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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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草莓世界の初中·上】

【一】

那是大概是在初三開學後。

林朝夕前一天發燒,第二天早上到了初三(3)班教室門口,就被好朋友王蓓住。

「林朝夕,我有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你要聽哪個!」

林朝夕當時手裡有東西,裡叼著袋豆漿,勉強比了個「壞」的型,讓快快說來。

「我們不用參加那個什麼鬼數學聯賽的選拔考試了,考試取消了!」

林朝夕愣了下,放好手裡的東西,拿穩豆漿,問王蓓:「那『壞』訊息呢?」

王蓓神兮兮地拉過:「我這次語文考了全班第一!」

林朝夕:「……」

「你這什麼表?」

「就是……第一而已啊,我經常考。」

「但你考過語文第一嗎?」

林朝夕想想:「沒有欸。」

「就是嘛,有張明明在,我們從來都考不到語文第一的,我這次狗屎運這麼好,你說會不會報復我?」

「不至於吧,要不你忍點……」說到這裡,林朝夕才恍然大悟:「這就是『壞』訊息?」

「對啊!」

「那要不你還是先仔細說說『好『訊息吧。」

林朝夕說完,被王蓓痛毆一頓。

跑回自己座位上,桌上堆著昨天沒來發下來的試卷。

初三了,各科老師都卯足勁弄他們,收拾了半天桌子,想的不是們的「老朋友」張明明同學,而是王蓓說的「好訊息」。

初三數學聯賽選拔考被取消了……

明明也很好,卻提不起勁。

為這次考試準備了長時間,倒也沒有想過一定會考上或者一定會取得什麼特別好的績。

隻是想,如果僥倖能通過學校選拔,就可以和很多很厲害的同學一起,去參加省裡考試,去看看稍微不一樣的世界和稍微不一樣的人。

為此,還特地找爸做了長時間的訓練,付出了一個暑假沒吃冷飲的代價。

現在,連「僥倖」的機會沒有……

好後悔啊,暑假一個冰淇淋都沒吃。

林朝夕趴在桌上,這麼想道。

——

第三節語文課時,他們班主任帶來一位新的老師。

那位老師材高挑,顴骨也同樣有點高,紮個馬尾辮,看上去很是明艷人。

「高老師會在我們班實習三個月,擔任副班主任,大家互相悉一下。」

小高老師向前一步:「我高宣,畢業於安寧師範學院,很高興能來我們初三(3),我比你們大不了多歲,所以希大家可以把我當做你們的大姐,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找我,我會幫助大家,也希大家能和我說說真心話。」

那位高老師笑得很有親和力,全班同學開始鼓掌,尤其是男生。

林朝夕還沉浸在一個暑假都沒吃冷飲的懊喪裡,仰著頭,有氣無力地鼓掌。

作為副班主任實習,高宣一直呆在他們教室悉環境和同學。

說的那樣,確實是想為同學們的大姐姐,也沒什麼架子,花了語文課後的課間時間,就和坐在最後麵的幾個生打一片。

林朝夕看著王蓓也和高宣聊的很愉快,沒過去湊熱鬧。

昨天生病沒來,老師做了次數學測試。所以趁著課間休息,簡單翻看了昨天的考試卷,想悉下考題。

翻到最後那道附加大題是,忽然覺得非常眼,一種很奇妙的快樂油然而生。

這道題目,老林曾經給做過。

果真,上課時,教他們數學的張老師講完整張試卷後,提到了了附加題。

「昨天最後一道大題,班裡沒人做出來,我讓你們帶回去思考,有同學想出來了嗎?」

林朝夕看著題目,下意識在試捲上做了起來,張老師眼尖,直接喊:「林朝夕?」

林朝夕放下筆站起來,說:「老師,這道題超綱了……」

年過半百的張老師笑了起來:「我知道超綱了,不然怎麼算附加題?但這道題放在這裡,就是讓你們用現有知識解答,你覺得呢?」

「也就是說,我不能說涉及高中知識的解法,隻能說初中的解法。」

張老師更加樂不可支:「如果你都會的話,那就都講講吧。」

林朝夕很高興,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老林當時說,如果做出來這道題,那高考三角函式題都沒問題。

所以當時花了整整三天時間,終於把這道題解出來了。

雖然老林後來出爾反爾,表示什麼做出一道題就能通關高考三角函式純粹是忽悠,同時希對高考數學的難度保持尊重。

但畢竟是努力解開的難題,現在老師讓說,就直接說道了下課鈴響。

最後,並用一句:「這題真的特別有意思,研究了對學習三角函式大有裨益」作為終結。

下課後,張老頭很高興,又有些惋惜地把上講臺。

「數聯的選拔考就不在普通班班考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林朝夕愣了愣,然後說:「我知道了。」

張老頭寬:「以後還有機會,先把學習重點放在中考上。」

「嗯。」林朝夕笑了笑,再沒說什麼。

回到座位,林朝夕拿好餐,卻發現王蓓還坐在原位,盯著高老師和張明明一起離開教室的背影,眉眼間被愁雲籠罩。

「怎麼了呀?」林朝夕問。

王蓓:「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要先聽……」

「你直接說吧,我快死了。」林朝夕拉著人就往走。

王蓓的腳步還是非常沉重:「剛高老師在說他們學校數學專業很好,是年紀第一,然後……」

林朝夕:「然後什麼?」

王蓓:「然後我就拿昨天數學考試那道大家都沒做出來的附加題去請教了一下沒答上來。」

林朝夕:「你這麼囂張的嗎?」

王蓓:「不是我囂張,是你囂張。」

林朝夕獃滯了下,突然想起自己在課堂上的表現,好像是有那麼一點……囂張?

沉默了一會兒:「我是抱著一顆嚴謹求學之心,當時沒有考慮那麼多。」

王蓓:「你肯定沒考慮,因為高老師坐在後麵臉都綠了……」

到食堂的一路上,林朝夕都在思考,究竟是出於什麼心態,才用了「裨益」這麼個辭彙……

直到站在打飯的視窗前,黃澄澄的炸豬排,一口氣要了兩塊,緒才得以緩和。

都發什麼了,不該得罪的人也得罪了,再懊惱也無濟於事,更何況,想明白了一件事……

王蓓看著:「林朝夕,我發現豬排讓你瞬間像變了個人,你發現沒?」

林朝夕:「是啊,豬排讓我突然明白。」

王蓓:「明白什麼?」

林朝夕:「明白我現在可能是個高手了,以後要學會藏拙。」

王蓓:「……」

——

同一片食堂。

高宣帶著初三(3)班的幾個學生也在吃東西,初三的孩子已經開始注意飲食,吃的都很素,沒要米飯,連葷菜都不吃。

高宣和們聊了一會兒,繼續瞭解了班級裡學生的基本況。

這幾個生都是非常喜歡說話的型別,隨便問幾個問題,就把班裡的況講地一清二楚。

高宣點點頭,短短半天時間,已經知道他們班最帥的男生是那個來「請教問題」的王蓓同學的同桌;也知道張明明語文好,家境不錯父母都是公務員;甚至知道林朝夕數學是很好,不過其他科目有點一塌糊塗,所以重新分班也考不上仲明班。

高宣想了想,說:「其實初高中的數學,和大學以後的數學完全不一樣,初中高中數學學得好,到了大學也不一定就能行的。」

「是啊老師,你肯定老學難的東西,突然看到我們簡單的要適應下怎麼教。」張明明果然是個人姑娘,趕接著說。

「嗯,我也要認真學習,其實我數學也一般,就是初中拿過全國數學聯賽二等獎,大學不知道學什麼,就隨便選了數學。」

「老師你好強!」

「就還好啦。我看時間,好像馬上要數學聯賽又要開始了,你們準備得怎麼樣了?」

張明明:「老師……那個考試取消。」

高宣很意外:「取消了,不會吧?」

「老師說,今年隻在仲明班選人了,我們普通班不用參加選拔考試了。」

「但你們班數學好的同學,這次不能參加了啊,好像有點小不公平。」

「老師你是說林朝夕嗎?」

「是啊。」

「老師,我覺得也就是一般好吧,和『那誰』比,差太遠。」

生們都紛紛點頭,高宣眼波流傳:「『那誰』是誰啊,好像有小啊?」

張明明把食指上,看了一圈食堂,指著坐在窗邊的一個男生說:「『那誰』。」

——

「『那誰』你給個答覆好不好?」

食堂窗邊,花捲坐在裴之對麵,敲了敲桌。

裴之這個人因為各方麵都太突出,所以沒什麼人願意和他做朋友,花捲有時候覺得自己也不容易。

「什麼答覆?」裴之嚼完一口飯,才抬眼看他。

「就是『我我的父親』演講比賽啊,裴之同學你在學生會擔任現職這麼就,能稍微參與下活,來做學生評委嗎?」

裴之臉上倒沒有什麼別的緒,隻問:「為什麼一定要找我?」

「因為覺得你很歡迎,能吸引更多的生參加本次演講活。」花捲說。

「是嗎?」

裴之眸很深,被他看了一眼,花捲有種整個人都被看對穿的錯覺。

「好吧……」花捲很誠實地說,「因為上一師生的演講比賽實在太浮誇了,我想找個真的獲勝者,而你對你爸又很有,就覺得你做學生評委很合適。」

裴之低頭繼續吃飯。

正當花捲覺得自己無地時候,對麵的人忽然擱下筷子。

「好。」裴之抬頭,回答道。

「為什麼要想這麼久?」花捲震驚。

「因為我想了想,這個主題有點無聊,你可能是真的怕沒人參加,所以比較需要我。」

花捲快哭了:「你怎麼知道的啊!」

【二】

林朝夕覺得自己已經儘力躲著高老師,但下午放學前,宣傳委員蘇晨同學,就打破了作為高手要低調的信念。

「麻煩大家放學留一下,我這裡還有兩件事。」

蘇晨值過人又溫,他一開口,全班同學不約而同停下手上整理書包的作,非常給麵子。

「我今天中午去開會,學校有個「我我的父親」主題演講活,想參加的同學可以報名參加……」蘇晨講到這裡,見所有人都一臉「這和我沒關係」的表,於是「咳」了一聲,補充道,「每班最選派1名代表參加。」

「啊~~」

班級裡的同學都拖著長調子,很不願。畢竟他們也算在中考衝刺,誰也不願意花功夫去參加這種活

「晨哥,要不還是你上吧!」男生們起鬨。

蘇晨無奈:「我還要參加教師節的主題海報比賽、學校英語演講比賽、和年級手工大賽,實在沒辦法再參加這個了。」

這些都是沒人想參加的活,蘇晨一個人全包辦了,從沒有過怨言。

「您辛苦了!」全班同學異口同聲拍馬屁。

「所以這次隻能辛苦大家,隨便選個誰出來參加吧。」

學生們你看我我看你,一邊不好意思讓蘇晨再參加這個演講比賽,一邊又自己不想出頭,所以隻能慫恿別人。

一時間,教室裡充斥著「你去你去」和「不不我不行」之類的聲音,可討論小半天,還是選不出人來。

蘇晨鐵了心要在今天解決這件事,說:「實在不行,我們就投票吧,不記名,大家都寫個名字,得票最高的人眾所歸,代表全班去參加這個活。」

「蘇哥,你這是在票選全班最不歡迎獎得主啊!」大的男生直接說。

蘇晨嘆了口氣:「那你們說怎麼辦?」

就在這時,教室最後傳來很明亮的聲音:「班級裡誰口才比較好啊?」

學生們回過頭去,看到實習教師的好奇目。他們一時間又你看我我看你,說不出個準。

高宣又問:「或者誰語文好,選個語文最好的同學去吧,寫演講稿也能輕鬆點。」

唰地一下,全班目都看向張明明瞭。

張明明卻看著高老師,很不明白為什麼老師突然要拱參加這個比賽。

不過那時本沒來得及多想,下意識說就:「這次語文我又沒考第一,讓王蓓去吧。」

「欸,不錯?」

「對啊,王蓓可以。」

「王蓓同學幫幫你們家老蘇唄?」

打趣聲此起彼伏,王蓓一個人坐在座位上,微低著頭,尷尬極了。

林朝夕看在眼裡,聽到張明明提議王蓓的時候,就有點生氣。

張明明自己都傳過王蓓的八卦。

明知王蓓的父親和媽媽離婚,移民去了國,還提議讓張明明讓王蓓參加什麼「我我的父親」主題演講,簡直是在欺負人。

想到這裡,去看王蓓,希王蓓能有所反擊。可王蓓平時話很多很溜,遇到事,卻隻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林朝夕於是吸了口氣,站起來,看著張明明說:「你別為難人了。」

張明明很奇怪地反問:「我為難什麼人了,王蓓確實這次比我考得好。」

王蓓的雷達還是很敏銳,過張明明果然被報復了。

林朝夕也不能當著全班同學的麵說王蓓的**,隻有口頭警告張明明:「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清楚什麼啊,你很想去嗎?」

「是啊,我很想去。」林朝夕,看著蘇晨,很隨意地說:「我報名。」

其實當時林朝夕說完那三個字,表麵還在微笑,心是非常後悔和絕的。甚至在很後來類似景在大學重演,也很懊惱,自己為什麼就管不住呢……

這種懊惱持續了很長時間。

直到某天,很意外和另一人將全部故事補充完整,才突然發現,如果不是這兩次「見義勇為」,這種外雙魚天蠍可能永遠也談不了

某位學神同學聽了半天,最後總結:「那還是謝謝們吧。」

謝謝們……

林朝夕看著他,想想,也是。

——

後來的事是後來,當時的林朝夕還是不更事。

那天蘇晨還佈置了第二件事。

班級的黑板報要換了,這次到他們大組,而大組長張明明同學,將作為本次黑板報的直接負責人。

男生肯定不會為這種事出力,背上書包就走,林朝夕也試著要溜,不過直接被張明明住。

張明明仰著小臉:「林朝夕的你字好,這次黑板報就由你負責寫吧?」

林朝夕想我什麼時候字好過?

不過剛剛才得罪了張大小姐,現在說什麼也不敢違逆,隻能點頭如搗蒜,表示自己一定認真完任務。

佈置黑板報時間其實的,高宣小老師也在,熱心地說可以回學校宿舍可以查一些樣式和資料,大家討論了下,覺得明天就可以出完。

林朝夕不敢有意見,隻會繼續跟著點頭。

【三】

林朝夕本來以為「我我的父親」這種主題演講,可以隨便寫寫,其實也不很難,可第二天上學,大家看的眼神都不太對。

尤其是班裡的生……

還在啃著早餐油條,王蓓又拉過

王蓓:「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了?」

「知道什麼?」

「知道這次評委有裴之。」

林朝夕的心跳了一拍,強做鎮定:「有就有啊,怎麼了?」

「現在都在傳,你是為了在裴之麵前表現,所以才非要參加那個演講活的。」

林朝夕有點冤:「蓓蓓你知道的,我昨天那麼英勇究竟是為了誰?」

「是為我為我,真的謝謝你。」

「嗯。」

「可現在怎麼辦,要不還是我去吧,快瘋了,很怕去抓著裴之說。」

林朝夕頓了頓,問:「你想去嗎?」

「不想,我爸太噁心了,就是網上抄一篇我都不想抄。」

「那還是我上吧。」

「萬一有人告訴裴之你暗怎麼辦?」

林朝夕想了想,嚴肅道:「那我隻能謝謝幫我表白了。」

王蓓:「……」

雖然上說著無所謂,但人言可畏也是真的。

就在今年早些時候出過一件事。

當時初一有個小學妹很喜歡裴之,人節那天衝上去表白送禮。不用半天時間,臉他們初三年級都全知道了。

中午在食堂,王蓓還特地指給看那個生是誰。

就算不是當事人,林朝夕也能到四麵八方向那個生的不善目

大家都講得難聽,比如什麼很奇怪的「母癩□□想吃天鵝」都出來了,反正生天生就很鄙視那種看見英俊學長就不自量力衝上去的姑娘。

但林朝夕後來又撞到那個孩,仔細看了半天,覺得雙馬尾的妹子果然很萌,而也是真心很羨慕那樣的勇氣。

——

初三(1)班,早自習,王蓓擔心的事發生得飛快。

1班班長陳楚在發作業本,經過裴之那桌時,他說:「聽說3班有生為了你積極參加演講活?」陳楚打趣,「到底是校草。」

裴之戴著耳機,連頭都沒抬。

坐在後麵花捲忍不了:「有你什麼事啊,你怎麼這麼八卦?」

「沒我的事,安瀟瀟早上在說,我正好聽到了而已。」陳楚笑,「你怎麼這麼激?」

「靠,你明知道這次演講活老子組織的,裴之難得同意參加,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啊。」陳楚故作無奈地道,「就當我嫉妒裴之了,可以嗎?」

「可以。」這時裴之拉下一隻耳機,抬頭看著陳楚,很認真說。

陳楚頓時一臉吃癟。

花捲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

——

那天放學,林朝夕跟著大組的同學留下來出黑板報。

高宣小老師果然很積極,拿來昨天搜的材料,並提出了黑板報的新樣式。

林朝夕對著厚厚的資料看了半天,覺得小高老師果然還是對有點意見。

「雖然字有點多,不過這個主題還是很有趣的,也希同學們能瞭解更多,所以就辛苦你了。」小高老師出很甜的笑容。

「也還好吧,你們把框子畫好,我填字就行了。」林朝夕很爽快地回答。

說的簡單,但其實出黑板報還是要花很長時間。

他們五點半下課開始乾,畫底紋和框子就花了一個小時。

天黑了下來,張明明看看完一半的黑板報,讓負責畫畫的同學先回家。所以留下來的就隻有小高老師、和張明明、和林朝夕本人了。

校園裡路燈亮起,看上去靜謐極了。

林朝夕拿著筆爬上椅子,還沒寫兩個字,就到左右兩個監工的灼灼目有點不了:「要不老師你們也回去吧,我一個人就行。」

「朱䴉是一種……」張明明在給念材料,停下來說,「我得看著你,萬一寫得不好要重寫。」

林朝夕哭無淚,心想你也不用這麼誠實啊……

「沒沒事,陪陪你們,等下送你們回家,安全第一。」小高老師這麼說。

既然兩個人都這麼說了,林朝夕隻能繼續寫。

筆字很耗費手力,又要一板一眼,稍微寫不好,張明明同學就會批評,所以林朝夕寫完一篇,手就酸得不行,肚子也得咕咕起來。

小高老師人心善,出去買了零食回來。

林朝夕咬著一塊旺旺雪餅,卻有點分不清筆灰和雪餅屑了。

高宣喝了口飲料,大概是覺得太無聊,坐在椅子上仰頭看:「我看你數學很好,你是怎麼學的?」

「我爸教的。」

「那不錯,所以你要參加演講,是對爸爸很深?」

林朝夕愣了愣,總覺得好像有陷阱,但還是說:「可能是吧。」

高宣諱莫如深地笑了起來:「你可以和我講講心裡話呀。」

「什麼心裡話?」

「我看你和裴之你們數學都不錯,以前認識嗎?」

林朝夕很誠實:「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

高宣:「哦,我看咱們班裡的孩,好像很多都喜歡裴之啊。」

林朝夕被弄得寫不下字,站在椅子上鬆鬆手:「其實也沒那麼多人,可能點誇張了……」

「我們朝夕害了。」高宣笑:「我說我的吧,我暗我們大學的育係的一個男生,很帥,不過一直不敢表白。」

張明明驚呼:「老師你這麼好看,趕表白肯定沒問題的。」

「我怕啦,萬一他不喜歡我怎麼辦,很丟臉啊。」說到這裡,高宣小老師停下來,又看著:「你有沒有暗誰啊?」

林朝夕靜靜地看著們表演,哢吱哢吱啃自己的旺旺雪餅。

「就我們在,你要喜歡裴之也可以說,沒什麼的。」高宣為了緩解自己的尷尬,接著說了下去。

林朝夕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要我承認暗裴之?」

「大家換下嘛。」

「可我不想換。」林朝夕直接跳下椅子,拍拍手,開始整理東西。

張明明和高宣神,沒想到居然這麼不給麵子。

「你幹嗎啊?」張明明同學黑著臉

「回家。」

「你黑板報還沒寫完呢。」

「今天不寫了,明天中午再弄。」

「是有什麼事嗎?」高宣問。

林朝夕淡定地說:「老師我剛才突然想起來,『我我的父親』主題演講稿我還沒寫呢嗎,我得趕回家去寫。」

「寫」字最後一個音節還在空氣裡飄散,林朝夕已經背著書包溜了。

看著生跑遠的清麗背影,張明明和高宣對視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不悅。

——

跑出教學樓,林朝夕的腳步就慢了下來。

秋天夜裡很舒服,風的溫度適宜,空氣裡還有糖炒栗子的香味。

剛才之所以溜這麼快,主要還是覺得留下來被八卦小心思很奇怪。可被們這麼一問,又或者是糖炒栗子的味道太香甜,開始不由自主地開始真誠思考起來。

其實有人提起「裴之」的名字,的心跳就會得非常快,外表還要強做鎮定,假裝自己沒有為裴之心。

為此,一度懷疑自己不是雙魚而是天蠍,悶這樣真很丟雙魚的人。

但,怎麼可能不心嘛……

畢竟真人隻會比漫畫更有殺傷力。

和裴之是一個小學的,小學高年級以後,裴之就很出名。

因為他數學很好,據說第一次參加華羅庚杯就拿了全國一等獎,當時他被校長當著全校的麵一頓誇獎。

那時仰這頭,看著站在主席臺上的小男生,見他神平靜自若,隻覺得他很酷。

然後又過了一年,裴之更加出名了。

小學六年級,就有別的學校的過來打聽裴之是誰。

而校草級別的人嘛,在生麵前,幾乎是沒有的。經常聽說裴之又拿了什麼獎啊,也經常聽說裴之家很有錢,甚至酷看時尚雜誌的生認出他穿過的鞋和戴過的手錶。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件事後來傳到裴之耳朵裡,在那之後,他就隻穿大街上隨可見的運品牌。

這件事,林朝夕就覺得裴之也活得不容。

幸好不是校花,不然肯定有偶像包袱……

林朝夕想得到這裡,打了個戰,發現自己思路跑的有點遠,趕剎車。

路邊正好有個垃圾桶,站定,從口袋裡掏出剛順走的旺旺雪餅,拆開後把塑料紙扔了進去。

再抬頭,對麵的人行道上,出現了一道悉而陌生的影。

隔著一條繁忙的街道,間或有車輛穿行而過。

明亮燈火下,男生穿著打對勾的黑服,一個人緩步而下,顯得影瘦削頎長,氣質清冷。

林朝夕卻很清楚知道,那是裴之

總覺得很沒朋友的樣子……

林朝夕默默看著,周圍也沒有人,也明明可以衝過去,說一句「你好」。

可那時候,的腳步停在原地,握著手裡的旺旺雪餅,隻覺得這麼看著他,就也很好。

——

散步回家。

林朝夕開啟門,老林從屋裡出來,手裡拿著紙筆,上下端詳了一頓:「失了?」

「爸爸你想多了,我隻是沒吃晚飯。」

「那旺旺雪餅是什麼?」

林朝夕驚悚:「你怎麼知道,來學校找我了?」

老林指指角,一副不忍猝視的樣子。

林朝夕趕掉:「我就是稍微吃了一口,現在還著。」

「已經過八點了,不用吃了吧?」

「不行不行我在長。」

林朝夕推著老林進廚房,開啟鍋蓋,發現飯菜都在鍋裡溫著,老林果然的。

把飯拿出來,林朝夕和老林分坐小飯桌兩邊。

低頭猛吃了大半碗飯,忽然覺得今天飯桌格外安靜。

朝對麵看去,老林正拿著紙筆,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上麵都是完全認不出的數學符號。

林朝夕知道,老林又是玩他的「小遊戲」迷了。

從小開始,他們家晚上就不太看電視,有時候他半夜起來,迷迷糊糊會看到老林一個人坐在書桌寫東西。

會跌跌撞撞走過去,用自己也聽不懂的語氣問老林:爸爸你在幹什麼。

「爸爸在玩自己的小遊戲啊。」

老林那時笑容燦爛,是這麼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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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一起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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