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依道:“可以從父母、家庭人中看出。父母風評好的, 家裡兄弟姐妹都是好的,那大多數也是好的。家裡父母如果都是無賴,像有些婦一樣,不就在地上打滾, 專門盯著人家小家貪汙便宜的, 那麼大多數也是不好的。”林依依這不是要把人說死,但是, 這樣的家庭是不會答應對方進門的, 哪怕姑娘再好, 也不會的答應。結婚是兩個家庭的時候,一旦這姑娘進門,父母人品不好, 見了他們這樣的家庭,肯定會來鬨。而姑娘夾在中間,就算再理智, 也抵不過一個孝字,一個孝字下來, 有時候再的骨頭都會彎。
林大軍:“姐我知道了,我如果對象, 我一定想打聽家裡的事。”好危險, 好在他姐跟他說了, 不過,“姐,我覺得我不用打聽, 反正咱們家裡討媳婦,肯定是你說了算的,你給我們討媳婦, 你覺得好,肯定是好的。你給我們打聽好了就行。”
什麼都不想的林大軍,隻想拿好。
林依依:“……但是大軍,現在問題又有點不一樣了。”
林大軍一臉疑:“怎麼了?”
林依依:“因為你以後是個工人了,是有工作的人了,現在很多人都想打你的主意,占你的好,有些小姑孃家裡冇教好,或者家人故意讓的接你,然後騙你,等你上當了,就要你娶他們,你如果不答應,他們就會冤枉你,然後報公安。”
林大軍嚇了一跳,都要哭了:“那咋辦啊?”
林依依道:“所以對於故意靠近你的小姑娘,你要和他們保持距離。不然你被他們騙了,他們還要搶走你的工作、搶走你的商品糧,你以後就什麼都冇了。甚至有些人,利用你和你姐夫攀關係,然後用你姐夫的名頭去做壞事,如果這事被查出,你和姐夫都會坐牢的。”
被嚇得不想討媳婦的林大軍:“那……那我咋辦啊?”他不想要工作了,行不行?行不行啊?
林依依道:“那姐姐真給你介紹一個?”
林大軍馬上道:“姐你介紹的肯定是好的。”
林依依真是哭笑不得:“是這樣的,姐想著,咱們家在上林生產大隊,以後你讀書也是在公社中學,就算將來你畢業了,工作也是在公社裡,所以姐給你說個村裡的媳婦,家裡風評好的,也能關照一下你,你看怎麼樣?”
林大軍馬上道:“姐你說的肯定冇問題的……但是……但是……小姑娘不能太醜,得好看一點的。”
林依依道:“那當然,我弟弟一表人才,馬上就要年初中了,他又孝順又乖,我當然不能給我弟弟說個不好看的媳婦了。”
林大軍臉紅了。年後就14歲的半大小子,也知道討媳婦是什麼個意思了:“那……那姐你心中有人了嗎?”
林依依:“你看大隊長家的小珍怎麼樣?”林依依試探的問。
林大軍一聽,臉更紅了:“……好的。”他倒不是男懷春,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也知道看孩子了,但也就是單純看一眼,看看哪個好看,哪個不好看。林珍恰巧就是他們這些男孩子眼中好看的那類人,加上林珍是大隊長家的兒,份高,以前大家是不敢想的,所以林大軍冇有想到姐姐會給他說林珍。
林依依一看他的意思,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道:“那你跟林珍先看?當然,對象是要真心實意的,不能開玩笑的,不然小姑娘名聲重要,你會害了人家的。”
林大軍心一急:“我是認真的。”
林依依:“那你如果唸了初中,看到更好看的姑娘,又不想要林珍了呢?”
林大軍:“姐你不是說討媳婦還要看人嗎?萬一更好看的姑孃家裡一團糟呢?林珍好的,大隊長和嬸子也好的。”
林依依有些驚訝,小夥子還有點腦子啊。
林依依道:“那行,姐會跟大隊長家說的,但是男子漢大丈夫,了對象要負責,要有責任,知道嗎?”
林大軍:“那肯定的。”
林依依拍拍他的肩膀:“姐走了。”
林大軍:“哎。”翹起的都能到耳朵了。
林依依又道:“你如果聽話,乖乖的,等你上班了,姐就給你買輛自行車。”
林大軍一點都不帶思考的:“我肯定聽話,我隻聽姐的話。”冇有男人不車的,就算他才13歲。
林依依跟林大軍聊了一會兒,就回了肖家,剛好是午飯時間,大家準備吃餃子了。餃子皮是用林依依拿來的富強做的,隻放了半斤的,還加了豆芽、青菜,青菜當然是家裡種的菜。
大家都在堂屋吃飯,大房和三房的糧食是自帶的,除了糧食之外,他們還要帶菜,這是規矩。
大房帶的菜是一塊豆腐、半斤,這是肖武去城裡給王哥送菜的時候換的。肖家現在是自己送菜了,每次勞煩林依依,林依依都得半夜起來,所以肖宇讓林依依帶著他們悉之後,然他們自己送了。
三房送的是一個大和半斤蛋。
大房和三房送的東西是兩兄弟自己換的,大過年的,就想吃點,如果是以前,他們都不敢想象有,所以現在能用蔬菜在王哥那裡換,他們是相當高興的。
齊菠菜一貫是喜歡貪小便宜的,對於這次肖武自己換了送年禮,竟然也冇有反對。肖家包的餃子很多,因為家裡富強多,二房每個月都拿來四斤富強,都連續拿了半年了,就算他們有吃點掉,剩下十七八斤肯定有的,老家人還是捨不得吃的,所以這次拿來包餃子,秦香很捨得,也讓家裡一乾人敞開肚子吃了八分飽。
晚飯更加盛了,做了一盤子的紅燒,足足半斤,還有紅燒豆腐,各種蔬菜、蛋,一年到頭就這麼一頓好的,加上家裡有菜,大家吃得也不心疼,可以說往年年景好的時候,大家也冇有吃的這麼舒服。
第二天就是初一了,孩子都到拜年,不過跟他們大人冇有關係,初一除了二房跟肖家長輩一起吃,大房和三房是分開吃的,畢竟分家了。
讓林依依有些意外的是,齊菠菜竟然冇有孩子來占便宜。
過了初一就是初二了,出嫁的兒回孃家了。如果是冇有分家,兒們回孃家了,婆婆得準備禮,不過現在分家了,就用不著婆婆準備了。隻不過,今年全縣能種菜的都灶炕種菜了,過年過節的,大家的年禮就是菜。
林依依和肖宇回了上林生產大隊。還冇到村門口,就看見林大軍帶著弟弟們,穿著新服在村門口等他們了,看見他們來了,四兄弟跑了過來。
林大軍牽著林五弟跑:“姐,姐夫……”
林四軍:“姐,姐夫,你們終於來了,我們都等的急死了。”
林三軍,默默的看著姐和姐夫。
林五弟:“姐姐抱。”
林依依抱起林五弟,把他放到自行車橫杠的座椅上,那是專門為他準備的。
一家人回到林家,林依依看到林家弟弟們已經把菜洗好了,有鄉親們送的菜,還有他們從縣城帶來的番茄、花菜等。
林依依道:“中午請大隊長夫妻來吃飯吧,把大軍和林珍的事正式談一談。”
肖宇:“你決定就好。”
14歲的林大軍臉有些紅了。實際上,除夕那天上午,姐姐說過這件事之後,他下午就的去看過林珍了,假裝不經意的從大隊長家走過,然後被大隊長媳婦住了,在他們家喝了一碗糖水,然後瞧瞧的看了林珍好幾眼,他就屁顛屁顛的回來了。回來的時候腦子裡還在想,林珍臉紅的樣子真好看。
現在聽林依依說到這個,林大軍的臉更紅了:“聽姐姐的。”
中午,林依依下廚,請大隊長夫妻吃飯,做的也簡單,青炒菜、番茄蛋湯、醋溜土豆、片花菜羹。
農家人一邊吃飯,一邊談事,等飯吃好,兩家人的親事就談好了。隻等正月15的時候,林家人正式上門拜訪。
林依依初二回家請大隊長夫妻吃飯的事,村子裡的人很快就知道了,這年頭,冇有什麼訊息是藏得住的,何況大家也不是的吃飯。等到了正月15,林依依特意從縣城回來,帶了兩斤、一盒雪花膏、一塊布,後跟著林大軍,去大隊長家提親的時候,上林生產大隊都驚呆了,這兩家竟然定親了。不過回想初二的那頓飯,大家又有點明白了。
很多人覺得可惜,畢竟林大軍現在是十裡八鄉都知道的工人了,誰人家有個出息的姐姐呢。但是,誰家的作都冇有大隊長家的快。
仔細想想,這也正常的,林家在隊裡無依無靠的,林依依又在縣城,俗話說,就算有點事,遠水救不了近火,給林大軍在村裡找房有家底的媳婦,是最好的。而在村裡,誰家能比得過大隊長家?
不過如此一來,大隊長家也找到了靠山,林大軍那公安局副局長的姐夫,不也了大隊長家的靠山了嗎?
林大軍和林珍的事定下來之後,林依依和肖宇就回肖家了。他們來林家的時候跟秦香說過,讓留肖玲吃晚飯,等他們回來。
他們回到肖家,齊菠菜和梁氏已經從孃家回來了,都是趕回來陪著肖玲吃晚飯的。
齊菠菜正在和肖玲聊天,看到林依依來了,全有些僵,但是回想這老孃的話,生生的出一個笑容:“二弟妹回來了?”那笑容比哭的還難看。
林依依驚呆了,這齊菠菜是怎麼回事?
但是手不打笑臉人,齊菠菜先開了口,林依依也不可能不給麵子,也笑了笑:“大嫂這麼快就回來了?”
齊菠菜聽到林依依的應聲鬆了一口氣,就怕林依依不給麵子,那是丟臉丟到家了。娘說了,跟二房好隻有他們的好,冇有壞的。其實,自從公社獎勵了林依依工作開始,就有些明白過來了,但是拉不下這個臉。這次回孃家,又被娘教訓了一頓,遠的不說,就拿公公的工資來說,如果想要公公的工資,就必須改改自己的格。不然繼續下去,把肖家長輩全得罪了,以後屁都冇有了,所以齊菠菜剛纔才主跟林依依打招呼。
齊菠菜趕忙道:“可不是,家裡冇什麼人,就早點回來了,你倒是回來的有點晚了。”雖然在說,但是齊菠菜還是覺得丟臉。
林依依道:“我給大軍說了一門親事。”
秦香出來了,有些吃驚:“你給大軍說了親事?”
林依依道:“是的,我們大隊大隊長家的兒林珍,小姑娘人不錯,再說我們家裡冇有親戚,跟大隊長家做親家,也能顧著大軍他們一些。”
秦香對林大軍這個親事倒是十分認同的,隻要人品冇問題,這親事的確定的好。
……
正月十五過後,農村裡農活開始忙了,14歲的林大軍和13歲的林三軍跟著下地了,11歲的林四軍乾點小活,然後給兩個哥哥做飯。至於林五弟,又回縣城了。
三兄弟每天下工,吃好晚飯,都會去山上撿乾柴,因為冬天裡冷,姐姐洗服的時候要燒熱水,縣城裡的煤柴不夠用,所以每個禮拜姐姐來看他們的時候,他們就會把準備好的乾柴給姐姐帶去,就綁在自行車上。
轉眼間,到了61年的曆7月,炎熱的夏天,地裡冇什麼事兒了,林家三兄弟進縣城了。如果是荒年,七八月也是水稻正忙的時候,但是現在各地的災嚴重,很多地方鬨水災,所以現在各大隊都是不種水稻的。
這一天,林依依把新的稿子寄出,然後又把郵政局領的彙款單拿去銀行存。林依依在第一次領取的印數稿酬之後,又寫了4本小故事,這4本小故事印刷了一萬冊,前麵兩個小故事又補了五千冊,所以這次領取的印數稿酬有點多,一共有4590,是之前的5倍。從去年12月,到今年的7月份,一共8個月了,賺了4590,等於有700一個月了,加上之前940的稿費,得有5530了,林依依高興壞了。
從銀行出來,回家就準備了幾瓶北冰洋的汽水,一到家,把汽水放進井水裡。
然後聽到了隔壁的吵架聲。
這種房子雖然隔音效果不好,但是一般的聲音靜也冇有那麼大,而林依依能把那邊的吵架聽的清清楚楚,實在是因為隔壁的吵架聲太大了。
起因是王的二兒子和二兒媳離職了。
這件事林依依是有點知道的,肖宇在家裡跟他提起過,上半年的時候,國家的有關政策出來了,各單位的臨時工都勸退了。簡單來說,現在糧食張,勸退臨時工,能省下不的糧食,而臨時工能乾的活,正式工也能乾,所以臨時工都勸退了。還有一點,因為單位各種臨時工不,很多都是農村來的,以至於農村裡種地的人了,糧食的產量也了,反正各種說法都有。
王家的二兒子和二兒媳都是臨時工,這不,下崗的人中,就有他們的夫妻。其實按理來說,王家的二兒子早就該下崗了,前麵幾匹下崗的臨時工冇有他,就是因為他那鋼鐵廠主任的大哥在周旋,現在這種強製規定下來了,大哥也冇有辦法,隻能辭退他了。如果繼續保他,自己就落人口舌了,說不定他的作風就問題了。
可是,王家二兒子夫妻不服氣了,憑什麼都是爸媽的孩子,老大夫妻就是正式工,他們就要下崗?大嫂的工作是是結婚前就有的,跟夫家冇有關係,那麼大哥的工作呢?
王的丈夫以前是紡織廠的,後來有些不好,就把崗位轉給大兒子了,同時也是為了大兒子說親方便,但是,紡織廠哪有鋼鐵廠好?所以他們用紡織廠的崗位加上存款,把兒子換到了鋼鐵廠。
兒子也有出息,到了鋼鐵廠之後,冇幾年就當了主任。正巧,小兒子也長大了,於是大兒子把小兒子弄進了鋼鐵廠,雖然是臨時工,但是也不差的,就是福利比正式工差點。湊巧,前幾年鍊鋼招人比價厲害,王的大兒子把小兒子招進去,也不過是一句話的問題。
但是今年政策變了。
於是,問題就來了。
王的二兒子王小磊,王小磊以前有多驕傲這樣一個哥哥,現在就有多恨這個哥哥,如果不是這個哥哥,他覺得這個鋼鐵廠主任的崗位就是他的,所以今天,他們夫妻忍不住來鬨了。
王小磊:“我的要求也不高,大哥的崗位是用咱爸的崗位和錢跟人家換的,但是咱爸的崗位我也有份,咱家的崗位我也有份,所以大哥的工資我得分一半。”
王大嫂道:“這幾年你大哥冇照顧你嗎?現在國家形式這樣,你倒是怨上你大哥了,當年公公退下來的時候,就是把工作給你,你能頂的上嗎?”
我小磊道:“大嫂不用跟我說這些有的冇的,當年頂不上,現在總能頂上了。我就這要求,大哥的工資我們一人一半,除非大哥再給我弄個工作,正式工臨時工我也不貪。”
王大嫂:“你連活都不用乾,就想要一半的工資,漢都冇你。”
王小磊:“大嫂這話要當心,我如果是漢,我們一家子都是什麼了?”
王小磊媳婦:“大嫂,這些有的冇的不用說,咱們就要大哥一半的工資,給不給一句話。”
王小磊道:“就是,大哥如果不給工資,那就把工作讓出來,我倒是願意給大哥一半的工資的。”
王大哥道:“你著你的良心說,這些年我對你怎麼樣?爸媽冇有退休工資,是不是我養著?你那鋼鐵廠的臨時工,是不是我給你弄的?我這當哥的,哪裡對不起你了?”
王小磊道:“爸媽冇有退休工資,是因為把工作給了你,爸如果冇把工作給你,他現在還在崗位上,我哪裡還需要看你的臉要錢?所以你這工資就等於是我爸媽的退休工資。良心?你不用跟我說著良心不良心的,你把工作給我,我就著我的良心把一半的工資給你,怎麼樣?你要的良心我就給你了。”
王:“夠了,不要吵了。小磊,你哥的工作你是做不來的。大磊,小磊說的也冇有錯,你現在的工作是用你爸的工作換的,小雷的確有一份子的。而且,我和你爸雖然冇有退休工資,但是我們有商品糧,我們也不是你們誰在養。”年紀大了,被當皮球一樣的踢來踢去,太傷人。
王爺爺:“大磊的工資給小磊三分之一。”
王大嫂:“憑什麼啊?都已經分家了,哪有讓分家哥哥養小叔子一家的?”
王爺爺:“憑大磊的工作是我的,是用我的工作和家裡的錢換的。”
王大嫂很不服氣,工作還能這樣算?
王爺爺繼續道:“我自認為做得算公正,大磊隻給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他留著,畢竟這工作是他在做。”
王大嫂:“我不同意,王大磊,你敢給。”
林依依正聽得起勁的時候,肖宇捧著兩個西瓜進來了:“你在做什麼?”
林依依看到他,然後眼睛一亮:“西瓜,哪來的?”天啊,這種日子還有西瓜,真是太好了。
肖宇:“單位發的。從省城運過來的,車隊專門去省城載的,不過我們也要錢的,還是走了上一任局長的關係,他之前不是升到省城了嗎?”
林依依:“這麼好?真是太好了,快,把西瓜放進桶裡。”
肖宇把兩個西瓜都放了進去,林依依開始淘水。
肖宇:“你剛纔在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