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飯後林父也在家裡泡藥浴, 家裡沒有合適的盆和桶, 林母就把一個釉麵水甕倒空刷乾凈, 直接把熱湯藥倒進去,水甕是細長的,進去隻能蹲著。
熬過了最初的燙, 慢慢的林父也覺得特別舒服,就覺得渾的汗孔被開啟, 骨頭都被滋潤起來, 說不出的舒服。
林菀則推著陸正霆帶著小明去三叔家走一趟,送幾盤蚊香說說話。
下午林菀和陸正霆忙著配藥, 三叔三嬸他們也上工,沒機會聊。
林三嬸看著那蚊香也是格外驚訝, 真的沒見過, 等林菀就著油燈給點上, 蚊香就散發出有點奇怪但是還算好聞的味道。
他們就更加驚異了。
妹妹們圍著那蚊香看個不停, 紛紛問林菀怎麼做出來的。
林菀就給們講了一下, “我們先試試效果, 如果好用就和大隊一起做副業, 你們就能去大隊做蚊香賺工分。”
“太好了!又能賺工分了!”
們還小,下地賺不了多工分,都是幫大隊做一些輕快活兒。如果有不需要出力氣更講究細的活兒, 那們憑著孩子的心靈手巧能比大人賺得還多呢。
林三嬸和林三叔非常慨, 看看林菀和陸正霆,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人真的是會變的呢。
就說林菀出嫁以前, 他們可從來沒想到能和大伯孃一家決裂,還能把房款要回來,這會兒更是寧願和他們好,也不願意搭理大伯一家。
誰能想到啊。
林三嬸拿了一雙小布鞋給小明,“家裡有點碎布頭,幹別的不好做什麼,我就打了袼褙,給你三叔做了一雙,剩下的邊角料給小明做雙鞋穿。”
喜歡這孩子,還試探過林母幾次想收養小明。不過林母因為閨不捨的,也就跟三嬸說清楚,還說林菀已經給上了戶口,三嬸也隻能作罷。
小明穿著鞋子,低頭瞅了瞅,還喜歡的。
林菀握著他的小手,教他說謝謝,小明抿著依然說不出,林菀也不著急,反正這孩子肯定會說話的。
林三嬸留林菀一家在這裡睡。
林菀笑道“我爹用舊木板做了張小床,搭上兩條凳子也能睡的。”
因為林菀總要回孃家,也不好每次都在三叔家借宿,林父就收集一些舊木板做張木板床,想著等閨回來他就帶著二哥在木板床上睡。林菀自然不會讓二哥睡小床,萬一晚上發作會摔到地上的,肯定們一家三口睡。
陸正霆讀到的口型,想想那張不大的木板床,他心跳有點快,那麼小的木板床,要和他一起睡?想到這裡,他居然有些控製不住的,臉頰開始慢慢地發熱。好在屋裡線暗,他又坐在燈影裡,他看得清別人,別人看不清他。
聊了一會兒,林菀就告辭。回到家,林父已經泡得差不多,還不捨得出來呢。
林菀道“爹,不能泡到水涼,涼就沒效果了。”
等林父收拾好,他們也準備睡覺。他們把飯桌挪出去,把木板床放在堂屋地上。
林菀“我們睡床。”
讓哥哥睡床不安全,也不放心。
林父林母並不知道閨和婿現在還不是真夫妻,也沒別人那麼多講究什麼小兩口回孃家不讓他們一炕,隻是覺得木床不大,委屈了陸正霆和閨。
林菀把木凳搭在兩邊,這樣木床拓出一塊,他們睡覺也老實,不會有問題的。
帶著小明去院子黑影裡沖個涼,換了服進來,把著小屁屁的小明放在木床上。笑著逗他,“白白的小娃娃,快給我咬一口。”
小明雖然不說話,眼睛裡卻有笑意,把自己的小胳膊遞到林菀邊給啃。
林菀很大聲地親了一口。
林父也過來說咬一口,小明就把白生生的腳丫遞過去,林父親了一下,笑道“到姥爺就是臭腳丫丫,走,跟姥爺上炕睡。”
林菀尋思小明自然不肯的,沒想到他竟然張開手臂攬著姥爺的脖子跟著走了,還給林菀擺擺手。
林菀“!!!”喂喂喂,你快回來!
趕道“明,跟爹孃睡,姥爺炕上睡不開。”
林母道“睡得開,總比小床好,起碼掉不下去。”
那床不大,睡上個孩子更,萬一把閨和婿掉地上都不好。
林菀直接呆了,下意識地就拿眼去看陸正霆。
陸正霆坐在椅上,俊容染著一層可疑的紅暈,看向的眼睛卻亮得讓人害。
林菀本來覺得自己臉皮厚,居然被他看得一下子臉紅了,“那、那什麼,我……我可……”
我可不是要故意占你便宜哦!
陸正霆角勾了勾,忍不住又低頭笑了笑,怎麼那麼可呢。
他等林母將房門閉上,這才指了指兩條凳子,小聲道“我可以睡凳子。”
林菀搖頭,那怎麼行,有床讓他睡凳子,多委屈啊。拍拍床,出一個壞笑的表,然後朝著他做了個老妖婆抓俊俏書生的手勢,然後自己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陸正霆看得移不開視線,片刻纔去院子裡洗漱沖涼。
林菀有點好奇他怎麼洗澡,不過想了想有點不好意思還是作罷。
過了一會兒陸正霆回來,他穿著土布短,上麵是工裝背心,出白皙結實的雙臂以及膛。
他修長,比例近乎完,理線條優流暢,因為勤於運上的很堅實。
林菀的視線他上逡巡,一開始還小心肝撲通撲通有些花癡的覺,等看到他小的時候就冷靜下來。
他傷嚴重,雖然沒用截肢,但是大活力不夠,膝蓋以下完全沒知覺,小已經不可避免的開始萎。如果一直得不到改善,隻怕最終還是必須截肢,隻是因為他一直堅持鍛煉復健,可以撐得時間長一些而已。
林菀覺得可以先給他訂做幾套假肢,讓他站起來,用腰部、部行走,可以更好的刺激活力。
其實他還是幸運的,雙並沒有被截肢,大也還有一些知,這樣可以裝空心假肢,依靠大和假肢的力量讓他站起來。
當然,還需要治療刺激大恢復活力,覺得可以用藥浴加針灸的方式。等用祛風藥和蚊香搞定兩個大隊,有足夠的時間和自由,那就和係統研究一下。
陸正霆覺的視線在自己上打量,最後落在小不,他表麵淡定,心卻不由自主地張。
會不會嫌棄?
他胡思想著,卻見林菀已經躺下去。天氣熱不需要蓋布單,點了蚊香也不必穿長長,所以穿著自己用土布製的背心和短。
麵板雪白,在昏黃的燈裡白得耀眼。
陸正霆看得有些心慌意,忙轉開視線,更不敢看的上還是哪裡。
木床的確有些小,林菀纖細卻也占走一半的床,而陸正霆材高大剩下那一半自然不夠他睡的。他小心地往外挪了挪,要把一半子搭在外麵的長凳上。
林菀翻了個麵對他,拍拍床,示意他往裡麵點不要掉下去。細瘦苗條,後麵有條凳,不會掉下去的。
陸正霆在堅決往外挪一挪和往裡靠一靠之間猶豫了幾秒,著躺下去的非常巨大,他居然無法抗拒。
最後,他還是果斷地挪出去,功地在這樣狹窄的木床上跟保持了一點距離,至不會不到讓張尷尬。
林菀好奇地看著他,不管是通過劇瞭解,還是現在切會,算是知道陸正霆有多坐懷不。別說占便宜,估著他還在擔心被占便宜吧。否則,你瞅他那張的樣子,恨不得睡到地下去呢。
這要不是怕爹孃懷疑,估計他會直接選擇打地鋪吧。
這樣想著,林菀起了壞心,偏要逗他,一把勾住他的大臂。他的手臂看起來並不壯,起來卻結實堅,帶著驚人的熱度,讓人想象得出麵板下蘊藏的發力。
陸正霆瞬間渾僵,一不敢。
“睡了。”林菀說了一聲,然後撐起子把油燈吹滅了。
堂屋裡瞬間一片黑暗。
陸正霆繃繃地躺在床上,聽不見的呼吸聲,卻能覺溫熱的鼻息噴在手臂上,的手還鬆鬆地勾著他的臂彎。
他有些不懂什麼意思。
他一點都不瞭解人,畢竟他沒有和人近距離打道的經驗。
溫熱的鼻息噴在他手臂上,時濃時淡的香氣縈繞在他鼻端,這讓原本能很快睡的陸正霆有些失眠。
睡不著他也不敢,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試探地把手臂出來,依然沒,看樣子是睡了。
他用手臂撐著子翻了個,側躺著朝向,月從破木板門照進來,他能看清的廓。
躺在他邊,安安靜靜的,線條卻起伏優,如畫一樣好。
過了好一會兒,都沒一,這讓他有一種覺,雖然表麵強勢霸道,可心卻是敏收的,所以睡姿才會這樣乖巧安靜不舒展。
他忍不住出大手輕輕地拍拍的肩膀,然後順著纖細的手臂到的手握住。
就這樣,他也睡著了。
林菀夢見前世的外婆。小時候和外婆相依為命,夏天睡覺的時候外婆會給打扇、講故事,不管天多熱,都喜歡往外婆懷裡湊。夢到自己又睡在外婆的懷裡,現在外婆的懷抱更加寬大結實,睡得很舒服。
不知道什麼時候林菀醒了,發現自己居然睡在陸正霆的懷裡!
枕著他的手臂,臉頰埋在他的口,手還揪著他的服,雙也地著……
林菀辶艘幌攏下意識抬頭看他,卻見陸正霆雙目閉,呼吸勻停,顯然還在睡。
鬆了口氣,悄悄地往後退,開他的臂彎,免得他醒過來太尷尬。退到床邊上,籲了口氣,忍不住又打量他。他實在是好看極了,眉長又濃,睫濃又,山高,鼻梁拔,顯得五深邃,雙紅潤厚薄適中角天然上翹。
他麵板本來就白,加上不下地暴曬,就算的臉部和手臂都是白皙的,並不是病態的冷白而是健康紅潤的白,很漂亮。
不知不覺,看了好一會兒,聽到屋裡炕上爹孃說話的聲音纔回過神來。
林菀臉頰一熱,趕起穿服。他們不起,爹孃也不好意思先起來。
待林菀下了地,陸正霆幾不可查地鬆了口氣。在林菀一的時候他就醒了,隻是發現睡在自己懷裡,他也有些張,生怕會尷尬便一直裝睡。可一直盯著他看讓他力很大,真的是用了很大的毅力才能不餡。
林菀起來,陸正霆也睜開眼起床。
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看了林菀一眼,朝打招呼,“著你了吧。”
林菀反而有點不好意思,飛快地瞥了他一眼沒敢看他的眼睛就跑出去洗漱。
陸正霆看到臉上那一抹紅暈,不由得彎了彎角,心異乎尋常的好,別看總調戲他,其實隻是的巨人而已。
等大家都起來,林母做早飯,林菀又問問爹那藥的況。
林父很高興,“菀菀,我覺得真管用。以往晚上睡覺那怎麼都不得勁,覺放哪裡都多餘。昨晚上躺下就睡,別提多舒服呢。”
聽爹說有用,林菀也很開心,“反正藥材多,你就多泡泡。”
給爹號號脈,量量,一切都在好轉。如今吃藥,他這幾天都沒咯,家裡吃的又好起來,營養跟上,他質慢慢改善,氣就變好起來。
林菀很高興,叮囑他不要做重力活兒,多指揮別人乾。
林父都答應著。
吃過早飯,不到上工的時間呢林父就去果園忙活,兒婿給他爭取這個工作,他非常珍惜,工作積極負責,深好評。
林老汪因為疼,如今有些重活乾不了,也被調到果園組。他打了止疼針雖然熬過最難的時候,可藥勁過了,平時難還是要忍的。
林父看他那樣,就知道他疼犯了,讓他多注意休息別累著,有些活兒讓年輕人乾。
林老汪看林父走路比平時輕快,腰背都起來,臉也比以前好很多,不好奇道“你去市裡大醫院拿的什麼藥?”
林父就把自己看病拿藥的說了一下。
林老汪驚訝道“都是治療氣管兒的?那也沒治的啊。”
林父“?你不說我還沒注意,我還說今兒走路輕快呢,是我閨配的草藥泡的。今晚上再回去泡。”
林老汪將信將疑,真有那麼厲害?別是給閨吹牛的吧,為了讓大家覺得會看病能當大夫。
林父不跟他推銷藥,自然也不知道他心思,也不會多說什麼。
而等林父走後,林菀也拿出筆記本,問了問大哥二哥的況,再給他們做檢查,把結果都詳細記下來。專門為大哥二哥建了一個抗癲癇醫療記錄,吃什麼藥、發作況、、心跳、脈搏等等,都詳細記錄下來。
不在的時候就讓林母定期記錄,這些以後也會為抗癲癇的寶貴資料。
林大哥和林二哥吃了藥,也照例下地在院子裡氣,不肯閑著也要幫著林母配藥。
小明也跟著學,他眼神好使,記好,學會了就不會出錯,小手作得比林母還快。
一副藥要二十多種藥材,這是不小的工作量呢。
快晌午的時候,劉婆子興沖沖地跑過來,還不等進門就喊“閨,快,再給我來幾捆,我覺得可好使呢。”
林菀起把迎進院裡,拿了本子記錄泡藥浴的況。
劉婆子說得很詳細,把自己的那些覺都說給聽,“真的是泡得打冷戰呢,明明很燙還打了幾個冷戰。後來就越來越熱乎,越來越舒服。你不知道,我整整睡了一晚上,一點都沒難呢。”
以前因為上不舒服,睡眠質量特別差,睡著了也做一晚上夢,早起來就頭昏腦脹的別提多難。
看說得那麼管用,林母也忍不住和流,“菀菀爹泡得也好使呢。以往晚上睡覺難半天,昨晚一會兒就睡著了,今天神都格外好。”
林菀讓劉婆子坐下,再給檢查一下。
現在學號脈,加上觀氣問病,基本也能辨證出劉婆子的況。
學的不是傳統的診脈,而是經過多年總結、簡化得出的直接有效的診脈方法。隨著經驗積累,39係統逐漸修復,以後診脈會更加容易,一搭脈就能辨證出什麼問題,並且能從浩瀚的脈象資料庫裡得到對應,那麼藥方、病理等都可以進行參考。
現在麼,還在自己學習索積累經驗中。
林菀看看舌苔、瞭解一下其他況,確定劉婆子脾虛氣重還是瘀質,這就導致寒氣散不出來,而且會越來越嚴重。給劉婆子開了調理的方子,用的還是當地能找到的藥材。
覺得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在草藥方麵也適用,當地的草藥最適合當地人的。
除非一些無可替代的藥材,其他盡可能就地取材。
給劉婆子開了自己研究的溫膽湯除氣,同時加了補氣的藥材,至於瘀質,等除有效以後再進行。因為脾胃為基,脾胃好了,才能更好的為輸送氣。
林菀的治療方式是給劉婆子調結合外泡藥浴,激發自己的活力,除去的氣,補氣,隨著氣運轉就可以帶走侵的頑固風邪。
給劉婆子打氣,讓注意防風尤其是穿堂風,不要貪涼,洗澡一定要乾,隻要堅持治療肯定會得到改善的。
起碼不必夏天還長長包裹著,不敢見風。
劉婆子非常期待,“要這樣可好了。你們不知道啊,夏天吹不得風,冬天更吹不得啊。大冬天關著門窗呢,我坐在炕上,那窗戶、門有點隙,我就能覺冷嗖嗖的,一下子就把我的肩膀和吹得冰涼怪疼。”
穿著長長,雖然說擋風,可夏天熱容易出汗,上漉漉沒風都涼颼颼的疼。明明很熱,病患卻覺得又涼又疼的滋味,除非同病相憐,正常人本會不出那種痛楚。
雖然林菀說不要錢,劉婆子還是打發小孫子送來了二十五個蛋,差不多是一塊錢。
林菀叮囑了注意事項,還給配了幾副煎湯喝的藥。
劉婆子挎了一筐子草藥回家,在門口到下工回來的林老汪。
他忍不住問“你泡著真管用?”
劉婆子“那是當然!”
林老汪有心想試試,不過昨兒他說得堅定,很瞧不起林菀的草藥,又覺得自己泡過那麼多都沒管用,難道林菀一個大閨開的藥就管用?
可說實話,他總打止疼藥,藥效的確越來越不頂事。
他忍不住讓老婆子去劉婆子家打聽一下。
他老婆子回來道“是真管用。要不那個兒媳婦那麼刺,還能堅持泡?我去的時候正讓小孫子給林大夫送一小箢子蛋呢,看那樣得有一塊錢的。”
劉婆子的大兒媳婦和不對盤,嫌棄婆婆病多,平日價沒冷嘲熱諷的說劉婆子裝病逃避勞。
不過劉婆子老頭子還在,兒子也算孝順,大兒媳婦不樂意歸不樂意,卻也不敢著不給泡澡,就算拿蛋換也就換了。。
林老汪就很意,“要不……”
他老婆子道“你去要兩捆熬湯子試試唄,聽說不要錢,大不了給幾個蛋。”
林老汪“要是沒用,還得浪費柴火呢。”鄉下人弄柴火也不容易,都要留著做飯用的,有些人家柴火不夠,做飯都沒得柴火燒。
老婆子“能燒多柴火?你不去我去要。”老頭子天天難看在眼裡,晚上哼哼唧唧誰也睡不著。
很快,要了兩捆回來,也不等晚上就開始熬,讓老頭子過晌早點下工回來泡泡看看效果。
下午日頭西斜,雖然還不到下工時間,林老汪也請了一會兒假回家泡澡。
他家也沒有現的大木桶或者木盆,也學著林母的辦法,把一個小水甕倒出來用。
林老汪主要有病,其他地方還好,隻需要泡,不像劉婆子那樣泡全。
一開始燙得慌,不過林老汪老胳膊老,皮糙的倒是不怕燙,畢竟他連炒得滾燙的鹽都敢往上糊呢。
等適應了水溫,在火辣辣的燙疼之餘他覺到一種難言的舒服,酸、脹,像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麵把管、麵板給漲開一樣,酸爽酸爽的。
雙泡在熱水裡,臉和上半嘩啦嘩啦流汗,還要一邊咕咚咕咚喝水補充水分,那覺真是沒治了。
他沒捨得浪費藥材,讓老婆子留著藥渣到時候和新的一起再熬一遍。
雖然林菀叮囑泡半個小時左右即可,他忍不住泡了一個小時才結束,總覺得廢了柴火用了草藥泡得時間越長越劃算呢。
老婆子期待地看著他,“咋樣?”
林老汪乾穿上長,趿拉著草鞋走來走去,“我怎麼覺得像輕快了似的?”
他還試著彎了彎,又蹲下起來,給老婆子顯擺,“你看!”
他有一種從上卸下去好好幾斤重擔的覺,走路都輕快,和平時的沉重、鈍木、僵的覺一點都不一樣。
老婆子也覺得神奇,“真管用呢?”
林老汪“那是,要不說人家是大夫呢。我就說那閨是個有本事的。足足有二十多種藥材呢,一般人誰能配起來這麼多?”
老婆子“那我趕再去要幾捆。對了,我拿著蛋,擱蛋換!”
怕別人知道這個藥管用都去要,到時候沒自己老頭子的份,趕拿上一瓢蛋去換藥。
被劉婆子和林老汪老婆子這麼一弄,左鄰右舍不人都知道林菀的祛風藥管用。
結果下午不不用去下地的老婆子都來要,之前配好的不夠分的,就有人主拿著蛋來換。
自然也有人不捨的拿蛋換,但是免費的又不夠,心裡不舒服,難免就說寫酸話。
“這些草藥是人家跟孩子拿錢買的,又不是大風刮來的,當然要拿錢換啊!”不需要林菀解釋,自然有人主給宣傳,“你們不換就不換,正好留給我們,還不夠分的呢。”
他們都是打那個年代過來的,缺食,勞強度大,還要修水渠挖水的,上年紀的男人幾乎都有風之類的痛苦,人或多或都有月子落下的病。以往不知道遭了多罪,可惜都治不好,現在有辦法減輕痛苦,他們當然樂意買。
結果所有配好的藥都被換了,林菀就讓他們明天再來,還有存藥會繼續配的。
等人都走後,林母清點了一下,連連驚呼,“菀菀,了不得,有一百多個蛋了呢。”
雖然那些草藥是花錢收來的,但是一兩分錢收一大捆鮮的呢。
林菀笑道“這算啥啊,以後還會更多的。”
林母就撿出一小箢子來,對林菀道“閨你把這個送去大隊。咱拿草藥換錢,肯定有眼紅的,再去大隊告咱們投機倒把。”
林菀“不怕,我有數呢。”
這時候個人是絕對不能自己做生意的,否則就是投機倒把,抓著要坐牢的。但是可以和大隊一起搞副業,有錢一起賺,這樣就不會有問題。
當然,這也得是有本領的人,如果沒本事,那就是坐擁金山的小娃娃,隻有被人宰割的份兒。
有陸正霆的份當後臺,還有周自強的支援,加上有本事帶領大隊搞賺錢的副業,大隊自然不會強占了去。因為沒有,那些副業就搞不起來,要賺錢必須大家一起賺,誰想甩開誰都沒門。
林菀看清楚這點,自然就不怕。
林母還是有點不放心,“我瞅著林啟櫃家來過。”
林啟櫃和家有點說不出口的過節。
林啟櫃閨看上週自強,林啟櫃自然樂意,和大隊長家聯姻那可是好事啊。可惜周自強看不上他閨,他們就覺得是因為林菀。林啟櫃還讓閨接近原主,讓原主給說和一下。原主倒是沒拒絕,幫給周自強說了,可惜周自強一點意思也沒,果斷拒絕,反而對林啟櫃家閨更冷淡。
那閨倒是也沒糾纏,不過看林菀的眼神卻變了樣,覺得沒給說好話。
就這麼著,林啟櫃一家跟林菀孃家的關係很微妙,沒有說出口的矛盾,但是沒針對。
今日既然林啟櫃老婆子來過,沒拿到免費草藥,保不齊就得生事。
林菀讓放心,“不怕的,治病救人是好事,大隊分得清的。”
鄉下沒錢,找人幫忙基本都是給糧食或者蛋,要麼就是勞力換勞力,一點事兒也沒,要找事兒那是吃飽了撐的。
不過也讓林母說對了,有一種人,占不到便宜就是吃虧,自己撈不著也不想讓別人得到,尤其林啟櫃這種人,他嫉恨林菀不給自己免費草藥,用外麵到都是的野草換這麼多蛋。
其實他也有疼的病,隻是不像林老汪那麼厲害,屬於治也行,不治也能忍的程度。
可既然別人都去要草藥,他自然也不甘落後,傍晚下工回來他就打發老婆子去要,結果人家要蛋換他們又不捨的。
他氣得在家裡罵了一會兒,左想右想都不舒服,覺得自己虧大了,一氣之下就跑去大隊舉報林菀做生意。
他先去了醫務室,周朝生正好在清點藥品。
林啟櫃覺得林菀在孃家賣藥,這可是和周朝生犯沖,搶周朝生的生意啊,肯定一告一個準兒。
他鬼鬼祟祟地說了一遍,臨了還得道“朝生兄弟,你可別說是我說的啊,我是為你抱不平,看不過眼。嫁出去的閨潑出去的水,都是大灣村的媳婦了,還回孃家賣藥賺錢,這不是欺負你嗎?”
周朝生看猴子一樣看著他,簡直無語到極點。
你說要是趙全家來舉報就算了,人家是有恩怨的,你一個四六不靠的你來舉報個什麼勁兒?
這是沒賺著便宜就來搗?
林啟櫃還在唧唧歪歪,反正就是把自己摘吧乾凈,“我真的不是眼紅賺那幾個蛋,我就是覺得這事兒不對,違反政策,投機倒把。”
周朝生毫不客氣地譏諷道“我說你也不用眼紅,你不捨得拿蛋換藥那就自己著,舉報了想讓別人也沒藥用?你說你這樣多上不得臺麵!你們家沒拿蛋換米麪布料棉花?你們沒去集上換點東西?又沒去城裡擺攤,誰會來抓?真是吃飽了撐的。”
林啟櫃愣了一下,我日你孃的,我為你打抱不平,你倒是給我一頓訓,真是爛泥糊不上墻的玩意兒。
他不敢和周朝生如何,直接去找大隊長舉報。
大隊長周朝累了一天,下工回來啥也不想乾,就歪在樹蔭涼裡旱煙,瞇著眼睛著天上白雲悠悠很是愜意。
聽見林啟櫃來舉報,他眉心頓時皺一個川字。
林啟櫃立刻得意起來,“大隊長,你說這閨都嫁出去,還回來搞事兒,真是不懂規矩啊。”
大隊長瞥了他一眼,“治病救人這是好事。”
“大隊長,又不是咱們大隊的大夫,……”
“公社和縣醫院也不是咱們的,不是照樣去看病?能給咱們看好病比什麼都強。什麼投機倒把?治病救人的事兒能是投機倒把嗎?”
“大隊長,……”
這時候周自強從外麵回來,一進門就聽見林啟櫃在說林菀的壞話,他登時就怒了,一腳踹過去,“你這個老鬼,一天不搞鬼就難?是不是欠揍?”
七零之穿男主他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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