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宅的結構,和尋常宅院並無不同。
口是大門,甬道是小路,眼前這片大殿正是前堂。
再往下走,便是墓主人安眠的「臥室」,以及放著藏書、兵、珠寶等殉葬品的地方。
「宅之中,必以棺槨為重!」
別看宅這麼大,真正的核心地區,還是安置徐家先祖的棺槨所在。
前堂通往後院,必有道路相連。
雖然眼前大殿廣闊,眾多石柱聳立,但必定藏著通往棺槨的道路。
二人商定後,便分頭行尋找道的口。
大殿廣闊無比,又有無數石柱隔絕視線,便是有千軍萬馬衝進來,也如同一把黃沙撒大海,最終稀釋得不可見。
齊治繞過三石柱,便再也見不到崔一酒。
「大意了,應該找崔道友,找幾件徐天孝的,用攝蹤符便能輕易找到道口!」
徐天孝畢竟是直係後裔,對宅的瞭解無人能及,所以才能帶著郭老道士一行人,有驚無險通過大殿,找到道離開。
反觀小蔡等探子們,就要倒黴多了,紛紛死在陶偶手中。
齊治走不出幾步,猛地見到另一群人。
有了先前經歷,齊治不會貿然把他們當做活人,遠遠站著觀察。
果不其然,這群人著裝扮,和外界迥然不同。
「大師兄,此行真能找到本門功法焚熔訣嗎?」
「焚熔訣傳承至今,已經缺失四,但當年有一本全本功法,被師叔祖帶走。
我們多方打聽,師叔祖離開本門,世輔佐諸侯。
這件宅的主人徐氏,便是師叔祖的主公。
師叔祖為徐氏戰死,他上的寶,想必都了徐氏陪葬的明,一同深埋地下。
若想找到全本的焚熔訣,必須從徐氏的棺木中尋找。」
這三五個人,儼然是某個小門派的修仙者。
修仙者們商談幾句,便要尋找棺木所在。
突然,地麵震起來,石壇再度升起,陶偶隨之出現追殺。
這人終歸是修仙者,掌握火係法,能噴出火焰、巖漿和濃煙,對陶偶開展圍攻。
可惜,陶偶本就是燒結形,不怕刀劍劈砍,更加不怕火燒。
陶偶歷經眾多攻擊人,不停揮舞青銅長戈,將修仙者們逐一殺了。
雖然這幾個修仙者,實力最強的大師兄也才練氣五層,但仍被陶偶砍瓜切菜般殺死,足見陶偶的可怕。
這些尋找功法的修仙者,夢碎大殿,亡魂被永久束縛,如同小蔡等眾多探子們一樣,將死亡前的場景,在大殿中無數次重現。
接下來,齊治又看到幾場同樣的場景。
這些闖宅的外人,有利慾薰心的江湖客,也有尋找機緣的修仙者,或者為了武功財寶,或者為了修仙功法,但最終下場類似,都死在陶偶手中,靈魂被永世束縛。
齊治越走,心中越是驚訝,這片大殿彷彿沒有盡頭,左繞右繞,視線所及之,隻有數不盡的石柱,沒有半點道的蹤跡。
過了不知多久,齊治按照約定的訊號通崔一酒,二人在某石柱下會麵。
「找到了嗎?」
「我沒找到!」
「我也是。」
二人麵麵相覷,突然大笑起來。
「真是不好找啊!」
齊治和崔一酒二人,笑了半天後停下來。
「不出意外,石壇和陶偶將出現了!」
崔一酒點點頭,「現在就要最好準備!」
話音剛落,地麵震起來,在二人目中,圓形石壇緩緩升起。
陶偶緩緩走出,手持青銅長矛,「死還是活?」
崔一酒舉起葫蘆,對陶偶猛地噴出大團火。
「崔道友,火對陶偶沒用!」齊治提醒。
崔一酒卻道,「我這口獨門的噴火砂,可不隻有簡單的火!」
話音剛落,火覆蓋陶偶。
頓時響起雨打芭蕉的綿聲響,火過後,陶偶出千瘡百孔的軀,布滿無數孔。
片刻過後,陶偶裂無數碎片,重重摔打在地上。
眼見陶偶毀掉,齊治和崔一酒並未放鬆警惕。
二人都見過陶偶殺人,這種傀儡軀並不堅,但更強大的是重生能力,不管多次被打擊碎片,總能無限重生。
先前也有不強大的修仙者,多次擊潰陶偶,但最後還是被活生生耗死,被青銅長戈穿。
果不其然,地上碎片開始蠕,缺口相互拚湊,企圖還原原本的陶偶。
突然,齊治猛地張口,「冰息!」
白氣籠罩地上碎片,隨即凍結一大坨冰塊。
陶偶終於沒有出現,至在冰塊融化前,這堆碎片不會有變化。
崔一酒鬆了口氣,正要說話,四周地麵再度晃。
四座同樣石壇升起,腳步聲錯,一尊尊陶偶走下臺階,將齊治二人包圍在其中,青銅長戈豎立如林。
「這下可好,殺了一個,又來四個!」
這回陶偶沒有問話,而是默然舉起長戈,朝齊治四人丟擲。
距離太近,齊治來不及彎弓箭,取出桃木劍格擋青銅長戈。
邊的崔一酒,手中葫蘆旋轉飛舞,將青銅長戈撞飛。
陶偶們一擊落空,並不停手,繼續朝他扔出青銅長戈。
刷刷,四周寒氣飛舞,青銅長戈織大網,困得齊治二人寸步難行。
齊治抬起手掌,雷電匯聚刀芒。
嘩啦啦,雷骨電刀出手,輕鬆將一尊陶偶打得碎。
「嗖嗖嗖!」
齊治不斷揮掌,雷骨電刀犀利無比,青銅長戈與之撞,當場倒回去,深深嵌石柱當中。
轟,又一尊陶偶被轟碎,碎片散落各地。
齊治每轟碎一尊陶偶,便發冰息將其冰凍起來。
眨眼過後,四尊陶偶都被轟碎凍結。
大殿陷短暫安靜。
崔一酒神急促,「恐怕,接下來又有更多陶偶出現!」
地麵隨之震起來,這回是十六座石壇升起,每座石壇上都有一尊陶偶,共計十六尊陶偶。
「齊道友,我們……」
崔一酒剛要提議暫且避讓,卻見到齊治閉上雙眼,彷彿閉目養神,翹起右手三手指,用大拇指在上麵輕快點。
腳步聲響起,一尊尊陶偶走下石壇,朝二人靠攏。
齊治猛地睜開雙眼,轉向崔一酒。
「崔道友,你可願陪我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