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的盡頭,終於看到墓。
這墓的空間寬廣,如同齊治生前見到的大型育場。
頭頂是高大的拱形穹頂,鑲嵌麻麻的夜明珠,如同周天星鬥般,灑落一地明。
墓的整構造,還是按照「天圓地方」的理念。
地麵平整,鋪滿平整方磚,四周幾乎被掏空,分別雕刻「開春狩獵圖」「得勝凱旋圖」「神仙祝賀圖」「群王祝壽圖」等不同圖案。
這些大型壁畫栩栩如生,鮮艷,縱然經歷歲月流逝,仍舊不見褪。
崔一酒著壁畫,嘆道,「不出所料,這牆壁上的圖案,便是徐氏先祖平生最得意的幾件事!」
開春狩獵圖的主題,乃是徐氏先祖率領文臣、大將,在開春時節狩獵,縱施展騎箭法,練兵之餘,為即將到來的大戰做準備。
得勝凱旋圖,那是徐氏先祖以弱勝強,率領八千銳,擊敗十萬敵兵的偉大事蹟,甚至被慶國史錄青史留名。
神仙祝賀圖,並非真正的神靈仙人,而是徐氏先祖招攬的眾多修仙者們,特地向徐氏先祖祝賀大勝、
此戰過後,徐氏先祖名揚天下,正值他五十歲大壽,眾多諸侯前來為他祝賀。
當時天下大,各地諸侯僭越稱王,因此這幅場景被命名為群王祝壽圖。
崔一酒目停留在群王祝壽圖上,笑了,「如果當今皇帝,見到這張壁畫,肯定要下令剷除!」
「為何?」齊治不解問道。
崔一酒指著眾多諸侯中一人,「此乃當時諸侯當中,一個最不起眼的小諸侯,名號為……慶公,也是將來的慶國開國皇帝!」
齊治驚道,「豈不是當今皇帝的先祖?難怪!」
徐氏先祖當年聲勢極其隆盛,連慶國開國太祖都是小小跟班。
可惜天命不在他,徐氏先祖終究是為王先驅的角,大勝過後沒多久,便意外暴斃亡,偌大基業煙消雲散。
聽崔一酒講完,齊治嘆道,「皇圖霸業,一朝空,世上名利變幻莫測,唯有長生纔是也永恆!」
接著,二人目落到墓中央,一座四四方方的石棺躺在中央。
這個石棺佔據籃球場大的空間,令齊治覺得不可思議。
難道徐氏先祖是巨人,需要這麼大的石棺裝著?
但是,經過崔一酒提醒,齊治才知道自己相差了。
徐氏先祖為諸侯,卻已君王之禮下葬,墓的「天圓地方」「日月星辰」等格局便不用收了,連石棺也大有講究。
確切來說,這座石棺應該做槨,乃是棺材的外套。
按照禮法,不同份的人使用棺材也有講究。
庶民百姓一層薄木棺材,下土安葬了事。
唯有高貴的士大夫,纔有資格棺槨下葬,外麵一層是外棺,部一層纔是棺材。
這兩樣人,隻能用木材做棺材,因此也能做棺木。
可皇帝天子不同,乃是唯一能用石棺的人,而且他們的棺槨有四重,也就是說一層套一層,共有四座石棺。
眼前徐氏先祖的棺槨,顯然是按照天子理解下葬。
崔一酒抹抹額頭冷汗,「徐氏先祖僭越太多,難怪會禍及子孫?」
原來,下葬的禮節和規矩,都是按照個人命格確定。
徐氏先祖充其量就是個諸侯王,還遠不到郡王的位格,強行以天子禮節下葬,極其容易遭反噬。
況且自徐氏先祖死後,徐家聲勢一落千張,幾乎淪落為平民,更加承不起祖宗的這份哀榮。
再加上,徐氏先祖可能提前佈置,使得自己死後鬼,企圖強留人間不去,自然遭更可怕的反噬。
所以,從徐天孝祖先開始,祖先接連遭厄運,到了他這一代,厄運積累太多,已經快到了發邊緣。
崔一酒嘆道,「想要解決不難,徐賢弟隻需毀掉宅的僭越之,大半問題都能解決。」
齊治搖頭,「莫說毀壞先祖墓,乃是大逆不道之舉,你哪位徐賢弟是否答應還不一定!」
說著,齊治指向後墓,「徐家先祖已鬼,難道會眼睜睜看著你我,毀掉他盤踞的老巢?」
徐氏先祖若真惡鬼,難世活,宅便是他唯一活的區域,怎麼能容忍外人毀掉?
崔一酒思索片刻,「不管這麼多,先開啟棺槨,看看徐氏老鬼是否藏在裡麵!」
齊治環視四周,始終覺得不對勁,怎麼沒有半點鬼氣森森的覺!
「崔道友,且慢!」齊治提醒對方。
崔一酒笑著搖頭,「放心,我的噴火砂剛熾烈,最是剋製邪!」
說罷,崔一酒抓住棺槨的石蓋,用力掀開。
石蓋落地,發出悶響。
「什麼?」
崔一酒著棺槨,驚得目瞪口呆。
齊治見他這幅模樣,雖然沒遇到危險,但肯定見到奇異的事,便快步上前。
棺槨空,沒有棺,也沒有,但卻存在大量七彩寶石。
這些七彩寶石,不僅個頭相同,而且芒強弱也類似。
崔一酒和齊治,從棺槨上走下,然後相對而視。
很顯然,眼前這座棺槨,是疑棺。
許多貴人為防死後被盜墓,特定打造假棺疑棺,用來迷盜墓賊。
齊治看到石棺場景,便知道徐氏先祖絕不在其中。
既然石棺是疑棺,那麼眼前這片墓,是否也是假墓。
假墓,同樣意味著是陷阱。
既然是陷阱,必然潛藏著危險。
齊治和崔一酒眼神震驚,不約而同想到這個可能。
沒等他們離開,耳邊傳來集的沙沙聲。
這聲音起初微弱得聽不見,接下裡越來越響亮,充斥墓四周。
聲音,是從石棺中傳出。
可是,剛才齊治和崔一酒二人,分明沒見到活,除了……七彩寶石。
一道璀璨的芒跳出石棺,落到地上翻滾幾下,沒有靜止不,竟然往前快速爬行起來。、
齊治雙目瞪圓,這些不是寶石,而是天生七彩的甲蟲。
崔一酒著這些甲蟲,臉發白,「七彩子!」
這是一種絕種的甲蟲,天生甲殼觀,如同七彩寶石雕琢而,但麗外表下,卻藏著吃喝的兇殘習。
七彩子群居為生,一旦遇到活,便一擁而上,不將獵吃骨架決不罷休。
更可怕的是,這種甲蟲生忍耐,縱然缺水缺食的況下,也能靠著休眠不吃不解度過漫長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