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要走了！」
「要不，咱跟上去？」
兩個孩兒站起來，手裏的北冰洋汽水才喝到一半，匆匆塞給邊的男伴。
「唉！你們往哪兒去？」
「有事先走，改天再約唄。」
幾個年輕男人氣得要死，又是請看電影，又是冰場玩，連個手都沒到呢。一個男人有點急眼，被其他人死死拽住：「別衝，改天再約，們兩個可和那些妞不一樣，不能來。」
家世好呀，幹部家庭的兒。
泡上一個肯定是鬥好多年，但不能來。要不是為了們的家世，誰耐煩裝孫子伺候？要說讓男人們喜歡的，還是像剛才溜冰場里穿綠服的那個，漂亮的小臉讓人心。
……
周誠和夏曉蘭換了鞋，就往京城飯店走。
周誠是搭便車到招待所的，他本人也沒買車，和夏曉蘭到完了一下午，兩人要不就坐公要不就走路。溜冰場是特意選的，離京城飯店並不遠，這時間點一路走過去正好。
兩人眼裏都只有彼此，周誠也沒了警覺，沒發現後還有兩個小尾遠遠跟著。
要是兩個男人跟蹤，周誠肯定有所察覺，他潛意識裏不認為的能帶來威脅，自然沒覺。一路走，一路替夏曉蘭汗理頭髮，周誠做的理所當然，後面跟著的兩個都覺得自己見鬼。
周誠對孩兒就沒有和悅過。
給孩兒整理頭髮？
周誠念中學的時候，被外校的學姐告白，學姐長得好看，看上去楚楚可憐。
周誠輕輕一推，學姐就順勢往周誠懷裏倒。
當時起碼有百來號人圍觀，都以為周誠要保持起碼的風度把學姐扶住。呵呵，周誠往旁邊一閃，楚楚可憐的學姐當著百來號人，摔了個大馬趴。
當時是冬天，融雪的天氣，學姐摔了一泥水。
周誠愣是扶都不扶一下。
這一個段子越傳越遠，大家都知道周誠長得好看，心卻比冬天湖面的冰層還冷。憐香惜玉？本就不存在的。可他越是這樣，年輕的孩兒越覺得他酷，覺得他笑起來壞壞的，特別招人喜歡，像飛蛾一樣往周誠上撲。
要不是周誠很早就去當兵，不常出現在圈子裏，不知道要害的多年輕孩兒睡不著覺。
兩人都不敢信，這特麼哪裏是周誠啊？
「莉莉知道得哭死。」
莉莉多喜歡周誠啊，圍觀了外校學姐給周誠告白被拒一幕，莉莉簡直瘋狂迷著周誠。周誠酷，壞壞，莉莉也把自己往那方向走。
結果周誠本就不喜歡和他本人同一類型的？！
看周誠牽著手走的人，小小的尖臉，年紀不大，卻嫵，長得忒勾人。
原來周誠和大部分男人一樣，喜歡的是狐貍型的！
俗，周誠真他媽俗！
俗歸俗，兩人還是決定要通知莉莉。不能讓莉莉被蒙在鼓裏，那樣太被了。看著周誠和夏曉蘭走進京城飯店，一個人在外面守著，另一個人通知人去了。
今晚肯定很熱鬧。
周誠既然在大庭廣眾下卿卿我我，肯定不介意把他朋友帶圈子吧？
呵，倒是眼生的，不曉得是個啥來路。
……
京城飯店的歷史很悠久，從1900年到今天，都已經有八十多年。
邵榮要在這裏請客，倒不是裝。而是今年在京城飯店裏開了個「五人百姓」餐廳，是華、日合資的興辦的，專營正宗的懷石料理。邵榮還覺得康偉多事兒呢，全聚德和東來順都吃過了，總不能讓他請客吃鹵煮吧？
日本料理好，聽去過的人說，清清淡淡的招待年輕同志正合適。
因為是年後新開的餐廳，邵榮也沒吃過。
價錢是真不便宜，菜單一送上來，邵榮就飆升。
康偉十分同拍拍他肩膀，「兜里的錢夠不夠？」
咋不夠，康偉借了一萬給他裝修房子，今天琢磨著要請客，就往兜里裝了一疊。
康偉翻翻菜單，「去年崇文門西大街開得那家馬克西姆，牆上掛著的人都不穿服，賣法國菜，一個人吃一頓都是兩百多，你說都是什麼人去吃的？」
邵榮覺得自己的止住了。
真要四個人去「馬克西姆」吃一頓，他可能要把服了才能走出去餐廳大門。
康偉就是要讓邵榮放放，誰他小子大完了還想跟著周誠賺錢？邵榮的要求，康偉沒辦法答覆，生意是周誠的，康偉咋能點頭讓外人蔘合？邵榮見康偉賺錢了心，康偉讓邵榮自己和誠子哥說，這才有了今天在京城飯店吃日本菜的飯局。
有求於人嘛，肯定要好好表現。
兩人正翻著菜單，周誠牽著夏曉蘭進來了。
「誠哥，嫂子，快坐下。」
邵榮這狗子殷勤的要命。
康偉也不和他搶，他前兩天才見過周誠，要獻的殷勤都獻完了。
夏曉蘭還詫異，「怎麼想起來吃日本料理？」
京城飯店檔次很高啊，開國第一宴就是京城飯店承接的。要不是請客，康偉和邵榮這樣的大院子弟也不可能日常往京城飯店跑。現在的高幹子弟們大部分很樸實，囊中，想要裝都不行。夏曉蘭琢磨著，這都84年啦，改革開放越演越烈，高幹子弟們也樸實不了幾年啦，越往後走，賺錢的路子越多。
周誠和康偉現在倒騰香煙算啥，以後別人都是空手套白狼，搞批文當掮客就能吃喝不愁。
夏曉蘭吃過的日料不，要說在國吃日料，還得數滬市的好。
在座四個人，其實最有經驗。人有經驗就有底氣，一點都不怵場，邵榮把菜單遞給，也就點菜。日本料理很清淡，魚生之類的東西可能並不適合時人的口味，油水不夠的東西，得吃多才能飽腹？
夏曉蘭想到是邵榮請客，就沒點貴的，隨便點了幾個菜，大家主要還是說事兒。
菜上的倒是不慢，餐廳里音樂很輕緩，私也不錯。
飯吃到一半，邵榮正準確切正題，門口哐當哐當搞出了靜。一群年輕人，男男的十幾個，視線在餐廳里掃視，瞄準這邊就殺過來。
為首的人一臉驚喜，「周誠，你也在這裏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