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一轉視線,正對上了一雙幽邃的眸。
視線相纏。
殷厲薄微斜,目輕肆地鎖住,低緩道。
「昨夜之事,皇嫂考慮得如何?」
嫵笑意不變,隻意味不明地嘆了聲。
「皇弟應該知道,後宮不得乾政。」
垂眸道,邊勾起的弧度優又剋製,言辭也是十足含蓄。
「哦?」殷厲卻是瞬間意會。
「皇嫂這是要獨善其?」
自然不是……
不過,麵對前輩這個階級敵人,怎麼能說真話呢?
心念一閃,主神掀起眼簾,清眸中笑意幽然。
「這前朝之事,與哀家無關。」
話到此,言下之意已十分明顯。
某位攝政王自是明瞭——
不會阻礙他的大業,卻也不會偏幫任何一方。
明哲保,也是一種聰明的做法。
然,殷厲眸一閃,卻帶出了輕諷來。
的確是聰明。
但,這選擇……也的確是太普通了,不是麼?
「這也是寧太傅的態度?」他瞇起眸,又道。
「是。」嫵再次頷首。
便聽得一聲輕嗤。
「臣弟知曉了。」男子道,語氣陡然多了幾分正經。
說著,他薄削的一挑,側過臉,銀的麵泛出冷。
「午時將至,不知皇嫂可否收留臣弟用膳?」
唔。
前輩這是生氣了麼?
一副要和用最後一頓的模樣……
嫵一眨眸,敏銳地捕捉到了某人不聲背後的暗湧緒,有些莫名,更多的卻是……愉悅。
「自然可以。」
於是,主神輕笑地應下,打量著眼前男子的模樣,隻覺得……待會又能多吃幾碗豆花。
而這頓之後,和前輩恐怕一時也是再難見麵了呢……
總之,在最終對壘前,不會再接見對方。
……
這一日,兩人各懷算計地共同用完了午膳。
而因為嫵刻意的製,雙方間一時再沒了那暗湧的氣氛。
膳後,殷厲平靜地辭了別,毫無留地轉離去。
一如昨夜回寧府時的模樣。
但這一次,靜看著對方遠去的人了嫵。
當是時,站在殿,看著那逐漸消失的頎長背影,角弧度愈發詭譎。
*
接下來的日子。
兩方各自行了起來。
攝政王一黨在朝堂上連連作,對支援殷元弘的小部分皇黨步步。
寧遠博為首的群臣表麵上立場模糊,似乎真如嫵所言般要明哲保,但私底下,卻也是靜不斷。
當然,後一黨的作為不可能徹底瞞住前者。
於是很快,兩方便暗暗鋒了起來。
然,無論這兩派如何爭端,有一點卻是相同的——
便是都在拉在位的天子下馬。
所謂前有狼後有虎,一時間,殷元弘隻靠著幾個純臣維持局麵,舉步維艱。
而在這種窘況下,這位君主愈發苦悶,前朝失意,便開始流連後宮。
一開始,殷元弘隻獨寵新納進來的清婉,甚至破格將其封為婉妃。
後來,沈悠然不知用了什麼手段,也突地復了寵,重新奪回了淑妃的稱號。
殷元弘則左擁右抱,攬著這兩位妃子,是夜夜笙歌,甚至經常罷朝。
但說也怪,就在他如此墮落之時,朝堂上的針對卻詭異地停了下來。
似乎是兩派正鬥得激烈,一時竟給了皇黨息之機。
殷元弘當下大喜,抓住機會發落了幾個臣子,又覺得自己準是天命君主,一時飄然起來。
兩派仍未作。
直至幾月後,一個舉國歡慶的日子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