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平靜,仿佛什麽也沒發生一樣,仿佛這幾天來頹廢,絕,痛不生的人本就不是他一樣。
何千宇沒有再說話,可是他知道,如今的沈鬱琛再也不是曾經的那個沈鬱琛了。
走出醫院,沈鬱琛回頭看,“你什麽時候結婚,記得給我請帖,我相信,寧兒一定很想參加你的婚禮。”
“好。”
何千宇哽咽了一下,重重點頭。
“再見。”
沈鬱琛向他擺了擺手,轉離開了。
這一次,何千宇沒再跟上去,因為他已經知道,沈鬱琛不會去尋死的。
沈鬱琛確實沒有尋死,因為就像他自己說的,他本就沒資格去死。
隻是後來,多了一個不近的沈總。
他經營著公司,拚了命的讓自己工作,忙起來,隻有這樣他才能暫時忘記沈傾寧。
可是,在晚上的時候,他隻能一個人窩在的臥房裏,渾抖,暗自流淚… 時間一天天過去,他去參加了何千宇的婚禮。
他和肖曉是在一年後結的婚,他們的很好很好。
當時沈鬱琛就坐在席間,心裏不自覺的想著,如果,寧兒還在的話,他們現在也一定很幸福吧?
手指劃開手機,看著屏幕上的照片。
年麵和,角帶笑。
後是高樓,是夕,可是那些都不及他那一抹笑容。
而孩扭頭看他,隻有一個背影,長發順的在腦後。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會是他們唯一的一張合照,並且還是一張沒有孩正麵的照片… 這是多麽嘲諷的一件事啊?
沈鬱琛苦的笑。
…… “寧兒…這些年我過得很不好很不好。”
幾十年的歲月,不過匆匆如流水,可是對於沈鬱琛來說,每一日都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久,那麽的煎熬。
彼時,他白花蒼蒼,麵容蒼老但是還能從那麵容中,看出他年輕時是多麽的俊逸。
老人站在墳墓前,手指及墓碑,最後落在了墓碑上那張黑白照片。
子絕的麵容,映在眼前,多年前發生的事,一幕幕在腦海中回放。
如果說,他做的最錯的一件事,絕對是…把弄丟了。
“千宇他和曉曉過得很幸福。”
他繼續說著話,仿佛前有人在聽他嘮叨一般。
每年這個時候,他都會來跟說說話,因為這一天是的生日,也是他們本來應該結婚的一天!
或許應該說,除了今天,其他時候,他本就不敢來看。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這一年來發生的事。
許久以後,他忽然輕輕歎息一聲。
“寧兒…這些年來我每天都在想你,很想很想。”
“我看到你給我寫的信了。”
與其說是信,倒不如說是日記,沈傾寧每天都有寫日記,但是每一天的事都是跟他有關。
最後一天,也就是走的那一天,甚至他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寫的。
隻有一行字。
“哥。
我你。”
可是,僅僅四個字便再次讓他淚水絕提。
“這樣的折磨可夠了嗎?”
他這些年沒有輕生,一是沒資格,二是在折磨自己。
“寧兒…我已經知道錯了,如果有下輩子,我們一定還要相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