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B超室。
薑煙躺上檢查的小床，護士了一坨涼涼的東西在肚皮上。
“好冰啊。”輕呼一聲。
霍景深的椅停在床邊，手握住的手，低聲問：“不舒服嗎？”
“不是，就是涼涼的。”薑煙仰頭，去看B超機，一邊問做檢查的醫生，“醫生，寶寶一切都好吧？”
醫生被沈代過，直接忽略了違規進來的男士，對薑煙說：“胎兒偏小，但沒有什麽問題，平時多注意補充營養，膳食均衡。”
“胎兒偏小？怎麽會呢？我最近都吃胖了，臉上都長了……”薑煙有點張，“為什麽胎兒還偏小呢？沒有吸取到營養嗎？”
“你不用那麽張。”醫生不笑了，“我看過你昨天做的常規和各項指標報告，都很正常。胎兒暫時長得緩慢，不是大問題，過陣子可能就長得快了。”
“是嗎？”薑煙還是不太放心。
懷孕的時候，‘荼蘼’的毒還沒有解。
現在胎兒生長的慢，會不會是因為那段時間毒素導致的副作用？
還是要去找沈問一問才行。
做完B超檢查，把報告塞到霍景深手裏，任地道：“你收好B超報告哦，等你眼睛治好了，就可以看到你兒是小胚胎的樣子。”
霍景深淡淡一笑，不與爭執，說是兒就兒吧。
“我想去找沈醫生，他在辦公室嗎？”薑煙推著他的椅，一邊說道，“我不放心。”
“不放心什麽？”
“荼蘼的毒……”
霍景深眉頭微微皺起，墨的眸子沉了沉：“你別胡思想。”
薑煙抿了抿，沒說話，繼續往沈的辦公室方向走去。
最好隻是想。
……
沈此時正在辦公室裏，手裏拿著助理護士送過來的幾張報告。
昨天薑煙做了例行孕檢，了，化了驗。
各項指標都很正常。
但他特意讓護士多了一管，進行‘荼蘼’篩查。
的毒，確實已經清除幹淨了。
但是……
沈看著報告，皺眉頭。
敲門聲忽然響起來。
他隨口應道：“進來。”
“沈醫生。”薑煙推著霍景深的椅進來，開門見山地道，“我剛剛做B超檢查，醫生說胎兒長得緩慢。”
“哦……”沈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霍景深從椅中站起來，拔的姿依然很穩，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到沈辦公桌前，手掌按在桌麵上，沉聲道：“B超醫生說，指標都很正常，沒有問題。對吧？”
沈抬頭，見他黑眸沉凝，浮一威脅之意，頓時心中有數。
深哥這是在暗示他。
即使有什麽不對勁，也不要告訴薑煙。
“對，報告上顯示，一切都很好。”沈
心領神會，把手裏的報告紙反過來扣在桌上，開玩笑道，“不是已經有B超醫生告訴你們了嗎？還跑來問我幹什麽，嫌我工作不夠多嗎？”
“真的嗎？”薑煙走過來，反複確認，“胎兒長得緩慢，真的不要嗎？”
“你才懷孕三個月，現在胎兒還小，這很正常。”沈臉不紅氣不，說得很自然。
“那我還需要，做‘荼蘼’方麵的檢查嗎？”
“該的，昨天都了，報告也都出了，沒有問題。”
薑煙鬆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沈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說道：“這個時間，你一個孕婦該睡午覺了。深哥，快帶你家人去休息吧，我今天還有很多工作要理。”
霍景深瞇了瞇眸，不聲地道：“嗯，我們先走了。”
“沈醫生拜拜。”薑煙放下心頭大石，整個人都輕鬆起來，掩打了個嗬欠。
今天為了煲湯，起得早，現在確實有點困了。
……
薑煙午睡的時候，霍景深重回沈的辦公室。
“說吧，到底如何。”
“深哥，我也是剛拿到這份報告。”沈把反扣在桌麵的檢驗報告拿起來，皺眉重新看了一遍，“薑煙裏的毒素已經全部清除幹淨了，但胎兒極有可能因為曾經到毒素影響，所以生長緩慢。”
霍景深神一沉：“你之前說過，不會影響胎兒。”
“胎兒生長是一個未知的過程，很多事無法預料。”
“最壞的況會如何？”
“深哥，你放心，薑煙本的素質很好，不會有事的。但胎兒……不好說，還需要再觀察。”
沈小心地看了他一眼。
深哥已經時間無多，薑煙肚子裏的孩子將會是他唯一留在世上的子嗣，如果保不住，他是不是會很難過？
“這件事，先不要告訴。”霍景深英俊的臉上沒有什麽傷懷之，冷靜道，“盡力保胎，但一切以康健為第一考量。”
“我知道了。”沈點頭。
孕婦經不起刺激，這件事還沒有壞到流產的地步，也許還有挽救的可能。
“你再給我幾支止痛劑。”霍景深淡聲道，“鎖在我病床櫃子裏，別讓薑煙看到。”
“止痛劑打多了不好……要不，我把薑煙的休息室安排得再遠一點，半夜就不會聽到你病房裏的靜。”
“不必，換休息室容易讓起疑。”
更何況，對他來說，止痛劑打多了會不會傷，已無關要。
“好，我知道該怎麽做。”沈無聲地攥拳頭，眼底閃過一抹沉痛。
他無計可施。
深哥的毒侵五髒六腑，現在夜裏發作的痛楚還能用藥劑抑製，但是以後隻會越來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