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深俯,一把將薑煙抱起來。
薑煙想要掙紮,但腹痛得厲害,一冷汗,汗津津地背。
“阿深……”咬著,虛弱地低喊。
“別怕。”男人低沉的嗓音近在耳畔,他的手臂強而有力,抱著穩穩地步電梯。
電梯門即將關上的時候,楚魚推著椅趕到,了進來。
“深哥,我不是故意的……”楚魚看到霍景深,慌忙解釋,“是意外!我們剛剛糾纏之間,我的椅失控了……”
“閉!”霍景深低喝一聲,黑沉的瞳眸含著幾分戾氣,渾似乎散發著令人害怕的寒氣。
楚魚說到一半的話,嚇得咽了回去。
電梯很快到一樓,霍景深抱著薑煙急奔向急診室。
“家屬不可以進來。”護士攔住了霍景深,“醫生會救的。”
急診手室的門很快關上,薑煙此時已經痛得神智不太清晰,汗的頭發黏在蒼白的小臉上,看上去孱弱而又令人心疼。
霍景深看著手室的門關,的模樣消失在他視野中,心底狠狠一痛。
雖然他早知必有今日,但仍無法抑製的到心痛。
痛惜胎兒的流逝,更心疼要遭遇的痛苦。
“深哥……”楚魚跟著等在手室外,十分愧疚的語氣,“我必須跟你道歉,當時我不該和薑煙起爭執,懷著孕,即使有什麽言辭不妥的地方,我也應該讓著。是我不好,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霍景深背靠著手室外的牆壁,眼眸微闔,冷峭英俊的臉上毫無溫度,仿佛沒有聽到的話,一反應都無。
“深哥,你別太難過……”
楚魚還想說點什麽,他突然睜眸,一個狠戾的眼神朝過來,驚得立即噤聲。
深哥的這種眼神,太清楚了……
他想殺人。
如果不是曾經舍命救過他,他現在是不是想殺了,替薑煙報仇?
楚魚心中揣測著,不打了個寒,再不敢胡開口。
……
薑煙此刻已打了麻醉,意識混沌。
迷迷蒙蒙間,覺自己好像走到了一個充滿歡樂的地方,掛著彩的氣球,周圍都是孩子們快樂嬉笑的聲音。
被這種氣氛所染,也笑了起來。
突然,一道悉的男人嗓音憑空響起——
“我們分手吧。”
的笑容僵住,心某塊地方一陣疼痛。
隨即,另一道聲響起——
“深哥重義,雖然你們分手了,但他不會不管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
孩子……
對,懷孕了,有一個寶寶即將出生。
薑煙低頭,出手,自己的腹部。
忽然間,腹部破了一個,眼睜睜看著鮮從裏麵流出來,潺潺不止,一直流,一直流……
驚懼起來,用力捂住自己的肚子,“寶寶……寶寶……”
但是的肚子越來越痛,越來越劇烈,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裏麵用力攪,企圖殺死的寶寶……
“阿深……阿深……救救我,救救我們的寶寶!”
驚起來,可是潛意識裏卻好像知道,沒有用,沒有人會救。
就隻能這樣看著自己的肚子流不止,看著胎兒隨著鮮流淌而消失……
一濃烈的悲痛,從心深湧起。
知道自己無能為力。
知道一切已定局。
一滴淚珠,從眼角滾落,接著便是兩滴、三滴、四滴……直至淚流滿麵。
在昏迷之中哭得極為淒慘,甚至還發出了沙啞的哭聲。
手臺邊的護士忍不住小聲說道,“在哭……雖然打了麻醉,但還是到了吧。”
中年醫生此時剛替薑煙完流產清宮手,摘下醫用手套,看了手臺上的孩一眼,也忍不住低低歎息了一聲,“可憐的孩子。”
護士卻道,“孩子不可憐,大人才可憐。昏迷了還哭得這麽傷心,等會兒麻醉褪掉,醒過來,知道自己流產,還不曉得要怎麽樣的難過。”
醫生歎氣,沒再說什麽。
……
薑煙醒來時,天已黑。
似乎是睡了沉沉的一覺,做了奇怪的夢。
夢到什麽呢?
好像有小孩子的歡笑聲。
“你醒了。”
病床邊,守著的是沈。
他臉有些沉凝,著,言又止。
“沈醫生?你怎麽在這裏?”薑煙疑地轉眸,看了看四周,是之前住過的病房,“我怎麽了?我記得,剛才我是在和楚魚說話……”
“你不記得了?”沈微愣。
“不記得什麽?”薑煙回憶著道,“我和楚魚言語上不太愉快,後來我就打算走了。然後……然後的椅失控了……”
薑煙神一驚,雙手迅速捂住腹部。
但虛弱無力,‘迅速’也隻是緩慢的挪到被子上,隔被自己的肚子。
“我的寶寶……還在嗎?”睜大了眼眸,盯著沈,充滿希和期盼,“寶寶沒事的,對吧?我現在一點也不痛,說明一切都安好,對不對?”
沈目憐憫,沒有說話。
“沈醫生,你說話!”薑煙的語氣急起來,“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可憐,我的寶寶沒事!”
沈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你現在覺得不痛,是因為麻醉藥還沒有完全褪去……”
“不!”薑煙打斷他,“沈醫生,你不要胡說!我沒事,我覺很好,我的寶寶也沒有事,你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