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薑還是老的辣「老夫人一路也累了，老奴先伺候老夫人小睡一會兒吧？」說話的是老夫人邊的周嬤嬤，這人也是老夫人邊的老人的，打從年輕時候便跟在老夫人邊伺候，是的陪嫁丫頭，從孃家帶來的。
老夫人擺擺手，全無小睡的心思。
指了指床邊的塌子，周嬤嬤便立刻讓丫頭們去鋪墊子，而則在一旁給老夫人泡茶。
「你覺得墨丫頭怎麼樣？」老夫人先提起的，居然是羽墨。
周嬤嬤手裡作不停，隻緩緩說道：「寧姨娘子，但是容貌出，這三小姐的模樣是集了老爺和寧姨孃的優點了，再過幾年長開了隻怕是要更出的。」
寧氏的容貌，向來是蘇老夫人的忌，當年若不是因為寧氏的絕容貌，蘇哲昊也不會是要將納府裡，還掀起了那麼一場軒然大波。
「哼，兒家長得好有什麼用，紅禍水。」果然，原本平靜的老夫人聽到周嬤嬤的話，一下子就沉了臉，「也不知道寧氏是耍了什麼手段，這麼多年了居然還有本事讓老爺將那個小丫頭給弄回來，真是小看了。」
周嬤嬤默不作聲地將茶杯送到了老夫人的麵前，又扶著坐上了塌子，給蓋上厚厚的毯子。
「老奴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周嬤嬤弓著子說道。
「你跟了我大半輩子，還有什麼話是不能講的。」老夫人擺擺手，示意說但說無妨。
「四小姐是老夫人看著長大的，是什麼樣的子老夫人清楚得很，說句不好聽的，四小姐向來驕傲，又如何能看得上那吳王侯府的世子爺。」說到這裡，周嬤嬤抬眼看了看老夫人，見沒有怒便繼續說道，「之前尹月小姐也提過，想要使力讓四小姐嫁去康郡王府，老奴雖然不曾見過那兩位世子爺，但是外頭的傳聞卻是聽得不，這康郡王世子可不是吳王侯世子能比的。」
老夫人斂了眉眼，隻著手邊的杯子，神不明。
「如今三小姐一回來，就傳出了四小姐和吳王侯世子的事……」說一半留一半，從來都是這些個世家豪門的做派，更何況周嬤嬤瞭解老夫人，知道心裡想的隻怕是和自己沒什麼兩樣。
「果真是在外頭長大的，手段齷齪得很。」老夫人冷哼一聲。
實際上，周嬤嬤所說的也確實是心裡所想，所以接到了信才急匆匆地回來了，這會兒見到了羽墨，心裡就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個老三恐怕不是表麵看起來這麼簡單的。
「如今隻是可憐的四小姐，從前被老夫人和老爺護得周全，日後去了那吃人不吐骨頭的侯府，隻怕是……」周嬤嬤搖搖頭，麵上一陣憂心重重。
不得不說，這周嬤嬤果真是跟在老夫人邊多年的老人的，的一字一句都打到了老夫人的心裡，所說的也正是老夫人所擔心的。
「方纔三小姐跪在地上所說的話，字字真誠懇切，要不是老奴知四小姐秉，隻怕是要被三小姐的話給打了。」周嬤嬤嘆了口氣，復又說道，「老夫人當初離開盛京時，最擔心的莫過於四小姐了，老奴也是看著四小姐長大的，如今看了委屈，也著實心疼得厲害。」
老夫人點點頭，尹氏是老夫人的孃家人，而周嬤嬤是老夫人從孃家帶出來的，兩人自然是早在尹氏嫁蘇府便悉的。
「晗丫頭就是太單純，才會被人牽著鼻子走。」說到這裡，老夫人又重重地哼了一聲，「不過尹月也是個笨的，居然讓兒被人這樣欺負。」
相較於尹氏，老夫人是更寵月晗，畢竟這是的孫，在脈上更親近些，再加上月晗頗有才華，很讓老夫人得意驕傲。
「難怪方纔會這麼失態。」老夫人搖搖頭，方纔看到月晗跟潑婦似的還是非常不喜歡的，如今想來隻覺得那丫頭是被人欺負得很了，才會有那樣失態的樣子。
見老夫人心疼月晗的樣子，周嬤嬤暗暗舒了口氣。
「老奴恐怕，這四小姐和吳王侯世子的事……」周嬤嬤言又止。
老夫人抬手止住的下文，沉思了一會兒，旋即說道：「你去打聽打聽，究竟是什麼事讓昊哲生了那麼大氣。」
「是。」周嬤嬤應下之後，便吩咐了丫頭去廚房弄些點心給老夫人，隨後便去了尹氏那兒。
然而，當聽了之前發生的事之後，罕見地沉默了。
「嬤嬤，這件事還有迴轉的餘地麼？」尹氏滿臉期待地著周嬤嬤。
到底是自己姑母邊的嬤嬤，尹氏和本就有著與旁人不同的分，更何況這些年尹氏明裡暗裡給周嬤嬤送的好不在好，就連周嬤嬤的兒子弟弟也都安排妥當，這可是連老夫人都沒有太放在心上的事，因此周嬤嬤在老夫人邊很是幫著尹氏。
「四小姐和那世子爺……究竟有沒有……」周嬤嬤皺了皺眉頭，都不好意思將這樣的話說出口。
「應該是有的。」尹氏遲疑地應道，實際上事發生之後月晗就一直被老爺的人看住了，本就沒有機會單獨去見，但是就當時的況來看，他們定然是有之親的。
「那就不好辦了。」周嬤嬤嘆了口氣，重重地嘆了口氣，「既然生米已經煮了飯，就算老夫人開口，隻怕也是挽回不了什麼的，更何況四小姐失了清白，若是不嫁給吳世子，還能嫁給誰？」
尹氏麵上一陣失落，雖然早就知道結局會是這樣，但是真的聽嬤嬤這麼說，心裡還是止不住的悲傷，畢竟就這麼一個兒，向來是捧在手心裡寵的，如今卻落到如今的下場，實在是心疼得不行。
「不過，照你這麼說，三小姐恐怕是早就看穿了你們的設計，這才會反將一軍。」周嬤嬤到底老辣，一眼就道破了尹氏始終不願意相信的事，見仍一臉不信的樣子，便強調了一聲，「沒想到這個在外頭長大的三小姐，居然這麼有手段。」
「那我的晗兒難道就真的隻能做吳王侯世子的側室嗎？」尹氏咬牙，做了人一輩子的側室，自然不希自己的兒也和一樣，為人侍妾。
「除非……老爺願意相信，四小姐的價值比三小姐大。」周嬤嬤抬眼看，眸子裡閃過明，「反正隻要有人嫁去吳王侯府就好，也未必一定要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