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顛倒黑白「豈有此理，老三對自己的妹妹居然這麼狠毒！」老夫人狠狠拍著案幾，怒氣沖沖道，「看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還以為是個懦弱的，卻沒想到居然是個心機叵測的。」
周嬤嬤回來之後便將前幾日發生的事說了一邊，隻不過說話略有側重，還順便加了幾句話，扭轉了整件事在老夫人眼中的印象。
老夫人向來是個自詡看穿一切的睿智之人，此時聽周嬤嬤說了幾句，便自腦補出了一個心懷怨恨的小丫頭回到盛京，看到自己妹妹被視若珍寶，而卻被拋棄了十年，所以才會發了狠地報復。
至於之前羽墨說的那些中毒陷害的事，周嬤嬤隻是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並沒有多說什麼，反正此時在老夫人的印象裡，恐怕也隻是一番苦計罷了。
「不過，這些也隻是老奴打聽來的，府裡的下人們也未必能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周嬤嬤說到這裡，便建議了一句，「要不然還是請大夫人過來問一問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不用。」老夫人擺擺手，當即就拒絕了周嬤嬤的建議。
老夫人並不喜歡紀氏，更何況本就是失察才會讓府裡出了這麼大的事，而且方纔紀氏雖然沒多說什麼，但是對羽墨的維護還是看在眼裡的，可不認為大夫人會將真正的事實告訴。
「派人去把墨丫頭過來。」老夫人抿了抿，隨後又道，「扶我去床上小睡一會兒。」
周嬤嬤一愣，旋即便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點點頭就伺候去了床上小睡。
訊息送到墨苑的時候，羽墨正在書房裡練字，紫蕁立在一旁伺候。
「奴婢聽說，尹姨娘小時候可是跟在老夫人邊的，老夫人對跟親生兒差不多的呢。」茯苓不在，打聽事的差事便落到了紫蕁上。
隻一會兒功夫，紫蕁便打聽來了尹氏和老夫人的關係了。
「不見得。」羽墨搖搖頭，手下作不變。
紫蕁皺眉：「小姐的意思是他們是麵和心不合？」
「不和說不上，但說是親無間倒也未必。」
「但是老夫人回來，月晗小姐的事隻怕是沒那麼容易完的了。」紫蕁嘆息一聲，深表憾。
「誰說的？」羽墨抬眼看，將手裡的筆放到一旁，接過紫蕁遞來的熱錦帕了手，隨後說道，「將蘇月晗送去吳王侯府，早就是鐵板釘釘的事，失了清白的兒，你以為我爹丟得起這個人？」
羽墨嗤笑一聲，爹浸場多年，又怎麼可能聽從一介婦人的意思。
「但是老夫人忽然回來，明明就是因為四小姐的事。」紫蕁搖頭表示不解。
「你沒發現麼，老夫人本就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羽墨沉一聲，隨即問道，「老夫人有跟尹氏的人頭嗎？」
紫蕁點頭：「周嬤嬤去過尹氏的院子，不過很快就出來了，想來是老夫人的意思。」
「派人去給陸管家個信，就說吳青的人曾經和朱管事過麵，剩下的就讓他自己去查吧。」羽墨沉一聲，旋即又道，「我猜，尹氏的人現在正在想著怎麼把髒水朝我上潑，不過就算老夫人相信也沒關係，隻要我爹不信就行。」
「是，奴婢明白了。」紫蕁點點頭，立刻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思。
見羽墨低頭沉思，紫蕁又問了一次：「所以小姐還是覺得，老爺會將四小姐送去吳王侯府？即使老夫人手，也無濟於事嗎？」
「或許我爹原本還有些不捨，如今被老夫人這麼一攪合，就沒有不捨了。」羽墨沉一聲，撇說道，「我爹這個人或許從前是孝順又心，但是如今可不會了，要知道場上可容不下心之人，他既然能坐到尚書之位，又怎麼可能還是個會聽從老夫人和侍妾之言的人。」
想到這裡，羽墨勾一笑，若是那個親的祖母不明白這個道理，還想像從前那樣用孝道來拿他看這個早就翅膀長了的兒子的話，恐怕是要失了的。
不過這也不能怪老夫人，早就習慣了兒子的順從，即使到了今時今日，兒子貴為尚書，都仍舊相信兒子是不會忤逆的意思的。
就在兩人說話間，老夫人邊的嬤嬤來了，說是老夫人吩咐了讓三小姐過去一趟。
羽墨心下生疑，不過麵上卻沒有流出半分不願，隻順從地跟著嬤嬤去了老夫人那兒，結果到了那裡聽說老夫人在小睡。
「三小姐真是不好意思，老夫人向來容易睏乏，方纔等得累了竟在塌子上睡著了，老奴這才鬥膽扶著老夫人去床上小睡。」說話的正是周嬤嬤，此時正麵尷尬地看著羽墨，很是抱歉的樣子。
「沒關係，老夫人喚我過來總是有事的，我在這邊等一會兒就是了。」羽墨好脾氣地擺擺手，並沒有表現出毫的不耐煩。
周嬤嬤眸子深閃過一抹深思，旋即走上前道：「要不然老奴帶三小姐去室休息一會兒吧？老夫人午睡通常都要一個時辰了的，三小姐在這裡候著倒不如去室為老夫人抄錄佛經，從前四小姐經常給老夫人抄錄的。」
抄錄佛經？這又是哪出？羽墨麵上不聲，心裡卻是轉了好幾個彎。
「我的字哪裡能和四妹妹比，老夫人見過四妹妹抄錄的佛經，我抄錄的佛經哪裡還能得了老夫人的眼了。」羽墨怯地低著頭，連忙搖手錶示不好意思。
周嬤嬤笑著道：「三小姐這話就不對了，抄錄佛經靠的是定心定，可不是看字的醜，莫非是三小姐不願意為老夫人抄錄佛經？」
這個罪名真是夠大的了，羽墨心下撇，不以為然。
「那就請嬤嬤帶路吧。」微微躬，擺出一副請的姿勢。
跟著周嬤嬤進了室，坐在了早就準備好的案幾前，羽墨掃了一眼案幾上的什，倒是一應俱全，沒有。
這倒是真的讓羽墨有點看不懂了，難不還真的隻是單純地想要幫忙抄錄佛經？羽墨實在沒法相信老夫人會是這麼無聊的人，這個下馬威也實在是太沒有力道了吧？
心下思緒飛轉，手裡的作卻沒有停歇，羽墨執筆沾墨，起了袖子便寫了起來。
而立在一旁的周嬤嬤眼裡，閃過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