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佛經被燒時間過得飛快，一眨眼便過了一個時辰，老夫人那兒卻是半點聲響都沒有。
羽墨倒也沒有不耐煩，隻靜著心在抄錄佛經，周嬤嬤立在一旁伺候，眉頭微微皺起，說實話是真心沒想到，三小姐的心居然如此沉靜，留在室抄錄佛經，沒有毫不耐煩，甚至連筆下的字跡也和一個時辰前寫的字沒有半分割槽別。
這樣堅韌的心……周嬤嬤心裡越發的擔憂起來，原本以為三小姐是個定不下心來的人，畢竟是在外頭長大的，寧家是江湖人士，對三小姐的教育自然不可能麵麵俱到，可是如今看來隻怕們都小看了雲州城寧府了。
周嬤嬤微微瞇起眼，看向羽墨寫下的字，不似尋常大家千金的娟秀，反而多了英氣有力，倒是和佛經相當地匹配。
「周嬤嬤，老夫人起了。」門外有人來通報，周嬤嬤連忙離開室，往老夫人的臥房走去，而羽墨則放下了筆，琢磨起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來。
不過，尚且沒有琢磨出個所以然來，外頭有人來了，說是老夫人請三小姐過去說話，羽墨瞥眼看了看自己方纔抄錄的佛經，隨後便起跟著下人往老夫人那兒走去。
「墨丫頭來了，坐……」老夫人換了一暖和的服，捧著暖手爐端坐在主位上，見羽墨來了，便招手讓去邊的位置坐下。
「老夫人。」羽墨微微俯，並沒有親昵地稱為祖母，反而中規中矩地行了禮纔在邊坐下。
老夫人不以為意，淡淡地說道：「你這些年在外頭吃苦了。」
羽墨寵若驚地抬起頭，驚訝地看向老夫人，隨後便彎著眉眼笑了起來：「外祖父他們都對我很好，隻是心裡想家，總是惦記著爹孃還有老夫人。」
要說溜須拍馬，羽墨可是信手拈來的，要不然寧家那些個老老怎麼會把捧在手心裡當眼珠子般地寵的。
「如今你既然回來了，就再也不要提什麼回雲州的話了，說出去白白讓人家笑話。」老夫人掃了一眼，麵上仍存著幾分不高興。
「是，羽墨謹記。」低眉順眼地應下了，羽墨便沒有再說話。
老夫人點點頭，高高在上地說道：「過去你沒有在盛京，如今既然回來了，該守的規矩就該守著，你爹心護著你，可不代表你就能仗著你爹的寵在蘇府裡頭為所為。」
羽墨擺出一副倉惶的模樣，慌忙站起說道：「羽墨知道自己有許多不足，又怎麼敢倚仗爹爹的疼。」
見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老夫人眉眼裡頭浮起一抹疑，這丫頭怎麼和預想裡的不一樣，若當真是個心狠手辣的，又怎麼可能如此逆來順的樣子？
「三小姐別害怕，老夫人向來是最慈祥的了，待小輩極好，三小姐是剛回來，以後時間長了就好了。」周嬤嬤見氣氛微微凝住，便上前圓場。
「羽墨不敢。」羽墨慌忙擺手，表示自己不敢胡猜測。
而此時，周嬤嬤又替羽墨說起了話來，隻見笑著對老夫人說道：「老夫人可不知道呢，這三小姐是極有孝心的，方纔見老夫人在午睡也不讓老奴喚醒老夫人，聽說了老夫人正在抄錄佛經，便去了室幫忙抄錄，老奴覺得三小姐極是用心呢。」
「哦？」老夫人揚眉，看向羽墨的目裡多了幾分狐疑。
羽墨半低著頭，紅著臉道：「周嬤嬤謬讚了。」
「去將墨丫頭抄錄的佛經拿來我瞧瞧。」老夫人挑了挑眉，滿臉的興趣。
隻是，周嬤嬤這一趟去了好一會兒，明明就是在隔壁室裡，卻偏偏好一會兒都沒有過來，老夫人皺起了眉頭，當即便起親自走過去，羽墨連忙上前扶著老夫人，不過卻被微微側閃過了，羽墨也不說話，便乖巧地跟在老夫人後去了室。
「周嬤嬤，怎麼回事？」老夫人一走進室，便看到周嬤嬤正立在案幾前發怔，便出聲喚了一句。
「老……老夫人……」周嬤嬤嚇了一跳，忙不迭地快走幾步到了案幾前頭，擋住了案幾上抄錄的佛經。
隻是的作，實在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架勢。
果然，老夫人一見的作，便冷著臉道：「怎麼回事？你在遮著什麼？」
羽墨跟在最後麵，看著眼前這對主僕演戲，心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還真是演技派，搭檔演戲倒是很有默契，跟真的似的，不過也很好奇這周嬤嬤擋住的到底是什麼，莫非是在抄錄的佛經上麵了什麼手腳？
事實證明，羽墨也是相當有搞破壞的潛質的，至這一出被猜對了。
燭臺倒在了抄錄佛經的案幾上，案幾上七八糟的，依稀還能看到燒焦的佛經，以及滿是水漬的拓本。
推開周嬤嬤，看到案幾上燒焦的佛經時，老夫人整張臉都黑了。
要知道老夫人可是相當信佛的，對於鬼神之說更是深信不疑，要不然當初就不會聽信所謂的算命之言，將羽墨送離了盛京。
「到底怎麼回事？」老夫人的話，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著說出來的。
「老奴推開門，便看到燭臺倒了，燒著了佛經，老奴用水滅了火，卻來不及救下老夫人的佛經……」周嬤嬤眉頭鎖，目沒有離開過案幾上的佛經，「老奴知道這幾本佛經是老夫人極為鍾的，還是長青寺的方丈開過的，都怪老奴反應太慢，才沒有來得及救下佛經……」
老夫人抿了，眼中盛滿了怒氣，但是這是意外，總不能責罰周嬤嬤吧？
「好好的燭臺就這麼翻倒了……」周嬤嬤低聲地呢喃了一句，「奇怪，屋裡頭也沒有風，燭臺怎麼就倒了呢？」
羽墨眸子一閃，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麼，這一出還真是為準備的了？
嗬嗬，還真是客氣了，為了這麼個小人，居然燒了這麼珍貴的佛經。
剛才抄錄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幾本都是十分難得的佛經版本，不是隨便就能買到的，更何況如方纔周嬤嬤所說，還是主持方丈開過的，那可就更有價值了。
「還請老夫人不要責怪周嬤嬤了，應該也是無心的，畢竟這燭臺確實離抄錄的拓本太近了。」羽墨的聲音響起，還一本正經地為周嬤嬤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