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紀氏憂心「喲，這麼熱鬧？」蘇祁依然是那副弔兒郎當的樣子，大冬天的還拿著一把扇子。
見蘇祁這般神，羽墨便放心了，別看這個二哥平日裡不靠譜，要是真想算計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這傢夥不溜秋地就跟泥鰍似的。
「二爺你來得正好，原來害得老夫人這幾日夢魘的，就是埋在你院子裡的這個小人。」尹氏忙不迭地上前興師問罪起來。
不得不說，打從蘇月晗出事開始，尹氏就越來越沉不住氣了，從前大概是因為占著上風，所以行事作風上總是很耐心，但是如今落了下風，做事便總是冒進。
「就這麼個布偶，就能讓人夢魘？」蘇祁挑眉，隨手將下人手裡紮著針的小人拿了過來，放在手裡把玩著，「要是真有這麼厲害，那也不用刑部了，直接給犯人紮小人得了。」
羽墨掩輕笑，蘇祁果真是個胡攪蠻纏的，這人和稀泥的本事真不是蓋的。
「二爺還是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了，你竟然心狠到用小人來詛咒老夫人，實在是太不孝了。」尹氏眸忽閃，也不管老夫人此刻一直沒有說法，反正就是一句一句地將髒水往蘇祁上潑。
「你們弄個破人偶到我院子裡來，就來說這東西是我埋的？那我還說是你派人過來埋的呢。」蘇祁理直氣壯地冷哼。
老夫人不說話，其實也不相信蘇祁會做這樣的事，實在是太沒有道理的，但是事實勝於雄辯，他們從蘇祁的院子裡搜出了這個人偶總也是事實，不管怎麼說他是該給個代的。
「娘，我這個院子現在也太沒有人當一回事了，隨便進我的院子埋東西挖東西的。」蘇祁很不滿地朝著自己的娘親抱怨。
大夫人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這個時候倒是沒有開口為他解圍的意思。
「這有什麼，人都能到老夫人上下藥了，隨便進你的院子算什麼難事。」立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羽墨，忽然開了口。
「什麼？」老夫人驚了一下，一雙眼睛地盯住羽墨，「什麼下藥？」
人果然對自己的事更在意，老夫人方纔一直沉默不語，這會兒羽墨一提到上下藥的事，便立刻開口了。
而尹氏，臉微微一變，瞳仁更是一，幸好背對著老夫人，並沒有被看到神，不過的神都被紀氏收眼底。
「老夫人上有一淡香，味道很好聞，有點像蘭花的味道。」羽墨眨了眨眼，如是說道。
這一次尹氏沒有說話，倒是周嬤嬤開口了：「老夫人向來喜歡蘭花，這幾日尹姨娘派人從外頭尋來了還在盛開著的蘭花，老夫人十分喜歡，便將蘭花放在屋子裡，熏得滿屋子的蘭花香，自然上也有花香了。」
周嬤嬤向來都是老夫人的代言人，有時候老夫人懶得說話，可都是周嬤嬤代為開口的，因此這個時候誰都沒有覺得不對。
「蘭花香味濃鬱，本就不適合將一束蘭花放在屋子裡，而且我猜測蘭花上黃的花蕊，老夫人房間裡的蘭花應該沒有拿掉吧？」羽墨又道一句。
老夫人沉默不語，但是記得很清楚，確實沒有拿掉。
「那便是了，蘭花的花蕊在的話，蘭花的花香會更濃鬱，本就容易讓人暈眩。而老夫人上除了蘭花以外，還有另外一種葯香，我猜這應該是老夫人這幾日服用的湯藥吧？」羽墨勾淺笑，滿臉的自信滿滿。
「你到底想說什麼？」老夫人聽得很不耐煩。
見這般沒耐心，羽墨也就不再兜圈子，直接開口說了答案：「簡單來說，就是老夫人屋子裡的蘭花香，和喝的一種藥材混合在了一起，因而讓人產生幻覺，夜裡才會夢魘。」
這個理由，並不足以老夫人信服。
「若是老夫人不信，大可以找個大夫來聞一聞，老夫人上的葯香和花香混合在一起，會有什麼樣的作用。」羽墨聳聳肩，對於老夫人的態度很是不以為然。
見這麼說，老夫人心裡便信了一大半。
「倒是稀奇，這麼說來祖母你夢靨可是跟我沒關係呢，那這個小人又是誰往我這兒埋的呢？」唯恐天下不的，也隻有蘇祁了。
隻見他笑瞇瞇地將小人拿在手裡把玩，末了又將小人放到了老夫人的手裡，見老夫人臉上一僵，他便立刻說道：「祖母，這玩意兒您可得好好收著，生辰八字可不能隨便丟。」
這話，又讓老夫人聞之一僵。
要知道，通常高門大戶裡頭，老爺子老夫人的生辰八字可不是誰都知道的，若不是極為親近之人，是決計拿不到的。
以蘇祁的份，若是他有心去查指不定還真的能查得到，但是老夫人心裡明白，這個孫子肆意慣了，還真不會做這樣的事。
那麼……這個小人，和屋子裡的蘭花，還有喝的葯……
最不願意懷疑的人，便是尹氏，但是話又說回來，以尹氏的心，極有可能因為沒有救下的兒而遷怒於這個姑母，更有可能因為蘇月晗的事而遷怒蘇祁和紀氏。
但是，不管是因為什麼理由，竟然算計這個做姑母的，老夫人就咽不下這口氣，虧得這些年還幫著護著，居然恩將仇報，將這些教給的算計都用到了的上來了？
見老夫人麵上神鬼測，羽墨就知道老夫人定然是想到了這其中的緣由，沒有立刻發火，也不過是最後給尹氏一點麵子罷了。
誰能想得到，尹氏將場麵鬧得那麼大，到最後竟然在兩個小輩幾句話中，被這把火燒到了自己。
「跟我回去。」老夫人狠狠地瞪了尹氏一眼，轉就走。
尹氏微微一，怎麼都想不到事居然會變這樣，明明一切都計劃好了，就連後頭認罪的小丫頭都已經安排好了，卻連出場的機會都沒有。
「小丫頭，鼻子很靈嘛。」蘇祁就沒有理會離開的老夫人和尹氏，笑瞇瞇地蹭到了羽墨邊說笑起來。
「恰巧聞到而已。」羽墨聳聳肩，這是大實話，向來嗅覺敏銳，方纔又是同老夫人一路走過來的，而且還刻意在老夫人邊停頓了一會兒，仔細辨認了一下上淡淡的花香。
至於葯香，不過是隨口說的罷了，當然若是老夫人當真派人去請大夫，相信紫蕁也可以快一步將藥材放到老夫人的屋子裡去。
兄妹倆旁若無人地開著玩笑，都沒有注意到一旁的紀氏，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羽墨。
若是沒有弄錯的話，尹氏是以為蘇月晗的事是蘇祁做的，所以才會將矛頭指向了兒子，但事實上心裡清楚，這些事大抵不了羽墨的影子。
幸好這一次兩個孩子機靈，三言兩語就解除了危機，可是下一次呢，還會不會這麼幸運？如今是越發迷茫了，的兒子和羽墨走得近，究竟會不會為他帶來災禍？
沒來由地想到了十年前，算命先生說的那句「會禍害了邊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