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魚湯羹中的當歸蕭戰向來是個老好人,所以在旁人看來他的解圍倒也沒什麼特別的。
不過齊煜愷可不是那些人,先前以為羽墨是七皇弟的心上人,他便起了壞心,如今知曉蕭戰對也存了心思,那他起的可就是必得的心思了。
「二皇子這樣的話還是不要隨便說的好,微臣倒是無所謂,但是對子來說可就有損清譽了。」蕭戰說得客氣,口吻卻是半點沒有讓步的。
齊煜愷沒想到向來和稀泥的他居然也會有如此咄咄人的時候,當下臉都變了。
而坐在一旁的齊煜脩立刻加混戰:「蕭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二皇兄這個人,子的清譽在他眼裡可算不得什麼,要不然他也一窩蜂地把青樓子家子還有小宮都丟在自己後院裡頭了。」
這話一說,齊煜愷的臉就更不好看了。
而臉更不好的,還是齊煜愷的老丈人一家,要知道方纔二皇子求賞的時候他們的臉就已經變了,要知道他們的兒如今可是在二皇子府裡養胎,他卻在這裡說什麼傾心小宮的話,實在是人難堪至極。
當然這些齊煜愷心知肚明,所以他也已經打算好了,等宮宴結束之後他可得好好安老丈人,畢竟他的嶽家可是他日後爭奪太子之位的助力,不能得罪。
這幾個人你來我往地沒個完,蕭皇後見羽墨立在中間,便朝著說道:「你這小丫頭很有靈氣,日後多來宮裡走走,來陪本宮說說話。」
「是。」正在看戲的羽墨被點了名,立刻回過神來,點頭應是。
隨後,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長長地吐了口氣,這帝王之威可真不是蓋的,才說了幾句話就覺得自己後背都要了。
這場除夕宴,皇後娘娘可謂煞費苦心,請了盛京有名的戲班子來表演,舞伶歌伶無數,而宴中的菜肴更是親自定下的菜品,皇帝對此相當滿意,不止對表演的伶人賞賜了不,就連膳房的人都得到了許多賞賜。
正在此時,宮們魚貫而,端著一碗碗用小瓷碗裝著的魚湯羹,送到每個人的麵前。
羽墨聞到魚湯羹的香味,不由得挑眉,這可是久違的味道了。
「這是阿戰讓人從北畝海那邊運來的冬青鄔,鮮無比,也就是在這個時節纔有的,皇上嘗嘗。」蕭皇後指著這碗湯羹說道。
「冬青鄔?」聽到這個名字,皇上頓時來了興趣。
他也是很久之前去北畝海的時候吃到過,當地人都不喜歡抓冬青鄔,它雖然味道極好,但是隻在寒冬臘月裡出沒,而大冷天出海打漁的人,再加上這冬青鄔又十分狡猾,因此可以說能在市麵上買到冬青鄔可不是容易的事。
「巧聽說那邊出了幾艘大漁船,想來應該能抓到不,所以派了人過去買。」蕭戰淡笑,「皇上之前提過許久未吃到過這種魚了。」
這也是皇帝喜歡蕭戰的另一個原因,這人總是輕易能將別人的話放到心裡,皇帝兒不,卻沒有誰能真正將關心放在心裡的,不是流於表麵,就是個糙本就不會太在意這些細節的東西。
「阿戰總是最上心的。」皇上笑了笑,語氣裡的親昵和寵,齊煜愷眸一閃,又是一陣氣悶。
「原來這就是皇上一直提到的冬青鄔嗎?」李貴妃見皇帝如此讚賞,不由得也興趣起來,俯聞了聞,「鮮味好濃鬱。」
說話間,便執起了勺子,輕輕挖了一勺,準備往裡送。
「貴妃娘娘且慢。」一道清脆的嗓音橫空,如願讓李貴妃的作停住,而這四周的人也陡然安靜下來,紛紛向開口說話的人。
蕭戰不由得雙眸皺起,一時間不知道羽墨在打什麼主意。
「這碗魚湯羹,貴妃娘娘吃不得。」羽墨神凝重地站起,如是說道。
「為什麼?」李貴妃『啪』地丟下勺子,眸中湧起一狠戾。
「莫非是這冬青鄔不適合孕婦?」戚人低聲問道。
「應該不會吧,本宮特意將膳房的單子給醫看過,沒有相生相剋的菜品,也沒有對孕婦有害的菜品。」蕭皇後做事向來謹慎,尤其是如今宴上還多了一個懷六甲的貴妃,自然是反覆確認了菜品的。
羽墨搖頭,認真地說道:「冬青鄔雖然冬日裡出沒,但是它本是溫補的好食材,若是配上山藥枸杞這般溫良的藥材,自然能達到最好的溫補效果。」
「這魚湯羹裡,似乎有極淡的當歸味?」蕭戰抿了抿,看向蕭皇後的眸子裡多了一抹凝重。
「不可能吧,本宮記得加藥材去腥的單子讓醫看過,這道魚湯羹中並沒有當歸。」蕭皇後正了神,此時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臣從小嗅覺較常人好些,這魚湯羹中有當歸味,不過卻沒有看到當歸。」羽墨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興許是在熬煮的時候加了當歸,但是因為放得不多所以味道極淡。
孕婦不能用當歸,會引起小產。
所以聽說魚湯羹裡有當歸,李貴妃的臉倏地變紅,若這會兒不是除夕宴,便是要當場發作了,但是皇上瞥了一眼,便死死著脾氣,不敢開口。
「皇上……」蕭皇後偏頭看向皇上,「這件事非同小可,妾必須立刻去查問一番。」
皇帝點點頭,立刻便應允了。
「皇上,妾也要去。」為當事人,李貴妃自然也要親自去看看,更重要的是不信任皇後。
皇帝皺了皺眉,末了還是點了點頭,隨後又道:「阿戰,你帶著這個小丫頭一起去看看,畢竟是先發現的。」
羽墨瞪大眸子,可沒想參與後宮的謀詭計中,方纔口而出揭穿這件事,不過是因為這冬青鄔是蕭戰派人弄來的,若是真的出了問題擔心會牽涉到他,其實說完之後就後悔了,自己實在是太衝了,這樣的事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來。
不過再多的後悔也沒用了,皇帝金口玉言,羽墨自然不能拒絕。
「走吧,小丫頭。」蕭戰朝招招手,示意跟著他走。
對著這人宛若召喚寵似的態度,羽墨頓時不滿,暗地裡狠狠地瞪他一眼,隻是沒想到這一眼蕭戰沒注意,卻是被皇帝逮個正著,當即便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