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囂起來,其他人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從指指點點變了圍起來罵。
“對啊,這種瘋子怎麼還能放出來,警察是眼瞎了嗎!”
“摔下來的人又不是你,你來醫院干嘛?”
“對啊,你應該去給陸薇琪謝罪!”
還有人拿著手機對準了蘇湘拍,蘇湘連忙抬起了手臂擋住臉,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認出來的,這樣的況是始料未及的。
的手臂被人扯住了,想要離開都不能,場面眼看著越來越,甚至開始起了手推推搡搡起來。
“你家里不是很有錢嗎,怎麼來這種公立醫院?”
“來看神經病的嗎?”
這時候,又有一個孩搶過了蘇湘手里的單子打開來看:“喲,配胃藥啊,我看你應該吃神病藥吧……”
蘇湘想要拿出手機打語音,混中卻被人一把打落在了地上,彎下腰去撿起手機,但是那麼多人,加上大家都在推來推去的,手機反而被人踢來踢去。
“你們認錯人了,是我的朋友。”一道聲忽然響了起來,把蘇湘從人群里面拉了出來,人一臉怒火的瞪著那些人,“你們這些人怎麼回事,仗著人多就能欺負人了嗎?”
里面居然還有男人。
蘇湘回頭一看,竟然是杜若涵。
以前看說話都細聲細氣,可是在這個時候卻是特別的有氣勢,把那些人都給唬住了。
其實杜若涵心里也很沒有底氣,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況。
看到蘇湘被人圍在里面就直接跑過來了。
對方的人也在觀,看著不凡,后還有兩個穿黑服的人跟著,一時不敢輕易上前。
“你們這些人也真是閑吃蘿卜淡心,陸薇琪是你家姐姐還是你家妹妹,還是你媽呀?得到你們為討公道嗎?再說警察沒有把人關起來,就說明警方的證據也不足。”
“沒事就學點法律,別被人告了把自己給關進去了。”
杜若涵狠狠的瞪了那些人一眼,在蘇湘的耳邊催促:“快走。”
輕輕的推了一把蘇湘,又后的保鏢把那些人攔下,然后也跟著快步往大門那邊走了。
祁令聰派給杜若涵的那兩個保鏢材高大如鐵塔,又長得一臉兇相,所以那些人不敢去追,面面相覷了下,罵罵咧咧的就散了。
杜若涵跟蘇湘躲在醫院大門后面,看著那邊的人沒有追上來,都松了一口氣。
“一幫烏合之眾。”杜若涵咕噥了一聲,回頭一看,蘇湘正在拍口,一臉的驚魂未定。
兩人相視一笑,杜若涵道:“這里不方便說話,先上我的車。”
說著就拉著蘇湘往車上走,一會兒,那兩個保鏢也回來了,把蘇湘的手機跟掉落的藥單還給了。
蘇湘看著又碎了幾條裂紋的手機屏幕,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看著還能用一下,打開語音給人道了謝。
杜若涵看著那手機,好奇的道:“這就是那款專用于聾啞人的app?”
蘇湘點了點頭,上一次遇到危險的時候,跟祁令揚建議了報警功能,不過看起來遇到急事,還是不能夠完全依靠手機。
有些沮喪,這算是親經歷了一回明星不理智起來,有多麼可怕。
這才只是剛開始,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
蘇湘的手抵著胃部,一臉心累的靠在車窗上。
杜若涵看著想要說些什麼,不過在看到蘇湘的那張藥單時,把藥單拿了過去遞給了前面的保鏢,讓他們再去一回醫院拿藥。
蘇湘看了看,語音道:“對了,你怎麼會在這里?”
杜若涵苦笑了下說道:“我來這邊看一下中醫。”
的胎兒不穩,西藥吃下去反應很大,祁令聰不知道在哪里聽說這里有個住院中醫醫好就讓過來來看看,本來是他親自陪著來的,不過臨時有事來不來,就派了保鏢寸步不離的跟著。
蘇湘看了看的肚子,生過孩子,知道懷孕期間特別的難熬,尤其是心不怎麼好的況下。
不過幸好遇到了杜若涵,不然就只能等醫院的保安過來了。
“你剛才好厲害,我都以為我之前認識的是一個假若涵。”
蘇湘半是激,半是逗開心的說道。
杜若涵臉上暈起一抹紅,了臉頰笑著道:“我也不知道我竟然這麼勇猛,不過大概是有這兩個保鏢在的關系吧。”
就是狐假虎威了一把吧,要是一個人,可能就沒有那個勇氣了,不過那些人也實在太過分了。
這時候,保鏢已經把蘇湘的藥買了回來。
杜若涵在車上拿了一瓶水讓蘇湘先吃藥,看著,慢慢的道:“蘇湘,你的事……我看到新聞了。我覺得你這段時間,最好也讓傅先生給你配兩個保鏢,不然你會很危險的。”
把手機拿出來:“有人把你的照片發在網上了,所以那些人能夠認出你。”
蘇湘以前就上過網絡,但是傅家一番清理之后,網上已經基本上沒有的照片了。近段時間在網上掀起風浪的,就是上次那個鄭恬兒炒作惹出來的事了。
蘇湘看了一眼,沒做什麼表示。
陸薇琪是名人,的眾多,國國外的都有,一出事,肯定會有人對開的。
蘇湘將水瓶的蓋子擰上,在手機上寫道:“你也相信我什麼都沒做嗎?”
這個時候,對每一個什麼都不問,就無條件信任的人,只有激,還有種踏實。
人再,有人支持,就是力量,讓的心不至于太冷太累。
質疑的人那麼多,就連跟有緣至親的人,事發后只給打了個電話,告訴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傅寒川離開傅家,至于有沒有做過,他們本不在乎。
而傅寒川,他只是把當了他養著的一只兔子,只要乖乖的在他的羽翼下聽話就好。
杜若涵道:“你我雖然做朋友的時間短,但你既然是我的朋友,我就肯定相信你。”
杜若涵是個一旦認定了就輕易的不會改變的人,這可以是個優點,也可以是個缺點。
可以讓一段友純粹堅固,也可以走向分崩離析,而此時,杜若涵的這一句話,無疑加深了兩人之間的友。
說實在的,之前們在網上聊天,但總有種距離,今天杜若涵這麼一說,這種距離消失了。
蘇湘頭一次真正的覺到友的力量,大概這就是為什麼陷困境的人,對肯對出手的人,總是有一種特殊。
……
如果說蘇湘在醫院遇到的只是開始,在經歷了一天一夜的發酵之后,事態更加的惡劣了起來。
蘇湘一早起來,看到短信留言,分別是來自祁令揚跟杜若涵的,兩人都不要上網。
不想再看網絡暴力,從昨天開始,蘇湘就沒有再上網,把網絡都關了,就連電視都沒有打開過。
心里起了一種不好的預,連接上了網絡以后打開瀏覽,網絡上鋪天蓋地的都是關于陸薇琪一案的新聞,不等打開來看,手機突然切換到了通話模式,電話是傅寒川打過來的。
昨晚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到了凌晨才睡過去,起來的時候傅寒川已經去了公司。
電話里,男人的聲音比起平時更加低沉了些:“我現在馬上回來,你先不要出門,不管是誰過來,都等我回來再說。”
傅寒川說完就把電話掛了,蘇湘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門鈴聲又響了起來。
宋媽媽去開門,兩個穿著警服的警員走了進來。
“傅太太。”
蘇湘看著面前的兩人,緩緩的站了起來。
怎麼又直接上門來了?
其中一個上前一步,對著蘇湘說道:“傅太太,我們是來請你跟我們走一趟的。”
蘇湘皺著眉,用手機語音道:“出什麼事了?你們曹隊長呢?”
“傅太太,只是請你回去配合我們協助調查,你不用太張,我們也是為了你的安全才過來接你,這是曹隊長安排的。”
蘇湘有些明白過來,的臉一出現在大眾面前,被人認出來就會像是昨天在醫院那樣被人圍堵。
蘇湘了手指頭,問道:“請問是又有什麼新的進展了嗎?”
那兩個警察對視了一眼,另一個警員說道:“傅太太,難道你還沒有看到最新的新聞嗎?”
蘇湘語音道:“我正要看。”
待蘇湘看完最新的視頻,的拳頭了,而的心臟,此時就像了的拳頭,了一團。
網絡上出現了最新的一段視頻,比演出廳的那段不完整的監控畫面更完整,完整的錄下了揮手打人,以及陸薇琪摔下舞臺的畫面。
那個警員道:“有人在今天凌晨將這段視頻分別發給了我們警方,以及發布到了網絡上。傅太太,看起來你的嫌疑很大啊。”
那警員哂笑了下,看著蘇湘的眼神有些輕蔑。
“沒有完全定案的事,作為調查的公職人員應該保持公正,我有理由懷疑你正在袒護一方。”
這時候,傅寒川的聲音忽然冒了出來,他大步的直接走過來,在蘇湘旁邊站定,目冷冷的看著那個警員。
那警員在傅寒川的冷視下,目微微閃爍,不過還是往前走了一步,笑著說道:“既然傅先生也來了,那就請吧,曹隊長正在警局等著傅太太呢。”
在去警局的路上,蘇湘低著頭,沉默的刷屏看網絡上的輿論,越看心越難。
被說了一個豪門妒婦,有殘疾,心理也有殘疾。
有個網絡大v洋洋灑灑寫了上千字,從陸薇琪與傅寒川的開始說起,寫到蘇湘的上位歷史,把寫了一個活生生拆散人,手段下賤的惡,又寫到這三年里,傅寒川邊出現的人都下場凄慘,不負蛇蝎名,現在又把黑手向了陸薇琪,理由就是怕昔日人重燃火。
這篇文章,完全的把寫了一個心理暗扭曲的怪。
而蘇湘本來就惡名在外,這麼幾篇文章一寫,網上一片罵聲。
就算的心再強大,看著這種通篇對人攻擊的文章,鍵盤俠問候了的祖宗十八代,還是難到不行。
蘇湘捂著,又干嘔了幾聲,這時候傅寒川把的手機拿了過去,從旁邊格子里了一瓶水遞給,同時的把車停了下來。
前面開著的警車看到后面的車停下來,也只好跟著停了下來,就看到傅寒川下了車,走到路邊的一家藥店。
過了一會兒,傅寒川從藥店里面出來,把藥遞給蘇湘:“把藥吃了。”
蘇湘接過藥盒,這盒藥跟昨天在醫院配的藥是一模一樣的,他昨晚上只看吃了一次,就把藥名記下了?
傅寒川重新將車子開了起來,說道:“現在難,也是你活該。”
誰讓自作主張逞能的。
他一張,蘇湘剛升起的那點就像泡泡,一就沒了。
把藥吞了下去,語音道:“你那麼厲害,為什麼不封論壇,封微博呢?”
三年前,傅氏不就是強下來的嗎。
傅寒川面無表的看著前方注意著路況,板著聲音說道:“傅氏在新聞說明會上說了,不會做出任何干涉的行為。現在這種況,一旦強行制,反而會激起更大的輿論,給人造傅氏欺人的覺。”
“現在網絡上的這點聲音,你就只能先著,等真相出來,再去打臉那些人吧。”
蘇湘抿了,默默的看著窗外劃過去的一路風景,無意識的剝著指甲。
傅寒川看了一眼,過手去,捉著的小手在手心里了。
蘇湘回過頭,也看了他一眼,男人直視著前方,只能看到他一張剛毅的側臉。
雖然他的話很不中聽,不過讓絞著的心不那麼難,沒有那麼憤怒了,平靜下來了。
一路再也無話,到了警局,就看到警局的門口,一大群人拉著橫幅在那高喊嚴懲兇手。
那些人看到蘇湘下車就緒激的涌了上來,幸好是在警局門口,幾個警察往那里一站,再加上傅寒川那冷面閻王似的臉,那些人不敢造次,沒敢再上前,不過高喊嚴懲兇手的聲音更大了些。
蘇湘在傅寒川的護持下進了警局,一直到了里面,還能約聽到外面的高喊聲。
曹振將辦公室的門關上,那些聲音才徹底的隔離在了門外。
他看了一眼蘇湘,頭疼的了額頭。
做警察這麼久,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那麼多人圍在門口高喊嚴懲兇手的,而這些人全部都是跟涉案人員沒有直接聯系的。
曹振在座位上坐了下來,往蘇湘的后看了一眼,說道:“陳小姐、梁先生、劉先生,傅太太已經來了。”
蘇湘這才注意到這間辦公室里還有另外的人。
只見陳晨跟梁易輝,還有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曹振又道:“傅太太,傅先生,由于陸小姐傷重還不能出院,所以委托了這三位代替來理這件案子。”
陳晨跟梁易輝是以摯友的份,另一個則是陸薇琪的經紀人,一旦蘇湘的罪名立,他還將向蘇湘索賠經紀公司方面的損失。
陳晨走上前來道:“曹警,之前你們說證據不足不能將人關押,現在鐵證已經出現了,你們還沒有把人關押起來,是了傅先生的好嗎?”
陳晨睨了一眼傅寒川,對他沒有任何的好臉。
陸薇琪傷那麼嚴重,傅寒川卻只維護著那個啞,完全不顧陸薇琪的,讓人心寒至極,虧陸薇琪那麼他。
對著傅寒川咬著牙道:“傅寒川,你不敢面對薇琪,是心虛嗎?”
傅寒川看都沒有看一眼,對著曹振道:“曹警請兩位警員過來開道,是真的保護我的太太免攻擊,還是監視我太太,怕潛逃?”
曹振目微微一,笑了笑道:“傅先生,你可以理解為都有。你也看到了,外面要求嚴懲的聲浪很高。”
蘇湘不想聽他們怎麼打腔,用語音道:“曹警,請問那個視頻是從哪里來的?”
曹振打開電腦郵件,將視頻放出來,一邊說道:“據郵件留言,說他的份是劇院的一個臨時工,當天演出結束后,留下來打掃衛生,正好撞見了你們在舞臺邊上說話的那一幕,就拍攝了下來。”
“那他只發了郵件,本人沒有來警局作證嗎?”
“還有,為什麼他那時候不出來做證人,直到這個時候才發這段視頻?”
曹振往電腦點了下下道:“喏,郵件上已經詳細說明了。”
蘇湘對著電腦看起了郵件。
發視頻的人解釋了由于他還有另外的工作,又看到另外有人來了,拍下視頻后就離開了。他認為劇院有監控,又怕惹事上,就沒出來作證。直到看到蘇湘也對警方立案,就把自己拍下的視頻發送過來,要求嚴明公正的懲罰兇手。
梁易輝瞪著蘇湘的后腦勺,咬牙切齒的說道:“曹警,這個證據,還不足夠把人關押起來嗎?”
他冷冷的睨了傅寒川一眼,怪氣的道:“現在再不把人抓起來,只怕到時候想抓人都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了。”
傅寒川冷笑了一聲,本不理梁易輝,只對著曹振道:“我想警方是不會只憑著這一段視頻就做出抓人的舉,至這發視頻的臨時工找到了,才認證證在吧?”
其實按照警方程序,有證據就可以行使羈押了,不過特殊況下,警方也不好隨便拿人。
曹振端著笑說道:“傅先生你說對了,我們正在找這位發郵件的人……”
就在那些人說話的功夫,蘇湘一直沉默的盯著電腦,將那段視頻仔細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這段視頻很短暫,只不過幾秒鐘,就是從跟陸薇琪起爭執,到掌刮陸薇琪,再到陸薇琪墜下舞臺那一段,而且由于拍攝的人手不穩,畫面有晃。
不對,這里面有不對的地方。
蘇湘閉上眼睛,將辦公室里的說話聲屏蔽在外,在腦中又回憶起了那天發生過的事。
從掌刮陸薇琪,到摔下舞臺……陸薇琪不是在打了之后就摔下舞臺的。
而這段視頻拍出來的效果,給人的覺是打了陸薇琪,接著一手把推下了舞臺。
但如果這麼說為自己辯白,這些人也只會說是的一面之詞,比起的話,目前他們更愿意偏向他們所親眼看到的。
在陳晨、梁易輝對曹振激烈的要求聲中,一道聽起來婉卻堅定的聲音突然響起,簡直像是一道清流。
“曹警,那就請你們警方找到這位目擊證人,而且找到真正完整的視頻,到時候我一定主到警察局來,這期間,我絕對不會離開北城。”
……
1988的頂樓。
莫非同歪斜的靠坐在沙發上,前面巨大的電視屏幕一直在播放著各種新聞,但此時他的視線并不在屏幕上,目定定的看著茶幾。
茶幾上擺放著一只橡膠馬,馬的旁邊擺放了一個掌大的人偶娃娃。
他手里著一杯酒,喝了一口后將酒杯擱在茶幾上,手肘支著膝蓋,手指撥了下那匹橡膠馬,又將人偶娃娃往茶幾邊上推了推。
裴羨走進來他都渾然未覺。
裴羨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看了茶幾上的東西一眼后,勾著角笑問:“你什麼時候開始玩起孩子玩的娃娃了,這還是你嗎?”
莫非同睨了他一眼,往后靠回了沙發上,雙眼無神的瞪著天花板,懶懶的道:“我只是在想事。”
“莫三也開始腦子了,我沒聽錯吧?”
裴羨嘲笑了一句,站起來在酒架上挑酒,不過最終還是只拿了一瓶啤酒。
“什麼事困擾的你茶飯不思,說出來我幫你想想?”
莫非同又斜眼睨了他一眼,裴羨擺著一副看八卦的臉,他才不會告訴他在想什麼。
“免了,我自己想著就好。”
裴羨聳了聳肩膀,單手將啤酒瓶往茶幾邊上一磕,瓶蓋掉下來,啤酒泡沫立即涌了出來,他連忙就著瓶口喝了一口,看向電視機。
要求嚴懲蘇湘的聲浪很高,都已經上了市電視臺的新聞了。
這個時候,傅家那兩位估計肺都已經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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