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地笑著：“是啊，真巧了。”

然后，立刻三言兩語把那天的景待了下，這邊兒說完了，樓下吳志倫卻還沒開口說話，像是在考慮什麼，漫長的等待后，才似是而非道：“有機會合作的話，你會再見到。”

說完，低聲和側人流兩句，換了下一個繼續試鏡。

“吳志倫會要嗎？”

這個小生還不錯，這次他們的電影也算是不小的制作，再加上兩個老板的名氣，宣傳應該不費力，要是能有機會，出彩的話是個好機會。

他搖頭：“照他的個，應該不會。”

佳禾詫異：“就因為提到緋聞友？”

易文澤笑：“是，但不是你想的那種原因。今天這麼多人試鏡，說這句話，很容易就能讓人記住。這是個很聰明的話題，我有不隨便些的朋友，就喜歡這種自己能跳出來演員，可惜阿倫不是這種人。”

佳禾哦了聲：“他是苦過來的，應該更喜歡踏實些的。”

易文澤不置可否。

佳禾忽然想起那天吃飯，一堆甲乙丙丁說的那些調笑，忽然很曖昧地看著他：“你說，吳志倫既是明星，又做了制作公司的老板，會不會每天半夜都被敲門？”剛說完，就后悔了，怎麼聽著，像是自己在借吳志倫影他……

易文澤在笑，很晦地笑，卻因為距離太近被無限放大。

“他不太好說，”他低聲音，很正經地說：“不過我有個好習慣，睡前會鎖門。”

……

干笑：“的確好習慣。”

樓下仍在繼續，兩個人看了會兒就進了屋，佳禾看他在忙，自己也不能一直閑坐著，就小心問：“你這里有多余的電腦嗎？”

反正也是閑著，倒不如把前兩天開會的天書寫好。

易文澤看，立刻拿出U盤：“職業病，隨帶著東西，空就寫。”

他這才打了個電話，阿清很快就送了個筆記本來。

剛才上U盤，吳志倫就進了屋，還跟著幾個人，看這架勢應該是談正事來了。佳禾正猶豫自己要不要出去，免得不參與還平白當個活背景，易文澤忽然指了下另一間房：“這里有些吵，你可以進去寫。”

佳禾嗯了聲，抱起電腦，走過吳志倫邊時，他明顯挑了下眉，笑得很有味道。莫名看他，鑒于人多眼雜，沒好意思問他到底搞什麼鬼，卻在推開那間房門時，窘然了。

這間房……是臥室。

背后已進工作狀態，又不好說什麼，只能著頭皮走進去，看了一眼大床，再看了一眼長沙發，再看了眼床，然后……一本正經地坐在了沙發上，低頭看電腦，剛才開機切換輸法，就發現了更窘的問題，這臺電腦只有一個輸法——香港形碼輸。

也就是說，本無事可做了。

最后只能走到窗邊，發呆。

隔著一道門，依稀能聽見外邊兒的聲音，似乎正是熱火朝天，一邊饒有興致地辨認哪個是易文澤的聲音，一邊認真回憶著今天的行程，最后竟發現沒干一件有營養的事。

易文澤看上去沒什麼安排的樣子。這可是他們第一次正式約會，是不是該特別點？看電影？等于往娛記槍口上撞。吃飯？貌似中午吃的也不錯。

算了，看電影不如看碟，吃飯不如外賣。

正是自我開導時，后忽然傳來了開門聲。

回頭看，易文澤正端了杯咖啡，反手關上了門。

“在看什麼？”

忙轉過，背抵著窗臺：“沒看什麼，你怎麼進來了？”

他笑了笑：“已經談完了。”

說完，把咖啡放到了茶幾上，向著佳禾走過來。

佳禾看著他越來越近，不知怎麼地就有些發慌，貨真價實的臥室，左邊是怒大的一張床，右邊是雙人沙發，實在不是多想……這個空間太讓人有力了。

最后，他終于停在了三步遠的地方，隨手從金屬架上出了幾張DVD。

“我要去次益華，要不要讓阿清陪你出去走走？”

佳禾暗松口氣：“不用了，我在這里等你。”

他淡淡地嗯了聲，把碟片拿出來：“如果了，冰箱里有三明治。”

嗯了聲。

“如果不喜歡我挑的，就自己找些來打發時間，”他邊說邊替他打開DVD，見只是點頭，最后才說：“困了，就自己在床上睡一會兒。”

佳禾不自在地點頭。

直到他走了，佳禾才想起來自己沒問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他到底會什麼時候回來，可現在追出去問，肯定會被吳志倫嘲笑。舉棋不定半天，最后還是決定傻等著算了，總歸不會到明天才回來吧？邊自我安，邊鬼使神差地回到了窗邊，瞄著樓下的那輛車。

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大門口，不過片刻，易文澤就走了出來，到車旁才拿出煙，很安靜地著，似乎在等人。佳禾就在窗戶旁邊看著他，看那些守在外邊的小姑娘邊雀躍指點著，邊低聲笑著談論，而他卻恍若未見，只是很安靜地獨自站著。

佳禾怎麼看，怎麼覺得，今天真是明……

兩三分鐘后，吳志倫才走出來，兩個人說了幾句話，準備上車時他卻忽然抬起頭，很自然地掃了一眼三樓。完了，窺被發現了，佳禾立刻尷尬地擺了下手，閃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又探頭看了一眼，直到確認車徹底開走了，才算是松了口氣。

打開臥室門，邊放著碟片，邊跑到外邊收拾，把剛才所有人用的杯子都洗了一遍。很清冷的水流，沖洗著半明的玻璃杯，臥室里是很悠揚地電影配樂，一切都和諧的一塌糊涂。

徹底收拾干凈后，很滿意地環視了一眼，才回到臥室，抱著抱枕看電影。

屏幕上的畫面一幀幀過去，足足看了十分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了什麼，只是心猿意馬地看著屋里一樣樣擺設……這還是第一次呆在易文澤的臥室，到都是清淡的男人味道，把臉埋在抱枕里狠狠地吸了口氣，然后瞇起眼，很滿意地長出了一口氣。

唔，沒有一點人的氣味。

屋里屋外都很安靜，只有電視里的幾個男主在爭來斗去，佳禾凝神看到最后，卻發現腦子開始嗡嗡地，不停囂著困死了困死了。直到第三次倒在沙發上，才糾結著關上門，很謹慎地從床上抱起枕頭和被子，徹底倒在沙發上，睡死過去。

漫長的沉睡，夢中都是淡淡煙味。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醒來，嚨有些發干。

手想掀開被子，去倒點水喝，稍稍了一下，才覺到自己是被人抱在懷里的，立刻渾僵直，不敢再一下。均勻的呼吸，溫熱地撲在自己的臉上，本就是被熱醒的，覺到這樣的境，上更加滾燙，很快就出了一汗。

過了很久，才悄悄睜開眼，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

他似乎睡得很沉，就這樣和躺在被子外，隔著簇白的棉被，把自己摟在懷里。這樣的距離，能清晰看到他的下，鼻尖，再抬高些視線，是閉合的眼睛。這麼安靜的地方，他就這樣睡在自己邊……好在，只是自己醒了，他的睫始終沒過，看起來真的很累。

四周其實很黑，不知道是因為時間晚了，還是因為他拉上了窗簾。

佳禾不敢，自然也不能解開這個疑問。

只是一眨不眨地看著易文澤，心中有個火苗，不停地躥著。

你看，都在一起兩個星期零三天了，自己還沒有主親過他。看著那角漂亮的弧線，給自己打氣，高中就因為太崇拜他，以他為藍本選男友，果斷錯過了純純早的機會；大學時終于降低標準，又因為滿屋子都是他的海報，還和顧宇大吵過，現在……總該連本帶利討回來了。

不停給自己洗腦，正牌友，怕什麼？

終于，開始挪起來。因為是蜷在他懷里的位置，只能慢慢地往上蹭了下，看看易文澤沒反應，然后很滿意地又往上蹭了一下，那張臉有太過漂亮的廓，在這樣暗的房間里，模糊的像是老電影的黑白畫面。就是這樣的覺，當初他剛紅的時候，在電視上就是這樣干干凈凈的，笑很禮貌，明明是刻意收斂著，沉默著，卻讓立刻陷了進去。

佳禾出神地看了他一會兒，終于把心一橫，極快地，在他角了下。

然后，屏住呼吸，心滿意足地蹭回原。

腰上的手似乎得了些，還陷在中，沒大在意地了兩下。

“別。”頭頂傳來很輕的聲音，很，帶著濃郁的睡意。

轟然一聲，佳禾傻了。

過了很久才裝作剛睡醒的樣子，迷糊著去看他：“你醒了？”

“醒了一會兒，”他好笑看，“還要繼續嗎？”

佳禾徹底無意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