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阿順「你——」香涵怒目圓睜,想要罵。
香蕓咳了聲,瞥了一眼,忙岔開了話:「綠瑤妹妹過來肯定有事,爺下麵的奴婢犯錯自有懲罰的標準,綠瑤妹妹就不要手了。」
然後朝兩個婆子使了眼,那倆婆子立刻眼明手快的拖拽起白竹往外邊走……
綠瑤還想說什麼,卻見白竹小丫頭像是認命了般,恨恨瞪了眼香蕓香涵,沒在多做掙紮。
「大爺什麼時候回來?」心裡頭怪怪的不好,說話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香蕓臉上的笑容一僵,卻立馬了下去:「是夫人有什麼事要代嗎?你跟我說好了,我會跟大爺轉達的。」
綠瑤本來想嘔嘔,不過想著夫人的子剛剛纔有點恢復的跡象,不想給惹麻煩,能忍的地方都忍著,於是也就沒有多廢話:「夫人是想問問爺什麼時候有空,嫁過來已經滿月,按俗裡應該要回門了。」
香蕓聽了心裡一堵,卻知道這是禮俗,避無可避,心裡央央的,麵上卻著笑道:「綠瑤妹妹儘管放心,爺回來我立馬跟他彙報。」
綠瑤點點頭,懶得在這裡多停留,道了聲謝,便掉轉了子往廚房走去。
遠遠的還聽見香涵那滴得能沁出水來的聲音:「我呸!一個小賤蹄子,跟我擺什麼譜……」
綠瑤摒棄凝神,當放屁,才安穩了緒沒有回去吵一架。
走到半道便是岔路,一條通往廚房,一條通往外院……
綠瑤猶豫再三,深深嘆了口氣,還是狠不下心就這麼看著一個才七八歲的小姑娘活生生被打死,往外院走去。
也是機緣巧合,家夫人被抬進府的那天,隨在花轎邊側,不經意瞥見不遠在負責為客人引路的小廝頗為眼,還在思索著自己在哪兒見過?
那小廝倒正巧朝這邊過來,兩人的目無意間匯了半響……那小廝雖然明顯頓了頓,卻很快朝咧笑了起來。
看著那一排整齊白得明晃晃的大白牙,綠瑤終於有些印象,這不是小時候同村的狗娃子嘛!雖然現在長得比還高,也壯實了好多,麵板卻是幾年如一日的黑,眉眼樸實,隻有笑起來的時候那口白亮亮的牙齒讓人看著就覺得舒心而親近。
那天他們各自有份的事要忙,匆匆點了點頭算打了招呼,也顧不上敘舊。
後來狗娃找機會又和見了一麵,才從他叨叨絮絮的談話中瞭解些事。
原來被賣去盛府不久,他也給賣了奴籍。
那幾年,年不好,稅收又重,村裡幾乎家家都沒米下鍋,連野菜都是拚了命搶著挖。
他們家五個娃實在是養不活了,他是最大的一個,為了給弟弟妹妹吃頓米飯,他主找了人牙子簽了賣契,換了一兩銀子給他爹。
他娘抱著他哭得差點昏死過去,他雖然對自己的前途也是茫然而害怕,卻不得不安他娘,笑著說以後指不定進了好人家,混上個大總管,還能吃香喝辣的,到時候回來村裡也算宗耀祖了。
在他爹孃依依不捨的目中,在弟弟妹妹一聲聲哭喊著哥哥中,他同他一道賣為奴的人隨著人牙子到了鎮裡,又轉載了好些地方……他運氣也是好的,最後到了京城,被君府相中了,還得了府裡大總管的青睞,拜了師父。
綠瑤聽著也替他開心。
兩人雖然有很多的話要聊,卻也知道男有別,外院更是不能私通,被人看見難免引起口舌,所以兩人心照不宣,知道以後像這樣見麵的機會怕是之又。
「丫丫姐,我現在的名字不狗娃了,我師父給我取了新名字,阿順,你以後就我阿順吧。」
綠瑤笑著點點頭:「我也有了新名字綠瑤,你以後也別喚我丫丫了,免得被有心人聽去,出不必要的枝節。」
阿順忙點點頭。
走得時候不忘叮囑,雖然他來院找實屬不妥,可是真要有什麼要事,去外院的管事房找他,一般都不會引起注意的,畢竟宅的小丫鬟托他們辦事的不在數。
「綠瑤姐,你有事要幫忙的儘管來找我,我幫得上忙的一定幫,我們可是老鄉哩!」阿順邊走邊回頭,笑著咧著牙說。
綠瑤淚眼朦朧的點點頭。
還真是應了那句俗話,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不知不覺離家竟然有七年了,不知道父母現在可好,兄弟姐妹可都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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