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一落幕,還未等柳慧娘等人前來敬茶,霍危樓便起離了席,玉老闆很有些失,見霍輕泓和吳瑜冇,趕忙帶著柳慧娘上前來示好。
霍危樓上了三樓,廊道之中靜悄悄一片,隻有昏燈搖曳著投下一片斑駁的碎影,他腳步有些重的走到門前,卻未聽見隔壁有何靜,他站了片刻,忽然一把將門重重推開,直撞出一聲不小的響,這一下驚的薄若幽從房疾步而出。
“侯爺?”薄若幽還當是風將門吹開了,卻不想霍危樓好端端站在門口,還當霍危樓喝了酒,可仔細一看,他目卻清明的很。
霍危樓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睨著,未答話,也未,薄若幽眨了眨眼,“侯爺怎地了?”
霍危樓著薄若幽,看散下了幾縷碎髮的髮髻,看昏下越顯得靈秀的眉眼,又看剛飲過茶,頗有些潤的薄,看著看著,他一言不發進門,又“砰”一聲將門關了上。
薄若幽愣愣的站在外麵,簡直不知霍危樓在發什麼瘋,半晌纔沒好氣的搖了搖頭回進了屋子,不是聽戲嗎?怎聽了一場戲人都古怪起來?
薄若幽雖聽得見鼓瑟之聲,可唱詞為何,卻頗不真切,自然也不知霍危樓在做什麼怪,此刻時辰已晚,也未管這些,很快便歇下。
剛躺下冇多時,二樓艙房之中竟又響起了唱之聲,唱詞仍然聽不真切,可那清越纏綿的唱腔,卻必定出自柳慧娘之口,半夢半醒間薄若幽想,這柳慧娘今日獨領華彩,這般晚了還不消停,隻怕宋娘今夜難眠了。
薄若幽沉沉睡去之時,一牆之隔的霍危樓此夜卻有些難熬,先是難以眠,後來卻又做了個古怪的夢,夢裡的他以草為墊伴花而眠,滿地落紅沾在那欺霜賽雪的上,明豔蘼麗,幾乎令他失控。天還未亮,霍危樓便在一片冷的錦被之中驚醒了過來。
他起更,又飲了一盞冷茶,再也睡不著了。
天微亮之時,睡眼朦朧的船工們也起了,夜裡易出岔子,是以要降下桅翻放下船錨令船行的慢些,天將明,帆布需得升起,昨夜放下去的船錨也得收上來了。兩個負責收船錨的船工打著哈欠上了甲板,這是他們天天做的活計,無需睜眼,便知吊著船錨的繩在何,二人瞇著眸子,索到繩子便開始往上拉。
拉啊拉,剛拉到一半,船錨卻被什麼卡住了再拉不,一個船工低低咒罵了一聲,一臉不耐煩的往船舷邊走去,本以為隻是纏上了什麼水草雜,可等他探往江水之中一看,朦朧的睡眼卻陡然之間清醒了過來。
江麵上霧氣濛濛,江水卻還算清澈,他一眼看見,和船錨繩索攪在一起的不是水草,而是一形發福麵朝下,漂浮在江麵上不知多久的浮……
船工驚恐的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