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d市那座古墓里的壁畫，越溪跟韓旭提起過。

韓旭手撥弄了一下手上的佛珠，作輕飄飄的，毫不在意的道：“他修行天賦在普通人里也算是足夠讓他傲然了，可是和明鏡比起來，那也是云泥之別……如果他坦然承認自己的嫉妒，說不定我還能高看他一眼，可是心里分明已經因為嫉妒而扭曲，卻還要做出兄友弟恭的樣子。這樣的心，又如何能修得了佛。”

對于他來說，那人不過是眾多人中的一個，他本就沒將他放在心上過。也許，這才是讓那人心中不甘的，死后在壁畫上也要將明鏡的死畫出來，帶著一種扭曲的炫耀心。像是這樣就表示，他的實力比明鏡要強一樣，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其實這一次古墓之行也不算是一無所獲，越溪聽何琪琪說，衛周易他們在墓里將那些繪滿了符文的袈裟撿了回去。

“那袈裟上繪制的符文我也看不懂，不過我哥哥說能保持這麼多年不朽，那些符文肯定有獨到之……”

越溪笑道：“那袈裟上的符文一道連這一道，一共有上千道符文，彼此之間節節相連，環環扣，其中玄妙非常。如果仔細研究，的確對修行大有幫助的。”

何琪琪嘆了口氣，道：“越溪你的實力果然很強，你都沒有仔細看過那袈裟，就知道那上邊的符文有多了。當時見你，看你氣息和平常人差不多，我還以為你只是個普通人了。”

哪知道后邊臉都要打腫了！

越溪食指無意識的撓了撓臉頰，十分認真的道：“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天才……很多東西，我看過一遍就能牢牢記在心里，你們覺得玄妙非常的，在我眼里也很簡單的。”

何琪琪：“……”

這天還聊得下去嗎？

怕的不是人家心高氣傲，而是人家打從心底的覺得自己是天才，偏偏自己還本不能反駁，有這麼打擊人的嗎？

越溪和韓旭他們要趕往大學報道，在機場的時候就有學校的校車負責接送到校，越溪和韓旭走過去的時候那幾位青桐大學的學長學姐雙眼頓時就是一亮。

不得不說，越溪和韓旭二人的值站在一起帶給人的是一種極大的，他們兩的氣質十分獨特，站在人群里更顯得格外出眾了，不管是氣質還是樣貌。

“是新來的學弟學妹吧，我是大二的學生，你們我學長就好了……”

學校的前輩們十分熱，越溪和韓旭花了一點時間才到學校，然后去找自己的宿舍，男宿舍肯定是不同樓的，兩人就在這里分開了。

宿舍是四人間的，有空調和獨立的洗手間，看上去十分不錯。

越溪到的時候宿舍里已經有人了，對方是個m省的姑娘，看上去子十分靦腆，對著笑了一下，出了兩顆小虎牙，倒是有幾分可。

“我花容……”

“我越溪！”

兩人互通了姓名，也算是認識了。

越溪選了靠窗的床鋪，將自己的東西整理好，又把床給鋪上，喜歡睡的，所以褥子鋪了一層又一層的，看上去就是綿綿的。

到了晚些的時候，宿舍里其他兩位也來了，一個胡慧貞，一個榮香。胡慧貞是先來的，自己一個人大包小包的，看上去十分沉默的樣子，看見越溪們只是扯了扯，勉強算是打招呼了。

越溪注意到眉目間帶著些許愁苦之，眼眶也有些紅，像是哭過的樣子，心不算好。

榮香是在胡慧貞后邊來的，這一次是的父母一道跟來的，的父親一看見越溪們就笑，十分客氣和藹的道：“你們就是香香的舍友吧，唉，以后你們就要共度四年的時間了，大家互相包容諒啊。對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請你們大家一起吃個飯吧。”

越溪啊了一聲，道：“不了，我已經和朋友約好了，晚上一起去吃飯。”

“咦，你朋友也在青桐大學？”榮父表示很驚訝。

越溪并不覺得這些是不能說的，便道：“……有個和我是青桐大學的，有兩個是隔壁大學的。”

榮母一邊給榮香整理床鋪，一邊笑道：“這倒是好了，大家都在一塊，有伴！”

不過既然越溪說不去，榮父他們也不強求，又詢問了花容和胡慧貞的意見，們兩個推辭了一下，不過榮父三言兩語就打消了們的顧慮，一群人一起出去吃飯了。

宿舍里瞬間就安靜下來了。

越溪了頭，習慣了安靜，還真有些不習慣這種熱鬧。

小紙人們從口袋里爬出頭來，嘰嘰喳喳的問：“越溪，你的舍友走了嗎？”

“們好不好相啊？”

“我來給越溪你疊被子！”

小指人們躺在綿綿的被褥上，又開始嚷著床太小了。

“都沒有一百平米的床……”小三嘆了口氣。

越溪：“……看點瑪麗蘇言小說。”

一百平米的床，睡覺的時候大概只能睡床邊邊了。

“等先把學校的事理好了，我就去看看老頭在b市留下來的那套房子，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就搬進去……”越溪聲道。

住校對來說還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而且和陌生人這麼住在同一個屋檐底下，還有些不大適應，覺得整個人都不自在了。而后就是小紙人們了，住校它們就實在是太憋屈了，只能的。

韓旭那邊弄好了就給打了電話，又上了隔壁大學的趙璐和徐薇，四人約好了一起出去吃飯。這里是大學城，附近吃喝玩樂可以說是應有盡有，想吃什麼都差不多可以在這里找到。

“……沒想到老頭竟然在b市還有房子，我從來沒有聽他說起過。”

越溪這也是第一次知道，說是這棟房子在老頭死后就落在了的名下，只是鑰匙一直在萬叔那里。知道要去b市讀書，萬叔就讓萬斗金送來了。

“等會兒吃飯我去看看吧，那棟房子許久沒有人住，也不知道現在什麼樣子了……”

四人順著萬斗金所說的地址找過去，最后站在一套四合院門口，趙璐瞪大眼睛，喃喃道：“越溪，你確定你沒走錯地方嗎？”

越溪仔細對了好幾遍，點了點頭道：“沒錯，是這里啊……我看看鑰匙能不能打開吧。”

院子的大門上掛著的還是老式的那種青銅大鎖，越溪拿著鑰匙試了一下，只聽“啪嗒”的一聲，鎖打開了。

推門進去，里邊沒有他們所想的荒蕪，反倒是生機的，左手邊的花圃里邊姹紫嫣紅的一片，種滿了鮮花，右手邊搭了一個葡萄架，翠綠的藤蔓攀爬上去，墜著一串一串的綠葡萄。有幾只小鳥兒停在葡萄架上，嘰嘰喳喳的著，偶爾低頭啄一下葡萄。

悉的環境，一瞬間讓眾人有種還在a市的覺。

“和，和a市的房子簡直一模一樣……”徐薇瞪大眼睛道。

這下，很確定這四合院就是老頭的了。

不僅外邊看不見任何荒廢，屋子里邊也是一片干凈，看上去就像一直有人住著的一樣，連點塵埃都沒沉積下來。

小紙人們從越溪的口袋里跳出來，蹦蹦跳跳的，看起來十分興高興。這些日子一直呆在越溪口袋里，還不能說話不能，可把它們憋壞了。

韓旭道：“我早就想說了，師父你家里的這些小紙人……有些特別啊。”

越溪眨了眨眼，道：“我也不知道，是老頭弄來陪我的……聽說，它們七個以前是蓬萊仙山的靈。當時我還小，沒人陪我玩，老頭就把它們捉來給我作伴。”

“那有七只小紙人，就好像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一樣。周爺爺是在說，越溪你是公主嗎？”徐薇笑道。

“越溪是公主，是最漂亮的公主！”小紙人們抱著越溪的立刻嚷嚷道。

韓旭看著小紙人們，出深思的表來。

靈是無形的，它們和魅有點相同。而越溪的爺爺，用紙人給它們做了，將它們方在了里邊，算是賦予了它們神與形。靈是最純潔的生，它們很容易到人類世界的各種氣息污染，就算是用紙人給它們做了，那紙也會很快的腐壞。但是越溪家里的這些小紙人卻沒有，它們的極為干凈牢固，從來沒有出現腐壞的況。

——是紙人材料的問題嗎？

“嗯？”

越溪目了一下，手在空中一抓，一個影誒呦一聲，踉踉蹌蹌的出現在他們眼前。

“……你，你就是小姐了吧！”那是個老人模樣的鬼，慈眉善目的，他一出現，臉剛開始還因為突然被抓出來有些慌，但是很快的就鎮定了下來，立刻笑著對越溪說了一句。

“小姐？”

“我是這里的管家，老爺吩咐，一直看護著這棟房子。老爺曾經說過，小姐有一天會來到這里的。對了，小姐我福叔就好了，老爺就是這麼我的。”

“……老頭吩咐你的？他知道我會來的b市……”越溪喃喃，所以早在之前，老頭就把一切都準備好了。

福叔道：“家里的一切都沒有變化，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在等著小姐的到來。小姐若要住，立刻就可以住進來了。”

福叔帶著他們在四周逛了逛，這個四合院很大，在后院還有一個巨大的池塘，里邊種滿了荷花，雖然如今已到了凋謝的時候，不過看上去仍然覺漂亮得很。

趙璐忍不住嘆：“這院子真的好氣派啊，哇，竟然還有專門看戲的地方。”

福叔笑瞇瞇的道：“這院子，以前是一個王爺的府邸，到了老爺的手里，老爺又稍微修補了一下。”

“這院子里除了福叔你之外，還有其他的鬼吧。”越溪道。

福叔立刻道：“小姐好眼力，是的，除了我之外，院子里還有園丁，廚娘，丫頭什麼的……廚娘商大姐的廚藝那可是很棒的，小姐你想吃什麼，就吩咐去做，小姐你實在是太瘦了，得多吃點。”

越溪讓福叔把其他的鬼都來讓自己認認，其實鬼也不算多，也就十幾個，認了個臉。

“周爺爺可真是把什麼事都給你安排好了。”趙璐忍不住道。

越溪道：“爺爺大概早就卜算出了現在的事……”

所以，一切都給準備好了。

夜晚。

韓旭手撿起桌上的紙來，隨手翻了兩下，問：“師父你這是想給那些鬼做？”

越溪拿著剪刀認真的剪出一個人形來，道：“他們始終是鬼，做什麼事都不太方便，我索拿白紙給他們做個……唔，怎麼覺怎麼剪都不太好看？是不是了點？”

韓旭瞅了一眼手上那個頭圓的紙人，如果不是他知道，本就看不出這是個紙人來，咳了一聲，他道：“……反正只要能用就行。”

越溪一想也是，拿著筆在上邊繪下符來，這符能讓福叔他們有了之后能夠在下行走，到時候，他們也可以在白天就出去玩了。

“還得注意防水，不然要是下雨了，他們就爛紙了……”想起一事來，開口道：“對了，你要不和我住一起？你肯定不適應學校的住宿生活的，反正這里院子夠大……”

韓旭也沒和不客氣，道：“好呀，住學校的確很不方便……”

那麼他學校旁邊的那棟房子暫時可以不了，原本他還想著讓越溪和他一起住，沒想到老頭啥都給安排好了，本不需要他做什麼。

花了點時間把紙人全部都剪好了，越溪讓福叔把家里的鬼門都過來。

“小姐，大家都在這了，您有什麼事嗎？”福叔問。

越溪道：“我想著，每個人你們做很多事都不太方便，便用紙人給你們做了。你們可以先試試，看看有沒有哪里不適應的，我再給你們修改一下。”

聞言，鬼們都是雙眼一亮，他們一高興，整個鬼都是鬼氣森森的，臉青白。越溪表示，給他們做個，也是為了自己的眼睛。

“……呃，這就是我們的？”福叔看著那張剪得沒啥人樣的紙人，有些遲疑。

“反正能用就行。”

“……”

好吧，能用就行！

福叔他們鉆進紙人里，就見薄薄的一張紙飄在地上慢慢的膨脹開來，先是手腳，然后是，最后腳踩實地，看上去除了面慘白沒有之外，就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了。

“我有，有了！”鬼們都是一陣驚喜，要知道有了實那麼他們能做的事那就多了去了。

福叔了手腳，忍不住嘆道：“好久沒有覺到這種腳踏實地的滋味了，以前老爺在的時候，也會用白紙給我們做的。”

“謝謝小姐！”鬼們看著越溪的目那是真正的激了。

廚房的商大姐有了之后整個人看起來白白胖胖的，是一副十分和氣的模樣，十分高興的道：“小姐今天晚上想吃什麼？我這就去給您做，這全國各地的食，我都會那麼一點的，甚至連西洋糕點，我也會一點。”

說是一點那是客氣了，死了兩百多年了，足夠讓會做很多食了。

等家里的鬼怪們離開，越溪看向韓旭，道：“你在他們上做了什麼？”

韓旭笑，他漫不經心的道：“還是沒瞞得住師父你啊，我只是稍微在他們上做了一個印記……人心難測，鬼心自然也是狡猾的，誰知道他們以后會不會生出什麼三心二意了。那東西，只要它們不起邪念，就不會有什麼靜……反之，那印記就會直接將他們的靈魂撕碎。”

越溪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長安巷這一片都是十分漂亮的四合院，這片地兒價格堪稱天價，這里住的人非富即貴。而最近，這里的人發現，在長安巷中，那安靜了十多年的33號院子，最近經常看見有人出，這讓旁邊的住戶們都十分的好奇。

這麼多年來，他們就沒看見過這院子有人進出，就像是荒廢了一樣。所以啊，這里突然有人進出，他們免不了有些好奇。

“……誒，這位小姐，這院子荒廢了十多年了，現在這是有新主人了？”旁邊的鄰居忍不住拉住一個人問，這人看樣子像是這家的廚子，他們觀察了好些日子，每天都會出來買菜。

被人拉住的商大姐轉過頭來，那一瞬間，拉住手的人就看見一張慘白的臉，下意識的就松了手，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