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濟懷在阿瓦皇子口中得知, 阿瓦被俘一事與福壽郡主也有關系以后,就把事稟告給了大理寺卿張碩。
張碩把阿瓦的口供看了一遍, 就知道福壽郡主當初是將計就計, 接機打探進敵軍部,與花家軍里應外合, 不僅燒了敵軍的糧草, 讓敵軍部大,還趁機制服了首將。難怪阿瓦被關進大理寺地牢以后, 吵著鬧著要見福壽郡主,看來是恨意濃濃了。
福壽郡主弱多病, 為了能讓計劃功, 不知道會吃多苦。這件事花家沒有對外宣揚, 他們就算知道以后,也不該傳揚得人盡皆知。
可是為大理寺的辦案人員,又不能把這件事藏著掖著, 日后若是清算起來,也能算得上一個知不報的罪名。
“大人, 家父家母在花朝節時,曾去青山賞花景,途中遇到一對璧人, 男子容貌無雙,子甜俏,看上去恍若神仙眷。”裴濟懷繼續道,“后來他們從杏花林中出來, 發現四周站著護衛,才得知太子與英王也在山中賞花。”
“你的意思是說,太子與眷在林中賞花,看上去像是一對璧人?”張碩與裴濟懷極有默契地排除掉英王這個選項,在他們的認知里,英王跟容貌無雙,是什麼關系的。
“大人可還記得,上元燈節后的第二日,下跟您提過巧遇太子一事?”
張碩自然還記得這事,那時他還在為林舟有可能頂替他的職位忐忑不安,沒想到太子卻暗示裴濟懷,他的職位不會有變。
現在聽裴濟懷再次提及那天晚上,張碩點:“自然是記得。”
“那日太子邊,也有一名子相陪,只是這名子帶著面,直到進了宮門也沒有取下來。”裴濟懷道,“當時下只以為是哪位公主,卻忘了當天晚上,陛下留花家人宿在了宮中。”
“你的意思是說,太子與福壽郡主,有了幾分男誼?”張碩有些驚訝,他可從未聽說花家與太子要聯姻。
以花家與太子現在的地位,聯姻那是烈火烹油,看似好事,實則后患無窮。就算陛下對花家、太子沒有猜忌之心,也會生生變得多疑起來。
花家跟太子不會如此糊涂才是。
“之事,本年紀一大把,已是看不太懂了。”張碩捋著下頜的胡須,略想了片刻道:“福壽郡主抓住阿瓦皇子的事,與我們查的案子并無干系,不如把這份口供呈給太子,由他來定奪。”
老是被京兆府扔來各種案子,張碩已經學會了京兆尹能扔挑子就扔的德。
花家得罪不起,太子得罪不起,陛下更是得罪不起,他不想給大理寺惹麻煩。
裴濟懷明白了張碩的用意,二人便一起前往東宮,求見了太子。若是太子不見他們,這份口供就會被封存在大理寺檔中,不會再告訴任何人。
裴濟懷恭敬地站在下首,等著太子看完這份口供。
東宮一開始并沒有這麼寬敞,但陛下舍不得太子委屈,在太子搬出宸宮的前幾年,就開始自討腰包擴建東宮,把東宮擴建了近三分之一。
當時有員不同意,上書說不合祖上規矩,被陛下以“老子愿意給兒子擴建房子天經地義”的理由,給堵了回去。
誰要是再說,陛下就會問這人祖籍在哪,是不是想辭去京城的職,回祖宅居住?
大家徹底沒了話說,反正皇宮是陛下自己的房子,擴建東宮的錢,也是陛下從私庫里掏的,自個兒樂意的事,他們當臣子的管那麼多干什麼。
先帝還掏戶部的錢,給妖妃建別宮呢。跟先帝一比,陛下簡直就是善解人意,又不為難戶部的好皇帝。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沒有傷害就容易不滿意,朝堂上經歷過先帝折騰的老臣,心態比年輕員好很多,甚至在太子宮擴建以后,還能微笑著夸幾句好。
裴濟懷之前從未進過東宮的門,今日一見,果然如傳言般奢華。那些以玉為葉,以瑪瑙為果的盆景擺件,各個做得栩栩如生,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這份口供,當真是阿瓦親口所述?”太子放下這份口供,神隨意,仿佛是路人看了場與自己沒有太大關系的熱鬧。
“回殿下,這份口供由下親自記錄而。”裴濟懷把事的經過說了一遍,盡量不讓自己有任何的偏向。
“原來如此。”太子手蓋在這份口供上,微笑道:“多謝兩位大人告知,孤會把此事轉告給父皇,請二位不要擔心。”
“是。”兩人正準備告退,聽到太子又開口了。
“此事涉及福壽郡主的過往私事,還請兩位大人把口供好好封存起來,不要傳揚到他人口中。”
“臣等謹記。”張碩抬起頭,看到太子正細細折疊著這份口供,面上的表非怒非惱,看上去心并不壞。
“張大人。”太子與他的目對上,“還有事?”
“沒有。”張碩把目收了回去,“臣等告退。”
從正殿出來,張碩微微松了口氣,剛才太子看他的眼神,仿佛看出了他的打算,讓他莫名有些心虛。
走出東宮大門,裴濟懷遠遠看到幾個婢與太監簇擁著個小姑娘過來,小姑娘穿著一華麗的宮,瞧著有些眼。
待人走近了,裴濟懷才認出,來人正是他們剛才討論過的福壽郡主。
“郡主。”
“張大人,裴大人。”
雙方互相見了禮,花琉璃道:“兩位大人,這是從何來?”
“我等剛見過太子,正準備回大理寺。”裴濟懷道,“郡主的案子大理寺已經有了眉目,只是幕后兇手已經逃出京城,短時間無法抓捕他獄。”
“不愧是大理寺的人,這種行蹤神的人,諸位大人都能查出他們的蹤跡。”花琉璃道,“讓大人們費心了。”
為一個已經禿頂的中老年男人,聽到花琉璃的夸獎后,張碩臉上的笑容都燦爛了幾分,他主開口道:“郡主謬贊了,不放過一個壞人,不讓好人蒙冤,是我們大理寺的責任。”
“單單是不放過一個壞人,不讓好人蒙冤,已經令人肅然起敬。”花琉璃福了福,“是張大人太過謙虛了。”
“哪里哪里。”張碩被夸得通舒泰,與花琉璃互相拜別以后,著胡須對裴濟懷道:“這福壽郡主好生通靈,難怪太子待與別家姑娘不同。”
裴濟懷板著臉稱是。
自然是不同的,別家姑娘可沒這麼夸大理寺。
太子把口供收起來,就聽到宮侍來報,福壽郡主來了。他走出大殿相迎,見花琉璃站在院子里,在看一棵剛剛冒芽的樹,走到邊道:“郡主在看什麼?”
“臣在猜這是棵什麼樹。”花琉璃道,“東宮其他樹不是已經開花,就是四季常綠,像這樣的還真是見。”
“郡主,這種樹在青寒州也是有的。”太子忍不住笑道,“這是柿子樹,種在院子里,寓意事事如意。”
“郡主,”鳶尾小聲道:“您住的院子里,也有棵柿子樹,只是現在還很矮小,今年還不能結果子。”
“原來是柿子樹。”花琉璃搖頭嘆息,對太子道:“這樹種在外面,臣也許還能把它認出來,種在東宮,反而認不出來了。”
東宮里種了很多妙樹寶花,院子里有一顆禿禿的樹,下意識里便以為是什麼見的樹。
“這棵樹在孤很小的時候,便種下了。”太子仰頭看著這棵柿子樹,當年他還很小,因為生了病,只能裹著厚厚的服躲在屋子里。
母妃見他無聊,便讓宮人抬了幾個大盆進來,與他一起種樹。后來移植到院子里不久,其他樹都死了,唯有這棵柿子樹活了下來。
東宮建時,他讓人把這棵柿子樹也移栽了過來。
大概是因為他依稀還記得,母妃曾著他的頭,跟他在這棵柿子樹旁邊,說祝他事事如意。
“難怪長得這麼壯實。”花琉璃手拍了拍樹干,對太子笑道:“殿下,這個寓意好,您往后余生,定能事事如意的。”
太子深深看了花琉璃一眼:“借郡主吉言。”
“殿下,你要相信臣的話。”花琉璃一本正經地瞎編道,“從小臣運氣都特別好,被臣祝福的人,運氣也會特別好。”
見太子盯著自己不說話,花琉璃道:“殿下,您就相信臣吧。”
“我信你。”太子輕笑一聲,把目從花琉璃上收了回來:“說好了請郡主嘗嘗東宮的烤,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郡主請座。”
“那臣就厚叨擾了。”花琉璃滋滋地跟著太子了座。
天還亮,從西面灑了進來,花琉璃看著各已經理好的瓜果蔬,仿佛已經聞到了各種調料的味道。
“來。”太子卷起袖子,用袖繩把寬大的袖子系了起來,取了放在烤架上:“孤聽聞軍中將士都自己烤吃,雖無緣這種熱鬧,不過今天也能嘗試一下。”
“殿下,不能直接放上去。”花琉璃把那片取了過來,練地在上面刷了一層油,才還給太子,“邊烤邊翻面,再刷油。”
一邊說,一邊給自己取了幾串跟蔬菜,均勻地抹上了香油,烤架上很快便發出了滋滋聲。
“郡主真厲害,連這等小事都知道。”太子嫌棄地看了眼手里已經烤焦的,趁著花琉璃不注意,重新換了兩片繼續烤。
“民間有句話作沒吃過豬也見過豬跑,臣雖然沒有機會自己烤,但見過軍中兒郎跟家人做這些。”花琉璃利落地給烤串翻面,“知道這些也不奇怪。”
“原來如此。”太子笑了笑,把卷在一起的片,強行用筷子給摁平,“軍營里人多馬,郡主去軍營會不會到驚嚇?”
“平日里我是不去軍營的,但是當雙親與兄長們外出殺敵時,臣就會在婢的陪同下,待在軍中。”花琉璃把烤好的蔬菜分了一半給太子,“他們不在,臣就是城里唯一的花家人。臣雖弱多病,什麼都做不了,但只要有臣在,留守城中的將士與百姓就會明白,無論外面的戰爭是輸是贏,花家人都會與軍民共進退。”
太子手里的作停了下來,他看著眼前這個白白的小姑娘:“你可會害怕?”
花琉璃抬頭看了太子一眼,只是笑,沒說怕還是不怕。
“軍營里的兒郎們特別好,擔心臣夜里睡不好,就隔著營帳給臣講故事,給臣編小,還有人練刀法給臣看,有人教臣做陶人。”花琉璃笑道,“有位參將叔叔針線活做得特別好,還能小娃娃給臣。”
“好在我們大晉的士兵贏了,很多叔叔伯伯都能回到家鄉陪自己的家人。”花琉璃忍不住笑,“殿下您可能不知道,當年您搬到東宮,臣的爹爹與娘親給您備了禮,臣往禮箱里塞了兩個福娃娃。”
那時候花琉璃才六七歲,正是喜歡太子送的那個木馬的年齡,聽說那個每天要喝很多藥,還給送小木馬的哥哥要單獨一個人住,就塞了兩個福娃娃到箱子里。
不知道送進宮的東西,都是要列禮單的,所以那兩個福娃娃,算是“渡”進的皇宮。
太子確實不記得當年自己搬出宸宮,還收到了一份來自六七歲小娃娃的禮。他看著臉上帶著懷念笑容的花琉璃,忽然就明白,也許曾經的花琉璃獨自待在軍營是怕過的,但是后來便不怕了。
“郡主好生厲害。”太子放下筷子,笑著拱手道:“孤好生佩服。”
“好說好說。”花琉璃回禮,“這是臣應該做的。”
氣氛正好,兩人一邊烤一邊聊天,說起彼此小時候的趣事,笑聲連連。
“郡主第一次單獨守在軍中,是什麼時候?”太子狀似隨意地問。
“小時候大哥二哥跟著父母去了戰場,就是臣跟三哥一起。后來三哥也跟著去了戰場,就剩下臣一個人了。”花琉璃仔細回想,端起手邊的消食喝了兩口,“臣也記不太清楚了,大概是十一二歲的時候吧。”
太子聽父皇說過,花將軍與衛將軍格外疼小兒,他以為以兩人對花琉璃的看重程度,是舍不得讓花琉璃在軍營里苦的,沒想到在這麼小的時候,就單獨守在了軍營中。
“孤以為兩位將軍會舍不得。”
“爹爹與娘親確實很舍不得,臣第一次單獨待在軍營里時,爹爹的眼眶都紅了。”花琉璃放下杯子,淡然笑道:“不過為花家兒,在外地侵的時候,并沒有男之分,青州城在,花家人便在,青州城若是沒了,花家人也不會獨活。”
太子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他肅然道:“花家高義,孤……”
“殿下何必如此嚴肅。”花琉璃把烤好的分給太子一般,笑瞇瞇道,“爹爹與娘親都是神將,臣雖守在軍營中,但每日除了吃吃喝喝,也沒做過其他的事,反而累得其他叔叔伯伯分神照顧臣。”
花琉璃雖然說得云淡風輕,但是太子心里非常明白,這些年金珀與大晉常常戰,單獨留在軍營中的花琉璃,就是青州城甚至相鄰郡縣所有軍民的定心丸。
軍心民心在戰役中,是非常重要的東西,軍心民心若是散了,就算有再多的士兵,也打不好一場仗。
但若是軍民齊心,以勝多也不是奇事。
看著笑容甜的花琉璃,太子忍不住想,城外戰火紛飛的時候,獨自留在軍中的花琉璃,是不是也曾站在城門上遠,是不是也曾表面言笑晏晏,實則在心期盼父兄母親的歸來?
此刻他的心里,似乎有幾銀針在跳舞,疼著、著。
“殿下,再不吃就涼了。”花琉璃見太子盯著自己發呆,以為自己臉上沾上了有點,用帕子了:“烤要趁熱吃。”
“郡主有沒有想過自己會喜歡什麼樣的男子?”太子把烤塞進里,連味道都來不及嘗,就咽了下去。
“聽話、懂事、格單純簡單,長得要好看。”花琉璃想了一下自己以后找面首的標準,“如果能懂些琴棋書畫就更好了。”
他長得好看,也懂琴棋書畫,只是聽話懂事……
太子覺得有哪里不對勁:“郡主喜歡聽話的人?”
“養面首嘛,圖的不就是乖巧、甜又懂事,不然養著干什麼?”花琉璃說完見太子臉青面黑,神十分難看,嚇得低聲音道:“殿下,京城有律法規定,不允許子養面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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