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緩了好一會兒，才直起腰往藥店走，一路上腦子昏昏沉沉的，直到進了藥店才清醒了些。

自己胡拿了幾個驗孕棒，付完錢就塞到了兜里，等到冷靜下來后才回家。

“你怎麼才回來？”申屠川蹙眉迎了上來。

季聽心復雜的看向他，半晌嘆了聲氣：“舟舟消失了，應該是回到了想去的地方。”

“……是嗎？”申屠川面容平靜。

季聽斜了他一眼：“都快笑出來了，還裝什麼？”

“我表現得很明顯嗎？”申屠川的角終于揚起。

季聽抿到沙發上坐下，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申屠川想了想，不愿的走到邊：“你如果不想讓回去，我再把寫回來。”

“……真當你是可以左右人生的神筆馬良啦？”季聽失笑。

申屠川揚眉：“難道不是嗎？”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當初為什麼會進小說世界？”季聽把他拉到邊坐下。

申屠川一想到那些悲慘人生，心就不怎麼好：“因為所謂的讀者怨念。”

“說是怨念，不如說是執念，執念是很了不起的東西，或許你在舟舟回去的事上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真正能讓回去的，應該是喜歡的那個人的執念。”季聽說著，目中滿是溫。

申屠川聳了聳肩：“聽起來神神忽忽的。”

“穿越這件事本來就神神忽忽的，你湊合吧，我去趟洗手間。”兜里的驗孕棒太有存在了，季聽得趕去把它用掉。

申屠川沒有多想，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玩手機，季聽進臥室時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把臥室門關上了，然后拿了兩個最貴的在手里，剩下的全都塞進了包里。

神張的拿著驗孕棒進了洗手間，不久之后看著顯示兩道杠的棒棒，有些不死心的又用了另一個。

結果還是一樣。

眼睛都直了，許久反應過來，又要出去拿其他的，結果還沒出去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你好了沒？”

季聽手上一頓，差點把驗孕棒摔了，聞言手忙腳的把驗孕棒藏到儲柜里，這才咳了一聲道：“好了好了，這就出去了。”

說完洗了洗手，對著鏡子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表后便開了門。

申屠川就在外面站著，看到后角揚起：“趕收拾你的東西，我們該回去了，等明天我帶你去公司。”

季聽言又止的看著他，半晌吭哧一聲，在他的目下著頭皮去收拾東西了，然而收拾了半天也就疊了兩件裳，不管干什麼滿腦子都是兩道杠。

申屠川看著心不在焉的樣子，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等季聽收拾完，已經是半個小時后了，兩個人看著面前糟糟的一堆服，同時沉默下來。

“……奇怪，我剛才明明疊得好好的，怎麼突然這麼了？”季聽訕笑的看向他。

申屠川靜靜的和對視半晌，突然開口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告訴我？”

“……沒有啊。”季聽一凜。

申屠川蹙眉：“可是……”

“……其實也算有吧，舟舟一走我想了很多事，發現現在最希的還是你快點好起來，所以剛才我想了想，決定暫時不去上班了。”季聽干笑。

申屠川愣了一下：“為什麼？”

“因為我還是要把力放在你的治療里，如果去上班的話，注意力肯定會被分散的。”季聽一臉認真。

申屠川聞言覺得有道理，可又覺得不對，半晌他提出：“就算你不去上班，我也是要去公司的，并不影響什麼的。”

“當然影響了，我這個人可是很認真的，如果讓我去上班，我就忍不住加班，到時候可能會忽略你，你確定還讓我去嗎？”季聽下了猛藥。

申屠川當即回答：“不要。”

“那不就得了。”季聽笑了起來，只是笑意始終不達眼底。

兩個人又在家里坐了片刻，這才拿著服回家。季聽總有些不放心，想再測一下，結果怎麼也找不到機會，只能暫時放棄。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一早上，一大早鬧鐘還沒響，季聽就先推了推申屠川：“趕起來了，該去上班了。”

申屠川還很困，抱著悶哼一聲，半晌不愿道：“今天不去了行嗎？”

“不行，你要賺錢養我呢！”季聽當即拒絕，心想你如果不去，我怎麼安心驗孕啊。

申屠川半晌才睜開眼睛，盯著看了許久，總算肯坐起來了：“我怎麼覺得，你今天這麼？”

“你想多了，今天的我跟昨天的我沒有任何區別。”季聽咳了一聲，下床給他找了套正裝搭配。

申屠川先去洗漱，回來才換上給的服，在角印下一吻后溫和道：“再睡一會兒吧，家里總要有一個能睡到自然醒的。”

“我知道了。”季聽輕笑一聲，推著他出門了。等把他送到車上，就趕轉回臥室，把剩下的驗孕棒都拿了出來，直接跑到洗手間去試了。

半個小時后，看著五驗孕棒上全是兩道杠，絕的坐在了地板上。如果真的懷了……那應該就是兩個月前那次，兩個月了，應該驗得很真切了。

季聽坐在地方發了許久的呆，直到胃里一陣惡心，才猛地回過神來，抱著馬桶一陣吐。

等惡心勁過去了，覺得驗孕棒這種東西也不一定特別準，還是去醫院確定一下的好。這麼想著，把用過的驗孕棒收拾起來，拎著就出門了。

“夫人，您去哪？我司機送您吧。”管家突然出現。

季聽表不自然一瞬：“沒事，我去看個朋友，自己去就好。”說完怕被管家看出不對，趕跑掉了。

管家疑的看著落荒而逃，想了想還是給申屠川發了個信息。

這邊季聽到了醫院后，忐忑的等到自己的號，一系列的檢查之后，醫生肯定的告訴，懷孕了。

醫生建議做一下詳細的檢查，拒絕之后就出了醫院。季聽恍惚的看向天空中慘白的太，覺得自己腳步都有些不穩了。

兩個月大的胎兒，在等檢查結果的時候搜索了一下，說是已經有心跳了。不敢做詳細檢查，怕自己一個不忍心，就再無法跟他告別。

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閑逛許久，最終還是到了牧與之的醫院，想了想還是上樓了。問一問吧，說不定可以留下呢？牧與之肯定比更專業。

季聽到了牧與之的辦公室等著，很快牧與之就匆匆趕來了：“怎麼了？小川出什麼問題了？”

“沒有，他很好。”季聽勉強笑道。

牧與之松了口氣，到對面坐下，這才第一次看到的臉，頓時愣住了：“你生病了？臉怎麼這麼蒼白？”

季聽抿，半晌緩緩道：“我懷孕了。”

牧與之：“……”

“你那是什麼反應？”季聽無語。

牧與之失笑：“你這個表來找我，搞得好像孩子是我的一樣。”

“……你想多了。”季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直抑的心卻因為他的玩笑好了點。

牧與之臉上的笑淡了些：“那麼，既然不是找我負責的，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消息呢？”

“小川現在的狀態，我們是不是不適合要孩子？”季聽直接問。

牧與之也肯定的回答：“是，他現在的神狀態雖然在好轉，但肯定沒辦法猛然接、一個比他和你聯系更多的存在，如果你把孩子生下來，他很有可能將孩子當假想敵，到時候不僅他的神狀況會糟，孩子也得不到正常的父。”

……果然沒有意外，季聽的手指揪住角，半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但我還是建議你去跟他商量一下，萬一他愿意留下孩子呢？說到底心理問題，最終還是要看他本人恢復的意愿，如果你瞞著他把孩子拿掉，他接不了的話，反而會更加糟糕。”牧與之斟酌道。

季聽笑笑：“拿掉孩子是很傷的一件事，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不會同意，但生下來也未必是他想要的，所以這件事沒必要告訴他。”

這個孩子是意外，不想申屠川為了自己勉強接，到時候父子之間天生帶了隔閡，是最不想看到的場景。

“你的意思是……”

“你會幫我保的吧，牧醫生。”季聽靜靜的看著他。

牧與之眉頭皺起：“我不贊同你這麼做，世上沒有不風的墻，他早晚都會知道。”

“但是晚知道一天，他就多一天痊愈的可能，如果幸運的話，等他徹底好了才知道，也頂多會像正常人一樣愧疚不安，而不是走極端傷害自己。”季聽下定了決心，便十分堅定起來。

牧與之和對視許久，才緩緩問：“你已經想好了？”

“我來這一趟，就是想跟你確定一下是否合適留下孩子，現在知道不合適了，自然就想好了，”季聽說完頓了一下，“只是拿掉之后可能要休息一段時間，我怕他會發現，還得想個辦法離開一陣子才行。”

“我還是建議你告訴他。”

“就這麼定了。”季聽深吸一口氣，微笑著站了起來，在原地發了許久的呆，這才轉離開。

在街上轉悠一圈，因為胃里一陣一陣的難，只能先回家去了，沒想到回到家里就看到了申屠川。

“你怎麼回來了？”季聽驚訝。

申屠川蹙眉：“管家說你出去的時候臉不對，生病了嗎？”

“……有一點吧，我去了趟醫院，后來又去牧與之那坐了會兒，”季聽到他旁坐下，“你就是因為這點小事回來的？”

“不是小事。”申屠川擔憂的看著，“還好嗎？”

“……現在好多了。”季聽避開他的目。

申屠川握住的手：“醫生有沒有說怎麼回事？”

“應該是這幾天吃壞肚子了，多養兩天就好了。”季聽抿。

申屠川點了點頭：“那你先回房間休息，我會議還沒開完，先回去一趟。”

“你趕回去吧。”季聽忙催促他。

申屠川安的拍了拍的肩膀，轉就走了。季聽松了口氣，隨即又是一陣惡心，一旁的傭人趕扶住：“夫人您沒事吧？”

“還好，中午廚房做些小米粥就好，不用煮別的。”季聽有氣無力道。

傭人言又止的看著，等把人扶進屋后，當即跟其他幾個人嘀咕起來：“我怎麼覺得夫人這反應不像吃壞肚子啊。”

“那還能像什麼？”

“懷孕啊，夫人和先生相這麼久了，也該有孩子了。”

“這麼一說還真像……”

“都在這兒胡說什麼呢！”管家突然出現，“趕去做事。”

眾人當即散開了，管家皺著眉頭等他們都走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季聽臥室的方向。

季聽在屋里睡了好久才醒，起來后只吃了一點小米粥，就又開始難起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恐怕就算什麼都不說，申屠川也會很快就發現。

要拿掉的話，就必須趁早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疼。季聽越想越怕，拿出手機開始搜索后癥，看到一系列恐怖的后續反應后，都有些了。

當天晚上，季聽聽到申屠川回來的消息，當即喝了一大杯涼水鎮定一下，等胃里舒服了點后才跑出去，一出門就看到申屠川和管家在說些什麼，兩個人看到后同時閉上了。

季聽約覺得跟自己有關，當即走上前去：“你們聊什麼呢？”

“在聊夫人的，您今天只吃了一碗小米粥，會不會覺得不舒服？”管家溫和詢問。

季聽笑笑：“沒事，我好多了，今天晚上也想喝小米粥。”

“那我讓廚房去做。”管家說完便轉離開了。

季聽將目移向申屠川，就看到他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有話要說。頓了一下：“怎麼了？”

“沒事，你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申屠川小心的問。

季聽疑：“沒什麼啊，你想聽我說什麼？”

“……沒什麼，了吧，我回來的路上看到有烤紅薯，給你買了一塊。”申屠川眼底閃過一笑意。

季聽眼睛亮了：“真的嗎？在哪呢？”

“廚房在加熱，我帶你過去吃。”申屠川說完就牽著的手去廚房了，到廚房時剛好傭人把紅薯熱好，申屠川用紙包著，一點一點的把皮剝開，這才遞到手邊。

“……對我這麼好，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了。”季聽眼眶泛紅。

申屠川頓了一下：“這不是應該的嗎？”

是啊，他對好，對他好，都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可不知為什麼，現在的就是得想哭。季聽仔細想了想，應該是激素作怪，當即咬了一口紅薯緩解緒。

申屠川就看到猛地僵住，皺了皺眉頭問：“怎麼了？”

“這個紅薯是不是凍了？有點苦。”季聽皺眉。

申屠川接過來嘗了一口，香可口，沒有半點苦味：“沒有壞，還是那個味道。”

“是嗎？”季聽又咬了一口，沒忍住吐了出來，“不行，我不太能吃，真的壞了。”

“聽聽，你有點不對，我們去趟醫院吧。”申屠川想起管家剛才說的那些話，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季聽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忙搖了搖頭：“不用，我沒有不舒服，可能是里沒味兒，今天晚上還是吃粥吧。”

申屠川看著的眼睛，覺得的反應太奇怪了點，沉默許久后還是決定明天帶去趟醫院。

兩個人晚上吃了清淡的一餐，便一同回房間了。進屋之后一起玩了會兒平板，季聽便先去浴室洗澡了。申屠川滿腦子都是管家那句‘夫人的癥狀很像懷孕’，整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突然看到季聽的手機響了，他暫時沒再想這事，拿著手機走到浴室前。

“好像是你同事的電話。”申屠川道。

季聽聽到他的聲音，把花灑開得小了一點：“你幫我接一下就行，或者等我出去接也可以。”

申屠川想了想，還是替接了，是邀請聚餐的電話，他把話傳達到，季聽沉默半晌道：“我最近不想出門，還是過幾天再聚吧。”

申屠川如實說了，應付完同事后，愈發覺得季聽奇怪。平時的雖然不是特別熱鬧的格，但在家里悶了這麼久，每次被邀請出去玩，都是非常開心的，怎麼這次偏偏要拒絕呢？

他越想越覺得管家說得對，的每一改變都像是有孕了。為了證明自己的想法，他直接用季聽的手機打開瀏覽，剛要搜一下懷孕初期的癥狀，就看到下面一溜的搜索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