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夫人突然怪一聲,朝著辛夫人惡狠狠地撲了過去,一邊廝打著,一邊叱罵,面紅耳赤,披頭散發,哪里還有半點朝廷命婦的風范?
“都給我住手!”
嘉芙忍無可忍,厲聲叱道。
孟二夫人打了個哆嗦,停了下來,慢慢地轉過臉,和嘉芙對了片刻,臉漸漸變的蒼白,不斷地搖手:“阿芙,你千萬不要聽的!滿口胡言語,失了心瘋!恨極了我,也恨極了你和右安,到了如今,還在挑撥離間!”
嘉芙不加理會,后退一步,目環顧了一圈在場那兩個夫人的心腹,見個個神如喪考妣,冷冷地道:“今夜之事,僅限于此,待大爺回來,我自會和他說明,該當如何,一切由他定奪。倘若有半句話傳了出去,你們在場的,毋論對錯,全部打死!”
仆婦們慌忙下跪,口稱不敢。
孟二夫人癱坐到了地上,目發直,一不。
“二夫人,三爺不好了——”
外頭忽然傳來一聲張皇呼。孟氏如被針刺,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里喃喃念著“珞兒,娘來了,娘來了——”推開了擋在前頭的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嘉芙轉出屋,經過那條道旁,看見裴修祉還醉醺醺地倒在地上,邊上一個小廝在他耳旁不停喚,他卻閉雙目,呼呼大睡,便停了腳步,人端來一盆冷水,朝著他迎頭蓋臉地潑了下去。
裴修祉驚一聲,一下睜開眼睛,彈坐而起,抬頭看見嘉芙站在跟前,眉頭皺,俯視著自己,目冰澄,七分厭惡,三分鄙視,不自慚形穢,竟不敢和對,慢慢地低下了頭。
“裴修祉,你枉為國公之子!但凡你有半點你父的男子氣概,你也不會活如此廢,害人害己!我夫君所經歷的痛難,從小到大,只會比你更多!我勸你一句,與其整日怨天尤人,恨其不公,不如多想想你裴家先祖當年之烈,你為子孫后裔,當如何效行,否則,你死不足惜,但問你有何面,去見你裴家地下的列祖列宗?”
嘉芙說完,轉離去。
裴修祉呆呆地著的背影,渾漉漉地滴著水,坐在那里,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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