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和歡等了會兒，久久不聞那頭的回答。

之前在網上查過三界基地，位于安徽的三界鎮，想到自己剛才聽見的鳴笛聲，很有可能是郁仲驍在半途下車，找了一家小店打公用電話，還有戰友在等著他，這麼一想，立即道：“你現在應該忙的吧？別跟我打電話了，快去工作……”

“想我了？”

郁仲驍低聲問。

葉和歡掛電話的作一頓，生出某種奇妙的，有些赧，但還是大大方方承認了：“對啊！”

“……夥”

“那你呢，有沒有想我？”腆著臉問。

“……”

電話里傳來一聲輕笑，葉和歡不知道他這是承認呢還是承認呢，自己也跟著傻樂呵。

郁仲驍突然說：“晚上八點半，我去學校接你。”

這句話，葉和歡濃四個字——我去接你。

甜地咧了下：“好。”

葉和歡又聽見汽車鳴笛，像是在催促，郁仲驍低低的嗓音隨即響起在耳畔：“那先掛了。”

“……嗯。”

“記得去吃晚飯。”

放下手機，葉和歡邊不可遏止地揚起笑弧，回來了，真的回來了，那個夢，算不算是一種預兆呢？

——

葉和歡在食堂了幾口飯，回到宿舍，六點二十幾分。

離八點半還有兩個小時。

看了會兒韓劇，發現看不進去，合攏筆記本在宿舍里走來走去，惹來鴨子的抗議：“晃得我眼睛難！”

“今天這麼開心？”文湘看出的異樣。

“有嗎？”葉和歡捂著臉頰裝無知。

鴨子扭過頭補刀：“非常有，整一思春婦。”

葉和歡坐回位置上，眼睛盯著桌上的鬧鐘，看秒鐘滴答滴答走，從沒像這一刻這麼希時間能按快進鍵。

7點整，葉和歡在宿舍待不住，索拎著書包出去瞎晃。

晃到校門口時，想起濱江苑那套公寓。

等會兒郁仲驍接了，應該就是去那里過夜……

一輛空的士就要從跟前開過去，葉和歡忙不迭手攔住，上車后，報了濱江苑的地址，雖然知道郁仲驍沒把手機帶邊，仍然拿出手機給他發了短信，告訴他自己在濱江苑等他。

郁仲驍說八點半，應該是要先回部隊。

他來接，需要聯系，一定會帶上手機，到時一開機就能看到信息，這樣，他就可以直接去濱江苑。

家里有軍人，所以葉和歡大概知道，軍演跟真的戰爭差不多，不吃不喝不睡是常有的事。

不想為郁仲驍的負擔，不希因為自己讓他更辛苦。

司機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面目和善，主跟搭話：“小姑娘是去跟男朋友約會嗎？”

因為互不相識，所以葉和歡沒避諱，痛痛快快承認了。

“那怎麼不讓他來接你？大晚上，孩子自己出門不安全。”

葉和歡眉眼彎彎，抱著自己的書包說：“他是軍人，剛從外地演習回來，反正坐車方便，我可以自己過去。”

經過一家商場，葉和歡想到公寓里空空的冰箱，臨時改了主意讓司機停車。

付車費時，司機看漂亮懂事，沒有收燃油費。

葉和歡下車之前，特意瞄了眼出租車上的時間顯示，晚上7點37分。

——

一輛輛墨綠的軍卡載著一路的風塵駛進了B軍區某師的營地。

越野車剛停好，郁仲驍從副駕駛下來，他關上車門，沖車里的張繼知會：“這些天大家都累了，今晚讓他們好好休息，有事你照看一下，我先回宿舍。”

說了冠冕堂皇一大堆，其實最后一句才是他的重點。

張繼已經不想再說什麼，別開臉揮揮手，一想到師里三十歲還沒朋友的又只剩下自己，頓覺心累。

剛才在三界鎮，看郁仲驍站在小店門口神溫地打電話，張繼的下差點掉下來，都三十歲的人了，還像初嘗事的愣頭小子，他無意間發現郁仲驍那天撿回來的只是個小吊墜，我去～無語到直翻白眼。

“我說，某人是不是忘了明天會議上等著挨批做檢討的事？”

郁仲驍剛摘下作訓帽，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從駕駛座旁邊走過時聽到車里傳來不咸不淡的男聲。

張繼單手靠著車窗邊緣：“到時候別怪老戰友沒提醒你。”

郁仲驍搭在他肩上左手稍稍用力，隨即便收回，說了句‘走了’就邁著長離開。

著那道匆匆的背影，張繼這才想起，自己都還沒問方什麼名字呢！

……

郁仲驍邊走邊解腰間的武裝帶，剛到宿舍樓下，值班的士兵已經起立正：“參謀長好！”

“還能認出我？”郁仲驍那張烏漆漆的臉上帶著淡笑，心似乎很不錯。

士兵訕訕地著自己的脖子：“住在這幢宿舍樓里，又是上校軍銜的沒幾個，加上您最高大，而且氣勢上……也不一樣。”

郁仲驍點頭，準備上樓，士兵突然住他：“對了，參謀長，韓副司令剛才來找過您！”

韓副司令，在B軍區，配得起這個稱謂的，只有韓永銘。

“韓副司令見您沒在就留了話，他在您辦公室等您，讓您回來后過去一趟。”

郁仲驍看了看腕表，下樓梯，重新戴上了作訓帽。

……

整幢行政辦公樓沒幾亮著燈，郁仲驍走到辦公室門口，發現門虛掩著，能看見從門里出的亮。

“驍哥哥——”的聲在后響起。

不等郁仲驍回頭，腰間驀地一，韓菁秋已經從后抱住他，說不出的依賴跟悔意：“你總算回來了，我以為……你知道了我在這，所以故意躲著不見我。”

——

葉和歡在地下超市逛了一圈，買好零食跟水果，又跑到商場五樓去食城打包了一份外賣。

覺得，郁仲驍那麼匆匆趕回來，應該來不及吃晚飯。

乘扶梯下去，到達三樓，恰巧看到某品牌家居的專柜前站了個西裝革履的青年，后跟著兩個助理樣的下屬。

葉和歡沒想到又會在商場里遇見嚴輿，在對方轉過頭來的時候，踏上了下行的扶梯。

從商場出來已經8點零幾分。

葉和歡走到站牌邊，給郁仲驍打了電話，還是沒開機，心里有些失落。

公車比出租車早到，看了路線，沒有濱江苑這一站，但同仁路離濱江苑不遠，大概兩分鐘的腳程，葉和歡稍作遲疑，還是拎著東西上了車。

……

公車停靠在同仁路站牌，葉和歡下車，從這邊去濱江苑的那條路，兩旁樹影茂盛，但并沒有什麼行人。

除了自己的腳步聲，只有夜間小蟲輕微的鳴聲。

走了一段路，葉和歡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停住腳步四下看了看，沒發現有人跟蹤自己，可能是多疑，但也因此開始心慌，畢竟只是個十幾歲的孩。

站在一路燈下，葉和歡先穩定自己的緒，然后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郁仲驍。

打了兩個都不通。

葉和歡正想著要不要打給秦壽笙驚，突然聽到細微的腳步聲，覺有人走向自己，倏地回過，看到的卻是戴著鴨舌帽的陳浩。看清燈下那張清俊卻略顯蒼白的臉，葉和歡稍稍松了口氣，但也不解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你在這里做什麼？”葉和歡開口問。

陳浩盯著雪白的小臉，神平靜得詭異：“這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晚上不待在學校，跑這里來干什麼？”

葉和歡蹙眉：“這是我的私事，不需要回答你。”

下一瞬，陳浩已經近，他臉上的表變得猙獰不甘，兩手死死握拳：“你是不是來見你那些人的？他們到底哪里比我好？就因為他們有錢有勢嗎？因為我家境不好，所以你把我的踩在腳底下肆意踐踏，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這樣的陳浩，讓葉和歡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因為你，我斷送了大好前程，我難道不該討個說法嗎？”

葉和歡被他得倒退兩步：“我喜歡一個人，跟他的家境無關，我對你沒覺，這點我早就告訴過你！”

第一章：最年華遇到你【146】對著救的那個人，喊了小姨父

陳浩冷笑：“什麼覺不覺，不過是你找的借口！你跟別的人也沒分別，骨子里拜金又貪圖樂！”

“如果你認定是這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

葉和歡不想跟一個偏執自我的人浪費時間，說完走，陳浩卻快一步，拽住的胳臂：“是不是被我說中，所以惱怒急著逃走？”

“你說中什麼了？”葉和歡被他弄得心煩，顧不得害怕：“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陳浩置若罔聞，雙手抓著的肩膀，力氣大得驚人：“和歡，你等等我，再過三年我就畢業了，到時候我一定找份很好的工作，你想要什麼我都會買給你的。頦”

“我不要你買什麼，你快放開我！”葉和歡使勁掙扎。

“你是不是嫌我賺得不多？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工作，讓你過上好日子……夥”

陳浩像是魔魘了，猛地上前抱住葉和歡，不顧葉和歡的反抗，里絮絮念叨：“和歡，我跟你發誓，我不會像那些富二代那樣對不專一，我會一輩子珍惜你，你不要拒絕我了好不好？”

葉和歡的心跳撲通撲通，陳浩說的話詭異又瘋癲，令生出了不安，剛要喊‘救命’，一只干燥的大手捂住了的：“唔唔……”

“不要喊人，和歡，我不會傷害你的。”

“和歡，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沒有人會比我你——啊！”

陳浩一聲痛呼，直覺左眼火辣辣的疼，下意識放開葉和歡，抬手去捂自己被重重砸了下的眼睛。

購袋掉落在地上，東西撒了一地。

葉和歡轉就跑，一邊跑一邊拿出手機要打電話，沒跑幾步，陳浩已經追上來，手大力拽住了的后領。

頭皮一陣發麻，葉和歡的頭發被扯住，本能地尖：“救——”

‘命’字還沒喊出口，已經被堵住。

手機突然震起來，葉和歡還沒來得及看一眼是誰打來的，陳浩奪過手機狠狠砸在地上，咬著腮幫：“你想跟誰通風報信？是不是覺得害我還不夠慘？”

說著，他使出一蠻力把葉和歡往旁邊暗的弄堂里帶，挾持間，葉和歡的書包掉在地上。

狹仄的弄堂，放著幾個垃圾桶，空氣里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味。

葉和歡額頭滲出冷汗，手上拼命掙扎，放開，快放開！

心里的不安越來越重，不知道陳浩究竟想做什麼，突然，后背撞到堅的墻壁，后腦勺也重重磕了下，疼得視線有些漂浮，的耳邊響起陳浩惻惻的聲音：“是你我的，我本來不想這麼對你，可是你犯賤我能怎麼辦？像你這種水楊花的人，誰干過你，你就會像母狗一樣倒上去……”

陳浩的左眼已經紅腫，原本白凈的俊臉在晦暗不明的線里顯得可怖。

當他的手上自己臉頰，葉和歡唔唔著想躲避。

那種覺就像吐著蛇信子的蛇在上游走，說不出的惡心難。

陳浩著葉和歡的小臉蛋，細膩白皙的讓他整個心都悸起來，他不回想起宿舍里男生看的那些片里渾赤的優，白花花的大，細窄的腰，圓翹的臋，鼓鼓的脯，還有那一聲聲的聲……

那時候，他躲在廁所里，聽著外面的聲浪語，邊解開頭打手槍邊幻想的對象就是葉和歡。

他們都說，會跳舞的生腰肢特別，在做時能擺出各種高難度的姿勢，現在，喜歡的生被自己控制著……

陳浩忍不住低下頭，視線落在葉和歡因為呼吸急促而起伏的上。

他不是不害怕，因為從來沒干過這種事，但那一點點忐忑，很快就湮沒在興之中。

有個聲音在他腦子里囂著——

‘只要生米煮飯，就是你的了，而且那麼賤，跟過那麼多男人，上一個失了貞的人，委屈的是你陳浩。人很容易因為上一個男人，況且事后肯定不敢宣揚，到時候家里為了保全面子一定會把嫁給你。’

陳浩猛地把葉和歡在墻上，彎下頭去親的下頜跟脖子，里不停喃語：“我是真的喜歡你，你不要拒絕我，不要拒絕我……”

“唔——”葉和歡的被鉗制著，只能擺頭避開他的。

那是完全不同于郁仲驍用大手的覺，除了惡心只有惡心，被辱的憤怒讓渾抖，當他按著口鼻的手稍有松懈，葉和歡張開小，狠狠地咬住陳浩的手掌心，此刻有多氣憤，用的力道就有多大。

陳浩吃疼，用力地將摔開去。

葉和歡的額頭撞到垃圾桶，忍著膝蓋的痛楚強行站起來，想跑出弄堂，還沒站穩，人又被扯回去，重重跌在地上。

“讓你咬我，讓你咬我……”

陳浩咬牙切齒地猩紅了雙眼，反手就給了葉和歡一掌。

葉和歡的角破了皮，陳浩坐在的上，又一耳扇過去：“你跑！說，還跑不跑了！”

說著，魯地去扯葉和歡襯衫的領口。

“你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

葉和歡拼命護著自己口，的求救聲回在空寂的弄堂里，陳浩被喊得心慌意，雙手改為掐住的脖子，咬著牙威脅：“不準！不準聽到沒有？”

咽被死死扼，葉和歡只覺得呼吸困難，因為缺氧，一張小臉失了。

的手下意識在地上，無意間到一個類似酒瓶的東西，握，使勁全力氣朝著陳浩的后腦勺揮去。

接著響起玻璃碎裂的清脆聲。

“啊——”陳浩的慘響徹整個弄堂，白T恤的領很快被從后頸流下的染紅。

葉和歡推翻上捂著后腦勺的陳浩，因為缺氧，眼前發昏，想要從地上爬起來，陳浩卻突然扯住的右，像是被突來的疼痛刺激到，發了瘋地從旁邊的垃圾里胡拽出一數據線，纏住葉和歡的脖頸用力往后拽。

“看你還敢不敢打我，不要臉的賤人，臭婊子！”

溫熱的一滴又一滴落在葉和歡的脖頸，是陳浩頭上的，他那雙眼在的暈染下尤為明亮森。

葉和歡的耳嗡嗡作響，只聽見自己重短促的呼吸聲，視野也越發模糊。

這一刻，葉和歡又想起了郁仲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