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手。”郁仲驍從廚房出來,囑咐。
葉和歡乖乖配合,等再回到餐廳,桌前放著一碗米飯,還盛好了一碗排骨湯。
至于被隨手丟在旁邊的臟拖把,已經不見了。
聽到臺的盥洗盆傳來嘩嘩的水聲,葉和歡趿著拖鞋溜過去,看到郁仲驍寬厚的背影,躡手躡腳地靠近,從后面猛地抱住了他,“吃飯了!礬”
郁仲驍拉開疊的雙手,剛轉過,葉和歡又用正面圈住他的腰。
仰著頭,眉眼彎彎:“看來我找了個家庭煮夫回來。”
“那你來做?”
葉和歡淺笑著搖頭。
郁仲驍也笑,了下的鼻子,說:“先去吃飯吧,我馬上就過來。”
——
吃完飯,洗了碗,他們就像一對普通的夫婦,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郁仲驍洗澡的時候,葉和歡準備去廚房把晾著的碗收起來,的手機突然響了,走回客廳,拿起擱在茶桌上的手機,發現是一條短信。
【你的卡包落在我車上了,現在方便給你送過去嗎?——嚴輿】
中午去吃飯,坐的是嚴輿的車。
葉和歡拿過自己手提包里翻了翻,果然沒找到卡包,很多重要證件都在里面,包括份證跟銀行卡。
回過去短信——【這麼晚了,會不會麻煩到你?】
不到二十秒,嚴輿就回復了。
【不會,我還沒休息,把地址發給我。】
他似乎已經知道自己不在大院。
葉和歡稍作遲疑,才把清和園的地址發過去,在最后加了一句:“你到了給我電話,我下去拿。”
【好。】
……
郁仲驍洗完澡出來,看到葉和歡在玄關穿鞋,他問:“現在要出去?”
“嗯,我到樓下拿點東西。”
葉和歡把腳放進涼拖里,手還扶著墻壁,“我中午不小心把卡包落嚴輿車里了,他說現在給我送過來。”
郁仲驍看了看墻上的掛鐘,已經晚上九點多,他沉片刻,說:“等我換服,陪你下去。”
葉和歡知道他擔心自己,點頭,“好。”
——
對現任跟初的問題,葉和歡并不會做太多糾結,或許因為后來發現自己對嚴輿雖然是竇初開的依賴,卻沒有達到刻骨銘心的地步,又或許是因為后一段太過深刻,以致于掩蓋了第一段在心里留下的痕跡。
接到嚴輿電話時,葉和歡已經跟郁仲驍在樓下散了會兒步。
“在三十六幢,最后那排。”
葉和歡看了看周圍的標志,告訴那邊的嚴輿:“你進東門后左拐,會看到兩棵棕櫚樹,然后右拐就行了,我們在路邊等你。”
用的是‘我們’。
嚴輿輕微的呼吸從聽筒里傳來,過了幾秒他才說:“我知道了。”
……
嚴輿剛把車熄火,看到一道倩影遠遠地跑過來。
等他下車,葉和歡已經到他的面前。
嚴輿的視線卻越過的肩頭,看向了站在不遠的拔影上,盡管路燈線昏暗,但他依舊猜到那是誰,目重新落在葉和歡臉上:“你跟你小姨父住在這里?”
“對,六年前買的房子。”
葉和歡拿著卡包,眼神激地看他:“謝謝你特意給我送過來。”
話音未落,兩道車燈打在了兩人上。
是從嚴輿后過來的。
葉和歡過去,一輛出租車已經停在路旁,后座車門被一只纖細的白手推開。
葉靜語跟了嚴輿一路,沒想到最后,逮住的是他跟葉和歡,這一刻,葉靜語的心里除了憤怒還是憤怒,在葉和歡回來后,就約察覺到嚴輿的魂不守舍,以為他只是一時想不通,可是現在看著會的兩個人,所有的自我安都瞬間了最可笑的諷刺!
嚴輿眼疾手快地扯住了一副誓不罷休樣的葉靜語:“你到這里來做什麼?”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葉靜語譏笑。
嚴輿的臉冷下來:“你跟蹤我?”
“我要不跟著你,又怎麼會知道你在這里金屋藏!”葉靜語說著,扭頭沖葉和歡憤怒地控訴:“葉和歡,你還要不要臉了?在外面找男人還不夠,還要來家里搶男人,你就那麼缺嗎?”
“葉靜語!”
嚴輿怒聲喝止,看了眼已經蹙眉的葉和歡,拽著葉靜語就走:“事不是你想的那樣,回去我跟你解釋。”
“我不走,你這麼護著!”葉靜語一邊說,淚珠子一邊往下掉:“嚴輿,我才是你要結婚的老婆,算什麼?都跟別的男人有過孩子了……”
“你們的家務事,自己好好協商,我先上去了。”
葉和歡不想跟他們吵,說完轉要上樓。
葉靜語趁嚴輿開門的時候,掙了他的錮,懷揣著一腔怒氣奔向葉和歡,葉和歡聽到后的腳步聲,還沒來得及回過頭,人已經被重重推了一把,的腰撞到旁邊的不銹鋼扶手,右手肘磨破了皮,一陣刺痛。
“葉和歡,你怎麼這麼賤?就這麼見不得我好嗎?!”
葉和歡想站穩,后知后覺地發現,腳踝好像也扭了,因為穿的是坡跟涼拖。
這場無妄之災,讓葉和歡頓時黑了臉。
“自己男人管不住,卻來怪別人,葉靜語,你也孬的。”
聽到這句冷嘲熱諷的話,葉靜語氣得面紅耳赤,揚起抓著皮包的手就要往葉和歡上扇。
只是那手剛到半空,就被攔截下來。
葉靜語側頭。
原以為是嚴輿,但隨即的手就被甩開,只看到一個男人在葉和歡腳邊蹲下,然后聽到男人低低的關切聲音:“疼不疼?”
葉和歡輕搖頭,低垂下眼睛看著替自己腳的郁仲驍。
葉靜語同樣盯著男人的背影。
有些怔愣,剛剛在眼前一晃而過的側臉,有點悉,但又一時記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嚴輿已經拽過葉靜語的手臂,低著聲說:“跟我回去。”
葉靜語沒再哭鬧,直到坐進車里,還盯著那個打橫抱著葉和歡上樓的男人。
——
葉和歡被郁仲驍抱進電梯,摟著他的脖子,想到葉靜語離開時的安靜,心里有不安:“你怎麼過來了?其實葉靜語也不能把我怎麼樣,以前跟我打架,沒一次是占到便宜的。”
“……”
“喂,我跟你說話呢。”
從電梯出來,郁仲驍都沒有開口應。
葉和歡約覺得他在生氣,識趣地閉,安靜待在他的懷抱里。
進了公寓,郁仲驍把葉和歡放在沙發上,他轉去了洗手間,沒一會兒,擰了塊熱巾出來,他半蹲在的邊,抬起有些紅腫的左腳,把巾捂在了上面。
葉和歡被燙得倒吸了口涼氣,晶亮的眼眸卻一瞬不瞬地盯著郁仲驍充滿男人味的臉廓,醞釀了會兒,用蓋著巾的腳輕郁仲驍的手臂,試探地開口:“怎麼突然板著臉?我又哪里惹你生氣了?”
“沒有。”說完,郁仲驍拿著巾起要走。
葉和歡顧不上瘸腳,急急地抱住了他:“還說沒有生氣,剛才我不是為了跟嚴輿單獨相才讓你在那里等我的,只是覺得你們見了面還要虛偽的客套,多累,后來我也沒想到葉靜語會過來。”
郁仲驍扯開像八爪魚黏在自己肩上的手,側過,然后緩緩地,把拉進了懷里。
他寬厚結實的臂膀圈著瘦瘦的子。
片刻后,葉和歡仿佛聽到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氣,然后郁仲驍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打你,你連喊一聲救命都不會了?我就站在不遠,難道向我求救有那麼難?”
“不是這樣的……”
葉和歡回抱著他,卻不知道怎麼開口,葉靜語是見過郁仲驍的,怕被葉靜語察覺到什麼,所以當郁仲驍擋住葉靜語的掌時,除了驚愕,更多涌起的卻是心神不寧,因為葉靜語不是小姑,也不是郁仲驍的任何一個戰友……
怕葉靜語把見到郁仲驍跟同/居的事告訴目前還在B市的韓菁秋。
憑韓菁秋的格,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葉和歡著玄關還沒熄滅的燈,有些恍惚,幽幽道:“我小姨遲早會知道我們的事,到時候該怎麼辦?”
郁仲驍說:“我會想辦法。”
……
他會想辦法,是怎麼樣的辦法?
葉和歡始終沒有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也不相信,郁仲驍神通廣大到能輕松解決這一切,六年前,那個早晨韓菁秋的潑辣還歷歷在目,如果韓菁秋知道那個人就是自己,恐怕不鬧到掀了屋頂都難。
這一晚,葉和歡有些輾轉難眠。
擔心著葉靜語有沒有認出郁仲驍,怕葉靜語一旦認出來,就會第一時間告訴韓菁秋。
這樣的擔心,不敢告訴郁仲驍,不想影響他的心。
睡在旁邊的郁仲驍,一個翻,過手臂,很自然地把撈懷里。
葉和歡只好閉上眼睡覺,不再多想。
——
第二天,葉和歡6點半就醒了,郁仲驍比起的更早,他已經從外邊買了早餐回來。
葉和歡起床去刷牙洗臉。
路過客廳,順便拿走自己的手機。
葉和歡的睡眠很淺,所以一般在睡覺的時候,不會關機,但會靜音,所以當一邊刷牙一邊給手機解鎖,看到的是滿滿一屏幕的未接來電,還有秦壽笙的短信。
【看到信息,速回電!】
短信時間是凌晨兩點多。
葉和歡迅速地把通話記錄翻了一遍,給打電話的除了秦壽笙,最多的要數葉贊文,還有葉家的座機電話,時間都在凌晨,盯著二十幾個未接來電,葉和歡的心里莫名升騰起了不詳的預。
給秦壽笙回了電話。
響了一聲,那邊就接通了。
秦壽笙的聲音帶著沙啞,像是一晚未睡,見終于肯回電話,劈頭就是一頓氣急敗壞的罵:“你昨兒干嘛去了?家里也沒人,打你手機也不接!你知不知道出大事了!!!”
葉和歡心跳一窒:“發生什麼事了?”
秦壽笙那邊卻突然沒了聲,過了大約有一分鐘,他才開口:“葉靜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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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加更四千字,更新完畢。死的這個人,不知道大家猜到沒?反正我是沒想到……節發展順其自然就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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