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碎了那個吞了黑驢蹄子的粽子,見另外一個還是拽著田老鼠的胳膊不放,我便招呼了一旁的鐵蛋,讓他也來搭把手。鐵蛋抄著工兵鏟子剛上前兩步,那陣金屬的聲猛然間在我們頭頂正上方炸開。‘刺啦啦、、、刺啦啦、、、’的聲響不絕於耳,聽的人頭皮一陣發麻。
借著橘黃幽暗的燭,我抬眼去,只見一團淡淡的白霧靄中,正探出一個醜陋的小腦袋,一對口左右擺,生了不須,十分惡心。
幾個人不由得都吃了一驚,這他媽是什麼東西?還沒等鐵蛋手去砍剩下的那只粽子。那只一直拽著田老鼠的粽子似乎十分害怕藏在半空霧靄中的怪,淒厲的了一聲之後,松開田老鼠的胳膊,轉就要往堆裡頭鑽。說時遲,那時快,只聽一陣劇烈的金屬聲響,半空中那個怪忽然以飛快的速度俯沖下來,抓起地上的粽子頓時消失在黑暗之中。
四人面面相覷,鐵蛋‘咕咚’咽了一口吐沫,喃喃地說道:“你們看清楚是什麼東西沒有?”我搖搖頭,道:“我連它怎麼下來的,怎麼消失的都沒看清楚,不過這東西怎麼會抓粽子呢?”分析了幾句之後,幾個人都不得要領,只能作罷。田老鼠剛才了不小的驚嚇,饒是他幹慣了金掘墳的勾當,此時也是臉慘白。我和鐵蛋趕把他從地上扯起來,詢問他有沒有傷。
田老鼠拭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搖搖頭,表示他並沒有傷。此時整個空間裡只剩下我們四個的呼吸聲,那陣來去匆匆的金屬聲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本就不存在一樣。四人正要轉離開,猛然間聽到我們來的方向,忽然發出‘嘎啦啦、、、嘎啦啦、、、’的聲響來。我腦袋‘嗡’地一聲,口而出道:“石門開了!”其餘三人也是大喜過,四人趕朝石門方向去,奈何蠟燭的照明範圍是實在是太小了,眼前除了一片漆黑,本就什麼都看不到。
我和鐵蛋都決定過去看看,如果石門真的開啟了,就退回去。剛要,陳小白忽然一口吹滅了蠟燭,拉住我和鐵蛋輕聲說道:“說不定不是石門開合的聲響呢?咱們先在這等等看!”我知道陳小白的意思是不讓我和鐵蛋去冒險。這個地方詭異的很,除了眼前這個堆積如山的堆,還有吞下黑驢蹄子也不會怎麼樣的粽子,更危險的是,半空中忽然出現的怪我們到現在竟然還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
陳小白已經吹滅了蠟燭,就算是我和鐵蛋想要往前走,也只能夠黑。四人只好站在原地,一聲不吭地盯著石門的方向。大概過了一分鐘的樣子,空間中再度響起‘嘎啦啦、、、嘎啦啦、、、’的聲響,像是有人把石門關合上了一樣。鐵蛋聽到靜,小聲地抱怨道:“完了,這下想出去都不了,芝麻關門了......”
我推了鐵蛋一下,示意他不要出聲。又過了一會,約約的有腳步聲傳來,腳步聲若有若無,聽的不是十分真切。四個人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上了,我仿佛都能聽到田老鼠飛快的心跳聲。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判斷出發出這聲響的只是一個人。當即心念一,暗自思量道:“莫非是把我們甩掉的項卿那孫子?”
這個想法在腦袋裡一晃而過的功夫,腳步聲就已經來到四人近前,應該不超出五六米的範圍。我下意識地攥了藍魔,心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真是項卿那廝還則罷了,如果又出了什麼粽子之類的東西,有必要先下手為強。輕微的腳步聲走走停停,好像在探索四周的況,不知不覺間,我的手心裡滿滿地沁出了一層汗水。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幾個人的眼力都已經能夠逐漸適應這樣漆黑的環境。我旁的田老鼠忽然小聲說道:“是項卿!”田老鼠有著富的倒鬥掘墳的經驗,自然眼力也比我和鐵蛋強。此時我和鐵蛋瞪圓了眼睛,也就只能夠看到一個模模糊糊慢慢移的黑影,如果這個影子一停下來,就本不會看到。而田老鼠已經看清楚了來者是什麼人。
他的話音雖然的很低,可還是被鐵蛋給聽到了。一聽說是項卿,鐵蛋不怒火中燒,怒吼一聲道:“孫子,你他媽總算是來了!”鐵蛋這一嗓子猶如平地起炸雷,就連我都讓他給嚇了一跳。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兒。鐵蛋早就一個箭步竄了出去。我知道這會再藏下去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當即拎著藍魔也隨同鐵蛋後沖了上去,一邊讓陳小白把蠟燭給點上。
還沒等我沖到跟前,鐵蛋早就和那個黑影扭一團。黑乎乎的我也看不清哪個是鐵蛋,哪個是項卿,一時之間也下不了手,只能站在一旁幹著急。這個時候,陳小白也點燃了蠟燭,和田老鼠趕了過來。借著幽暗的燭,我這才看清楚,原來來的真是項卿。他那裡會是鐵蛋的對手?三下五除二的早就讓鐵蛋給一頓飽揍,按在了屁底下。
看樣子項卿是嚇壞了,驚恐地環視一圈,發現是我們四個,這才算是送了一口氣。掙紮著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是我啊,項卿......”沒等他說完,鐵蛋出厚的手掌左右開弓,‘啪啪’地扇了他兩個大耳。繼而破口大罵:“老子揍的就是你!你不是想要弄死我們麼?黑爺今兒個就先全了你,讓你和你老祖宗死在一起,也不算虧待你!”
我見鐵蛋是了真怒,工兵鏟子已經對準了項卿的脖子,眼看就要砍下去。項卿顯然被鐵蛋兩個大耳給揍迷糊了,角不斷向外湧出猩紅的,可還是渾然不知滿臉恐懼地盯著鐵蛋手裡的工兵鏟子。我趕忙上前,一把拉住鐵蛋的胳膊,道:“你小子怎麼又犯渾了?揍他兩下解解氣也就完了,你還想真弄死他?”鐵蛋看了我一眼,這才氣呼呼的把工兵鏟子放下,又使勁敲了敲,被他騎在下的項卿說道:“我小黑對待敵人,特別是鬼,從來都是冬天般殘酷,不過你這條小命先留著,欠我們的錢要是了一個子,我他媽就攆英國去把你的皮給下來!”
項卿已經讓鐵蛋給揍迷糊了,也不知道他聽沒聽明白鐵蛋的話,只是茫然地點了點頭。鐵蛋這才心滿意足地把他松開,對我說道:“老胡,這小子花花腸子不,為了防止他再出什麼么蛾子,我看還是把他捆上得了!”我對鐵蛋擺擺手道:“咱們對於戰俘通常都是本著寬大的態度理的,我看這小子的認錯態度還算是不錯,也就沒必要再用繩子綁了。何況咱們這些人,還怕他跑了不?”
聽我這麼一說,鐵蛋一手抓住項卿的脖子,一把把他從地上給拎了起來。項卿現在看鐵蛋都是一連恐懼,就像見到修羅惡鬼一般。也難怪,任誰看到鐵蛋這麼個噸位的不吃的頑主也氣不起來。我清了清嗓子,對項卿問道:“現在我就給你說說我們對待敵人的一貫政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是選擇自己代,還是讓我們來問?”
項卿茫然的看了我一眼,搖搖頭表示他沒聽明白我的話。沒等我做聲,鐵蛋一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口罵道:“蹬鼻子就想上臉,老胡那是看在你是國際友人的份上跟你客氣客氣,你還給臉不要臉了,不說是吧?我他媽打死你。”鐵蛋說罷又要手。我一看這哪啊,要是再讓鐵蛋打幾次,恐怕項卿這條小命也就算代在這兒了。我可不想吃上人命司,更何況這裡頭還有個田老鼠,天知道他會不會說出去?
想到這裡,我趕忙上前阻止鐵蛋再手。鐵蛋憤恨地說道:“老胡你別管,我看這小子就是皮子,不好好拾掇拾掇他是不會說的。槍桿子裡出政權,一味的妥協這小子是不會老實配合的。”我對鐵蛋擺擺手,示意他先不要沖。而被鐵蛋一掌拍在後腦勺上的項卿忽然回過神來,掙紮著喊道:“我是英國公民,英國法律保護!你們...你們沒權審問我,而且你們打我也是犯法的!”
這次不等鐵蛋反應,我便控制不住一腔怒火。一腳踹在項卿的肚子上罵道:“那他媽英國法律保護不保護故意謀殺的人呢?”項卿捂著肚子,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倒是鐵蛋看我踹了這腳,十分高興,道:“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你們這種鳥人。好好的中國人不當,非要弄個小本,冒充外國佬。”
陳小白再一旁是在是看不下去了,把我拉到一旁,勸道:“行了老胡,如果你們再這樣下去,我害怕真會弄出人命來。”我看了一眼捂著肚子的項卿,也覺得從他裡實在是問不出什麼來了。其實就算問出來了又能怎麼樣?他已經陷害過我們一次了,說什麼都晚了。況且我和鐵蛋剛才給他一頓飽揍,也著實夠他喝上一壺的了。
想到這裡,我轉對鐵蛋說道:“行了小黑,咱們也別搭理這種人了,不過你可得把他給看好了。咱們四個的好幾萬塊勞務費都得指著他出呢。”鐵蛋點點頭說道:“老胡,你就放一萬個心吧,我指定這小子跑都跑不了。咱們出生死的怎麼地也不能讓勞務費泡湯了。”我點點頭,把項卿給鐵蛋看管,我還是比較放心的。
轉正要招呼幾人往這個空間裡頭行進,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的時候。我忽然發現,一直沒有出聲的田老鼠,盯著項卿看的出神。我忍不住好奇,心說這田老鼠好端端的盯著他幹什麼?當即我也轉看了項卿一眼,可是除了他一張已經被鐵蛋揍變形的臉和一髒兮兮的服之外,我本沒瞧見有什麼好看的。
我忍不住上前兩步,手推了田老鼠一下,輕聲問道:“田大哥,最近你怎麼總是兩眼發直?這孫子有什麼好看的?準備一下吧。”我話剛說完,只覺得背後忽然閃現一惡寒,不過這種覺只是一瞬間便消失了。我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卻忽然看到田老鼠抖著拿手指著項
卿說道:“胡...胡兄弟......你看看....看看...看看他的脖子......”我見從項卿裡也扣不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現在的況還是不要在項卿上浪費時間的好。想到這裡,我轉準備招呼了鐵蛋等人趕,卻忽然瞧見田老鼠渾抖著盯著我後的項卿。我忍不住好奇,問了一聲,田老鼠出抖一團的手指,指著項卿結結地說道:“胡...胡兄弟......你看看....看看...看看他的脖子......”
我心中納悶,好好的沒事兒我看他脖子幹什麼?不過見田老鼠並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這才扭頭看了一眼,不過蠟燭的芒十分昏暗,照到項卿上的時候,又被鐵蛋給擋去了大半,本就看不清。項卿見我和田老鼠都在看他,竟然毫不做聲地移到鐵蛋的影子裡去。我心裡一驚,暗道這小子莫非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
想到這裡,我一把扯過田老鼠,附在他的耳邊,輕聲問道“田大哥,你到底看到什麼了?”田老鼠看了我一眼,低了聲音說道:“胡兄弟,你還記得那些鬼猴上的發不?”聽田老鼠這麼一說,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鬼猴臉上一撮一撮的,包括那些部的大口子,向外不斷湧出的黑粘稠。我轉念一想,馬上回問道:“田大哥,你的意思是他的脖子上就長了那種?”田老鼠聽了我的話,使勁地點了點頭。
這一來,可著實是我吃驚不小。那鬼猴橫看豎看都是粽子化的,可項卿卻是個活人,難道說他已經死了?一時間紛的思緒一腦胡地塞進了我的腦袋裡頭,不一陣頭大。陳小白心思細膩,見我若有所思,詢問我怎麼了。我對陳小白擺擺手,示意先不要出聲,轉而又對鐵蛋說道:“小黑,你過來一下,組織上有事要和你談談。”
鐵蛋大大咧咧地說道:“老胡,沒事兒你就別扯淡了,還他媽組織呢,咱們的政治面貌連黨員都不是。趕趕路得了......我還得看著這孫子呢。”我見鐵蛋嘟嘟囔囔的,不肯過來。當即怒道:“還反了你小子呢,趕過來得了。”鐵蛋見我面嚴峻,意識到事比較嚴重,也不再猶豫,兩步到近前。
我低了聲音,在鐵蛋耳邊說道:“小黑,剛才你是和項卿離的最近的一個人,你看到他脖子上有什麼異常沒有?”鐵蛋先是愣了一下,繼而說道:“我顧著揍他來著,也沒看他脖子呀。怎麼,老胡你是想掐他脖子?”我見鐵蛋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修理項卿,都快把鼻子氣歪了,罵道:“掐個屁脖子,我還他媽踹他屁呢。田老鼠眼力比咱們好,他說項卿的脖子上長了和鬼猴一樣的,一會你也別聲張,注意點就行,要是真發現了田老鼠說的是真的......”剩下的話我沒說,只是拿單掌做了一個砍頭的姿勢。
鐵蛋會意,旋即又好奇地問道:“大師妹不是不讓你惹出人命來麼?你怎麼還......”我看了耷拉著腦袋的項卿,見他並沒有什麼異常,只是站著的地方,正好是在燭和黑暗的界,模模糊糊的本看不清他的脖子,甚至連臉都看不太清。我害怕耽擱的時間太長,會生出什麼意外來,又叮囑了鐵蛋兩聲,到時候要是必須下手,一定不要手。
聽了我的話,鐵蛋嘿嘿笑了一下,說道:“老胡你就放一百個心吧,組織上給咱的任務,咱啥時候沒完過?”事已經安排妥當,我對眾人招招手道:“時間已經不早了,咱們也彈盡糧絕。同志們,剩下的路只有一條了,那就是找到楚霸王的墓室直搗黃龍,然後在墓室中的虛位逃出升天!方位上策。”
我這一番話,的確是我們現在的真實寫照。其實我們現在的況比我說的還要嚴重上幾分,從進凰山之後,我們只吃了很的食,只休息了很短的時間,雖然時間觀念在這裡已經變得模糊不清,可是從覺上來判斷,應該不下四天的樣子了。如果再有三兩天的時間不能找到虛位,逃出升天的話,那麼我們五個人面臨的下場,只有全都玩完。
女鬼匪首“盤山鳳”把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獰笑著說:“從今晚起,你就是《九盤山寨》的壓寨老公,也是我七位鬼妹妹的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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