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剛上任啊,不是應該有什麼適應期嗎？怎麼這麼快就一個項目落到他的頭上了？

還有那個什麼模擬系統……肖巖用力在大腦中思索,零星能找到片段，但細節他本理不清頭緒。

“赫校,系統技方面的支持就給你了。眾所周知,肖巖校大腦與終端對接的速度是三億兆速，我們需要一個理速度更快的系統適配肖巖校的思考速度，這樣才能提高效率。”

赫校？就是那個在十六歲時設計了飛行雙人駕駛系統的家伙？他在哪里？

“哦,知道了。”

毫無生氣的聲音響起，肖巖側目。赫竟然是眼前這個……頹廢男人？

“另外,肖巖校,你的部門剛剛立,需要新鮮的，這次會議之后，聯絡會為你送上一份研究助理的備選名單。”

研究助理？他自己還是凱西的研究助理……

“不需要頭疼，所謂的研究助理不過是被你指使的對象而已。他們只需要滿足三個條件，第一，聽話。第二，聽話。第三，還是聽話。”

赫的聲音就像半死不活的某種植，永遠于極度缺水狀態，仿佛再多說一句話就要斷氣。

“別聽這家伙瞎說，研究助理滿足的條件只有一個，就是永遠將自己的研究主管放在第一位。有了這個信念，他們會為了你的研究功赴湯蹈火前仆后繼。”

肖巖的右邊是一個有著亞麻微卷發的校，他的軍裝領打開，一只胳膊就架在肖巖的座椅靠背上。

“瑞茨校，除了肖巖尉的模擬對戰系統之外，我們今天需要討論的第二個項目就是關于軍用飛行。聽說簡·沃利斯和他的組織員研究出了一種新型飛行，不但做到了引擎靜音，并且速度是普通飛行的兩倍。而他們的火控系統……”

艾維爾中將的手指在空氣中輕輕一點，每個人的面前展開全息影像，簡的飛行攻擊凌霄的導彈十分先進，如果不是海茵當機立斷，凌霄的整個小隊可能覆沒。

“瑞茨校，近兩年來，你的部門鮮貢獻研究果，我不得不考慮你是不是太過懶散了。”艾維爾瞇著眼睛看著瑞茨，對方只是無所謂的笑了笑。

“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可以將飛行的速度提高到現在的二點五倍。”

肖巖頓了頓，旁的人雖然懶散，但話語中的自信絕不是假的。因為沒有人敢在這麼多的英面前吹牛。

“那麼飛行的火控系統呢？”

“思考是一件很累人的事。”瑞茨了腦袋。

“如果你能開發出一套比這段視頻上更加優渥的火控系統，我可以給你放一周的長假。”

瑞茨毫無興趣地搖了搖頭，“我的生命可不止短暫的一周。”

“或者我也可以將你派往四十六號基地，那里的指揮正在進行換。”

四十六號基地位于北極圈，那個基地不大，資補給雖然充分但并不富，最重要的是……很無聊。

“我選擇那一周的長假。”瑞茨坐直了背脊，嚴肅的表讓人想象不出剛才這家伙懶散的模樣。

“很好。”艾維爾的目再次回到肖巖的上，“另外關于X-2的研究必須繼續下去。我們希這種病毒不將是使用于個別特種兵，而是能被整個軍部廣泛應用。肖巖校，你肩上的責任很重，但是在座所有部門都將鼎力配合。無論你有任何需求，請不要猶豫地提出來。”

“是的，中將。”

會議進行了一整個早晨終于結束。

肖巖呼出一口氣，而瑞茨則歡樂地摟上肖巖的肩膀。

“怎麼了？一副郁悶的樣子？又是模擬系統又是X-2的廣泛應用研究，聽起來雖然頭疼，但這里每一個人誰上沒有三、四個研究項目？看開點就好。”

“難道要像你嗎？從去年到現在，你的部門已經累積了二十六個未完的項目。”

赫的眼睛渙散地瞟過瑞茨。

“你就很好了嗎，總是像完臨終愿一樣完所有研究項目，然后艾維爾那個老謀深算的家伙只會給你下達更多的研究。你到底有多久沒睡過覺了？我打賭你死的一定比我早。”瑞茨一副“我早就看”的表。

“你這麼不愿意思考，得老年癡呆的幾率比我大的多。”

這兩個人一來一去互相損，讓肖巖惆悵了起來。

曾今他和凱西也是這樣。只是，自己已經為校了，而凱西卻離開了夏爾。

“喂，肖巖！今天是你為校的第一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藍郁金香狂飲啊？一定有很多等著撲到你的上！”瑞茨已經開始盤點軍部里的，甚至他還有個排行榜。

“瑞茨校，建議你不要這麼做。”赫游魂般的聲音響起“為什麼？你就是見不得我暢快吧！”

“如果是你自己在藍郁金香狂飲，我毫不懷疑你會很暢快。但是如果被伯頓上校知道你帶著肖巖校去狂飲，我確定你一定活的沒有我久。”

“……”瑞茨搭在肖巖肩上的胳膊放了下來，“呵呵……是哦……”

“為什麼要提起伯頓上校？”肖巖頓住了。

“為什麼要提起伯頓上校？”瑞茨學著肖巖的語氣順帶聳起了肩膀，“年輕人，伯頓上校在中央科學院的大門前吻你，這種行為基本上和在你上打烙印沒有什麼區別。我想我們還是保持工作上的合作和通，生活上還是必須明確界限。不管怎樣，我要比這個頹廢大叔活的久！”

“走吧，我可以跟你去藍郁金香狂飲。”赫搭上瑞茨，半帶強迫地將他拉走了。

“誰要跟你去狂飲啊！那些本就不可能接近我了！你簡直就是只巨型犬！還是有狂犬病毒那種！”

“狂犬病毒已經被滅絕了。”

看著他們越走越遠，肖巖呼出一口氣。

艾維爾中將給他的這兩個項目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他可以什麼都理不清，但是這兩個研究他必須弄清楚。他知道整個夏爾只有一個人能夠幫他。

于是，肖巖再一次來到了刑訊部隊。

響樂曲聲傳來。

聯絡將門打開，希緹閉著眼睛靠著座椅，手指和著節拍在桌面上輕輕敲打。

隨著肖巖走近，音樂聲逐漸褪去，當肖巖來到他的面前時，一切安靜到只剩下呼吸聲，而希緹將則睜開了眼睛，他注視著肖巖良久，角緩緩翹起。

“我打賭，海茵·伯頓看著你著軍服的樣子，一定很想把它下來。”

肖巖下意識抿起，擅長觀察的希緹將出玩味的笑容。

“還沒有整理好和伯頓上校的記憶嗎？”

“沒有。”

“是沒有還是不想呢？”希緹的笑意更加玩味。

肖巖選擇忽略這個問題。

“哦，那我提醒你一點。”

“什麼？”

“千萬別在連結終端的況下睡著。”

“啊？”肖巖一臉茫然，自己是有在睡前戴著終端聽音樂的習慣。

“伯頓上校會沿著終端侵這里。”希緹的手指在肖巖的眉心彈了一下，“然后狠狠地上你。”

肖巖退后了半步，腦海中瞬間充斥著海茵在夢境中親吻自己，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逃，現實中無法紓解的沖在夢中肆無忌憚地發。

“哈哈！”希緹聳著肩膀笑了起來，“才剛開完軍部的會議，他們沒有為你舉行什麼就職儀式或者晉升派對嗎？”

肖巖搖了搖頭，“我需要您的幫助，閣下。”

“是關于你的研究項目？”

“是的，閣下。”

“真讓我失，我還以為你是想要我幫助你理清楚起關于伯頓上校的一切呢。”

肖巖在希緹的辦公室里待了一整個下午。離去時，希緹將的表忽然嚴肅了起來。

“肖巖校，我希這是你最后一次來請求我的幫助。”

“……我很抱歉耽誤了你的時間……”

“不，你沒有耽誤我的時間。相反，進你的大腦是一件十分的事。但是每當你像一本攤開的書任我閱讀，這讓我經常涌起毀掉你的沖。我有著良好的自制力，但不代表其他人和我一樣，也不代表每一個進你大腦的人都懷抱善意。”

那一瞬，氣質溫文的希緹目郁令人不寒而栗。

肖巖愣住了，因為對方所展現出來的氣質太過溫和，以至于他全然忘記了眼前的男人是夏爾大名鼎鼎的刑訊專家。

“這真的很憾。”肖巖低下頭。

“憾什麼？”

“作為刑訊專家，你是夏爾中真正的‘阻斷者’。我以為自己有機會向你好好學習。”

希緹將的角緩慢地勾起，“我很高興你能有這樣的想法。”

“閣下，您答應為我的導師？”肖巖喜出外。

“我有點累了，校。我想要聽完我的響樂。”希緹將緩緩閉上了眼睛，“校，希你能夠學會自己控制一切。”

“……謝謝。”

肖巖起離開，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他在沙發前坐下，扯了扯太過舒服脖頸的領，然后他愣住了。對面的書桌背后什麼時候多了一面書柜，上面整整齊齊放置著一排紙質書。肖巖興地將它們一本一本拿下來，有《海洋氣候通覽》、《浮游的生》、《城市沙漠化》甚至于還有一些古舊的名著，比如《紅與黑》，還有一些書用肖巖不悉的文字撰寫，這讓他產生探究的興趣。

“喜歡嗎。”

“當然喜歡！”肖巖一回頭，就看見海茵抱著胳膊倚墻而立的影。

“你……怎麼進來的？”

“因為我的安全級別。”

肖巖在心里扯了扯角，余瞥見桌上的玻璃缸，生循環微系統仿造出沙灘、海水及日照效果。一只小小的寄居蟹懶洋洋地待在沙粒上，偶爾搖一搖它的小鉗子。肖巖的心中涌起無比悉的覺。

來到玻璃缸邊，故意使壞，將寄居蟹被翻了過來，可憐兮兮地掙扎著，這讓肖巖的角涌起一抹笑意，等到這小東西累了，他才大發慈悲幫它翻回去。

“我記得……這好像是你送給我的。”

“嗯。”

“很奇怪……我記憶最清楚的部分停留在你踩裂我肩膀的時候，可能是太疼了，所以難以忘記吧。”

“很晚了，睡吧。”

海茵走過他的邊，肖巖以為他會吻自己，卻沒想到他只是離開了。

心忽然空起來。

直到門關閉的聲音響起，肖巖緩緩呼出一口氣。而走到門外的男子靠著墻壁仰起下，毫無波瀾起伏的面容似乎有什麼太過抑。

第二天，對于肖巖而言，是忙碌的一天。他將要挑選自己的研究助理。據中央科學院的人員配置，一個校可以配備六名研究助理。

肖巖看著自己寬敞到不習慣的研究室，呼出一口起來。所有助理候選名單都在終端系統中。肖巖進系統的瞬間不由得呆了，這個系統的運轉速度似乎比從前更快，甚至于在零點零一秒之，研究室所有終端瞬間啟，普通研究室里只有六個終端理，而這里，竟然配制了十二個終端理。

系統中傳來赫校的聲音，“肖巖校，歡迎登陸系統。”

“赫校？您升級了我的系統？這麼快？”

“您的研究分秒必爭。如果有任何問題，歡迎反饋。”

肖巖興了起來，仿佛得到了一個絕佳的玩，試著做了許多復雜的運算以及實驗猜想。就在他忘乎所以的時候，聯絡再度提醒他關于研究助理的事。

肖巖趕調出名單，這些大多是資深研究員，還有許多是學員時代的前輩。肖巖除了瀏覽他們所取得的就之外，甚至調閱了他們的研究報告。無論是赫還是瑞茨，他們選擇助理的標準對于肖巖來說理解不能，他不需要那些被束縛在框架中的研究員，他需要一個可以隨時質疑他讓他保持清醒、隨時為他展現另一種思考方式的人。

肖巖將這份名單從頭看到尾，最后還是關閉了終端。

他走出研究室，兩名特種兵跟了上來。

這些研究員已經形了既定的思考模式，并且習慣聽命于他們的研究主管，肖巖覺得他需要更加活躍不拘束的思維。

“校，請問您要去哪里？”

“學院。回憶回憶我往昔的無憂時。”

肖巖的雙手在軍口袋里，悠閑地走到教學區。

無數年輕而朝氣蓬的面孔從他邊走過。

肖巖覺得空氣在流，和研究室里死氣沉沉的覺完全不同，他的臉上是久違的笑容，仿佛時倒流，他可以暢快地和同期生談論著和學完全無關的事，然后凱西嚷嚷著沖上來責怪他沒有按時提項目報告。

就連大腦也跟著飛馳起來。

“快看啊，是肖巖校！”

“你知道嗎？他從前也是個B類學員！可是那些A類研究員沒有做到的事他卻做到了！”

“他的后怎麼還跟著特種兵？”

“笨蛋，當然是因為校對于夏爾來說很重要啊！涌組織還曾經擄劫他呢！”

隨之而來的欽佩和仰慕的目讓肖巖臉紅起來。

再這樣接注目禮，肖巖覺得自己本沒辦法重溫校園時。他低著頭，回到公寓，用終端訂購了三套學員制服。肖巖將門外的兩名特種兵進來，要求他們換上學員制服。肖巖得意地看見他們的臉上出狐疑不解的表，雖然他們嚴肅的表跟學員制服真的很不搭。

當他再度回到學院的時候，非常舒心地發覺再沒有人注意到他了。

現在299號授課室應該正在教授病毒變異學。肖巖命令兩名特種兵守在門口，悄悄進教室，肖巖來到一空置的座位，連終端。屏幕上顯示著一個冠狀病毒的基因鏈，教授的要求聽課的學員們針對這個病毒制作抗病毒劑。

這道題對他而言簡單的過分，他隨意地四下了，發現后排一個年輕學員正閉著眼睛，貌似已經睡著了。如果下課之前不提答案，這個學員將無法完這個課時的學分。

就在解答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的時候，年懶洋洋地睜開眼睛，了額頭，他的全息屏幕上數據不斷變化，在最后一秒提答案。

年發現肖巖正注視著自己，挑著眉頭瞪了過來。

肖巖趕別過頭去，當他再度向對方的位置時，年已經不見了。肖巖趕走出教室，兩名特種兵跟上來，他穿過學員們的肩膀，終于找到了那個年，他正抱著腦袋，無聊地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