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的封建社會,一個子想要擁有權力,完全是白日做夢了。
馬上就是壽宴了,這壽宴結束他們就直接離開。
孟茯出去不太方便,所以讓玲瓏幫自己走了一趟,去往烏海藥鋪。另外還給備了兩副藥,耐心代:“你也跟我一段時間,藥材的好壞你應該是能分清楚,不用我再說了吧?這藥記得給他們夫妻倆,就說對胎兒極好,可穩固胎心。”
玲瓏聽著,一面應了話,“姑娘且放心,我從中幾袋來檢查,若真有質量問題,這藥我就不給他們了。”說著,晃了晃手里的藥。
孟茯想了想,還是說道:“給吧,這麼短的時間里,讓他給我收購那麼多藥,時間本就有些急促,他也不可能面面俱到。”而且他們夫妻是真心想要求一個孩子,孟茯到底是有些不忍他們空歡喜一場。
“姑娘就是心善。”玲瓏哦的應了一聲,方去了。
這一去,除了從烏海藥鋪子里接所有的藥材,還要安排人馬上運送出城,反正肯定要走在使隊伍前面。
因此走后就不會再來了。
而孟茯回等到明天壽宴結束,沈夜瀾來接了,就直接一起出城。
萬事俱備,隔日一早,李馥便同依依不舍地告別,與忽云王一起進了宮去。
不過中午,孟茯便聽到院子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覺得有些不對勁,心里想著莫不是李馥的有什麼不適?不然怎麼才中午就回來了?
這時候卻發現吵鬧聲竟然是朝自己這里來的,心里覺得不對勁,玲瓏又不在邊。
只是也沒個藏之所,當即一著急,就跳到那結了厚厚冰塊的池塘里,躲到那亭腳下面。
隨后便聽著丫鬟的阻攔聲,以及浩浩的一群人從頭上的小亭子里穿過,一個悉的聲音自人群里傳來,“有沒有人,難不本王不能自己親自去看麼?”
這人也不是旁人,而是應該出現在蕭太后壽宴上的蕭元脩。
但見他一腳踹開房門,大步流星進去,見著這房間果然是有人住著的,桌上的茶水都還著暖意,狂俊的臉上,不出滿意的笑容來,“看來那李世白果然沒有騙老子,這李馥還真把人藏在了府上。”
原來蕭元脩那日接沈夜瀾的時候,雖沒仔細瞧跟著他的眷,但是后來忽然沒了,他這才去打聽,方曉得了原來沈夜瀾邊那眷,竟然是和他連續錯過兩次的勾人妖姬。
可是忽然憑空失蹤,再也無可尋。
偏最近到了蕭太后的壽辰,他也沒那麼多時間尋找。
直至今日在宮里,才聽那李世白提了,人竟然是藏在忽云王府,所以他也顧不上宴席已開始,直接就領人人來尋。
想來事不過三,這次應該不可能再錯過了吧?
可是如今這院子里外都找了遍兒,卻沒見著半個人影。
但這屋子里的一切,又證明著就在前一刻,孟茯還在這院子里。
“給我找,我就不信能上天地!”蕭元脩因沒有找到人,所以再沒了方才的喜悅,有些惱怒起來,只差讓人掘地三尺了。
這王府里又沒有管事,不過是一堆下人,哪里敢攔著?
孟茯就這樣站在冰上,后背著亭柱腳,只覺得背脊骨冷颼颼的,連呼吸都不敢太過用力,生怕驚著上面的人群。
要說藏這一,可能是荷花沒有辦法養活,所以這池塘里種了不蘆葦,如今雖已干枯,上面也掛滿了冰渣,但卻也能將小的給藏住。
忽然,聽到那蕭元脩喊道:“出來吧,別躲了,我已經看著你了小人。”
這聲音,好似從頭頂響起一般,孟茯差點就信了,正猶豫著要不要出去,忽然聽蕭元脩腳步聲遠去,朝著里面的房間去,繼續喊著與剛才一樣的話,“小人,本王已經看到你了,還躲什麼?”
孟茯這才松了口氣,原來是詐。
蕭元脩還真將這院子里外翻了個遍兒,但就是沒找到孟茯,也沒想著找一找這結滿了冰的池塘。
他本還想去別的院子里找,可是蕭家那頭來催促,忽云王夫妻又不在這府里,他不好過份,于是便氣急敗壞走了。
想著帶宴會結束了,直接讓忽云把人到自己府上是一樣的。
走了半個多時辰,孟茯才確定安全了,從亭腳下出來,順著那溜溜的冰面上了岸。
剛進房間烤了一會兒凍僵的手,就有丫鬟進來,見了嚇得不輕,“姑娘跑到哪里去了?”方才可人擔心。
“我去別逛了。”孟茯自然沒有將自己躲藏的地方直接說出來。
那丫鬟聽罷,也不疑有,畢竟剛才蕭元脩那麼多人,差點都要將這院子拆了,也沒見著的人。
所以就認定了說的話是真的。
孟茯簡單吃過午飯,將自己的行李都收拾好,本來以為會等到晚上,沒想到這行李才收拾還沒多久,沈夜瀾就來了。
眼神里有些驚慌,不過看到孟茯的時候,一切都平靜了下來,“你沒事吧?”
他在宴上發現蕭元脩不在,就覺得不對勁,不過稍微查了一下,就曉得是李世白了口風。
所以給那蕭太后拜禮祝壽,便以喝醉告假先行出宮,然后直接來了這忽云王府尋孟茯。
“沒事,咱們現在走麼?”孟茯不知道他和那蕭元脩怎麼前后從宮里出來,但既然沈夜瀾已經出來了,自沒有再回去的必要,正好自己也收拾好了包袱。
“走吧。”
忽云王府里,戒嚴按理也算是森嚴的,但是孟茯住了這麼久,那沈夜瀾又有李馥給的地形圖,兩人神不知鬼不覺從這府里離開,也不算是什麼難事。
沈夜瀾沒回驛館,兩人從王府里出來,便直接從西城出口去。
這里,沈夜瀾早已經備好馬車,當下也沒旁人跟著,兩人就這樣離開了上京城。
孟茯不知沈夜瀾是什麼打算?但這方向明顯不是回齊國。所以從馬車里探出半個腦袋,問著他:“咱們這是要去哪了?”
“隊伍現在出城太急,引人注目了些,明日李世白會帶著隊伍出去離開。”李世白害孟茯,總不能就這樣放過他。他自己不惦記以往份,算計到孟茯上,沈夜瀾自不可能再姑息他。
今日那蕭元脩沒找到孟茯,明日怎麼可能讓大齊使團順利離開?必然會攔截下來,到時候李世白不出人,那蕭元脩自然會對付他。
能活著回大齊,全憑著李世白的運氣。
可他若真有那命活著,沈夜瀾也好他看一看,了自己的人,下場結果是什麼。
所以李世白明日即便僥幸命大,活著離開上京城了,但到了齊國,真正的地獄才開始呢!
但這些沈夜瀾覺得終究是瑣事,也是自己一開始沒直接理那李清雅,才引來的這些后患,因此并不打算跟孟茯提,免得煩憂。
而且也曉得心里最擔心的是烏海藥材店的那些藥,一手揚著鞭,一面扭頭朝說道:“玲瓏那邊,我打發了幾個可信的人跟著,他們會隨著別的商隊,一起回到玖皁城,你倒不必擔心你那些銀子砸了水漂。”
孟茯的確最是掛憂這事兒,前兒還在想,怎樣才能與沈夜瀾齊名呢。眼下這匆匆忙忙走了,生怕心大意的玲瓏沒辦這事兒。
那麼多銀子可不就打了水漂麼?
這時又聽沈夜瀾說道:“拓跋箏也會隨著商隊一起回玖皁。”
孟茯這才想起問他,“你是早便知道那拓跋聿的份,當初為何不與我說?”
沈夜瀾聽這是有些埋怨自己的意思,不覺笑道:“他如今在夏國名聲狼藉,他叔叔只說他弒兄奪位,然后被發現逃躥了,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夏國百姓不知宮中事,信以為真,我怕你曉得了,也是徒添煩勞,只是倒是算了,那拓跋箏在忽云王的府上。”
孟茯聽著這話,不免覺得這拓跋家三兄妹著實悲慘,如此想要回夏國,再奪回王位,只怕是艱難了。
不覺得嘆了口氣,“可見,這皇族子弟,反而比我們這些老百姓危險多了。鄉下老百姓左右不過是想多爭兩畝地罷了,哪里還能為了這兩畝地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兒。”手足相殘,脈相殺!
說罷,忽然想起沈夜瀾還沒同自己說,是打算去哪里,而且他們這侍衛也沒帶一個。“咱們是要繞路,然后與使團匯合麼?”
“不,我帶你去西山,看海市蜃樓。”
孟茯在馬車里聽著他這話,即便是隔著厚重的簾子,但孟茯還是覺得這話似乎帶著暖意的一般,將心頭澆灌得一下沸騰起來,激地又掀起簾子,“真的?”
其實,跟沈夜瀾來這遼國,是有些后悔的,太危險了,自己沒干一件正經事兒,好像給他徒添了不事兒,就比如那蕭元脩,本是無妄之災的。
而且這一路上天氣又十分惡劣,本沒有什麼山水可賞,路上還遇著那麼多糟心事。
真要說唯一值得安的,便是自己遇到了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朋友,李馥。
可李馥為了齊國,卻要嫁給一個不的男人,還要替他生孩子,一輩子都不能回到自己的故國。
以后,孟茯只怕也見不著了。
想到此,不免是有些悲傷起來。
但好在,沈夜瀾說帶看海市蜃樓的話,不是隨口哄。
這會兒心里便覺得,興許沈夜瀾于自己,有那麼點心意?又或者,他只是個重信諾的人。
沈夜瀾見孟茯頭出來問了這麼一句后,就沒了后續,便以為是睡著了,哪里曉得孟茯這會兒卻在糾結,沈夜瀾對到底是哪種?
然后想著想著,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等被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卻沒有歇在馬車里,而是遼人家的帳中。
孟茯翻爬起來,看到旁是沈夜瀾,警覺心才放下,“這里是何?”
“我去過西山幾次,這一路上有幾個認識的朋友,如今借住他們家。”他指了指旁邊呈放著的熱水,“洗漱一下出去吃飯,咱們繼續啟程。”
也正是這一路上都有朋友,他才趕了一輛馬車,也沒帶多余一個人。
孟茯見他出去,這才起洗漱收拾。
出去與客人家見了禮,一起坐下吃早飯,主人家不會說齊國話,孟茯聽著沈夜瀾用這里的本地話與對方聊著,也不曉得說什麼,只是見兩人神都頗為興致盎然,可見是聊得不錯的。
吃完飯直接啟程,那主人家追出來,送了幾壺馬,又朝馬車里的孟茯指了過去,好像是專程送。
果不其然,沈夜瀾遞到車廂里來,“送你呢。”
孟茯忙道謝一回,這馬車才繼續往前啟程。
上京城地理海拔比較高,可這一路往西走,幾乎都是下坡路,所以溫度也越來越高。
走了五六日后,路上見到的河終于不再是結滿冰渣了。
而且草原上,也能偶爾看到一片綠,甚至還能看到太,只是這風太大,孟茯這張臉完全不住,從馬車里出來氣之時,只能將面巾裹幾層。
這一路走來,除了有一日兩人一起歇在馬車里外,幾乎都是有牧民家借宿的。
“再往前走過兩天,便能到西山了,這邊天氣會暖和些,這個季節,也可看到大片野芍藥。”也是在西山盡頭那紅橙湖里,幾乎隔了幾天就會出現海市蜃樓。
自從玖皁城出來后,一路上都是枯黃野草,不得見一綠,若不是草原上還能偶爾看到牛羊,孟茯實在覺得沒有一點生機。
也直至這幾日里,方見了些綠目,偶爾也有些野花點綴其中,孟茯看著心也跟著明朗起來。如今聽著沈夜瀾說,在往前走,花草越發多,心中也越是向往。
又因天氣還不錯,所以裹著頭巾面紗,也從馬車里出來,在沈夜瀾旁坐下來,一邊與他學著趕車,一面聽他說這沿途風與人文。
倒也著實過了些恰意的日子。
尤其是太落西的時候,因為這草原上山太,只覺得橙紅的落日就在他們眼前,而他們正向著這一橙紅的夕追去。
那里,所有湖水,都氤氳在這一片橙紅之中。
終于,馬車到了最后一站。
西山。
名曰西山,可事實連一個墳頭大的山坡都沒有,而是草原在這里結束,一無際的戈壁則從這里開始。
“穿越過前面的胡楊林,再往走三四十里,就是沙漠了,從前里面有不沙賊,不過近年來沙漠里的綠洲越來越,居住在綠洲里的百姓們都搬走了,沙賊也沒了奔頭,去了草原上,做起了獵人團。”沈夜瀾將車停在一株老胡楊樹下,回頭扶著孟茯下馬車。
“我們晚上就歇在此,等明日一早,應該是能看到海市蜃樓的,你就在四逛一逛,我去撿些柴火回來。”白天溫度倒是適宜如春,可待到了晚上,沒有火塘,人是暖不了的。
而且要要防著野。
孟茯答應著,但見左邊的戈壁上,有著大大小小的泉水,都是些奇形怪狀的樣子,但那泉中的水,有綠也有藍,甚是好看。
就好像是些形狀各異的寶石鑲嵌在這一片戈壁上一般,甚是耀眼奪目。
在往左邊,則是一片一無際的紅大湖,橘紅的湖水。
還是頭一次看到。
沈夜瀾說的海市蜃樓,便是會出現在這片神奇的湖水上空。
孟茯不免是好奇,有些想要靠得近一些,但因沈夜瀾沒在,也不敢走得太遠,只想著這些水各異,多半是因為水中有眼看不見的藻類生吧。
如此絕仙境當前,也有些明白為何自己那個時代,多人不要命也要跑到沙漠戈壁旅行。
這里的,的確不是江南的秀能代替的。
這里的,純粹又干凈,每一風景都深擊靈魂。
搬了一塊墨綠的平整的石頭坐下,發現這戈壁上的小石頭,有些像是雨花石,五六的很是好看。不過仔細瞧,又像是些碎玉一般,忍不住好奇,撿了不,個個都覺得漂亮不已,哪個都舍不得扔。
正發愁著怎麼帶回去,沈夜瀾便來了,見了面前擺放著的那些石頭,“你若是有興趣,可以在馬車后箱里拿小鋤頭來挖一挖,我聽聞有人從前在此挖到金子,還有各種寶石,至于你撿的那些,不過是普通的石頭罷了。”
孟茯缺錢麼?按理不缺,但是聽到沈夜瀾的話,控制不住興,馬上找了小鋤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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