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還有良知的話,就自首吧,為小詩也為你的孩子積點福。”慕夜說完,抱起蘇瑤,什麼也不顧,快步朝著車上走去。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蘇瑤和孩子的安危。
許永銘呆呆的看著他們的背影,忽然形不穩的后退了兩步,鋼筆也掉落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小詩和我的孩子都不會有事的,他們都不會有事的……”
見他扔了鋼筆,警察們紛紛上前制住了他,并用手銬拷住他往警車上走去。
走到警車門口的時候,許永銘忽然看向那些警察,苦苦的哀求道:“我請求你們,先讓我去醫院看看我的老婆和孩子好不好,我請求你們……”
“對不起,這個請求我們不能答應你,我們得盡快帶你回警局。”一位警察用公式化的口氣說道。
“你們放心,我不會逃跑的,如果你們還是不放心的話,那麼你們跟我一起去,我看完我的老婆孩子就走,他們現在正在醫院里搶救,我真的好擔心他們。
“這……”許是許永銘的語氣很真摯,有幾個警察開始猶豫起來。
慕夜的腳步忽然頓了頓,看向那幾個警察沉聲說道:“讓他去醫院看看吧,我來做擔保,如果他逃跑了,一切責任由我負責。”
聽慕夜這麼說,那幾個警察自然也不好說什麼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不一會,慕夜便帶著蘇瑤和許永銘焦急的趕到醫院,來到醫院的時候,蘇瑤已經昏了過去。
他抱著蘇瑤在醫院大廳里急聲大喊:“醫生……醫生……”
許永銘眸復雜的看了他以及昏迷中的蘇瑤一眼,心中劃過一抹愧疚和一抹哀傷。
蘇瑤最終被推進了急診室。而慕夜在外面焦急的等著,許永銘則去婦產科看慕小詩的況。
來到婦產科的時候,夏靜蘭正在產房外面焦急的等著。看到他的時候,夏靜蘭驟然沖上來狠狠的扇了他一掌,哭著吼道:“都是因為你,小詩還會心不在焉的摔倒,我告訴你,要是小詩出了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許永銘眸通紅的看著產房的門,抿著不說話,落魄的臉上浮現著一抹擔憂和哀傷。
夏靜蘭怨恨的瞪了他一眼,隨即又焦急的在產房外徘徊。都已經一晚上了,慕小詩都還沒有將孩子生下來,也難怪會如此的焦急。
許永銘靜靜的坐在回廊的長椅上,低垂著頭,側影看起來很是頹廢和落魄。
如果小詩和孩子出了什麼事,那他還怎麼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
也不知等了多久,產房的門終于開了,夏靜蘭第一個沖了上去,許永銘也站起了,卻不敢走過去,只呆呆的看著從里面走出來的醫生。
“醫生醫生……我兒和外孫怎麼樣了?”夏靜蘭焦急的問。
醫生摘下口罩,松了一口氣說道:“孩子終于生下來了,是個男孩,不過很虛弱,需要放在保溫箱里養幾天。”
“那大人呢?”夏靜蘭慌忙又問。
“大人也沒事,不過這次生產傷了子,要調養一段時間,而且如果想要第二個孩子的話,得隔幾年。”
“好的好的,謝謝你醫生。”夏靜蘭說著,不高興得哭了起來,還好兒和外孫都沒有出什麼事,真是上天保佑。
正在這時,滿臉虛弱的慕小詩被推出了產房,夏靜蘭慌忙撲上去,抓著慕小詩的手,又是哭又是笑的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嚇死媽了……”
“媽……”慕小詩幽幽的低喃了一聲,眼角不下了幾縷脆弱的淚痕,“我以為我和孩子都活不了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沒事了,乖,不怕了……”
許永銘靜靜的看著們母,角微微的勾了勾,半響,落寞的轉過。
和孩子沒事就好,這樣他就放心了,這次無論法院怎麼判,他也都無所謂了。
“永銘!”
忽然,一陣虛弱的喊聲從后傳來,他渾震了震,腳步卻已抬不起來。
“永銘,既然來了,你就不想看看我和孩子麼?”慕小詩虛弱的開口,聲音不大,可是許永銘卻聽得一清二楚。
他緩緩的轉過,一步一步的走到的面前,滿臉愧疚的低喃:“對不起。”
“你能來,證明你的心里還是有我們母子的。”慕小詩微微的笑了笑,又說道,“既然如此,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我都不會怪你,畢竟……你也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親,我只想我們一家人能好好的。”
許永銘抿了抿,低聲說道:“我現在去警局自首,如果……如果你今后遇到了對你好的男人,那麼就嫁了吧。”
“我會等你出來。”慕小詩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聲音雖然不大,卻含著一抹不容忽視的堅定。
許永銘深深的看著,良久,低聲落下三個字:“不值得。”
“你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親,我和孩子都會等著你回來,沒有值不值得。”慕小詩堅定的笑著。
許永銘心底微微的震了震,良久,臉上驟然浮起了一抹笑容:“好。”
那是慕小詩跟他在一起這麼多年看過的最真誠的一個笑容。
蘇瑤從急診室里出來后,也被推進了病房。醫生說肩上的傷已經理了,沒有什麼大礙,不過了胎氣,需要調養。
慕夜坐在病床邊,的握著的手,幽深的視線一瞬不瞬的落在蒼白的臉頰上,良久,他的眸中忽然劃過一抹釋然。
是啊,舒佳寧已經去世了那麼多年,他不該一直執著于過去,一直將自己困在對舒佳寧的自責當中。
因為他的這一生還有責任,對蘇瑤,對他們的孩子的責任。
在得知蘇瑤在許永銘手里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的這一生不可以再失去這個人了。
他確實欠舒佳寧一條命,可是舒佳寧已經死了,他已經做不了任何的彌補,他現在更要珍惜的是眼前這個人,還有他們的孩子和家庭。
他想,或許舒佳寧當初請求顧子辰不要將真相告訴他的目的就在于這。就算是在死的那一刻,也是希他今后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如此,才會覺得自己不欠他什麼。
既然如此,他是不是要過得幸福,才不會辜負當時的一番苦心。
思緒收回,他執起蘇瑤的手放在邊吻了吻,輕聲低喃:“瑤瑤,你快醒來好不好,我不會再執著于過去了,不會再將自己束縛于自責當中,我要給你和孩子幸福,瑤瑤,快點醒來……”
一直到了晚上,蘇瑤都還沒有醒。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小慕給他打了個電話,他到走廊上去接,回來的時候,他卻發現病房里已經多了一個人,是顧子辰。
顧子辰靜靜的看著昏迷中的蘇瑤,良久,自言自語般的笑道:“看來執著真不是一件好事。”
慕夜沉沉的盯著他頎長的背影,良久,低聲道:“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頓了頓,他又添了一句,“關于佳寧的。”
顧子辰勾了勾,轉靜靜的走出了病房。
慕夜深深的看了蘇瑤一眼,這才關上了門。只是在他關上門的瞬間,蘇瑤卻幽幽的睜開了眼睛。
“當年佳寧的那件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樓梯道里,慕夜看著顧子辰淡淡的問。
顧子辰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勾笑了笑,笑意苦:“請求我不要告訴你。”頓了頓,他又吸了一口煙,說道,“這就是我如此憎惡你的原因,連為你死的時候都想著你。”
“顧子辰,其實你錯了。”慕夜定定的看著他,低聲說道,“不是因為我,所以才這麼做,只是為了不欠我什麼,因為心里的人是你,所以要跟我撇清,將欠我的全部還給我,這樣才能一心一意的跟你在一起。”
顧子辰的心微微的了,深沉的眸中快速的劃過一抹哀痛,半響,他苦的笑道:“可是的離開更讓我痛不生。”
慕夜深深的看著他,良久,低喃出聲:“對不起。”
“你沒有什麼好對不起我的。”顧子辰輕聲笑了笑,吸了口煙,語氣哀痛的笑道,“那全部都是的選擇,只不過,對我太過殘忍罷了。只想著你幸福,卻忘記了我會痛苦。”
慕夜有些疚的抿了抿,低聲問:“的墓在哪,我想去看看。”
“黎。”顧子辰低聲開口,語氣越發的沉痛,“當初,我們去黎的時候,就說好了,要在黎生活一輩子,著屬于我們的幸福。可那一切,都在你出現在黎后,全部都變了幻影,一開始有多幸福,在離開后我就有多痛苦。”
“子辰……”慕夜輕拍著他的肩,低聲開口,“忘記過去的悲傷吧,我想,佳寧也不希你如此痛苦。”
“忘記?”顧子辰冷漠的看向他,“如果換做是你,你能忘記麼?”
慕夜垂眸,他說得沒錯,如果是他,他也不可能忘記這份悲痛,有些話,往往在勸人的時候說得出來,可是當事真真切切的發生在自己的上時,卻難以做到。
慕夜微微的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我會去看。欠的,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
躲在門外面的蘇瑤微微的抿了抿,半響,落寞的轉,靜靜的離去。
終究,他這輩子還是忘不了舒佳寧,忘不了對的歉疚。
顧子辰吸完最后一口,掐滅煙頭,淡漠的開口:“你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欠佳寧的,那蘇瑤呢?”
“瑤瑤是我這一生最的人。”慕夜看著他,沉聲開口,“我雖然不會忘記佳寧為我所做的一切,但是我不會像前段時間一樣,一直都沉浸在對的自責中,我要給瑤瑤和我的孩子幸福,我想,這才是真正想要看到的。”
顧子辰定定的看著他,良久,忽然笑道:“或許這一刻,你們都讀懂了佳寧最后的心愿,唯有我還怨著,怨的狠心和殘忍。以后,我不會再摻和你和蘇瑤的事,我會帶著軒軒回到黎,從此再也不回來。”
慕夜抿了抿,什麼也沒有再說。因為顧子辰曾經太舒佳寧,所以在失去舒佳寧之后的那種痛苦,誰也幫不了。
他現在只希他能好好的過日子,不要總沉浸在那種悲痛中。
與顧子辰聊了幾句,他就離開了,慕夜回到病房繼續陪著蘇瑤。
走進病房的時候,蘇瑤的眼睛是睜著的,他微微一怔,半響,走到病床邊,拉著的手,笑道:“你醒了,肚子不,我去給你買吃的。”
蘇瑤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坐起,看著他低聲問:“許永銘和小詩怎麼樣了?”
“小詩生了一個兒子,現在母子平安,許永銘來看過他們了,然后跟著警察走了。”慕夜低聲說著,心中也劃過一抹安。許永銘終究還是醒悟過來了。
蘇瑤微微的笑了笑,又問:“那舒佳琪和陳揚呢,他們怎麼了?”
“陳揚帶著去黎了,一方面照顧,一方面找專家給治病。”慕夜笑著回答,總覺以后一切都會慢慢的好起來。
蘇瑤依舊微微的笑了笑,良久,看著慕夜低聲問道:“這幾日,還好麼?”
“很好,剛剛還打了的電話給我呢,這會估計跟林嫂睡了。”慕夜聲說著,頓了頓,又說道,“剛剛還問我媽媽什麼時候回來呢,我說很快就會回來了。瑤瑤,等你好起來之后,我們就回家陪著,從此再也不離開了好麼?”
蘇瑤垂眸沒有說話,良久,低聲笑道:“你要好好的照顧他。”
慕夜卻微微的皺了皺眉,語氣堅定的開口:“我們要一起好好的照顧。”說著,越發握了的手。
蘇瑤呆呆的看著兩人握的手,半響,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翌日清早,蘇瑤醒來的時候,發現慕夜趴在的床邊上已經睡著了。
微微的笑了笑,抬手輕輕的挲著他額前的碎發,邊悄然晃過一抹苦。
既然他忘記不了對舒佳寧的自責,那麼為了不讓他為難,只好如此。因為明白,他越是過得幸福,心中的那份自責便越濃厚。
慕夜忽然了,蘇瑤慌忙收回手,接著,便看見那個男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見蘇瑤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他不由得笑了笑:“瑤瑤,你醒了,了吧,我去給你買早餐。”說著,他站起了個懶腰,笑著問,“你想吃什麼?”
“白粥和饅頭就可以了。”蘇瑤笑了笑。
“好,你等著,我馬上回來。”慕夜說著,一邊穿著西裝外套,一邊往外走。
蘇瑤定定的看著他的背影,角微微的勾了勾。
慕夜買完早餐后,匆匆忙忙的趕回病房,然而當他看到空空如也的病房時,心猛的一沉,慌忙拽住過路的一個護士,他沉聲問:“這個病房里的病人呢?”
“不……我不知道。”護士被他沉焦急的樣子嚇了一跳,惶恐的回答道。
慕夜松開,也不顧忌什麼,在走廊里大聲的喊著蘇瑤的名字,甚至不顧別人看瘋子一樣的眼神,沖進洗手間里喊著蘇瑤的名字。
良久,他失魂落魄的從醫院里走出來,才發覺,蘇瑤是離開了,是真的走了。
他不明白蘇瑤為什麼還是要走,他都已經想明白了,為什麼還是要離開他。其實人都是一樣心狠的,舒佳寧是這樣,蘇瑤也是這樣。
午后的灑在大地上,著一子溫暖。蘇瑤站在院子外面靜靜的看著正在喝下午茶的何思雯,角微微的勾了勾。半響,轉,悄然的離去。
來到蘇家的時候,蘇瑤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曾怨過蘇宏杰,可是現在,的心里什麼怨都不存在了,只希所有人都能好好的。
“蘇瑤?”
一聲驚呼在后響起,蘇瑤微微的怔了怔,一轉就看到滿臉震驚的蘇子珩站在的面前。
面對蘇子珩,不知道該說什麼。這男人曾經那麼執著的喜歡,可是現在卻變了的親哥哥,其中的尷尬不言而喻。
蘇子珩似乎也不知道該跟說什麼,只別扭的問了一句:“你現在還好麼?”
“我很好。”蘇瑤微微的笑了笑,半響,看著他沉聲說道,“子珩,聽說阿姨和……和叔叔正在鬧離婚。”
“嗯。”蘇子珩點了點頭,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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