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二月十六這一天,顧雨娘與金東凌低調親。低調到沒有吹吹打打的迎娶,也沒有大肆鋪張宴請親朋,悄無聲息地直接拜堂親。
只是在屋裡簡單擺了一桌,圍著桌子而坐的有杜桂花、王寡婦、馬大夫、馬芳雲、田富珍夫婦、魅、顧二聞一家三口、顧房友,再就是顧雨娘和金東凌。
顧大秀一家雖然沒過來吃飯,但一大早給顧雨娘送了添妝的錢。對顧大秀的識時務,顧房友略滿意。
杜桂花掃視飯桌一圈,對顧房友說道:“爹,我們不通知顧家的那些個親友,會不會不太好?”
“沒事,現在讓村規弄得,誰家親嫁閨都是悄無聲的,不通知他們,他們也不會找事,再說了,他們家裡有人親時,也沒通知過你們不是?”
顧房友十分看得開。
自願親和被村長迫親,差別太大。這幾個月以來,親的人的臉上基本上見不到笑容,還談什麼喜慶熱鬧?
“行,我聽爹的。”杜桂花微笑著說道。
“來,大家一起吃飯。”顧房友舉杯喊道。
屋衆人吃吃喝喝,屋外院子裡蓋房子的那些人也在樂呵地吃著晌午飯。
村裡的百姓們,開始犯嘀咕,“這顧家丫頭到底沒親?”
“人家不是說了嗎?就是今天親,不過怎麼沒聽到靜?”
“是啊,昨天村長的人也沒來帶走顧雨娘呢,是不是今天的親取消了?”
“我看著們家門窗上著喜字呢
。”
“著喜字也不能說明他們親啊。得陪村長睡一夜,才能親吧?”
百姓們議論紛紛。
有些好事的人,跑到顧雨孃家打聽。
到了顧雨孃家一看,顧二聞的手下正在院子裡吃晌飯。
吆喝了一聲,“今天顧雨娘是親嗎?”
顧二聞的手下回答:“是啊,親啊。”
“村長沒派人過來那個?”好事的人低聲打聽,意思是問顧雨娘昨天沒被村長的人帶走吧?
“昨天沒見村長派人來啊。”
好事的人搖搖頭,“看來今天即便了親,也不算。”
顧雨娘沒有按村規行事,村裡人基本上都不認爲和傻子的親事算數。
包括顧二聞的那些手下在,都沒人相信傻子贅到顧雨孃家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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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鞍達還在昏睡,牛管事找了好多大夫爲他醫治,仍舊沒有見效。
扎針灌藥各種方法都試過,鞍達只是偶爾睜開眼睛,說一句好睏,然後接著睡。
牛管事顧不上管顧雨孃的事,只等他家老爺醒過來再做計較。
夜後,杜桂花找了個理由,說是要去陪王寡婦一夜,實際上是想給雨娘和東凌獨的空間。
杜桂花們都認爲,了親就是真親,兩個人就要好好過一輩子。
洗漱過後,金東凌和顧雨娘好門,回房。
“娘……娘子。”金東凌試著開口喊道。
娘子的稱謂還是今天魅剛剛教給他的。
顧雨娘一個愣怔,非常不適應被東凌喊娘子。
金東林見雨娘未開口,趕忙解釋道:“魅告訴我,親後,我要喊你娘子。”
顧雨娘著金東凌這張像極歐鑫的臉,“那個……東凌……沒有人的時候,你喊我師姐吧。”
“師姐?不是應該喊娘子嗎?”金東凌一臉不解,魅讓他喊雨娘娘子,雨娘卻讓他喊師姐。
到底怎麼回事?
顧雨娘微微一笑,溫地說道:“東凌,不要聽別人的,你不是答應過,要聽我的話嗎?沒人的時候,我喜歡你喊我師姐。等守著別人的時候,你再喊我娘子。記住了哦。”
一聽雨娘喜歡他喊師姐,傻子立馬甜甜地喊了一聲,“師姐。”
“嗯。”顧雨娘笑著應聲,這一聲師姐還真是用,彷彿瞬間回到現代實驗室的覺。
只可惜是彷彿,不是真的。
有了師姐這個稱謂,可以隨時提醒,這是假親,眼前的人有可能是的師弟,不能因爲他的俊而被
。
但是顧雨娘低估了傻子對師姐這個稱謂的喜。
“師姐,我們睡覺吧。”
顧雨娘領著傻子走進平時不住人的那間屋,“東凌,今天你在這屋睡。”
“這不是我的屋。”金東林雖然傻,但他知道這屋是嬸子昨天收拾出來的,當時嬸子說以後要住在這屋。
“今天你嬸子,不,是咱娘,不在這屋,你可以睡這裡。”顧雨娘哄騙道。
“不,我要睡自己屋。”金東凌一臉堅持。
嬸子說過以後雨娘那屋便是他的屋。
沒有人告訴他,親後要和媳婦睡在一塊,故而傻子只是堅持睡自己屋。
“今天這屋就是你的屋。”顧雨娘指了指杜桂花的屋子。
金東凌撅著,一臉委屈,“嬸子說過,若是你欺負我,讓我告訴,等明天天一亮,我就去嬸子跟前告狀,不,去咱娘那裡告狀。”
“你答應過要聽我的話,你忘記了?”顧雨娘半威脅半哄勸道。
“我沒忘記,但是咱娘說讓我睡那屋,你也得聽咱孃的吧?”
近來,傻子越來越會討價還價。
顧雨娘無奈,“好、好,你睡你自己屋。”
金東凌開心地跑到雨娘那屋,甩開鞋子,跳上土炕。
顧雨娘轉變方略,“東凌,你好好在你屋裡睡。”
等傻子睡著,便去娘那屋休息。
“嗯,好的。”金東凌異常滿足。
手準備服。
不等顧雨娘制止,他已解開自己的外。
顧雨娘背過去。
不想再次被傻子到。
傻子特別仔細,將下來的外疊的整整齊齊,放在炕頭。
“東凌,我先去那屋躺一會,你睡吧。”顧雨娘頭也沒回地快速跑向另外一間屋。
金東凌換好睡袍之後,躺在炕上,閉上眼睛,翻來覆去睡不著。
以前閉上眼睛就會睡著,今天怎麼回事?
傻子不解。
忽然他想起魅說得房花燭,他要去問問雨娘,房花燭該如何。
下炕穿好鞋子。
“師姐……”傻子甜甜地喊道。
顧雨娘聽到東凌的聲音,趕忙跑到東凌的屋外,隔著簾子問道:“東凌,什麼事?”
“你進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傻子的求知慾很強烈。
“你問吧,隔著簾子我也能聽到。”不是顧雨娘保守,而是怕不住傻子的,萬一再做出什麼事來
。
傻子哪裡肯,掀開簾子,一把拽住顧雨娘,“進來說,我要看著你,再問你問題。”
“好吧。”顧雨娘跟著傻子進屋,低著頭,強迫自己不要去看他。
“師姐,什麼是房花燭?”金東凌一臉天真無邪。
“……”顧雨娘嘿嘿一笑,“東凌,咱倆拜堂了親,現在就是房花燭哦。”
“師姐,你要看著我的眼睛回答哦。”金東凌出手,雙手放在顧雨孃的耳朵兩側,輕輕迫使擡頭。
覺到傻子手掌的溫度,顧雨孃的臉唰一下紅。
看到傻子正用清澈的目著,那目中只有求知慾。
犯罪撞擊著顧雨孃的心臟,不過是被傻子的手捧一下頭而已,自己怎麼這麼不爭氣?
傻子的睡袍略偏向一邊,出一邊的鎖骨,著顧雨孃的目。
顧雨娘不住的提醒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看,但眼睛還是不停使喚地去看。
“師姐,你快回答我啊。”金東凌催促。
顧雨娘“咕咚”一聲嚥下口水,“東凌,你把手拿下來。”
“好。”金東凌收回手,放在側。
“東凌,房花燭就是親當天晚上,屋子裡只有一對新人,還有就是點著紅蠟燭到天明。對,就像我們兩個現在這樣。”
顧雨娘說完,指了指正在燃燒的兩支紅蠟燭,又指了指自己和傻子。
傻子多有些明白。
“師姐,那房花燭我們該做些什麼呢?”金東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顧雨娘簡單直白地說道:“當然是睡覺了。”
“哦,那我們睡覺。”金東凌總算弄明白。
“好咧,東凌你睡吧。”顧雨娘掀開布簾朝外走。
“師姐,你不是說我們兩個人都在屋子裡嗎?”金東凌不想讓顧雨娘離開這屋。
“我是在屋子啊,不過就是在那屋而已,反正都是同一個屋檐下嘛。”顧雨娘不打算跟傻子在同一間屋子,傻子上有一種人犯罪的好聞氣味,不能在這屋呆一夜。
“師姐,過了今晚就不是房火燭夜了,對嗎?”
“是的,只有今晚纔是房花燭夜。”
“那明天這屋裡就不能只有咱們兩個人了?”金東凌還是希明天晚上也能和雨娘單獨待在這三間茅草屋裡。
“對啊,明天我娘就回來住了。”
顧雨娘走到另外一間屋,金東凌沒有阻攔,反而是若有所思。
沒一會功夫,顧雨娘聽到傻子數銅錢的聲音。
“這傻子又在折騰什麼?”顧雨娘小聲嘀咕著,悄悄返回,掀開簾子的一點空隙,朝裡看去。
傻子正在擺弄一個小瓦罐。
這個小瓦罐是雨娘用來專門給傻子存麪人掙來的銅錢
。
傻子數了幾遍之後,輕輕皺眉,小聲嘀咕,“這些可能不夠吧,怪不得雨娘以前說要我攢錢娶媳婦,以後我得多掙點銅錢。”
顧雨娘納悶,這傻子沒事數銅錢幹嘛?怎麼忽然想起攢錢娶媳婦的事?以前從來沒見過他如此寶貝這些個銅錢。
傻子數完錢,小心翼翼地將小陶罐放回原。
他用旁臉盆裡的水洗洗手,用巾乾手,方上炕睡覺。
顧雨娘見傻子終於睡覺,這才放心地回到另外那屋。
“無爲,你能說話了嗎?”
無爲還是沒有迴音。
顧雨娘了額前的梅花,還是進不去空間,只好閉上眼睛睡覺。
顧雨娘很快睡,但傻子卻還是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今晚上缺了點什麼。
傻子悄悄下炕,穿上鞋,朝雨娘那屋走去。
雨娘那屋沒有點蠟燭,漆黑一片。
傻子黑走到顧雨孃的炕前。
遲疑一會,輕聲喊道:“師姐……”
雨娘正做著夢,沒聽到東凌在喊。
“師姐,我想讓你也去我那屋睡,我那屋的炕大,這屋的炕小,你去那屋睡得舒服。”
傻子的聲音略有停頓,彷彿在等雨孃的迴應。
等了一會,傻子繼續說道:“師姐,我就當你默許了,我抱你過去。”
顧雨娘睡得正酣。
沒有聽到反對的聲音,傻子上前輕鬆抱起雨娘,朝他那屋走去。
顧雨娘在睡夢中,覺到有一個踏實溫暖的懷抱,像小貓似的用臉蹭了蹭那個懷抱,繼續睡。
傻子小心翼翼地把顧雨娘放在炕上,剛要爲蓋被子,忽然發現沒有服。
“師姐,睡覺時要穿睡袍睡覺才舒服啊,這還是你告訴我的呢。我幫你換服。”
傻子翻箱搗櫃的找雨孃的睡袍,那麼多服,他傻傻分不清。
最終選了一件他認爲比較適合當睡袍的裳,放在炕上。
仔細研究顧雨娘上的服一番,傻子終於找到從哪裡解釦子。
釦被一個一個解開。
顧雨娘睡夢中覺得有些冷,夢中囈語,“好冷。”
同時,子蜷。
嚇得傻子再不敢給服,馬上爲蓋好被子。
顧雨娘睡夢中覺到溫暖,臉上帶著笑容。
傻子頓時放心下來。
他並沒有馬上上炕睡覺,而是藉著燭,仔細看著顧雨娘。
魅說雨娘醜,傻子卻愣是沒看出雨娘哪裡醜。
此時,顧雨娘額前的劉海有些,出了額前的梅花,正好被傻子看到
。
傻子用手輕輕那朵梅花,異常好奇。
以前他從來沒有如此仔細地觀察過雨孃的額頭。
原來雨娘用頭髮藏起了一朵好看的梅花。
傻子的眼睛盯著梅花看,那朵梅花著他,令他的頭忍不住離雨孃的額頭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直到傻子的脣輕輕到那朵梅花。
還未來得及味到什麼覺,瞬間,傻子進空間。
傻子所到之,遍地生花。
空間裡突然快速起了變化,原本一無際的荒地眨眼間變沃的田地,裡面生長著各種各樣的植。
“我這是在哪裡?”傻子喃喃低語。
忽然渾疼痛不已,“啊,救命,好疼……”
傻子昏厥過去。
翌日,天未亮,顧雨娘醒來,忽然聞到一好聞的氣息,令有一種踏實而又溫暖的覺。
當發現自己衫不整時,猛然發現旁的金東凌。
怎麼會?怎麼會和東凌睡在一起?
昨夜裡,是怎麼到這屋來的?爲什麼對夜裡的事沒有一覺察,更沒有一印象。以的警覺力,不可能沒有一點察覺。
一時弄不懂。
金東凌睡得正香。
顧雨娘仔細檢查自己的全,好在只有外被解開。
往櫃的方向看去,櫃敞開,裡面的服有明顯被翻過的痕跡。還有一件的裳被金東凌在下。
無法想象昨天睡著之後,傻子到底幹了什麼事。
爲了節省時間,顧雨娘顧不上收拾,趕忙跑到另外一間屋,了額頭上的梅花,瞬間進空間。
進空間後,顧雨娘眼前一亮,被空間裡的景所震撼。
原本了無生氣的荒地,已經變一派欣欣向榮。
顧雨娘輕足點地,在空間裡飛來飛去,看看這邊的花田,看看那邊的藥材田,再看看另一邊的莊稼,還有那一片片果樹林。
原來的小池塘已經變一個大湖泊,上面開滿了荷花。
彷彿遠約有一座高山。
顧雨娘開心地喃喃低語,“無爲,空間真的變了世外桃源。”
爲了節省時間,沒有飛到空間的盡頭,而是輕聲說道:“無爲,帶我去水縣吧。”
空間瞬移。
來到水縣後,顧雨娘打扮好,蒙上面紗,先到了常老六家門口,這一次還沒等敲門,門已被打開。
開門的人正是常老六
。
“若姑娘。”常老六一看到蒙面的顧雨娘,立馬跪在地上,“謝若姑娘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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