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將軍府的老夫人壽辰在正月初五。
府里的眾人都在為著壽宴做準備。
將軍夫人許氏看著管家遞過來的戲單子, 上頭都是老夫人平日里聽的,到時候老夫人想聽哪出便可以點。
許氏將單子擱下,對邊的丫鬟問道︰“詩詩呢?平日里早就過來了,今日祖母壽辰怎麼還不見人影?”
丫鬟低著頭回道︰“夫人您忘了嗎?三姑娘前幾天就跟您說了, 今早要出去取一件給老夫人的壽禮。”
經丫鬟這麼一提醒, 許氏倒是想起來了, 那時候詩詩哄得同意了。皺了皺眉, “這壽禮應該早就備好,怎麼能到今日才去取呢。更何況外面買的,到底比不上親手做更有心意。”
丫鬟勸說道︰“夫人,往年姑娘都是親手做壽禮給老夫人,也許這回想送點不一樣的吧。”
許氏臉還是不見好轉, 擔憂的的道︰“出不出挑都是次要了, 千萬別出什麼岔子才好。”那麼多世家眷都會賀壽,那麼多雙眼楮盯著呢。
……
沈宅
沈如晚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抱起前些天分株好的素冠荷鼎。
自從那天在皇覺寺答應了秦姑娘的請求後,回來就把素冠荷鼎分株了。剛剛分株的苗有些弱, 需要護養幾日。確定了這分株苗能夠活後,去信通知了秦姑娘來取。
本以為秦姑娘會派的丫鬟過來,沒想到自己親自過來了。
秦詩詩著急趕回府,站在沈的門口等待,看到沈如晚抱著一盆蘭草過來, 神激, 地盯著那盆蘭草,“沈姑娘,這就是素冠荷鼎了?”
沈如晚點了點頭,指著一地方說︰“秦姑娘, 這株的花苞還小,掩在葉子下面。估計在暖閣里養個十來天便能開花了。”
秦詩詩激的不知說什麼好,“沈姑娘,真是太謝謝你了。祖母看到這盆素冠荷鼎一定會很高興,就不用總羨慕老安國公夫人了。”
沈如晚笑著道︰“秦姑娘,不必言謝。這算是我與秦老夫人結的善緣吧。我在這里遙祝秦老夫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秦詩詩道︰“我一定會將沈姑娘的祝福帶到。”
沈如晚將一包東西遞了過去,“這是我和家人一塊做的栗子糕,秦姑娘要是不嫌棄的話帶著路上吃吧。”
秦詩詩很是意外,親手接了過來,“沈姑娘,你真是有心 。”
與沈如晚告辭後,秦詩詩讓奴僕即刻趕回府去。
在馬車上打開那包點心嘗了一塊,蓬松糯,有栗子的清香又甜而不膩,還有一種說不出的獨特味道,讓這個栗子糕與旁的不一樣。
對丫鬟吩咐道︰“這點心回去用盤子裝好,給祖母也嘗嘗。”
……
榮壽堂中歡聲笑語,錦繡繁華,不來賀壽的眷們都在榮壽堂中陪著秦老太太說話。
秦家三房的太太安氏對兒秦伊伊問道︰“怎不見你三姐姐?”
秦伊伊搖頭,“我也不知。許是跟在大伯娘邊還沒過來罷。”
安氏看著圍在親老夫人邊說話的夫人們,心里酸溜溜的。因為是庶子的媳婦,一直不被老太太待見。老太爺也對他們三房沒有格外的照拂,本也不太管這邊。
三房現在想要出頭都得著大房二房這邊。
大房二房是老太太的嫡出,大房嫡出的兒秦詩詩從小就被老太太捧在手里。而三房所出的兒費盡心思討好,都很難博得老夫人歡喜。就算三房是庶出,看也是老太爺的兒子啊,也是老夫人的孫啊,怎偏心這樣。
安氏覺得,也怪老姨娘不爭氣,不會去老太爺那里吹枕頭風。三房的日子才會這麼艱難。
安氏叮囑秦伊伊,“等會給你祖母獻上佛經的時候一定要甜點,要說出是你抄寫了七七四十九日。要讓你祖母知道你的孝心。”
秦伊伊臉上有些猶豫,可,可這些佛經並不是……
但見到安氏告誡的眼神,秦伊伊點了點頭,“兒知道。”這是能在這些貴夫人面前臉的機會,要表現好一點,讓這些貴夫人能夠記得,于的婚姻才會有益。
越來越接近吉時了,秦大將軍夫人許氏,二房太太李氏一同過來了,跟在們後前來祝壽的還有大公子秦晟和二公子秦昱。
大公子和二公子獻上壽禮說了一串吉祥話哄得老太太十分的開心。
秦伊伊也適時的將抄寫的佛經獻上,低眉順眼的道︰“孫聽聞祖母近來睡眠不佳,沐浴齋戒了四十九日,抄寫了佛經為祖母祈願。願祖母康健,萬壽無疆。”
秦老太太點了點頭,夸了一句,便讓邊的丫鬟把那佛經收下了。
一些夫人竊竊私語,“這就是那位嫡出的三姑娘嗎?看著怎麼跟以前見過的不太一樣啊。”
“這不是三姑娘,好像是三房的四姑娘。”
“咦,那三姑娘呢?怎麼沒來賀壽?”
“是啊,按理說三姑娘早應該來了。”
許氏聽了那些議論,臉上一直青一陣白。心中十分後悔,就不該答應詩詩讓出去的。
都到這個時候還不回來,也不知道這些夫人們回去後會怎麼看待。
許氏見到秦老夫人朝看過,正愧的想請罪,編個詩詩生病的理由先糊弄過去。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祖母,孫來遲,還請祖母恕罪。”
眾人都往那邊看過去,只見一位容貌姣好的姑娘手里抱著一盆花草走了進來,“祖母,孫為您尋來的壽禮,不知合不合您心意。”
秦老太太直勾勾的看著秦詩詩手里那盆蘭草,扶著丫鬟的手站了起來,朝秦詩詩走了過去,將那盆蘭草抱到了自己手上,仔仔細細地看了個遍,不敢相信的道︰“這,這竟是素冠荷鼎!”
秦詩詩笑著說︰“祖母,正是素冠荷鼎。”
周圍的人聽到是素冠荷鼎,都長了脖子想要瞧瞧。
聽說前段日子老安國公夫人得一盆素冠荷鼎寶貝的跟什麼似的,怎麼今兒秦老夫人也得了一盆?敢這素冠荷鼎不像傳言中的那麼千金難求?
可怎麼們去派人去尋,都說找不到這種稀罕。
秦老夫人這回笑的眼楮都瞇了,要不是還有這滿堂的賓客等著,都想抱著這盆素冠荷鼎回屋了。
秦老夫人依依不舍的把素冠荷鼎給的大丫鬟靈雁,“仔細些,放我屋里去。”
靈雁如捧著金子一般小心,“老太太放心。”
秦老夫人這才領著眾眷去聽戲,聽一會戲後就可以席了。
有些年輕的姑娘們跟在長輩的邊地瞄著大公子和二公子。
這秦大將軍府不僅聖眷正隆,前途無限。兩位公子也是相貌堂堂英武不凡,更吸引們的是,這秦大將軍府上的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的規定。
這個規定是秦老太太立下的。
所以大將軍夫人許氏,和二太太李氏都是讓人羨慕的對象。
許多人說這也行是這秦老將軍納了妾傷了秦老夫人的心,才讓秦老夫人對自己的兒子立下這個規矩。
若是能在攝政王選妃之前和秦大將軍府上定下親事,那可就再好不過了。
只是那兩位公子送了秦老太太過來聽戲後,便離開去了男賓那邊。
一些閨秀們都暗自惋惜,不過們更變著花樣的捧著秦老太太哄著開心。
落在後頭的秦伊伊看著祖母親親熱熱把秦詩詩到邊坐下,絞著手中的帕子,不過就是一盆草而已,有那麼稀罕嗎,不就是祖母故意給秦詩詩做臉麼!
這時見到秦詩詩大丫鬟玉芳端著一碟點心經過邊,把玉芳住了,指著那碟點心道︰“放這吧。我正了。”
玉芳並未照辦,而是為難的說︰“四姑娘,這是我家姑娘吩咐過給……”
秦伊伊打斷道︰“我知道這是三姐姐的。三姐姐什麼時候這麼小氣了,我想吃快點心都不讓了。”
玉芳依然沒有放下。
而秦伊伊卻以為連個丫鬟都不敬,吃塊點心都不讓。
兩人爭執時,讓秦詩詩瞧見了,秦詩詩一,秦老夫人自然也看了過去。
“發生何事了?”秦老夫人問道。
秦伊伊正委屈著,立即哭訴,“祖母,我不過是想吃塊點心,三姐姐的丫鬟都攔著不讓。”
秦老夫人朝玉芳手上看過去,皺了皺眉,問道︰“這可是栗子糕?”
秦詩詩回道︰“是的,祖母。四妹妹誤會了,不是我不讓玉芳給吃。而是這點心是沈姑娘送給祖母嘗一嘗的。”秦詩詩想到沈姑娘那麼有心,那的心意就讓祖母也一塊用。
秦老夫人眉眼舒展開來,“原來是那個小姑娘啊。你這回給我找來的素冠荷鼎是幫的忙嗎?”
秦詩詩笑著點頭,“看來瞞不過祖母了。”
秦老夫人道︰“拿過來,我來嘗嘗。”
玉芳趕將那碟點心呈上。
秦老夫人看著樣式普通點心,手拿了一個。
已經許久沒有吃過栗子糕了,還真的有點懷念了。
秦老夫人嘗了一口,忽然楞住了。
將手里的那塊點心吃完,又拿了一塊放口中。
很快秦詩詩發現祖母臉上的喜也沒了,臉也越來越蒼白,甚至眼中有了淚花。
秦詩詩心中一沉,難道是這栗子糕有什麼問題嗎?
不會是闖禍了吧?
將軍夫人許氏也察覺到了不對,沖著秦詩詩呵斥道︰“詩詩你怎麼什麼七八糟的東西都敢拿給你祖母嘗。”
秦詩詩慌的正要請罪,卻見秦老夫人抓住的手,“這栗子糕究竟是何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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