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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滴水·屍案調查科系列》 第一案 嗜血賭局

「這麼晚去塌陷區幹什麼?」老賈心生疑

黃所長也帶著同樣的疑問:「那片塌陷區方圓10公里都荒無人煙,我也不清楚丁勝三更半夜去那裏做啥。」

老賈:「我老家就在塌陷區附近,那裏我去過不止一次,到坑坑窪窪,越野車開進去都刮底盤,況的人指定不會開帕薩特進去。」

黃所長:「可不是嗎?我平時喜歡釣魚,而且特喜歡野塘,去年我坐長途車路過那邊,發現塌陷區中心有好多野塘,後來我找朋友借了一輛田霸道準備去釣兩把,可無奈霸道那麼高的底盤也只能開到一半。」

「黃所長,塌陷區有幾個進出口?」師國基問。

黃所長:「塌陷區東西南北的主幹道上都安裝有城市監控,算下來,最有4個口可以進出,至於其他地方有沒有岔道還不清楚。」

師國基:「探長,我覺得有必要去現場看看。」

老賈盯著監控畫面沒有說話,多年的辦案經驗告訴他,事可能比想像的糟糕:「黃所長,能不能麻煩你聯繫一下塌陷區那邊的派出所,轄區民警應該對地形悉一些。」

黃所長苦笑著搖搖頭:「早打電話問過了,塌陷區路面損毀嚴重,警車開不進去,要想知道車到底在不在裏面,最便捷的方法就是騎警用托進去搜。」

老賈:「那麼大片地方,就是騎托車也夠折騰的。」

見眾人面,師國基突然開了口:「或許我有辦法。」

「你有辦法?當真?」老賈眉頭舒展,似乎病重之人得到了良方。

「我有一個小玩意兒,剛好可以派上用場。」

自從上次那起命案積案告破后,師國基經常會用一些非常規手段偵破案件,老賈對他的能力毫沒有懷疑:「行,小師,這次就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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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派出所大門,師國基返回家中取了個金屬盒拿在手中:「探長,走,去塌陷區。」

老賈回了聲「得嘞」,接著把車開到了塌陷區的東南角,這裏也是案發當晚轎車的駛口。為了儘可能地保護現場,老賈從車上出一卷警戒線,把警戒區設在了口2米開外的地方。

與此同時,師國基作麻利地組裝起了一個碟形

偵查員小余好奇地湊過來問:「這是啥?」

師國基打開手機地圖邊調試邊解釋:「這是我從國外代購回來的航拍,手機上的藍點代表航拍目前所在的位置,待會兒我會啟航拍模式對整個塌陷區進行拍攝,假如丁勝的轎車還在塌陷區,只要讀取拍攝回來的視頻資料,就會有所發現。」

「這簡直是『小母牛開飛機,牛上天了』。」小余的一句俏皮話,樂得師國基雙手一抖,差點兒跑偏。

老賈一腳踢在小余屁上:「閉,別添。」

煙頭在路邊堆了小山,不知過了多久,圈定的電子地圖終於被藍影完全覆蓋,師國基縱航拍返回原地。一段27分33秒的視頻被導筆記本電腦。在5雙眼睛的見證下,視頻被完完整整、仔仔細細地播放了一遍,遇到不清晰的地方,甚至還會放慢1/4至1/8的速度。然而在如此細緻的觀察下,竟沒發現半點兒車的影子。隨後老賈又讓黃所長查閱了案發時間段塌陷區4個路口的全部視頻資料,得到的結果讓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丁勝連同轎車一起在塌陷區憑空消失了。」

自打上次那起命案結束,日子總算四平八穩地過了一個多月。答應老爹老娘的自駕游,也在這次假期得以圓滿。可有句話說得好,「別看現在鬧得歡,小心將來拉清單」。這不,假期剛結束,明哥就接到了徐大隊的電話,說是發生了一起古怪的失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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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此類案件並不在我們的勘查範圍,可這兩年,失蹤案轉化為惡案件的不在數。用胖磊的破說,「失蹤就是命案的引線」,如果前期不介,一旦案件質發生轉變,關鍵證很有可能隨之缺失,所以對於這種有苗頭的失蹤案,我們從來不敢掉以輕心。

失蹤者名丁勝,於4月28日凌晨1點30分失聯。刑警中隊一路追查視頻,發現丁勝駕駛一輛黑帕薩特轎車駛了雲汐市西南側的塌陷區。然而奇怪的是,從失蹤當天至今,丁勝一直活不見人,死不見,就連那輛黑轎車也消失不見,彷彿憑空蒸發了一樣。

塌陷區是雲汐市永遠的傷疤。在我們這裏,煤炭又被稱為「黑金」,早年國企還沒有進駐時,雲汐人便開始私采濫挖。據老一輩人說,那時候挖煤,以村為單位,村主任帶頭放哨,村民連天加夜地挖,挖出的煤炭由村主任集中出售。在那個一切依靠能源的年代,煤炭幾乎是生產、生活的必需品,絕大多數的工廠離開煤炭都是步履維艱。

供求關係的極度不平衡,讓煤炭私采變得越來越失控。雖然經過多年的政府干預,私采現象得到了有效扼制,可地下被挖事實。起先村民並沒有到不妥,可隨著時間的流逝,被挖空的礦井開始慢慢下沉,久而久之便了現在的塌陷區。那裏一不能種地,二不能建房,除了政府出資種了些樹木外,基本就是蠻荒之地。

雲汐市的塌陷區多集中在西部,據不完全統計,已確定無力回天的塌陷區,大大小小有幾十個,徐大隊電話里說的那片塌陷區,論面積僅能排在中等偏上。

不過塌陷區也有塌陷區的好。為什麼這麼說?這還要和另外兩個字「回遷」聯繫起來。塌陷區不能住人,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導致了塌陷,政府都要出臺相應的政策,防止矛盾激化。雲汐市市政府經過多次大會小會,最終拍板決定,統一丈量房屋,按照比例還原。

此舉一出,村民紛紛響應,一夜之間,一棟棟豆腐渣小洋樓在塌陷區如雨後春筍般拔地而起。就在村民們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時,政府的一記釜底薪,讓所有刁民猝不及防。

原來政策還沒有頒佈時,政府就已出資在所有塌陷區主要路口安裝高清攝像頭,那些晚上運建房材料的貨車均被拍得清清楚楚。有了視頻資料再加上貨車司機的證詞,那些搶建者也只能自認倒霉。

得不到賠款,要想把損失降到最低,只能找拆遷公司回收建築材料:鋼筋框架直接變現,磚石瓦礫做水泥。經過一番「博弈」,塌陷區的房屋幾乎都被拆遷回收,站在塌陷區放眼去,真有一種末日降臨的覺。

笨重的勘查車駛出國道,拐進了一條滿目瘡痍的水泥路,劇烈的顛簸,讓老賢從睡夢中清醒:「到哪裏了?」

胖磊目視前方,「隔空喊話」:「最多還有10分鐘就能到。這條路多久沒修過了,到都是坑。」眼前不遠便是案發現場,胖磊不管三七二十一,猛踩一腳油門衝到了警燈閃爍的位置。

現場除了我們,一共停了4輛警車:刑警大隊一輛,刑警中隊一輛,小島派出所一輛,崗集派出所一輛。每輛警車前最站了四五個人。(刑警大隊和刑警中隊屬上下級關係,管轄的刑事案件有所區分。在雲汐市,刑警大隊辦理嚴重暴力案件,而刑警中隊則管轄普通刑事案件。)

「我去,聲勢這麼浩大?來了最有20人了吧。」胖磊說著把勘查車按順序停穩。

我們剛一下車,有3個人便迎面走了過來,徐大隊和刑警中隊的老賈一道,他們的目標是明哥。剩下的這位想必很多人都已經猜到,除了葉茜,不會有第二個人。

經過一年多刑警生活的磨鍊,葉茜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剛開始上班時的那種莽撞勁兒,早已然無存。現在的派頭,彷彿《重案六組》裏的季潔走出熒幕。

「哎,我說,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表幹嗎這麼凝重?」

葉茜說道:「老賈他們的初查視頻我看了,丁勝的車子進這片塌陷區后就再沒有出來過,現在車子消失了。」

葉茜剛想往下說,胖磊突然打斷:「塌陷區面積那麼大,車子停在某個不起眼的地方也說不定,這麼短的時間,難不你們已經徹底搜查一遍了?」

葉茜:「是搜查了一遍,不過人沒進去。」

胖磊:「沒進人?那是怎麼搜的?」

「用的是這個。」談中,師國基舉著航拍走了過來。

「進口BS航拍,這玩意兒可值好幾萬,葉茜,你們刑警隊什麼時候裝備這麼先進了。」胖磊說著就把手了出去,「小夥子,快拿來給哥看看。」

「焦磊老師,我師國基,久聞大名。」

「什麼久聞不久聞的,快給哥看看,我可早就眼饞這個了。」

師國基尷尬地一笑:「私人品,麻煩焦磊老師輕拿輕放。」

胖磊先是一愣,接著又重新打量了一番師國基:「小夥子,看不出來啊,你也喜歡玩這個。」

「嗯,有些研究。」

胖磊難得能找到志同道合之人,他主掏出手機:「小夥子,今天有案件,先留個號碼,改天探討。」

師國基此刻心比胖磊還要激,畢竟我們科室的幾個人已經被同行傳得神乎其神,師國基作為剛警的菜鳥,見到我們難免會有些「個人崇拜」。

「都過來一下。」明哥一揮手,把我們引到了刑警中隊的警車前。

師國基打開電腦,航拍拍攝的畫面在播放中呈現。

老賈介紹道:「塌陷區只有東南、西南、東北、西北4個口,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東南口,正對的主幹道上安裝有高清攝像頭。

「塌陷區絕大部分房屋已拆遷,不過還有一些房屋因特殊原因至今還保存原樣。從航拍返回的畫面來看,塌陷區除了陸地,剩下的就只有沉陷湖。轎車這麼大的件不可能憑空消失,你們說,車會不會在湖裏?」

明哥:「老賈說的不無可能。人作為個,靈活很大,但車不可能憑空消失,我們現在最要的是把車找到。」

老賈:「冷主任,這裏有8個沉陷湖,難不要一個一個撈?」

明哥:「小龍,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很簡單。」我點擊播放的「暫停」按鈕,「沉陷湖是地表塌陷所致,湖泊橫截面呈梯形分佈,岸邊水位很淺,不足以淹沒轎車。假如轎車真沉了湖底,在落水之前勢必會有一個加速的過程。車輛行駛的速度越快,那麼需要克服的地面力就會越大,這樣會在岸邊形卷泥加速痕跡。」

見眾人頻頻點頭,我接著說:「8個沉陷湖大小不一,如果讓我選,我肯定選最大的,所以我們接下來的重點,可以放在3個相對大一點兒的沉陷湖上。」說完,我看向師國基:「一會兒還要麻煩你用航拍拍一下岸邊的況,我需要從影像中判斷痕跡。」

「沒問題,師兄。」

師國基上答應得爽快,可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剛警的新兵蛋子,在那麼多人的圍觀下,手也是抖個不停。為了保證航拍的平穩飛行,胖磊主接過了遙控裝置。「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胖磊行雲流水的作,絕對讓人放心。

半個小時后航拍了飛行。錄製的視頻,被胖磊剪切3份,視頻播放完畢,十幾張截圖也被胖磊抓取下來。通過細節比對,我很快發現了端倪:「你們看這裏。」

葉茜:「小龍,你是說岸邊的雜草?」

「對!塌陷區地面以渣土為主,路面土質堅,很難留下清晰的胎痕跡。湖岸邊水分充足,雜草生長茂盛,車輛在加速駛的過程中,凸起的胎花紋勢必會捲起岸邊的雜草,由此可判斷,車應該在西北角的沉陷湖中。」

明哥對經過幾年磨鍊的我的判斷還是相當認可的,確定目標后,他隨即聯繫了打撈隊。趁著蛙人趕來的空當,我們一行人率先來到湖泊旁。

據老賈的調查結果,丁勝駕駛的是2008款黑帕薩特轎車,這種車配裝的是18英寸波折形轂,胎花紋很好辨識,當我在岸邊發現了清晰的胎印時,推測變了確信。

在蛙人趕到的這一個小時,我已將湖岸外圍做了一個大致的勘驗,一些可疑的痕跡證,也被第一時間提取保存。

打撈分為兩步。先由兩名蛙人潛水底確定目標,再用起重機實施作業。

通過痕跡判斷,車子在湖底已沒有懸念,我們目前最關心的是車裏到底有沒有人。

湖的深度遠超出我們的想像,蛙人多次試水后,更換了一條百米吊繩。

聽到湖深接近百米,我們都了一把冷汗。案件雖然還不能定,但之前黃所長曾提出一個假設,他懷疑,丁勝有可能在飲酒之後,誤把車子開進了湖中。在案件有眉目之前,假設絕對有存在的可能。倘若湖深在10米左右,丁勝還有自救的可能;可現在湖深百米,除非車輛水前車窗於開啟狀態,否則年人本無法克服水深帶來的強差。

起重機發出「咔咔咔」的聲響,的鋼繩也在上一圈一圈地疊加,很快,最後10米的紅浮標出水面,打撈隊隊長朝駕駛室做了一個衝鋒的手勢,司機二話不說,掛上倒擋,猛踩油門,那輛掛著「灣D66633」的黑轎車瞬間從水中被拽了上來。

在打撈隊長指揮落車的過程中,我發現了一個極為重要的細節:轎車4個車窗竟都是打開的。詢問蛙人後得知,這是轎車在水底的原始狀態。

徐大隊一路小跑到車前:「車裏有沒有?」

蛙人搖搖頭:「車裏沒有,我們在湖底也找了一遍,也沒有任何發現。」

就在徐大隊疑之時,明哥的表突然嚴肅起來:「這是一起命案。」

外行人還沒搞清楚狀況,我們科室的人都已面寒霜。從後備廂飄出的臭味,不難判斷事態的嚴重

轎車頭西尾東停放在岸邊。經過長時間的浸泡,車證基本被毀壞殆盡。

我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提起多波段源繞車一周,不過並沒有奇跡發生。

痕檢告一段落,明哥指揮打撈隊,撬開了後備廂。隊長帶頭了句口,其他蛙人也四散跑到一邊乾噦。

明哥不以為意,拉了拉膠手套走上前去。

已出現巨人觀,整個後備廂已被泡發的塞滿。明哥幾次用力,試圖將掉轉方向,但多次嘗試,均以失敗告終。

好在打撈隊帶有切割機,但這回說一百樣,也沒有一個蛙人肯上前幫忙。老賢自告勇,笑瞇瞇地手持切割機,麻利地把後備廂整個切了下來。可能很多人會疑,老賢何時有了這種技能,其實這要多虧了他去年發表的一篇長達10萬字的論文,題目《使用不同工對生樣本產生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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