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趣讀閣 懸疑推理 九滴水·屍案調查科系列 第二案 土屋謎屍

《九滴水·屍案調查科系列》 第二案 土屋謎屍

「黑虎山腹地一共3間石屋,屋子是誰建的,無從考證。20多年前有一位老人因患失心風到咬人,有人說他是被鬼上了,於是村民就將他趕上了山,後來老人就住在那3間石屋裏。」

「老人現在怎麼樣了?」我了一句。

「去世很多年了,一會兒到地方就能看見他的墳。」

在蜿蜒的山路上,提著幾十斤的勘查設備,著實讓人有些吃不消,在胖磊「哎喲哎喲」的息聲中,我們終於來到了黑虎山的腹地。

從外圍觀察,眼前的場景有點兒像網游《冒險島》的新手村。半月形的地面上,3間坐西朝東的石屋依次排列,石屋的附近建有一個木質窩棚,裏面橫七豎八地擺放著鐵鍬等農耕工。靠近山的位置,有一座用石塊堆砌的土墳,從墳前火坑中塞滿的落葉看,這裏已很長時間無人拜祭。

3間石屋,沿石子路呈弧線形排列,從房屋的構造,不難分辨其功用。

自西向東第一間,面積最大,約有50平方米,房間前後有兩扇窗,通風、採、除都效果極佳,適合居住。

自西向東第二間,面積最小,約有30平方米,牆開有多個十字形空,類似於新疆的葡萄房,此屋採效果並不理想,可用來做柴房和儲間,報案人就是在這間屋子中發現的腌

自西向東第三間,面積居中,屋頂出的煙囪告訴我們,這裏是廚房。

在馮所長的指引下,明哥徑直走進了第二間石屋,我們剛剛尾隨進,明哥便說道:「國賢,把移解剖床組裝好,是命案!」

馮所長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我們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可明哥這聲喊把不知的民警著實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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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跳」包含了太多的深意,雖說命案是刑警隊主偵,但作為轄區派出所,只要命案沒有偵破,他們也要全程無休參與調查。就目前看來,本案完全可以上「無頭案」的標籤。

案發現場藏在深山,無目擊者可盤問。山中到是山石,指紋、足跡這些證也無從提取。而且最尷尬的是:死者是誰?死了多久?怎麼死的?通通無解。現在那十幾串不知何時腌制的塊是唯一的希

轉眼間,明哥已把房樑上的塊一一取下。好在分時,嫌疑人並沒有把死者肢解,拼工作相對順利。

塊雖已乾癟發黑,但我們還是可以判斷其基本屬。明哥觀察盆骨后說道:「,頭部與手腳缺失,臟等組織失水嚴重。小龍,能不能看出嫌疑人使用的分?」

「從骨頭切面分析,懷疑是殺豬刀一類的弧形刀,這種刀可砍、可切,鋪貨量很大。」

明哥:「嫌疑人分手法嫻,刀工紮實有力,推斷為男作案。關節痕跡明顯,第一兇殺現場就在這裏。是人作案。」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行看門道」,明哥給出「人作案」的結論其實不難理解。

本案的作案過程不外乎兩種況:第一種,嫌疑人在山下將死者殺害,進山分腌制;第二種,嫌疑人和死者一同上山,殺人分;假如是第一種況,死者被害后,在短時間會發生僵,從山腳下步行至案發現場,需要一個多小時,在這段時間裏,會因導致關節僵不能彎曲,因而無法從關節進行分。第一種況排除,那麼只剩下兩人同行上山的可能。案發現場位於荒山野嶺之中,兩人若不相識,不可能會結伴來這裏,所以推斷為人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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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哥接著說:「嫌疑人只有在線充足的條件下,分手法才能如此準,因此,分現場要麼是在室外,要麼就在第一間石屋中。」

我與老賢對視一眼,各自提著勘查箱朝那間帶有窗子的石屋走去。屋陳設很簡單,正對房門的是一張無漆長條桌,桌子的造型有些像晚清時代的風格;房門的左手邊是一張木製單人床,右手邊則堆著一些雜。地面和室外無異,均用小石子鋪設,在這種客上,無法留下腳印。

跡長時間暴在外,會發生各種反應,以致眼無法識別,這種況,只有藉助特殊源才可以分辨。觀察潛在跡,是老賢的拿手絕活兒,他取出濾鏡架在了眼鏡外側,沒過多久,他便用筆標出了多個廓。

順著老賢的標註,我又在木桌上找到了大量的切割痕跡,由此可證,第一間石屋就是殺人分的原始現場。

兇殺現場雖然得以確定,但本案已時過境遷,很多證隨著時間的推移早已消失殆盡,我和老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有任何發現。

這個結果,似乎也在明哥的意料之中,他只是輕描淡寫地回了句「知道了」,然後便開始集中力分析骨。

無名,從法醫學上,可以得到以下幾種信息。

第一,死者的別。這個從盆骨就可以判斷。

第二,死者的高。完整的,可直接測量;而本案這種殘缺骨,則需通過其他方法來判斷,最常用的就是利用四肢長骨。我們可以將死者大骨、小脛腓骨、上臂肱骨、前臂尺橈骨的長度逐一測量,再把數據代公式,便可算出大致高。

第三,死者的年齡。年齡的推斷一般是利用牙齒磨損程度、恥骨聯合形態特徵、顱骨骨癒合程度來綜合評定,而本案,只能依靠計算恥骨聯合形態特徵,雖然會有失誤,但是對明哥這種「老司機」來說,誤差也不會太大。

表檢驗剛結束,明哥便給出結論:「一米七五,25歲上下,材苗條。」

數據記錄完畢后,明哥手持解剖刀劃開了死者的部,老賢用鑷子從部取出了一大塊白。也許是腌制過久,白剛一取出就散發著一種讓人難以忍的惡臭。

胖磊出於好奇,把頭湊了過去,見過大風大浪的他,完全低估了這種臭味:「我×,這是什麼鬼東西?」

老賢的鼻尖微微,臭味還在他可承的範圍:「有點兒像隆矽膠。」

「死者隆過?咱們雲汐能隆的地方多不多?」我好奇地問。

「最有上百家。」葉茜的聲音從我後傳來。

「冷主任,抱歉,我們來晚了。」徐大隊有些歉意。

「沒事,暫時還不需要你們。」明哥說完,又把死者的右劃開,從裏面取出了另外一隻。

徐大隊為了不打攪我們,把馮所長拉到一邊詢問況,葉茜則套了一件勘查服鑽進了警戒圈。忍著惡臭,把矽膠拿在手中握了握:「還是全進口假,死者經濟水平不低啊。」

「我去,可以啊,這都能分辨出來?沒想到你對隆這麼有研究?」我不懷好意地朝葉茜的「飛機場」瞟了一眼。

「司元龍,你個臭流氓,看什麼呢?」

「得得得,現在在辦案,別吵吵行不行?來來來,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告訴我,你是怎麼判斷的?」

葉茜似乎心不錯:「看在系列搶劫案你也盡了一份力的分上,我就不妨告訴你。」

「嫌疑人抓到了?」

「嗯,剛抓到,要不我們怎麼來得這麼遲。」

「抓到就好,接著說隆,我比較關心這個。」

葉茜白了我一眼:「我上警校時,老師曾說過一個關於隆的案例,所以我對這方面有所了解。目前市面上,常見的有三種隆方式,分別是自脂肪移植隆、注、假

「自脂肪隆是從腰、腹、等脂肪較厚的部位取出脂肪顆粒移植到部的一種隆。手將隆者本的多餘脂肪用細針吸出,活化純凈脂肪顆粒,通過微型管針,均勻注區使之活。這種手需要脂,容易出現塊、腫、染,甚至還可能腺癌。

「注是將一種化學質通過注的方式填充到房間隙中,以起到滿房的作用。這種方法由於作簡單,甚至在小容院都可以做。不過簡單歸簡單,它也極易出現併發癥,如染、出結等。

「說到最後一種假,就一定要說說矽膠。早在『二戰』時期,矽膠就被用作填充為患者填充凹陷、傷殘部位,隨後被廣泛應用到心科、口腔科。因為矽膠有比較好的組織相容,沒有致癌質,不會有任何突變況,所以矽膠假一直是隆最主要的填充

「市面上的矽膠假可分為國產、進口兩大類,兩者的價格也是天壤之別。頂級的進口假,價格在數十萬,而最便宜的幾百元就能買到。」

「我去,不都是矽膠嗎,差價怎麼會那麼大?」

葉茜將假置於掌心:「你們看這個矽膠表面,是不是有很多糙的地方?」

「是,跟月球表面似的!」

葉茜:「這面假,它可以使人組織黏附在假上,從而降低后發生包的可能,目前國還不面假的生產工藝,只能用磨砂面假來替代。但磨砂面不屬於微孔結構,組織相容無法和面假相比。

「假最擔心的就是矽膠破裂,進口假在填充后的自然形態與使用壽命上都有嚴格的行業標準。現場發現的假在高濃度食鹽的腐蝕下,都沒有發生形變和破損,質量可以說很好了。因此我推斷,死者部填充的是價值幾十萬的頂級矽膠。」

葉茜提供的線索有很強的排他,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捨得花那麼多錢去隆

詳細記錄后,明哥繼續在塊上挖掘信息。

「恥骨聯合面側面有疤痕,死者有生育史。」

值得注意的是,明哥說的是「生育史」而不是「懷孕史」,這也是他的過人之。通常發現盆骨側面有疤痕只能說明死者懷過孕,但是否有生育史還不好判斷。而很多人忽略了一點,懷孕超過5個月時,釋放的荷爾蒙才會使盆骨區的腱變,從而促使胎兒緩慢進盆腔。只有當胎兒盆時,恥骨聯合、骨區側才會出現明顯的疤痕。在絕大多數正規醫院,懷孕超過3個月,除非特殊況,一般不建議引產。所以明哥推斷,死者有生育史而非懷孕史。

現場勘查至此,從塊上已再無新線索可挖,按照程序,眼下最迫切的就是要找到死者的頭、手、腳。嫌疑人分時,故意將這三部分區別對待,其目的就是掩人耳目。在這種機的驅使下,他絕對不會把塊隨意丟棄,那麼埋了最佳選擇。

明哥使勁兒跺了跺地面:「地質堅,挖坑難度大,嫌疑人分完后,已沒有多餘的能,如果我是嫌疑人,我會選擇在那裏埋。」明哥的指尖落在了石屋附近的土墳上。

咱中國人最講究風水,輕易人墓葬,可能會引起不小的麻煩,雖然案急,但明哥還是中斷了勘查。

「老馮。」

「冷主任你說。」

「我們懷疑兇手將部分塊藏在了墳地中,下一步可能要挖墳,能不能麻煩你核查一下死者的況,聯繫其親戚到場。」

馮所長有些尷尬:「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已經聯繫了管片兒民警,他現在正在路上,應該很快就能到。」

正說著,遠一老一兩位民警朝馮所長揮了揮手。老警的肩膀上並沒有佩戴肩章,通常只有退休民警才會有此穿著。

「老夏,你也來了!」馮所長喜悅之溢於言表。

老夏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這腳不好,耽誤了些時間。」

「嘿,哪裏話,你這都退休快10年了,你能來,我就放心了。冷主任,我給你隆重介紹下,老夏是黑虎山最早的管片兒民警,他對這裏的況門兒清,他準知道這墳里埋的是誰。」

明哥慌忙出雙手:「夏前輩,您好,這個案子還要勞煩您。」

「冷主任客氣,我這些年可沒在電視上看見你們破案,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客套話我也不多說,墳里埋的人我認識,姓曹,名國利。1935年10月1日生,孤兒,爹媽是被日本人殺死的。他的份證是我給他辦的,當時我問他生日,他只能約記住年份,可辦份證只有年份哪兒行?後來他反問我國慶節是哪一天,他說他『盼天盼地就盼個天下太平』,於是我應他的要求,給填了個10月1日。

「曹國利家裏沒錢,一輩子沒討上媳婦,吃住都在山下的泥屋裏。我記得應該是30年前的一天下午,曹國利滿口是,見誰咬誰,村裏人都以為他被鬼上了,就把他趕進了黑虎山,後來曹國利就一人獨居在石屋中。在村民眼中,這裏是極之地,一般人不願意來,我得知況后,怕他死在山裏,於是就時不時地上山給他送點兒吃的。記得有一年,單位給發了10斤豬,我一劈兩半,給他送了一塊,曹國利也不知道從哪兒弄的鹽,把給腌了起來。」

明哥:「夏前輩,這3間石屋是誰建的,您知道嗎?」

是誰建的不清楚,有些年頭了。」

「曹國利平時的神狀態怎麼樣?」

「時瘋時傻,心好時,還能和我聊兩句。心不好時,就瘋瘋癲癲的。以前還好得很,後來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瘋了。」

明哥從證袋中取出幾株植:「石屋附近有人在種植罌粟,從曹國利的癥狀看,他應該是服用罌粟膏癮。突然發瘋,說明他已經吸食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我懷疑,曹國利是死於突發疾病。」

「對,他犯的是腦出,發現的時候,都已經涼了。」

老賢從遠走來,開口問道:「夏前輩,您確定曹國利沒有親戚朋友嗎?」

「可以確定,他的況我最清楚。」

老賢有些不解:「我剛才掃去落葉,在墳前的土坑中發現了燃燒殘留。除此之外,我還在附近找到了三支染竹籤,這種竹籤常用於線香的底座,在竹籤斷頭有燃燒痕跡,說明有人給死者上過香。」

明哥:「燃燒殘留中有什麼?」

「多是一些服碎片,分還要回去化驗。」

明哥:「曹國利沒有親人,不會有人來這裏上香,如此推斷,上香者只能是嫌疑人,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早就知道這裏有個墳堆。

「嫌疑人作案時需攜帶以下工:分、腌的食鹽、挖墳用的鍬鏟。其中刀和鍬鏟有攻擊,很容易引起害人的警覺,不適合兩人結伴時攜帶,所以嫌疑人絕對在事前就做了準備。兇殺現場如此蔽,外人不會選擇在這裏作案,兇手極有可能是本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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