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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滴水·屍案調查科系列》 第四案 亡魂秘語

「按照順序,葛明遠被害時,嫌疑人可能已經知曉了軍刺的殺人能力,所以他的上僅有兩穿刺傷。

「通往3層的樓梯面並未發現可疑痕跡,兇手在殺死3人後,沒有選擇上樓繼續作案,他此時來到了院子拐角的電錶箱前,用鋼鉗剪斷進戶線,引葛亮下樓。截至我們勘查現場時,電腦房的多數用電依然於通電狀態,顯然,兇手在作案的過程中,葛亮一直在3層上網。

「接著我們再回頭看2層的臥室房門。該層南北兩扇門上均有踹門痕跡,也就是說,兩扇門都曾於上鎖狀態。出現這種況,有兩種可能。第一,行兇前上鎖;第二,行兇後上鎖。家居睡覺,很鎖臥室門,嫌疑人能輕鬆作案,也說明臥室門最先沒有上鎖,第一種況排除;那麼只剩下行兇後上鎖。兇手這樣做的目的,應該是防止斷電后葛亮直接下樓尋求父母幫助。只有在敲門無果的況下,葛亮才會獨自一人下樓查看電錶箱。

「結合現場證,兇手的作案過程是:撬鎖進,殺掉彩板房中的邵芬,上2層殺死范芳、葛明遠,將兩扇臥室門反鎖,打開電錶箱剪斷進戶線,促使葛亮下樓查看,襲並擊暈葛亮,將葛亮捆綁在1層的木椅上,把其他3人移至1層客廳,泄憤並殺害葛亮。」

明哥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繼續對現場進行重建:「邵芬、范芳、葛明遠的除致命傷外,表無其他明顯外傷。而在葛亮上,我發現了頭部鈍傷、手腳捆綁傷、上半淤青以及臉部掌印。頭部鈍傷呈凹陷狀,嫌疑人使用的為圓柱形鈍,頭骨骨裂不明顯,鈍材質較輕,推測為木棒。從力的方向分析,傷口為後擊而,嫌疑人是站在葛亮後用全力擊打了這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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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亮被擊暈后,嫌疑人將其捆綁在木椅上,接著又把其他3移至客廳。隨後,兇手對葛亮猛扇耳使其清醒,葛亮在看到父母、被害后,因恐懼開始拚命掙扎、反抗,於是在手腳上留下了捆綁傷。」

明哥停頓了一會兒說:「目前來看,葛亮上的大部分傷痕都可以找到合理的推斷,唯獨淤青有些模稜兩可。淤青,在醫學上被稱為挫傷,是由於一些較小的管破裂,致組織所形。人死後不會在管中流,所以淤青必定是生前傷。而淤青會據人的質表現出不同的理特徵,比如有些人稍微磕一下,就能形久聚不散的淤青,而有些人則恰恰相反;葛亮上的淤青要麼是嫌疑人在行兇時泄憤所致,要麼就與之無關。案件調查結束之前,這個疑點只能暫且放一放。」

明哥點燃煙捲,深吸一口:「本案中,邵芬、范芳、葛明遠均是直接致命,只有葛亮是被擊暈后又打醒,接著被折磨致死。從作案手法上不難分析,兇手一定和葛亮存在某種仇恨。如果該仇恨是單方面的,他不會選擇滅門這種極端的方式。因此我推測,仇恨應該是來源於被害人一家,只不過源頭在葛亮上。」

胖磊著下:「這麼看來,本案可以100%定人作案。」

明哥「嗯」了一聲,然後問道:「中心現場附近有沒有監控?」

胖磊一攤手:「一個管用的都沒有。」

明哥向我:「小龍,你那邊什麼況?」

「痕檢方面理了多個證,我先說第一種:鎖芯。

「現場一共有7扇門、7把鎖芯,分別是院子大門,彩板房鐵皮門,1層防盜門,4扇臥室木門;7扇門中,除院子大門為『B級十字花』鎖芯外,其餘均為『A級一字形』鎖芯。在顯微鏡下觀察,被撬的鎖芯只有兩個:院子大門和1層防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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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跡學上研究的撬鎖方式有多種。常見的有暴力撬開、錫箔紙開鎖、鐵鉤鎖以及配鑰匙開鎖。暴力開鎖無技含量,破壞痕跡大,排除。錫箔紙開鎖是將錫紙條模鎖孔中,來回調試,再利用專業的工配合,進行開鎖,使用這種方法會在鎖芯部形大面積的劃痕跡,現場鎖芯沒有這一特徵,排除。鐵鉤鎖會在鎖芯部形線條狀痕跡,這種況也不存在,排除。最後一種是配鑰匙開鎖,針對『十字花』和『一字形』兩種簡易的鎖芯鑰匙,使用普通電子配鑰匙機便能配製。配鑰匙機的工作原理是:一端夾著原配鑰匙,一端夾著鑰匙坯,機通電后,鑰匙坯按照原先的鑰匙紋路切割,便能完配製。新鑰匙的匙牙上會有切割后的金屬凸起,當它鎖芯並扭時,會在鎖芯腔上留下特有的痕跡,該痕跡與現場撬痕十分吻合。也就是說,兇手使用的是配製鑰匙開門室。除此之外,賢哥還在鎖芯發現了大量的金屬殘渣。」

老賢接過話頭:「殘渣的主要分是含碳量大於2%的鑄鐵。樣本鑄鐵含有大量雜質,像是多種鐵製品熔鑄后的產;市面上的鑰匙坯為白銅或黃銅的,不可能會用這種劣質材料。我懷疑兇手並沒有用鑰匙機配鑰匙,他選擇的是另外一種方法——塑泥澆鑄。這種方法是將鑰匙用陶泥包裹,製作,隨後在模中灌鐵漿,待鐵漿冷卻后,即可完配製。雜質鐵的熔點是1300攝氏度,陶泥模在這個溫度下會因水分蒸發小一定的比例,因此配製的鑰匙會比原配鑰匙稍小一些,開鎖時需要多次扭轉,這樣就很容易在鎖芯中留下鑄鐵殘渣。不過兇手無論用哪種方式,至可以證明一點:他接過原配鑰匙。」

「第二種證是鞋印。」我繼續分析,「兇手作案后雖打掃過現場,但鞋印乾燥后清理起來相當困難,在魯米諾試劑的幫助下,我在地面上發現了多枚足跡廓。經測量『步幅』『步長』『步腳』等特徵,可以得出結論:兇手為男高在一米七五左右,青壯年,單人作案。」

「鞋印提取完畢,我又在門把手、櫃門、電錶箱、飲水機、空調出風口等多地方發現了一種很奇怪的指印,印記憑眼看不出紋線,當利用設備輔助觀察時,會約發現類於指紋的圖案存在,我懷疑兇手作案時手上戴著一種比膠手套還要薄的東西。」

葉茜:「比膠手套還要薄的東西,那是什麼?」

「去年年初,我配合分局技室去過一個現場,在那起案件中,也出現過類似的況。我當時同樣很疑,案件告破,嫌疑人供述,他在盜竊時忘記戴手套,便從失竊者家中找了幾個安全套戴在手上。」

胖磊一聽來了神:「還有這種作?」

瞥了一眼葉茜,見並沒有什麼異樣,我接著說:「安全套直徑大於手指,膠很薄且,加之有一層油質保護,在一定力的作用下,可以在客上留下量手指紋線,不過這種紋線沒有比對價值。」

葉茜:「小龍,你是說本案的兇手也利用了這種方法?」

「並不是。一般安全套比手指得多,單指佩戴會產生褶皺重疊;多手指並聯佩戴,不容易留下指印,而本案嫌疑人在現場留下的是多單指指印,說明他每手指上都戴了一個類似於安全套的東西,這種東西比安全套要細,與手指合程度高。」

葉茜:「那是什麼?」

「手指套。」

葉茜:「手指套?好像很聽過。」

「手指套用途非常廣泛,常見的有五類。

「第一類:生活用指套。多為採茶行業的從業者所用。這種指套很且廉價,佩戴時極易掉落。

「第二類:勞保用指套。通常甲店、點鈔員都會佩戴。這種指套雖然很合,因會經常磨損,所以材質較厚。

「第三類:醫用指套。常用於婦科、腸科檢查。為了增加接的潤度,這類指套外側均塗抹了油質。

「第四類:防靜電指套,又稱導電指套。它的作用有兩個:一是防止指尖的汗漬污染到元件,二是安全釋放作者的人電荷。為了利於手指靈活作,這種指套很薄且耐磨度高,多適用於半導工業、電工業的從業者。

「第五類:生理指套。它的分和安全套相同,在特殊況下使用。

「現場留的指印中有量紋線印記,說明兇手佩戴的指套很薄,那麼材質較厚的生活用指套和勞保用指套便可排除;又因指印上無油質,醫用指套和生理指套也能排除。現在只剩下防靜電指套,但這種指套鋪貨量很大,不備指向。不過兇手既會澆鑄鑰匙,又購買了專業指套,說明他有較高的手工技能,懷疑可能為相關行業的從業者。

「室有明顯翻痕跡,但現金、首飾並未丟失,兇手並非針對財

「案發當晚室外溫度在17攝氏度左右,氣溫不高,可嫌疑人還是打開了1層的櫃式空調,說明兇手在作案時耗費了大量力,促使新陳代謝加快產生熱量。人散熱最主要的方式就是汗的蒸發作用,所以在運后,需要補充大量水分,1層的客廳中放置有桶裝飲水機,我懷疑兇手有可能去那裡接水飲用。

「隨後,我果真在附近的垃圾桶找到了一次水杯。水杯表面無指紋,杯口也沒發現DNA,也就是說,嫌疑人在喝水時,並沒有直接杯口。他在殺完人後,還能注意到這個細節,不能不說,他的心理素質絕對異於常人。不過百一疏,兇手在飲水的過程中,有握拳的作,我還是在杯壁上找到了殘缺的掌紋。」

痕檢告一段落,老賢開始介紹理化檢驗的況:「先說胃。分離食糜,4名死者胃均有未消化完全的海帶、、豆芽、豆腐泡、等食材,他們晚餐食用的是椒麻。我把這一線索提供給了葉茜,葉茜你說一下走訪況。」

葉茜:「我們對居仁社區附近所有的小商販進行了排,發現僅有一家出售椒麻的固定攤點,這家店位於一間門面房,攤主是居仁社區的居民,對死者一家人並不陌生。據攤主介紹,案發當天晚上8點多,葛亮從他那裡買了半隻椒麻。當時臨近收攤,椒麻湯有些微涼,葛亮稱回家就吃,還特意讓他給加熱了一下。」

老賢:「店主是否可以確定葛亮購買椒麻的時間就在晚上8點?」

葉茜:「可以,因為他每天固定在8點鐘打烊。當天攤位上只剩下半隻,店主本來是想自己留下打牙祭,剛好葛亮趕到兜了底,所以店主印象很深。」

老賢點點頭,繼續說:「葉茜那邊的調查結果,給我提供了一個時間點,葛亮家是晚上8點后吃的晚餐,正常人用餐時間約為半個小時,那麼吃完晚餐的時間在8點半左右。像葛亮這種年輕人作息不規律,但上了年紀的邵芬卻不一樣。人至老年,尤其是70歲以後,新陳代謝變慢,腳不靈活,廣場舞也跳不,吃完晚飯就休息的可能很大。邵芬房間有一盤蚊香,燃燒6個小時后被濺滅。我們假設邵芬吃完晚飯就點燃蚊香,那麼跡噴濺的時間就在凌晨2點30分左右。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邵芬睡前驅蚊,這麼一來,嫌疑人的作案時間又會提前一些,綜合兩種況得出,兇手是在凌晨2點半之前作的案。」

老賢接著說:「嫌疑人清理地面使用的是白巾,一共4條,但因巾均被水浸泡,提取不到有價值的生檢材。葛亮的口腔有纖維殘留,分與巾相同,嫌疑人曾把巾塞葛亮的口腔。

「捆綁葛亮用的是普通塑料繩,從捆綁方向以及打結方式看,均符合單人作案的特點。除此以外,我沒有其他的發現。」

明哥:「葉茜,說說刑警隊的調查況。」

葉茜:「案發地位於居仁社區東北角,以中心現場為圓點,四周除了吳修一家,其他的房子幾乎都在閑置。雖然吳修和死者一家經常有矛盾,但大多是一些蒜皮的小事,可排除作案嫌疑。

「隨後,我們找到了死者原戶籍地的村主任,據他介紹,范芳一家極為難纏,尤其是范芳和邵芬兩人,完全是得理不饒人的主兒,們以前在村子里得罪了不人,但得罪了哪些人,村主任也說不上來。」

明哥:「嫌疑人在葛亮上有泄憤行為,由此看來主要矛盾還在葛亮上,你們圍繞葛亮開展了哪些工作?」

葉茜:「我們查詢了葛亮的通話記錄,發現和他聯繫最多的是一名盛瑞的男子,案發時盛瑞在外地,現在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行,這人我要親自問,人到時通知我。」

「好的,冷主任。」

明哥:「目前我們對嫌疑人已經有了一些刻畫:男,單獨作案,青壯年,高在一米七五,與死者有矛盾,作案時間在凌晨2點半之前,作案時準備了大量工悉4名死者的作息規律,曾接過原配鑰匙,與葛亮有仇恨。

「知道了這些,接下來有幾項工作需要去完

「第一,查清作案工的購買渠道。嫌疑人使用的是56式三棱軍刺,這個東西沒有特殊渠道,有錢都買不到。

「第二,嫌疑人作案時準備了軍刺、鑰匙、繩子、鉗子等工。兇手思維縝,我懷疑,他除了作案工外,可能還準備了一套乾淨的換洗。這麼多品需要一個背包。就算死馬當活馬醫,也要把周圍的監控延展到極致,看看有沒有新的線索。

「第三,從作案手法上看,滅門案的機和葛亮有很大關聯,所以務必要查清葛亮的社會關係網。」

灣南省北湖子監獄會客室,一位男子正蹺著二郎愜意地著煙捲。鐵門外,「噹啷噹啷」的腳鐐聲由遠及近。伴著幾次「嘀嘀」的電子門應聲,一位子被帶進了屋。刺鼻的煙草味,讓子不皺眉。隨行的警雖然有些不悅,但並沒有表現出來,警將子的手銬和腳鐐打開,說了句「你們聊」,接著便退出了房間。

「哎呀,這個地方不錯啊。」男子環視一周,故意調侃道。

「你是?」子警惕地看著對方。

「我覺得咱倆沒有必要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吧。」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陳雨墨!和我前友丁雨桐名字中都帶一個『雨』字,你們兩個不名字相像,就連格脾氣也大致相同,所以你能瞞得住別人,卻逃不過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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