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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滴水·屍案調查科系列》 第五案 白色戀人

我們在加氣站里找到了加氣員小廖,可不管問什麼問題,他的回答只有不斷重複的三個字:「記不清。」

無奈之下,我們只能將視頻拷貝,讓胖磊想想辦法。

在回單位的路上,我從葉茜的口中得知,另外兩條線索也已見了底。第一組偵查員通過太能電池板上的標識找到了廠家,生產太能電池板的工廠就建在我們雲汐市的郊區,工廠是國家重點扶持的新能源項目,他們生產的電池板主要用於國營太能發電,對本地用戶也有量出售。據廠家銷售科的反饋,在船上安裝電池板的不在數,所以他們回憶不起的安裝細節。當偵查員要求查閱近幾年的安裝記錄時,廠家則以種種理由拒絕。

刑警隊對於這種況早已見怪不怪。無關痛之時,很多人都可以趾高氣揚地高談闊論,可一旦事牽扯到自,那絕對是能躲則躲、能逃則逃。面對一起案件的調查,很多人的第一反應不是警察什麼時候可以破案,他們更關心的是,如果自己說出了關鍵問題,會不會遭到報復。不得不說,在相當多的案件中都有直接目擊證人,但這些人面對調查時,很多都會以「我不清楚,我沒看見」敷衍了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已為辦案中最讓人頭痛的事

能電池板這條線基本中斷,好在另外一條線索並沒有讓我們失。經查,在泗水河上能夠出售燒烤、滷菜的船隻不多,均為報案人胡候經營。船上不比陸地,為了防止客人飲酒後發生意外,每條燒烤船上都安裝有監控設備,民警在監控中發現了死者「煙桿」購買燒烤、滷菜的影像資料。

調取的兩段視頻被送到了胖磊的視頻分析室,在胖磊理視頻時,疲憊不堪的我準備躺在沙發上補一覺。可就在我哈欠連天時,電腦音箱中突然出的嘈雜聲嚇了我一跳:「磊哥,什麼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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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磊慌忙點了下靜音鍵。「燒烤船上安裝的是網路攝像頭,有錄音功能。」

「這麼高端,還能錄音呢?」

「一般網路攝像頭用在家裡的比較多,很多品牌都加了錄音功能,前段時間還播了一則新聞,說一個保姆在家裡辱罵老人,聲音被網路攝像頭全程記錄下來,後來這位保姆被家政公司除了名。」

我的上下眼皮馬上就摟在一起了,胖磊依舊喋喋不休:「要說科技發展可真迅速,以前一個高清攝像頭要上千元,現在兩三百的網路攝像頭也能達到高清效果,一個小小的TF卡,能存儲一個多月的錄像,價格便宜不說,安裝還方便,有無線網還能做到實時瀏覽,以後咱們國家要能做到全國無線網覆蓋,這分析視頻就太方便了。」

胖磊的聲音在我耳邊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種巨大的牽引力像只擺鐘一樣搖晃起來,於是醒了。

我倦意未,慵懶地問:「什麼況,磊哥……」

「視頻理出來了,從材和態來看,兩段視頻上的人都是1號死者『煙桿』,加氣站的錄像時間比較長,但畫質相當模糊。燒烤船的視頻雖然清晰,可只有短短幾十秒的畫面,我看了半天也沒啥頭緒。你小子鬼點子最多,你來看看。」

胖磊一把將我從沙發上拎起,接著強行把我按在了椅子上,文件夾中標註有「加氣站」「燒烤船」的兩段視頻整齊排列著。

我先把「加氣站」拖進了播放,視頻右上角標註的北京時間為夜裡1點32分;右下角進度條顯示,理后的視頻總長約15分鐘。畫面比我之前看到的要清晰許多,「煙桿」那有夏威夷風的上在黑夜裡辨識度很高。前1分鐘畫面,「煙桿」將煤氣罐放在加氣機前排隊,他自己則找了一個塑料凳坐下,這期間每隔幾秒他的左手便會呈握拳狀置於邊。視頻播放到3分05秒時,「煙桿」掏出了手機,接了2分多鐘的電話;掛掉電話,「煙桿」又等候了幾分鐘,直到加完氣后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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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完這一段,接著雙擊點開「燒烤船」的監控視頻,視頻標註的北京時間為晚上10點26分,胖磊截取的視頻只有48秒,畫面中「煙桿」先是在船上的食品櫃前指指點點,接著從口袋中掏出電話,走到了監控死角;第一段剪切視頻淡出,「煙桿」再次回到畫面中時,燒烤店店員已將食材打包好,「煙桿」順著扶梯走上了橡皮船。在「煙桿」臉的幾十秒鐘里,他一共咳嗽了12次。

為了防止,我又把原始視頻重新觀察了一遍,在前後對比中,我終於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磊哥,有頭緒了!」

「什麼?我看了幾十遍了,線都沒看出來,你就看了兩遍就有突破口了?真的假的?」

看肯定不行,我還要做個分析。」

「痕跡檢驗還能分析視頻?我怎麼不知道?」

「別的視頻不行,但有聲的視頻就可以,接下來我要做的是聲紋剝離。」

十四

在我們痕跡學的研究領域中,除了傳統的手印、足跡、工痕跡、槍彈痕跡外,一些特殊痕跡也是我們研究的重中之重,如耳紋、紋、牛鼻紋、聲紋等;其中,聲紋領域的研究已相當

每個人說話的語聲,都有自己的特點。人間可以只聽聲音就相互辨別,這就是各人語聲的差異。人的語聲為何會各有不同?是因為人的發聲實際上存在著大小、形態及功能上的差異。發聲控制包括聲帶、齶、舌頭、牙齒、等;發聲共鳴包括咽腔、口腔、鼻腔。這些的微小差異都會導致發聲氣流的改變,造音質、音的差別。此外,發聲的習慣有快有慢,用力有大有小,也造音強、音長的差別。音高、音強、音長、音質在語言學中被稱為「語音四要素」,這些因素又可分解90餘種特徵。所有特徵表現了不同聲音的不同波長、頻率、強度、節奏。研究表明,人的發聲有特定和穩定。從理論上講,它同指紋一樣份識別的作用。

知道了聲紋的特,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從混雜的聲紋中挑出我們需要的那一段,也就是我所說的「聲紋剝離」。通常況下,混雜聲紋剝離,必須有聲紋樣本,比如,我們要在一團雜音中找到張三的聲紋,那我們必須要先掌握張三的音頻資料,否則「聲紋剝離」本無法進行。而本案中我之所以敢在沒有比對樣本的前提下做這項工作,就是因為我發現了「煙桿」有一個習慣作——咳嗽。

咳嗽音是一種聲道的應激反應,發音原理同普通聲紋相同,都是聲門氣流刺激聲道,最後通過口腔輻發出。典型的咳嗽語音信號從產生到結束持續時間一般不會超過1秒,其過程大致可分為聲門打開階段與聲門關閉階段。

聲門打開階段,聲帶被通過的氣流快速打開,聲門下的高空氣迅速排出時帶聲帶振,並進平穩階段,此階段被稱為咳嗽音的發期,能量最高。聲門關閉階段,由於收尾氣流在聲帶回位時引起聲帶周期,並隨著氣流的減緩,聲門最終關閉,波形能量逐漸減弱。

知道了咳嗽音的發音機理,便可以很容易在混雜聲紋中找到咳嗽所產生的聲紋圖譜。視頻中,詳細記錄了「煙桿」12次咳嗽的時間,我只要結合時間點以「咳嗽聲」為參照,就能輕鬆地剝離出屬於「煙桿」的所有聲紋。

燒烤船和陸地不同,船上的活範圍相當有限,這也就意味著,「煙桿」的聲音消耗並不明顯。只要能把「煙桿」的聲紋完全剝離,再利用特殊方式,就能將原本耳朵無法識別的音頻,理到正常人可以聽到的效果。當然,這種理方式的最終效果究竟怎樣,還要據聲紋的自質量來定。

我做「聲紋剝離」其實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搞清楚「煙桿」在船上接電話時,究竟在說什麼。要知道,3名死者都是毒販,現場分析也判定炸案是人所為。這通電話是不是兇手打來的,還真不好說。

聲紋剝離工作比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晚上10點正是燒烤船生意最火的時刻,視頻聲道中提取的各種雜聲紋讓我一個頭兩個大。前後足足忙活了一夜,幾句對話被我寫在了筆記本上:

「你小子這麼做就對了,一定要有個態度。」

「還買那麼貴的酒?別買假了。」

「也對,大超市一般不會賣假酒。」

「你等我們吃完晚飯,十一二點鐘,去老地方登船。」

明哥盯著筆記本上的幾句話,反覆推敲:「從『煙桿』的話中不難看出,當晚與他通電話的就是嫌疑人。對話中,我們可以得到兩個信息,第一,那瓶價值3000多元的飛天茅臺是從大型超市購買的,但『大型超市』太過泛泛,在我們不知道嫌疑人貌特徵的前提下,就算查閱全市大型超市的售賣記錄,也沒有任何用。不過考慮到監控保存的時效,這項工作我們還是要抓時間去做。焦磊,你從刑警隊調一組人,把大型超市中所有出售1000毫升飛天茅臺的收銀監控全部調取,以備不時之需。」

「明白。」

明哥:「還有一點。嫌疑人登船的時間在半夜十一二點鐘,這個點泗水河附近基本見不到載客船隻,嫌疑人如何到達偏僻的雙流碼頭,也需要查清。小龍,你現在打電話通知葉茜,此項工作就給你倆負責。」

「收到。」

十五

深夜2點,還在辦公室忙碌的冷啟明突然接到一個電話,來電的不是別人,而是市局一把手趙昂局長。

警察是一支紀律部隊,講究層級通報,冷啟明和趙局之間相差6個職級,除非是況,否則他不會直接接到趙局的電話。

「趙局,有什麼事?」

「電話里說不清楚,你現在帶上勘查工,我們去一個地方。」

「勘查現場?」

「對!」

「行,那我聯繫科室的其他人。」

「不需要,你一個人來就行。」

「局長來電」「只前往」「深夜勘查」,種種跡象表明這是一個機級的任務,冷啟明不敢耽擱,他將所有勘查設備移便車,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市公安局的地下停車場。

轎車剛停穩,趙局就著急忙慌地從電梯中走出來,他拉開車門催促道:「去港口巷67號。」

「趙局,發生了什麼事?」

「我問你,樂劍鋒多久沒有上班了?」

「這個……很久了……」

「為什麼瞞不報?」

「我並沒有刻意瞞,樂劍鋒離開科室時留下了一張醫院出的請假條,您也知道,他份特殊,所以……」

在趙昂心裡,他一直把冷啟明放在一個舉足輕重的位置,所以他並沒有刻意責怪冷啟明的意思,見冷啟明說的也是合合理,趙昂長嘆一口氣:「做臥底這麼多年,也不知道這小子了多傷,如果有醫院出的請假條,換誰都不好說什麼。」

「難道此行的目的是關於樂劍鋒?」

趙局重重地點了點頭:「我剛接到孟偉廳長的電話,說樂劍鋒出事了,他現在正在趕來的路上。」

冷啟明一驚,方向盤險些失控。「樂劍鋒出事了?出了什麼事?」

「他給孟廳長打了個電話,代了一些事,然後便突然掛斷,孟廳長懷疑樂劍鋒他……」

「難道是遭人報復?」

「我也不太清楚,上車前我剛從行支隊出來,樂劍鋒手機最後的關機地點在港口巷67號。因為他份特殊,孟廳長特意吩咐,在查清況前,盡量不要節外生枝,派你一個人去現場,也是請示過孟廳長后做出的決定。」

弄清前因後果后,冷啟明不再說話,轎車在寂靜的街道上快速穿梭,漆黑的夜晚籠罩著一種不祥的影。

港口巷67號是一個坐南朝北的四合院,大門右側的門柱上被人釘上了一個鐵牌,牌子雕刻著兩個銹跡斑斑的宋字:「樂府。」

冷啟明舉起手電筒,仔細觀察后說道:「這裡是樂劍鋒爺爺的住,我聽小龍提起過一次。」

「兩位老人家是否健在?」

「已去世很多年,樂劍鋒偶爾會住在這裡。」

趙局輕推了一下大門,說:「從裡面上鎖了,有沒有什麼辦法?」

「三環鎖,開啟難度不大,現在就進去?」

趙局單手舉起:「先等等,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調十幾個信得過的特警過來協助。」

勘查好地形后,兩人返回車中,過前風擋玻璃,他們可以清晰地看到院子外的一舉一。訓練有素的特警在半小時后迅速佔據了有利地形。當危險被排除,冷啟明與趙局再次來到門前。院靜悄悄的,聽不見一點兒聲響,冷啟明單手將開鎖工鎖眼,前後幾次扭,鎖舌像踩了熱鐵板似的「吧嗒」一聲彈出。冷啟明挑腕把三環鎖握於手中,接著他緩慢地將鎖掏出門外。蹲坐在院牆上的特警沖他做了一個安全的手勢。

趙局掏出配槍呈警戒狀態,冷啟明雙手於門上做好了推門的準備。趙局出三個手指,開始倒數。

「三,二,一,進。」

冷啟明迅速推開房門,同一時間,院外的特警也翻牆而

以趙局為塔尖,14名特警迅速呈三角形火力攻勢,然而攻擊區域並沒有發現敵人。藉助微弱的月,冷啟明似乎看到了一個男子的背影,他端坐在木椅上,雙手自然下垂。

「樂劍鋒!是不是你?」趙局沖著堂屋喊話。

「樂劍鋒,是不是你?回答我!」

「樂……」

「趙局!別喊了,不管是不是,人都死了!」「死了?」

「對,他已經沒有生命征了。」

大門距堂屋不到10米,冷啟明說完,提著勘查箱徑直朝男子走了過去。院子的石子路很平坦,走上去毫不會覺到硌腳,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男子左手上的「鬼」字文讓冷啟明的心跌到了谷底,判明對方份后,他一個箭步衝到男子跟前,可一切為時已晚。

一個小時后,副廳長孟偉趕到現場,此時冷啟明已將袋。

「樂劍鋒怎麼了?」孟偉的緒有些失控。

「現場勘查過了,樂劍鋒服毒自殺。」

「自殺?這不可能,樂劍鋒怎麼可能會自殺?」孟偉一把拉開了裝袋。

趙局:「孟廳長您先冷靜一下,冷主任已徹底勘查過現場了,可以排除他殺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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