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戰線分散,兵力薄弱,防守尚可,攻擊則顯不足,所以陛下從西北兩疆和大漠上徵調六萬鐵騎大軍南下,決心佔據徐州,徹底消除中原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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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帳頓時一片歡騰。
諸將都沒有想到北疆鐵騎會南下中原作戰。如今南戰場陷僵局,徐州戰場步履維艱,如果鐵騎南下,必將改變頹勢。只是鐵騎南下,朝廷財賦可能更加拮據,因此朝廷能不能持續供應大軍所需,保證戰場需要,才是致勝的關鍵。
鎮東將軍高順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朝廷財賦足夠支撐大軍攻擊幾個月?可以支撐到年底嗎?」
「大司馬、丞相來書說,長安危機結束后,朝廷財賦目前從三個地方可以得到增加,一個是抄沒部分門閥世家商賈富豪的財產,一個是出錢贖罪的收,一個是捐助,另外谷價恢復穩定后,倉和州郡府庫還能提供一點。西北兩疆和大漠上的胡族諸部還將為鐵騎大軍提供牲畜和草料。」傅干說道,「十月秋收后,朝廷財賦的張狀況隨即可以得到緩解。如果大軍能在九月底全部殺到淮河一線,完預定攻擊部署,我們還能得到徐州的糧食。」
「仔細測算之後,行臺認為大軍可以連續攻擊五到六個月。一切順利的話,我們可以一直打到長江北岸,收復九江和廬江郡。」
「南戰場呢?一直圍而不攻嗎?」高順繼續問道。
「南戰場是否展開攻堅大戰,關鍵要看徐州戰場的進展。」傅干手指地圖說道,「如果我們能在十一月之前攻佔彭城、下邳,殺過淮河,順利結束徐州大戰,那麼我們可以從徐州得到大量的糧草輜重,這樣一來,朝廷就能把部分糧草輜重供應給南戰場,讓他們攻打宛城,結束曠日持久的僵持戰局。」
「十一月之前攻佔彭城?」高順皺皺眉,向太尉張燕,「行臺打算利用鐵騎的速度,直殺淮河,切斷曹的退路,把曹的軍隊困在彭城、下邳一線?」
張燕點點頭,「你是不是擔心徐州戰場會像南戰場一樣,也陷僵局?」
「曹手上的銳人馬至有三萬到四萬,如果他把這些人馬全部撤進城池,據城堅守,我們想在十一月前後攻克彭城、下邳的確有很大的困難。」高順擔心地說道,「我們不可能讓六萬鐵騎攻堅,而且他們千里迢迢趕到江淮,難免會出現水土不服等減損。我們現有的十萬步卒大軍既要防守淮河一線,又要攻打彭城、下邳這樣的堅固城池,兵力顯然不足啊。」
張燕轉頭向雷重,「你的看法呢?」
「我和高大人的看法一樣。」雷重恭敬地說道,「若想在十一月前後全取徐州,僅靠六萬鐵騎遠遠不夠。我覺得最好的辦法是放棄南戰場,從南戰場上調十萬大軍進徐州戰場,如此則勢如破竹,一泄而下。」
張燕笑笑,眼裏過一讚許之,「十萬大軍調到徐州戰場,目標太大,曹會以最快的速度南逃淮河,這樣我們打廣陵、壽春、合等地的時候,將面對曹和孫權的聯軍,同時襄的劉表為了援救徐州,也會北上攻打穎川予以牽制。等到我們回頭再去打南的時候,曹、孫權的水陸聯軍就會突破淮河方向攻殺徐州。我們顧此失彼,平定天下的速度將大為延緩。」
雷重和高順互相看看,換了一下眼。雷重稍加遲疑后說道:「大人難道想敵深,把曹的軍隊吸引到昌邑、睢一線,然後再用鐵騎左右包抄,切斷他們的退路,將他們圍殲於徐州之外?」
「對……」張燕笑道,「要想以最快速度拿下彭城和下邳,首先就要消滅曹的銳。如今曹的主力在昌邑、小沛一線和兗州軍對峙,曹洪的軍隊在睢、蕭城一線牽制豫州軍。昌邑距離彭城四百多里,睢距離彭城三百多里,正好有利於鐵騎穿。」
「現在你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張燕指指高順、雷重和帳諸將說道,「只要我們的主力陷在南戰場,曹就不會察覺到危險來臨,他會一直以為自己有機會攻佔兗州,所以你們示敵以弱,關鍵時刻即使放棄昌邑和睢也可以。徐州軍距離彭城越遠,逃亡的機會就越小,全軍覆沒的可能就越大。」
諸將神興,轟然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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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南。
中軍大帳,車騎將軍玉石站在地圖前,一手拿著扇不停地搖著,左手半懸空中慢慢掐算著什麼。右衛將軍良赤著上,大汗淋漓地趴在案幾上埋頭疾書。
征虜將軍余氐和威虜將軍梁百武一起走了進來。
玉石搖搖扇,示意兩人免禮,招呼他們走到地圖前,「大司馬從長安來書,說劉備攻克了仙人關,正在攻打河池,司馬懿連番告急,隴南的形勢有些危急。」
「要我們回長安戍守京畿?」梁百武下戰盔,了臉上的汗,疑地說道,「仲達手上有三萬多人,還有氐人的軍隊,他怎麼會丟掉仙人關?」
「西部都尉馬岱、湟中羌百里楊正帶著五千鐵騎日夜兼程趕赴隴南。」玉石笑道,「仲達有了援兵,心思就大了,他想把益州軍到河池一帶予以圍殲,然後直殺平關,試圖一舉攻克漢中。」
「調我們去隴南戰場?」余氐問道。
「不……」良這時走到他們邊,指了指案幾上墨未乾的竹簡,「你們拿著軍令,即刻去打漢中。」
「打漢中?」於毒和梁百武面面相覷。
「對,你們從筑(今谷城)方向渡過沔(mian)水,沿著太和山(即武當山)東麓的築水西進,直殺房陵、上庸、西城一線,打開漢中東面的防線,吸引漢中兵力,幫助司馬懿攻打漢中。」良壯的手指在地圖上的房陵、上庸兩地用力了兩下,「穆斯塔法和祭鋒的鐵騎會在筑的東南方向出沒,策應你們西進漢中。」
於毒著地圖看著半天,苦笑道:「兩位大人,上庸、房陵、西城都是山地,群山疊嶂,既不富庶,也不是兵家要地,無論攻擊蜀還是攻打漢中,都很艱難。漢中只要守住、石泉、洋縣一線的山谷小道,就能把我們死死擋住。以我的看法,打漢中,要麼強攻平關,要麼取道子午、黨駝、褒斜,舍此以外,別無它途。」
「你們是不是認為打漢中的功勞太小,不願意去?」良臉有些難看了。
「是的。」梁百武毫不避諱,當即承認,「我們數次攻打南,屢屢失敗,這次好不容易要功了,你卻調我們去打漢中,而且還是從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去打,你這不是心折騰我們嗎?」
「看樣子我指揮不你們了?」良冷笑道。
於毒和梁百武一臉氣憤,都不敢說話了。
「南的仗還要打嗎?」良厲聲說道,「我們已經圍了宛城九個月,再圍幾個月,城幾萬人吃什麼?讓你們去打漢中,是給你們立功的機會,不要給臉不要臉。你們不去,我換人去。」
「好了,好了……」玉石急忙打圓場,「天氣太熱,大家火氣也太大了。子善,來,拿去扇扇……」玉石把扇遞給了良,然後笑著對余氐和梁百武說道,「子善的脾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他當然是為了你們好才讓你們去。你們看……」玉石沿著地圖上的沔水輕輕劃了一條線,「從這塊地方打漢中,的確難打,但從這塊地方順水而下打南,打襄,卻非常方便。」
「徐州的仗要打到什麼時候,會打什麼結果我們不知道,但如果徐州的仗遲遲不能結束,南的仗就不能再拖了。十月秋收后,朝廷的財賦狀況會有所緩解,我們要乘機拿下南,攻擊襄,假如這時候劉備的軍隊從漢中殺出來,我們就要腹背敵,勝負就難說了。」
「仲達兵力不足,強攻平關的同時,還要分兵阻擊從金牛山方向支援而來的蜀軍隊,指他攻克漢中的可能太小,他十有八九還是無功而返。仲達退回去了,劉備就能騰出手來支援荊州。襄若失,叛軍的整防隨即被切斷,益州孤立無援,敗亡不過旦夕之間的事,所以我們如果打襄,劉備無論如何都要出手援救。」
「因此,我們要乘著房陵、上涌、西城一帶兵力薄弱的機會,急速搶佔這些地方,一來可以威脅漢中,二來可以切斷漢中援救襄之路。」玉石笑道,「當然了,如果仲達在平關猛攻,吸引了叛軍主力,你們也不是沒有機會攻打漢中腹地啊。如果能攻佔漢中,你們可是大功一件。」
余氐和梁百武無奈點頭。
「虎頭大人,打襄的時候,我要回來。」梁百武還是耿耿於懷。
良瞪了他一眼,冷聲說道:「讓你去打漢中是大司馬的命令,不是我的命令。你想打襄,自己書奏長安,或者直接上奏行臺給天子也行。」
梁百武鬱鬱不樂。玉石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安道:「其實,留在漢中打蜀也是一樣。仲達手上兵力太,你們去助他一臂之力豈不更好?」
「我憑什麼聽他的?」梁百武不屑地說道,「老子當年在太行山打仗的時候,他還在喝呢?」
「打蜀的時候,朝廷自然會派人到漢中統率大軍。」玉石笑道,「實在不行,我親自去漢中如何?」
梁百武忿忿不平地嘟囔了幾句,走到案幾上拿起了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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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下,濮。
各路鐵騎陸續到達黃河岸邊。
驃騎大將軍趙雲於黃河岸邊迎接征北大將軍鮮於銀。
「大將軍怎麼樣?恢復了嗎?」鮮於銀和趙雲稍加寒暄后,馬上問道,「我聽說他不能騎馬了,是真的嗎?」
「殿下都懷上大將軍孩子了,你說大將軍怎麼樣?」趙雲笑道。
「真的?」鮮於銀大笑道,「喜事啊,喜事。這次殿下如果能為大將軍生個兒子,那就喜上加喜了。」
兩人沿著河堤大道邊走便說。河面上,一隊隊鐵騎正快速越過船橋,人喊馬嘶,戰旗飄揚,號角聲此起彼伏。
鮮於銀對朝堂局勢了解不多,對大將軍不能親自統率大軍攻打徐州覺非常憾,「我已經很久沒有和大將軍並肩作戰了,很懷念過去的日子。」
趙雲笑笑,「伯玉兄,大將軍恐怕再也不能上戰場了。」
鮮於銀詫異地著趙雲,「你不是說大將軍恢復了嗎?」
「此事說來話長。」趙雲稍加沉后,把最近一段時間朝堂局勢的變化詳細解釋了一番。鮮於銀震驚不已,他簡直難以相信,大將軍竟然要離開朝堂了。
「大將軍離開朝堂,天子才能掌控軍隊,才能承繼北疆武力,這是沒辦法的事。」趙雲面對波濤洶湧的黃河,長長嘆了一口氣,「我們都希大漢中興,大將軍為此戰了一生,他現在唯一的憾就是天下還沒有平定。我們要替他完這個心愿。」
鮮於銀久久無語,心沉重地點了點頭。再也沒有機會跟著大將軍衝鋒陷陣了。
「我們去哪?」
「直殺沛城,切斷昌邑方向的叛軍退路。」趙雲說道,「奉先、無畏和鬍子從昌邑和睢的中間過去,直奔蕭城,切斷睢方向的叛軍退路。子風(姜舞)帶著西涼鐵騎從睢南面直殺相城,切斷叛軍撤向淮河的退路。」
「日夜兼程嗎?」
「過了黃河,大軍無法藏形跡,全靠速度了。」趙雲笑道,「每人雙馬,日夜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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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北疆五萬鐵騎在趙雲、呂布的統率下,渡過黃河,沿著馳道飛速平治。
與此同時,姜舞率一萬西涼鐵騎出武關,飛馳南,取道穎川、陳國,直殺沛國相城。
燕無畏率風雲鐵騎取道白馬、封丘,一路狂奔至陳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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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出迎。
煦日初升,風雲鐵騎如同洶湧的波濤,浩浩地呼嘯而至,在如雷般的轟鳴聲里,一萬將士高舉武,齊聲狂呼:「大漢萬歲……天子萬歲……」
震耳聾的歡呼聲像就聲聲驚雷,炸響在金朝里,風雲變。
燕無畏率二十多員風雲悍將拜倒於天子馬前,「臣等願為陛下誓死戰,雖碎骨也在所不辭。」
天子打馬巡陣,燕無畏高舉天子戰旗陪侍一側。
「嗚嗚……」雄壯的號角聲衝天響起。
一萬將士飛下馬,跪伏於地,「願隨陛下誓死戰……誓死戰……」
小天子激不已,在馬上躬還禮。
燕無畏一手舉旗,一手舉刀,聲嘶力竭,「上馬……出戰……」
號角再響,一萬將士飛上馬,舉矛,用盡全力氣縱聲吼,「呼嗬……呼嗬……」
小天子熱沸騰,高舉雙臂,仰首向天,「呼嗬……」
小天子一馬當先,縱馬飛馳。一萬風雲將士隨其後,像水一般沖向一無際的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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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定陶城。
轟隆隆的馬蹄聲震碎了黑夜的寧靜,一條咆哮的火龍衝出了黑暗,黑大地在火龍的肆下劇烈地抖,痛苦地哀嚎。
剛剛退定陶的漢軍將士瘋狂地衝上城牆,他們看到了驚心魄的一幕,看到了在黑暗裏呼嘯而來的鐵騎大軍。將士們歡呼起來,聲嘶力竭地著喊著,戰鼓聲震撼天地。
大漢戰旗在火焰中高高飄揚,激昂的號角聲撕裂了夜空直衝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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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順飛馬而來,趙雲和鮮於銀打馬迎上。三人擁抱。
「子平,很多年沒見了。」鮮於銀用力捶打著高順厚實的肩膀,眼眶有些潤,「北疆的老朋友都想你啊。」
高順太激了,淚水滾了下來,「伯玉,子龍……大家都好嗎?大將軍好嗎?」
「大將軍說,看到子平,告訴他,等到平定了天下,請他到晉來看看我。」子龍模仿著李弘的口氣說道,「大將軍常常念叨你,說你一個人在中原支撐大局,辛苦了。」
高順連連點頭,不知道是汗還是眼淚,半天都沒說話。
「嗚嗚……」號角聲吹響,鐵騎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子平,濟水河上的橋架好了嗎?」趙雲急切問道,「我要連夜渡河,一定要搶在叛軍之前殺到小沛,切斷他們的退路。」
「已經架好了,二十架浮橋,你們可以在最短時間渡河南下。」高順指指了前方,「夏侯敦和李典剛剛佔據昌邑,他們要想退回去,至需要兩天時間,他們已經來不及了,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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