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他吃過各式各樣的紅糖酪，可即便如此，他都沒再嘗到過他記憶里的味道，那種長時間求而不得的落寞讓他不得不懷疑，那記憶中的味道是不是只是他的錯覺。

見凌衍之一不地端坐在那里，司上前一步輕聲問道“怎麼樣？味道還可以嗎？”

可凌衍之卻并未答話，看著盤子里模樣致的紅糖酪，凌衍之似是回到了他曾經最狼狽痛苦的時候，那時候的他整日里都在為如何活著發愁，的時候沒有飯吃，冷的時候沒有穿，在這個世上從沒有人對他投遞過善意，除了那個孩。

在他的記憶里，那個孩很是張揚活潑，的年紀雖小，可脾氣卻不小，會強勢的讓他吃帶來的食，比如說這甜的齁人的紅糖酪。

也會命令他做這做那，可卻也就是這樣一個孩，給了他此生最盼的一切。

雖會指使他做一些事，可那些事卻也是他愿意的，會讓他帶去捉鳥、捉兔子，捉許許多多帶的小。

似是很喜歡那些小東西，所以每當他把他剛得手的送給的時候，那笑瞇瞇的小臉和崇拜的眼神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取悅到他，這讓他很是滿足，也讓他覺得他活在這世上也是有些價值的。

在和那孩相的那段時間，他其實是有些自卑的，那時候的他雖未接過權貴，可也能分清好賴，那孩上的料是那樣的華，還有上的鐲子配飾，每一件都是足以讓普通人家生活好幾年的。

而他呢？他只是一個奴隸，一個被賣來賣去、毫無價值的貨，他甚至連一件像樣的服都沒有。

可即便是這樣的他，都不曾嫌棄過，在眼里，他沒有看到過半點的輕視和不屑，并非是因為不通人事才會對他如此的。

相反，懂得很多，甚至于他上的一些禮儀規矩都是教的，跟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他收獲頗，這收獲不僅僅是上的愉悅，更有心靈上的滿足。

那孩就像是照在他心頭的太，強勢地將他從黑暗中拉了出來，并賜予了他明。

哪怕是他后來再一次地獄，他都覺得他還有希。

凌衍之十分后悔當時的他因為自卑而沒有詢問的家世，若是他當初能大膽一點，能自信一點，他現在是不是就能找到了……

見凌衍之一直不吭聲，司再一次開口解釋道“我這個人口味比較重，所以放的糖可能有點多，你會不會覺得太甜了？若是你覺得味道不合適也不要勉強自己，下次我可以按照你的口味再做一次……”

司善解人意地向凌衍之建議道，的語調很，面容上的笑意更是帶著些遷就。

司的聲音將凌衍之從回憶和懊悔中拉回了現實，“這個味道很好，我很喜歡，只是可否請王妃告知在下，你這紅糖酪的方子是出自誰人之手？”

“方子？”司不解，眨了眨眼，滿臉困。

“王妃別誤會，在下只是覺得這紅糖酪的味道極佳，所以便想著前去拜師學習一下，若是方便，還請王妃能給在下指條明路……”

凌衍之白飄飄，容貌俊逸，說話也是極盡儒雅有禮，他知道他的這幅樣子最容易讓人放松警惕，他也慣會用他的這幅毫無攻擊的外表迷人。

他面帶笑意的看著司，心里更是帶著些期盼，這攝政王妃在京城的份地位并不低，而那孩的口音聽起來也似是帶些京城的腔調，所以會認識那個孩嗎？的手藝會和那孩有關嗎？

可司的回答卻是讓凌衍之失了，只見司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道“這方子并非是出自旁人之手，而是由我原創……”

“不過！若是凌大夫你喜歡，我可以教給你……”

司的回答猶如一盆冷水潑到了凌衍之頭上，失的緒讓凌衍之心里的旖旎和期盼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不屑和殺意。

司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他看中的藥人，竟也有臉要教他東西！

既然上趕著找死，那他便全！

“如此便勞煩王妃了，擇日不如撞日，不知王妃現在可有時間，若是可以，不如現在就將這技法教予在下吧。”

“現在？我倒是沒什麼事……不過，凌大夫你……”司似是有些不解，可還不等把心里的疑說出來，凌衍之便連忙解釋了起來。

“是這樣的，再過幾天在下就要帶著沐婉離開了，所以近期可能時間不會很充裕，若是可以，還請王妃今日就些時間。”

“這樣啊，那我們現在就去吧，其實這方子很簡單的，你只需要……”

廚房，司一字不落的將自己所有的心得方全都告訴了凌衍之，毫不吝惜的表達著自己的善意，可在看不見的地方，凌衍之卻是再一次地將魔爪向了，這一次的蠱毒牽蠱，它無無味，發作前也不會讓中蠱之人察覺到什麼。

可它一經發作便會侵蝕中蠱之人的五臟六腑、骨骼經絡，它會讓中蠱之人失去行的能力，整日活在痛苦之中，直到呼吸停止，尸化一灘水之后這蠱毒才算是真正的崩解。

看著重劇毒卻毫不知的司，凌衍之的眼中閃過一快意，這一刻他仿佛看見了他那個棄他害他的母親后悔痛苦的模樣，若是他的母親還活著，如此惜命的一定會跪地求饒，求他放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