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門一陣陣悶痛,再聽姜言惜這樣說話,陸臨遠心痛到麻木后,只剩滿心疲憊,“言惜,你怎麼就不明白,我是希你好好的,無論何時都好好的,知道嗎?”
他起往屋外去,姜言惜住他:“陸哥哥,你去哪兒?”
陸臨遠心口也悶得發慌,怕姜言惜又誤會什麼,他盡量放了語氣道:“吹了風有些頭疼,我先去凈室,你先用飯。”
姜言惜坐在桌前,看著滿桌佳肴,卻是一口也吃不下,只有淚珠子一串一串地從眼瞼落。
詐死出宮,姜尚書是戶部尚書,給偽造的戶籍文書足以假真,這一路北上也沒兵察覺。本以為到了西州,找到陸臨遠就可以跟他過雙宿雙飛的日子,陸臨遠是對溫依舊,但卻明顯能覺到他整個人都變得陌生了。
逃跑的日子里經常做噩夢,夢見自己被抓了回去,甚至有時候會夢到被皇帝封時衍按在龍榻上用強,有時候又是夢到他跟他的皇后抱著剛出生的小皇子恩有加……
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恨封時衍的,但是夢到他跟皇后恩纏綿,為何又心如刀絞。
姜言惜咬著手背無聲落淚,不愿讓自己去回想這些,陸臨遠跟從前待不一樣了,更讓惶然不安。
從小到大,陸臨遠都是支撐活下去的信念。
*
陸臨遠泡在浴桶中,頭還是一陣陣地疼,府衙的事,南邊的戰事,京城陸家傳來的信……這些東西糟糟地在他腦子里,讓他頭痛更甚。
門“吱呀”一聲輕響,他以為是青松進來了,疲憊道:“青松,給我背。”
一雙弱無骨的手上他脊背時,陸臨遠一激靈睜開了眼,他扭頭一看,心魂俱。
姜言惜竟然只穿了一件兜。
“你這是做什麼?”陸臨遠又急又怒,更多是卻是心疼,忙一把推開姜言惜。
姜言惜咬了咬,進浴桶抱住了他:“陸哥哥,你要了我?”
來了這麼久,陸臨遠一直都是跟小廝青松一間房睡,把他自己的房間留給了,平日里也都是以禮相待,半點不逾越。
姜言惜閉上眼,臉著陸臨遠寬闊的背脊,淚水簌簌直掉:“你若不嫌我不是清白之,便要了我,這輩子我只跟著你。”
他們曾山盟海誓,私定終,姜言惜相信自己是只喜歡陸臨遠的,把自己完完全全給他,或許就能斷了對京城的一切念想。
余生只想和這個年初遇,竇初開便喜歡上的人在一起,皇宮的一切,姑且當做一場噩夢。
然而陸臨遠掙開了的手:“你在說什麼傻話!”
他出浴桶,趕扯了自己的干凈裹在姜言惜上,滿心怒火對上姜言惜那張哭得梨花帶雨的面容時,全變了沉痛,他道:“言惜,我敬重你,你別這樣。”
留下這話,陸臨遠隨便披了件袍子,就出了凈房。
姜言惜捂著臉悲哭出聲,都豁出臉皮做到這一步了,陸臨遠卻還是不為所,不愿去想他是不是嫌棄自己不是清白之,亦或者是變心了。
自己已經沒法再面對陸臨遠了,當天夜里,便收拾了東西,悄無聲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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