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自己是被當渣男了嗎?
棠星躲在孟雲舟後,把腦袋探出去一截,支著脖子道:“我不是渣男!我沒劈!”
孟雲舟把他的腦袋按了回去,跟畢瀾言說:“嗯,他不是。”
畢瀾言隻覺得心頭仿佛一道天雷兜頭砸了下來,他出手指頭,指著棠星,又指了指孟雲舟,一臉的想不通:“你沒劈,那你之前跟happy算什麼?”
不等棠星開口,孟雲舟說:“我就是happy。”
畢瀾言:“前頭跟我說那是真,不會分,誰在勸你分你跟誰急……等等,你說什麼??”說到一半,畢瀾言才猛地意識到剛才孟雲舟說了什麼。
他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可說話的確實是孟雲舟,仿佛為了證實一樣,孟雲舟又說了一遍:“我就是happy。”
魏廉也轉過頭去,還是不相信。
他還跟畢瀾言說:“冷靜啊畢爺,看來他倆是真的,就……要我是棠星,我可能也不敢跟你說,不過說回來,”魏廉扭過頭去問罪魁禍首,“你倆怎麼會看對眼的?”
這太玄幻了吧?
飛按著畢瀾言,生怕一個不小心,他就要撲上去手撕了棠星。
“就這個事……一向說不清道不明的,星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坐下來,然後好好談談好不好?”飛小聲說。
畢瀾言沒吭聲,只是盯著孟雲舟兩人。
孟雲舟目不躲不閃,他點頭:“是真的,我就是happy,作為朋友,沒有第一時間跟你們攤牌,無論是怎樣的理由,你們都有理由生氣,我不為他辯解,但如果要手的話,在我這裡出氣就好了,他怕疼。”
畢瀾言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哪怕聽孟雲舟說了三遍,他也覺得這個信息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畢瀾言將心的疑問了出來:“他之前不是說happy要跟他一起考d大醫學系,那你也不是去年高考的啊?”
孟雲舟聽後回頭看了眼棠星,回過頭來說:“我們確實約過都要考醫學系的,只是約的時候,我本科已經讀完了,他當時也不知道,他以為我是高他兩屆的學長。”
所以到頭來,學長是學長,年齡確實一樣大的。
真假爺?前網友?
畢瀾
言微微搖頭:“這如果是真的,那命運究竟是在開誰的玩笑?你說你從來沒想跟他搶過,也是因為知道他是你的前網友了?”
孟雲舟說:“不是,是因為我確實想學醫,也因為我知道我們兩人都沒有錯,而後來發現我們之前就認識了,算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畢瀾言徹底說不出來話了,他微微掙扎著要從魏廉和飛手下掙出來,兩人還以為他要手,畢瀾言渾泄了氣,語氣淡淡地說:“松開我吧,我冷靜下來了。”
魏廉和飛才慢慢松開了手,畢瀾言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表晦難明。
棠星知道,都是因為自己,所以大家都不是滋味兒的,他主給大家倒了酒,先自罰了三杯,難得收起了平時樂呵呵的表,罕見地嚴肅起來:“孟雲舟說得對,作為朋友,雖然我有我說不出來的理由,也的確是我做的不對。”
“從我回到孟家,你們就一直對我照顧有加,我知道,畢爺當初是最擔心我會被掃地出門然後一無所有的,都是我自己不爭氣,才讓你覺得做事不靠譜,換了我是你,如果有朋友發現是被抱錯了,我應該也會和你做同樣的事。”
棠星又端起酒杯來:“我不是不識好歹,沒有上進心,我只是覺得反正我一人吃飽全家不,而這些豪門裡的爭爭搶搶我真的是認為很麻煩。但我忽略了作為朋友的你們,其實是更盼著我過得好一點的,就像父母千叮嚀萬囑咐,難免囉嗦了些,但出發點是好的。這是我自罰的,希哥哥們不要生我的氣,或者生氣也可以,打我罵我都可以,確實是我做的不對,你們原諒我吧?”
棠星什麼時候這樣過?畢瀾言無聲歎了口氣,明明還很生氣的,這會兒卻又舍得跟他生氣了。
魏廉在旁邊還在嘟嘟囔囔的:“孟雲舟不只是孟雲舟,他還是happy?他怎麼能是happy呢?一個大神,另一個也……好吧大神,所以倆大神最後是一個大神了?”
飛看他糾結地都跟個小老頭了,忍不住提醒他:“這就是一個人的三次元和二次元。”
“哦,是哦,”魏廉點點頭,這麼一想,又覺得非常對了:“只能說大神就是大神,到哪裡還
都是大神啊!”
“可是又不對啊,他可以是happy,但怎麼能是和棠星網的happy呢?網這個事……棠星幹了也就幹了,大神這麼做emmmmm……我覺我完全猜不到原因,我接不了,為啥是孟雲舟,棠星這是瞎貓上死耗子了?”
魏廉說完了,就發現自己的點似乎歪了,還歪得非常徹底:“不對,我不應該羨慕棠星,我應該唾棄棠星的,瞞了我們這麼久,這種覺就像是……我還以為我趕上了一場捉,結果人家是恩,這什麼事?”
飛見他越說,畢瀾言的臉就越沉一分,扯了魏廉一下,示意他別再說了。
棠星端著酒杯的手出來,眼裡滿滿的歉意,這個姿勢持續了好一會兒了,畢瀾言才了,沒有說話,只是出手用自己的杯子了下棠星的,然後仰頭給幹了。
“你能在我們離開之前,選擇攤牌了,這件事你做對了,”畢瀾言放下杯子,“要是真等到我們給你出來的那天,大羅神仙而已救不了你了。”
“還有你,”畢瀾言自己給自己又倒上了,他提起酒杯,朝著孟雲舟的方向道:“我們也一直欠你一句對不起,明明你才是最委屈的,我們一直疏遠你、防備你,還差點……”害你掃地出門。
“你們能在一起,雖然覺得匪夷所思吧,可仔細想想,又確實是再合適不過,那既然你是happy,棠星究竟什麼樣也不用我們跟你說了,我隻想說,你多保重。”畢瀾言誠懇說完,見孟雲舟也舉起了酒杯,跟自己輕輕了一下,他表才微微送了些,看孟雲舟一眼,然後又爽快地乾掉了。
棠星在桌子下了孟雲舟的另一隻手,忍不住說:“是我想多了嗎?他最後一句,我怎麼覺得在罵我呢?”
“沒有,”孟雲舟安他道:“你這麼好,他怎麼會罵你?”
棠星了自己的鼻子,吃了口菜,笑道:“我也這麼覺得。”
畢瀾言:“……”
魏廉:“……”
畢瀾言開始後悔了,他就不該這麼快跟他們和解的,他應該狠狠折磨折磨棠星的,現在就開始撒狗糧了,他可能忘了自己還是個弟弟,不應該這麼對待哥哥們的。
哦,倆都是弟弟,double弟弟。
唉……
畢瀾言陡然回憶了下往事,他只是想慨下棠星的變化,可憶及這變化的時間,畢爺猛然睜大了眼睛來,他看著兩人,問了出來:“能告訴我,你們是哪天在一起的嗎?”
棠星把頭埋在了碗裡,孟雲舟回答道:“過生日的那一天。”
畢瀾言:果然是。
魏廉“嘖嘖”兩聲,忍不住拉著飛哭訴道:“他十八生日的時候單,我還是隻單狗,他帶著男朋友到撒狗糧了,我還是隻單狗,這多虧了他倆不能生孩子,要不他們孩子打醬油了,我不會還是隻單狗吧?”
飛拍拍他的頭:“那你努力一下……也抓談一個?”
魏廉立刻抱了飛:“我不,我就抱你好了,飛飛你答應我,至明年生日的時候,我們還一起做單狗好嗎?”
飛:“……我努力吧,如果我爸媽不催的話,應該可以。”
棠星看了眼天花板說:“那如果……不是相親呢?”
魏廉瞪大了眼睛:“飛飛不會拋下我的!棠星你不要破壞我們的!”
畢瀾言嫌他聒噪,打斷了他:“你行了啊,別人單可能是暫時的,你這個憑實力單的,就不要在這種時候拖後了,不然想想幾年後大家聚在一起,拖家帶口的……你多難看。”
魏廉嗚哇嗚哇地哭著摟了飛:“別說了,我現在就很難看了。”
這一定是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了!
畢瀾言!我恨你!
飛也沒有什麼可以安他的,心虛地避過了魏廉求救的目,然後低頭吃起了菜。
想通歸想通,這頓飯也吃得過於安靜了些,畢竟幾人往常都習慣了說話不帶把門的,什麼話損說什麼,如今想說的話倒是很多,要出口的時候,看一眼棠星側,好吧,人家男朋友在呢……
孟雲舟以前也參加過他們的飯局,只是現在份一變,還是有點讓他們不適應的。
棠星吃什麼,鮮自己手,以前就喜歡孟雲舟的服務,可那會兒沒攤牌,他還知道遮遮掩掩一下,現在是……真特麼的得寸進尺。
魏廉吃著自己的菜,越來越覺得自己吃的是狗糧,他看邊的畢爺一眼,發現他也是,想了想,魏廉夾了一塊
放到了他碗裡,“我來溫暖溫暖你。”
畢瀾言覺得他是神經病,想也不想就把那塊扔了,還一臉“莫挨老子”的冷酷無勁兒。
這飯吃了這樣子……棠星也會覺得太別扭了。
他了自己的碗底,眼珠子轉了轉,再抬頭的時候,表故意地換上了一副小人得志,他站起,橫掃了幾盤食,不挑別的,就挑畢瀾言和魏廉吃的。
魏廉回過神來“誒”了一聲,不由驚了:“你不是請我們吃飯嗎?你都吃了我們吃什麼?”
“你們要吃嗎?”棠星坐下後,拉幾口新搶來的食,大快朵頤道:“我看你們好像都吃不下,那我不能浪費不是,或者說盡量浪費啊。”
魏廉怒了:“誰說我吃不下?我就不能走個神嗎?有你這麼請人吃飯的嗎?”魏廉邊說邊抓拉一些菜到自己碗裡。
畢瀾言翻了個白眼道:“棠星,你是不是非我打你一頓,你才能老實點!”
棠星往孟雲舟上一挨,賤賤地道:“你來呀你來呀!”
好賤啊。
畢瀾言剛放下筷子,孟雲舟就目淡淡看了過來。
畢瀾言:“……”
這兩個弟弟,是不是極端得有些過了頭?
棠星又笑了,畢瀾言又白了他一眼,默了半晌也牽起角笑了:“你不稚,我都懷疑你到底是怎麼追上孟雲舟的?”
“誰說是我追的他?”棠星抬起頭問。
畢瀾言說:“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實嗎?說真的,兄弟一場,我都覺得你找個正常對象都是阿彌陀佛了,而他,只要他想,什麼人找不到?”
聽聽這話!
好吧,就算他說的是事實。
棠星咬咬道:“可是,真的是他追的我,不信你問?”
都不用畢瀾言問,孟雲舟自己就說了:“是的,是我追的他,追了很久。”
嘿,真給面子。
棠星笑得可歡實了。
畢瀾言哼笑了一聲,說棠星:“你就得意吧你,瞧給你慣的,尾都要翹上天了。”
棠星回擊道:“你這就是嫉妒我唄!”
他倆一人一句,誰也不饒誰,過一會兒魏廉也加進來,和畢瀾言一起對戰棠星,對著對著,莫名其妙他又了被懟的那個,到最後吃完了飯,
幾個人散夥,魏廉都沒明白自己是怎麼中的刀。
回去的時候,上了車,魏廉聽到畢瀾言沉沉歎了口氣:“其實我還是有些沒想明白。”
魏廉猛烈地點頭,不能再認同了:“我也沒想明白!”
魏廉說:“我到底說錯了什麼,你們一起攻擊我?!”
畢瀾言:“……”
畢瀾言懶得回答他的問題,好一會兒才說:“我想不明白的是,他到底怎麼和孟雲舟在一起的?”
一個真爺一個假爺,就算在一起了,他們朋友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可是這以後總有家長們也知道的那天,孟耀東怎麼可能點頭答應?想想都覺得又是一場戰。
魏廉想了想道:“是啊,孟雲舟怎麼就看上了棠星呢?他眼瞎了嗎?”
畢瀾言再次有了想打人的衝:“是啊,他眼瞎了,那你也眼瞎嗎?沒看到他有多喜歡棠星嗎?”
魏廉一臉無辜地撓頭:“咦?他今晚有說什麼嗎?我怎麼沒聽到他說很喜歡棠星?”
“所以說……”畢瀾言幽幽看他一眼,“眼瞎的是你。”
他發車子準備出發,才陡然發現飛沒有上車來,畢瀾言過後視鏡看了看,附近都沒看到飛的人影:“飛人呢?去上衛生間了嗎?這麼慢還不出來?”
“沒有,他先走了啊,”魏廉回答他道:“他出來的時候就說忽然有點事,不跟我們一起走了。”
畢瀾言的雙手放在方向盤上,眼底又沉了沉,忽然說:“我想起來一件事,飛是早知道棠星和孟雲舟在一起了吧。”是肯定句。
魏廉扭過頭來,看鬼一樣看著他:“不不不不可能吧?”
畢瀾言沒有說話,車子如箭一般開了出去,魏廉攥了前的安全帶,等車子停在了自己家門口,他才心有余悸地想:明明做錯事的是棠星和飛,怎麼覺最後得到懲罰的……是我?
下車的時候,他都是的。
有那麼一刻,他真的覺得畢瀾言是想拉他同歸於盡。
魏廉緩了會兒神,轉就往飛家的方向跑,他差點死得不明不白的,一定要找飛問個清楚。
“飛飛!”魏廉捉到了人,就直接問道:“除了棠星的這件事,你還有別的瞞我的嗎?”
飛避開他的眼神:“什麼事哦,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別躲了,”魏廉說:“我都知道了。”
“啊?”飛張不已:“你……都知道了?”
“對啊,”魏廉心痛不已:“明明我才是跟你一起長大的,你知道了棠星的事居然不告訴我?你對得起我們這麼多年的嗎?”
哦,是這件事啊,飛緩緩開口道:“對、對不起。”
“所以你沒有別的事瞞著我了吧?”魏廉又問了一遍。
飛思考良久說:“我……想想,想、想不起來。”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了。
“這還差不多。”魏廉問到了自己要的答案就放過了他,回自己家去了。
明天就要背井離鄉了,今天又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今晚鐵定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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