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小人常慼慼

劉媽媽先是一怔，繼爾反應過來，失笑，自家姑娘原來是不好意思了，趕起向外走，“老奴給姑娘還燉著湯呢，這會子應該快好了，老奴這就去看看。”

“嗯，有勞媽媽。”

抱小傢伙抱起來，手他的臉，手指在他的小上掠過，小傢伙以爲是吃的，結果小小的咂兩下，小腦袋左右搖晃兩下，沒找到東西吃。

一扁，哇，又哭了起來。

伏秋蓮趕抱著哄，咬了咬脣，起自己的衫，把小傢伙打橫半托了他的小腦袋放在前，的小下意識的一裹，伏秋蓮疼的嘶了一聲。

“姑娘，怎麼了？”

“沒什麼，媽媽你別進來。”伏秋蓮有些懊惱和張的看著外頭，生怕劉媽媽突然闖進來，心裡頭一回對於自家這個屋子覺得小了，暗道日後條件好一些定要先把這屋子再加幾間。

吃吃了一會，小傢伙舒服的睡著了。伏秋蓮很無語的把小人兒放在自己的裡側，朝著外頭輕輕喚道，“媽媽，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姑娘話，戌時中。”劉媽媽掀起簾子走進來，手裡端了碗湯，“姑娘您多喝一些，老奴把上頭的油撇了不，您口味淡，可這個時侯也不能一點油葷沒有的。”

“媽媽我曉得，你放那邊，我慢慢喝。”看著劉媽媽把湯放在一側的桌子上，伏秋蓮虛弱的笑笑，“爹爹和哥哥，還有媽媽都沒用飯的吧？我這裡已經沒事，媽媽快去張羅著吃飯。”

“姑娘您放心吧，剛纔連玉那丫頭已經幫著我煮好了，一會就讓老爺和大爺去用，老奴晚會隨便用些就好，不礙的。”

伏秋蓮笑著擺擺手，“不用，你也幫了一天多，想也應該沒吃好睡好的，趁著這會這臭小子還在睡，快去吃飯。”

“可是姑娘您——”

“你快去，我才吃了，還飽著呢。”伏秋蓮眉眼彎彎的笑，喝了半碗紅棗粥，吃了兩蛋，又被劉媽媽著吃了半碗燕窩粥，肚子早就飽飽的了，小傢伙又睡著，打發了劉媽媽去吃飯，便半側了子躺在那裡，仔細的打量著小傢伙，胖嘟嘟的，眼咪一條，想到之前劉媽媽和自家那個便宜爹都說長的像，倒是沒發現。

這小子有哪點長的像自己？

小傢伙在睡覺，好像做夢一樣，咂了兩下，然後，撇了下，似哭不哭的，看的伏秋蓮覺得好玩的很，忍不住手在他小臉蛋上了一下，伏秋蓮飛快的手。

又去籌，又回來。

來回兩三次，小傢伙估計是被惹惱了，哇的一聲張著小，吐著的小舌頭，沒一會哭的小臉都紅了，倒是把個伏秋蓮嚇了一跳，趕抱起來哄，“乖啊，咱不哭，寶貝乖——”到最後，就差哭了，“兒子，媽錯了，媽再不惹你了。”

“怎麼了怎麼了，乖孫，怎麼了？”

伏老爺一臉焦急的掀起簾子走進來，手就去接伏秋蓮懷裡的娃，“好好的怎麼哭這樣？乖啊，讓姥爺抱抱——”

“爹，讓我抱吧。”怕伏老爺不會抱，小傢伙看著那樣小，萬一伏老爺不小心到了怎麼辦？這裡還在遲疑，伏老爺卻是已經笑起來，“丫頭，你小時侯可都是我抱的。”

“啊，真的？”

看著伏老爺作嫺的樣子，伏秋蓮覺得自己可以閉了，那作，真的是比自己還要練！

“你娘走的早，當時你還小，把你給孃我不放心——”一句話代過去，伏秋蓮卻聽出了伏老爺心頭沒有說出來的慨，抿了抿脣，神極是真摯的看向伏老爺，“爹，以後兒好好孝順您。”

“傻，爹圖的又不是這個。只要你開開心心的就好。”伏老爺說著話，作麻利的解開襁褓，看了一眼，笑起來，“小傢伙尿了，我去換尿布。”

換尿布——伏秋蓮了角，好吧，之前是想多了，不過，看到簾子掀起來，一臉平靜的劉媽媽，伏秋蓮轉而又起了一個想法，而後，看向劉媽媽，“這一天一晚上，辛苦媽媽了，又是換尿布又要照顧我的，多愧了媽媽你在。”

“姑娘可別這樣說，小主子哪裡是老奴照顧的，老奴不過是經經眼，這裡裡外外頭，可都是老爺親自手照顧呢。”

好吧，果然是想的這樣。

伏老爺子心疼自家外孫子，自己完全上手，想到那麼大年紀的人，還要在自己這裡委屈的打地鋪睡，還有個小的要照顧，伏秋蓮就覺得心疼，看向劉媽媽，“媽媽，如今我也沒什麼事，相公明後天的估計就回來，爹爹在這裡這麼辛苦，我看著心疼，要不，就讓我爹先回去吧？”

“老奴倒是想勸來著，可就是勸不啊。”劉媽媽哪裡沒勸？問題是得勸的啊，伏家這兩男人，哪個是別人能輕易勸得了的？特別是在事關伏秋蓮的事上。

要是他們兩能輕易的聽勸那就好了！

伏秋蓮笑，“不妨事，我一會和爹爹說。”之前看著很兇險，伏老爺和伏展強留在這裡也是應該，如今已平安無事，他們再在這裡，一來是伏老爺的子撐不住，二來，這屋子裡裡外外就這麼丁點地方。

住哪？

若是連清再回來，難道讓他外頭借宿去？這還是重要的，主要是伏秋蓮真的覺得伏老爺辛苦，窩在這裡吃喝住一概不便，老人家也五六十歲，累壞了就不好了。

半夜，伏秋蓮是被邊的小娃給哭醒，哇哇的哭，一開始還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卻迅速的把小傢伙抱起來，手指在他的脣邊過，小傢伙快速的了舌頭去……

“哥兒這是了呢，老奴去幫您端碗茶，姑娘您稍等等。”劉媽媽笑著出去，這是經過白天之後瞭解到的——

伏秋蓮給孩子餵時不喜歡外人在場。

包括在。

心裡雖有些不解，可劉媽媽也沒多想，自家姑娘古怪的心思多著呢，哪裡值得去猜測？伏秋蓮微微一笑，低頭把起來，把小傢伙的頭微微託高，就看到他迫不及待的吮許起來。

哭聲漸小，不復再聞。

小腦袋上還帶著幾滴淚痕。

伏秋蓮手在他小腦袋上兩下，你啊，就是老天爺派來折騰我的呢。可眼底笑意卻是充分說明此刻的心——甘之若怡！

約有一刻鐘，劉媽媽在外頭聽著沒什麼靜，便悄悄的掀了簾子進來，看到伏秋蓮還靠炕上，不一怔，“姑娘您還沒睡？”

“唔，好睏，可是又睡不著。”手打個呵欠，伏秋蓮看著劉媽媽撒，“媽媽，這小子好吵，我好累哦——”

“啊，真的？哥兒吵到姑娘了？這可怎麼辦？”劉媽媽一臉的焦急，站在伏秋蓮牀上著手，來回的踱著步，好半響才道，“要不這樣，明個兒等到老爺和大爺走了，老奴晚上帶著哥兒睡在外頭？”

“我可捨不得媽媽這麼辛苦。”眸在旁邊睡的似天使般的小娃上掃過，轜轜的脣嘟著，小手逞拳狀放在腦袋上，輕輕的呵著氣，伏秋蓮覺得自己的心都了。

哪裡捨得讓這小傢伙離開自己半步？

呵呵，果然是當媽之後方知父母的辛苦啊。

早上用過早飯，伏秋蓮隔著簾子和伏老爺，伏展強說話，費盡脣舌，再三的保證之後，伏老爺才嘆著氣點頭應下，“即是你這樣說，那爲父就聽你的，我和你大哥中午就走。”

“這幾天辛苦爹爹，等到過些日子，連清回來了，兒抱著他，我們一家三口中一道回去，讓爹爹和這小子好生的親香親香。”知道伏老爺是真心的待自己，伏秋蓮早打心裡把他當了親人，所以，是真的想伏老爺開心和高興的。

“哈哈，好，好，咱們就這樣說定了。”伏老爺大笑，旁邊，伏展強嘟囔著，“早就說讓妹子你在咱們家住著，非不聽，看吧，現在連個住都沒有。”

“好了，說什麼呢臭小子，你去一趟鎮上，再給你妹買些吃食過來。記得多買些補子的，要挑好的。快去快去。”伏老爺打發花子般直接趕自家兒子，伏展強卻是見怪不怪，只是撇了下，“老頭子，東西我可是都買好了，哪還用得著你吩咐？”

“混賬小子，買好了我怎的沒看到？”

伏老爺一掌把兒子拍出去，一簾之隔，父相對，伏老爺想了想，在外頭輕咳一聲，“那個，兒，你這事也是意外，連清他是個男人，是去趕考的，不是去玩，那個，你可別生氣。”

伏老爺說的結結，甚至帶著幾分被他自己掩藏的很好的不悅——自己的兒那麼辛苦的給他生孩子，連清卻不在邊，他能不惱不氣？

可連清是去趕考的。

兒若是真的如同以往的子那樣鑽了牛角尖，回來之後衝著連清就是一通鬧，這樣下去，吃虧的是誰？還不是他寶貝兒？

而且，伏老爺再疼兒，他終究是個明事理的人，這事，本就是個意外！若非被連甜兒驚了胎氣，這小娃還在肚子裡好好的等著他爹回家呢。所以，這個錯，儘管他心裡怨連清。

可明面上，爲了兒，還得幫著連清說好話。伏老爺覺得心裡慪的慌，心裡暗自腹誹，一切都是爲了兒好，默唸著這樣的話，他方平穩了緒，繼續著之前開解的話，“男人是要去外頭做正事的，回來之後你可不能和他使子，萬事有爹爹呢，你啊，只管著好好的養子，把自己和爹的乖外孫養的白白胖胖，健健康康。你可記得爹爹的話了？”

“爹爹您放心吧，兒曉得了。不會怪他的。”伏秋蓮坐在炕上，眼圈微酸，伏老爺這是真的把自己當爹又當媽啊，這些話，明明是當孃親的叮囑兒的，可如今，卻全從伏老爺裡說了出來，了鼻子，擡頭向屋頂——

不能哭，不能掉眼淚。

月子裡頭的人若是哭了，會傷眼的。

“爹爹，您說的話兒曉得，真的，您放心回吧，等到過幾天相公回來，兒讓他給您磕頭道謝去。”

“磕什麼頭啊，我又不是爲的他，我是爲著我的乖兒你呢。”伏老爺笑著又叮囑伏秋蓮幾句，而後，拉著劉媽媽在外頭再三的吩咐，待，直把個劉媽媽聽的想暈過去。

老爺，您也太婆媽了啊。

臨走時，伏老爺還站在簾子外頭唸叨，“爹讓你哥把你吃的都買了來，燕窩還有人蔘之類都給劉媽媽了，竈間的買了十隻，讓劉媽媽天天殺一隻，還有，豬蹄不能放，你哥只買了明個兒的，劉媽媽說能喝一天，等到後天我已經和劉宰戶說好，他會讓他家小子給送過來，銀子爹已經給了，你就別心這些。”

“爹爹，你好嘮叨哦。”裡說著，可伏秋蓮忍不住的，眼淚還是唰唰唰的掉了下來——這個世上，還有誰能像伏老爺這樣疼？

別說這裡，前世怕是也找不到第二個吧。

“呵呵，兒長大了，嫌爹煩了，爹走了。”劉媽媽長舒了口氣，臉上竟是不由自主的輕鬆幾分，終於肯走了啊，上前福，“老爺您放心吧，老奴會照顧好姑娘和哥兒的。”

“嗯，你照顧姑娘我還是放心的。”

送走了伏家父子，伏秋蓮看著坐在自己邊小肚兜的劉媽媽，想了想，開口道，“爹爹過來這兩天，老屋那邊可有什麼靜？”

劉媽媽把一個線頭咬掉，細心的把肚兜上的線頭都挑去，想了想點點頭，“有，親家老爺親自來請老爺吃飯，可老爺說沒心。”

沒心——

好吧，是沒心，“那之後呢？”難道這裡孩子都落地了，連老爹一點表示都沒有？

“也不是，讓周氏送了兩斤紅糖，十個蛋，嗯，還有一個比指甲蓋大不了多的長命鎖——老奴不知道放那了——”擡頭看了眼伏秋蓮，劉媽媽小聲的嘟囔一句，“老奴瞧著那鎖破的很，誰知道以前是誰戴過的，老奴可不敢給哥兒戴那些沒來歷的東西。”

“媽媽你做的對，以後咱們就這樣。”連家這些人的思想太複雜，讓防不勝防，可不想讓自己的兒子爲他們的出氣筒。

小孩子貴的很，萬一哪裡下手腳。

哭都沒地兒哭去。

所以，還不如一開始就直接隔開雙方的距離！這麼一想，伏秋蓮便愈發鄭重了臉，“媽媽，你一定要記著，不管是老屋，還是大房二房，凡是他們拿來的吃喝等，一概不許給孩子吃，也不許給他用，媽媽你可記下了？”

“媽媽曉得了，只是大房也是這樣嗎？老奴這幾天瞅著，那個周氏倒是個好的——”劉媽媽小心的瞅著伏秋蓮，語氣也是斷斷續續的，“姑娘這次，可是多愧了這個周氏，不然，媽媽我一個人哪裡幫的了這些事？便是今個兒下午老爺回去，親家大爺還幫著去找車子呢。”

“媽媽你只管記住我的話就是，包括大房，沒有我的允許，誰的東西也不準用和吃。不對，”周氏的記得，但不能這樣用在這裡，這可是的兒子，是前世求而不得，這一輩子也好歹辛苦好幾個月，又疼的死去活來生下來的，能不寶貝麼？知道劉媽媽沒有想通，可伏秋蓮也一時間不想解釋，語氣微微頓了下，“這樣吧，旦凡是外頭拿來或是送來的東西，你都給我過過目。”

“老奴曉得了。”

主僕兩人說著話，伏秋蓮猛的一下子想起來，“媽媽，相公今個兒好像是應該出考場了吧？”舉人考三天，今個兒是這臭小子出生的第二天，算下來可不正正是連清考完的當天？

劉媽媽笑，“姑娘您記憶好，正正是呢。”

“也不知道考的如何，應該明個兒能回家吧？”伏秋蓮坐在炕上自言自語，一隻手輕輕的握住小傢伙的手，小的可憐，覺得自己不用力，就那麼輕輕一拉，說不定就能把那小胳膊小的給拽斷了。

“姑爺知道您的子，想來應該不會在外頭耽擱的，若是明個兒趕的巧，下午應該就能回來了呢。”連清去的縣城離著三里屯牛車的話得要兩個時辰的路，早上出城，到家也得要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