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敢來,是因為顧見山過口信,有意結親。
況且,他自認為做的比其他幾位皇子好,滇南水患,他從皇子府拿了十萬兩白銀,各地出事,他獻計獻策。正是因為這些,他才覺得父皇屬意他為儲君。
父皇年事已高,該立儲了,不然這皇位還要坐到什麼時候。
就是因為這些,趙構才覺得,顧見山有這個誠意。
而且,父皇怎麼會害他。
明國公給顧見山遞信的時候,他也懷疑過,但去的是永寧侯府,府上眷多,又是深夜,街上無人,這更像是一種誠意。
趙構轉了一圈手指上的扳指,沉下心又問了一遍,“顧見山,你什麼意思。”
顧見山并不廢話,“春臺明朝。”
兩人沒有進來,而是手起刀落放倒了四皇子的兩個隨侍。
總共八個隨侍,轉眼間就剩了五個。
顧見山右手放在劍柄上,左手從懷里掏出一塊金牌,“微臣奉命,請四皇子協查西北戰敗一事。四皇子,還請跟微臣走一趟。”
四皇子角抖了抖,好樣的,真是好樣的。他的親生父親合著別人,算計他這個親兒子。“不必你請,我自己去。”
顧見山可真是一把好刀,若是別人,他或許還可以拼一把,但顧見山武功高強,他本沒機會。
朝中幾位皇子,俱是文武雙全,四皇子功夫不錯,但對上顧見山一勝算都沒有。
他借口自己去,還能留一線生機,先想辦法出去再說。
明國公亦是臉大變,但很快他就做出了抉擇。他拔出佩劍朝著顧見山刺去,扭頭對著趙構大喊,“殿下快走。”
顧見山沒拔劍,而是起躲了兩招,他沒管明國公,先攔趙構。
“殿下思量清楚,別讓微臣難做。”
趙構臉上沒有半分猶疑,現在走還來得及,他有親兵,只要起兵宮,那還有一線生機,不然,明家和母妃全得死。
最好是挾持一個人,從永寧侯府出去。
他轉踢開屋門,顧見山想攔,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喊道“明朝攔人。”
明國公一心同顧見山癡纏,恨不得把他腦袋給斬下來,可顧見山連劍都沒拔,只一味地躲招。
明國公腦子嗡嗡的,連帶著過來被騙的怒氣,招招下了死手。
顧見山還不了手,但是能躲,明國公年事已高,在他眼里這些招式極慢,他一個快步,就到了明國公后,劍鞘打在明國公后頸,明國公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不干地倒在地。
顧見山找來繩子把人捆起來。
外面已經制服了六人,有兩個護著趙構離開,明朝已經帶著人去追了。
春臺道“一個傷在左肩,一個傷在口,四皇子往東南角方走了,公子您沒事吧。”
顧見山搖了搖頭,“我去看看。”
離這兒最近的是宴幾堂,顧見舟不在,院子里只有陸錦瑤和守夜的丫鬟。顧見山不放心,若是因為這事兒讓他嫂子出事,他沒辦法和兄長代。
“里面的人綁好,下全給卸了,你留人在這兒守著。”顧見山快速吩咐完,就往宴幾堂的方向趕去。
永寧侯府的燈籠明明暗暗,恍若鬼影。
永寧侯府的路很繞,幾乎各府都是如此,所謂曲徑通幽,抄手回廊,花園旁邊有數條小路。
來時趙構仔細看過,一直往南走,在前院有個小門。
但后面追著的人太多,兩名隨侍都了傷,趙構也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去。
在永寧侯府,遲早被人追上。他只想過若被人看見,顧見山只能跟他綁在一塊,卻沒想過這些。
趙構想搏一搏,府上有眷,無論是顧見山的母親還是嫂子,都能助他離開。
眼看前面有一個小院,院墻還不夠一人高,趙構低聲道“先進去。”
趙構先爬的墻,里面黑黝黝的,看什麼都不真切。他看看左右,從墻頭跳下去,只是人剛下來,后腦就一陣劇痛,接著兩眼一黑,人就暈了過去。
還未下來的兩個隨侍上有傷,坐在墻上喊了一聲四皇子,見無人應答,心里有些急,對視一眼就一起跳了下去。
姜棠能用刀背把趙構拍暈,純靠巧合。
一個子,力氣再大也打不過兩個男人,但聽見剛剛墻上的兩個人喊暈的這個四皇子。
姜棠一把閃亮亮的菜刀橫在趙構的脖子前,趙構如爛泥般毫無知覺。
姜棠“別。”
經常剁骨頭切的刀閃著寒,與今晚的月外面的燈映在一起,驀地讓人心寒。
兩個隨侍渾戒備,心道,顧見山怎麼可能毫無準備,這怕是一個功夫了得的小娘子。
兩人從芙蓉面中生生看出兩分蛇蝎心腸來。
一方面想把趙構帶走,另一方面又怕刀劍無眼,真傷了四皇子。
其中一人想,但姜棠毫不猶豫地把刀近半分,“說了別。”
姜棠拽著趙構的領,等了大約半刻鐘,東北方又傳來靜。姜棠大聲喊道“人在這兒!”
明朝從墻上翻下來,看見姜棠委實愣了一下,然后眼疾手快地把四皇子的隨侍打暈捆了起來。
又把趙構綁結實,然后問了句,“四娘子可有驚?”
姜棠搖了搖頭,“四娘子在屋里,不知道醒沒醒。”
這麼大的靜,就算睡也該醒了。
明朝道“勞煩姑娘把院門打開,人我得帶出去。”
姜棠去耳房拿鑰匙,不過片刻的功夫,就把鑰匙取來了。
院門一打開,明朝先提著四皇子出去,外頭的人進來把另外兩個也帶上。
明朝“勞煩姜姑娘替小的向四娘子告罪,今晚多有得罪。”
姜棠“嗯,對了,五……我們這邊沒事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賊人,其他院子也得看看。”
姜棠想問問顧見山有沒有事來著,又覺得人太多,問不合適,就把話咽了下去。
明朝拱了拱手,“嗯,姜姑娘回去吧。”
姜棠關門的時候向著宴回堂的方向看了眼,那條小路上,有人正快步往這邊走,剛要關門,那人就喊了聲明朝。
明朝看了眼姜棠,才道“公子,四皇子已經抓住了,八名隨侍均以抓獲。”
是顧見山。
幾十步而已,顧見山很快就過來了,他先看了看趙構,然后才問姜棠,“有沒有事?”
姜棠搖了搖頭,“大娘子在屋里,安然無恙。”
顧見山問的是姜棠。
他把姜棠打量了一遍,道“把院門關好,聽到任何靜都別出來。明朝,你在門口守著,我去別看看。”
這人來的匆匆,走得也匆匆。
姜棠重新把院門鎖好,然后把低上的刀撿起來,走到正屋門口,輕輕敲了敲,“月云?”
月云從里面打開門閂,“大娘子醒了,這究竟出了什麼了,你有沒有事呀?”
姜棠道“我什麼事都沒有,這說來話長,我進去說吧。”
陸錦瑤披著頭發坐在床上,看見姜棠眼可見地松了口氣。
在睡夢中醒的,醒的時候見月云守在床邊,手里還拿了把小刀。
只不過月云最多拿刀削個果皮,人直發抖。
一問才知道,宴回堂那邊出事了。
陸錦瑤那時不放心,就要下床,“我出去看看,今兒誰守夜,另一個人呢?”
月云道“本來該陸英,但今兒肚子疼,和姜棠換了。姜棠說讓奴婢在里面守著,在外面,您就別出去了。”
陸錦瑤說了聲胡鬧,但也沒拿自己開玩笑,等外面靜小了,屋門被敲響,一聽是姜棠的聲音。
主仆兩人的心才落下。
夜里還有些冷,姜棠沖陸錦瑤笑了笑,把事來龍去脈解釋清楚,“五公子已經帶著人走了,明朝在院門口守著,大娘子可以繼續睡了。”
陸錦瑤約覺得姜棠可能提前知道什麼,不然不會這麼巧就替陸英值夜。
一個姑娘,就算力氣大,那也太危險了。
這是沒出事,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后悔都來不及。
陸錦瑤道“你們兩個別去耳房了,就在榻上將就一晚,門鎖好,把菜刀都拿進來。”
顧見山說沒事了,但仍舊不放心。
姜棠哎了一聲,這回陸錦瑤在室睡覺,和月云在外頭守著,還是前半夜,后半夜月云來。
前半夜安安穩穩,后半夜姜棠在睡夢中,沒聽見什麼靜。
再醒的時候外面天已經由黑變了灰霧。
月云也困得不行,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可算把這夜過去了。”
若是和陸英,指不定出什麼事呢。
姜棠站起來活了一下脖子和手腕,“我出去看看。”
一會兒趙大娘們就要過來了,得把院門打開。
姜棠上午不用來,等人過來了就可以直接回下人房了,顧見山那邊,應該沒什麼事了。
看著還好,但也只是看著。
宴幾堂還算消停,但其他院子一晚上都點著燈。
正院那邊知道消息之后,鄭氏把前因后果捋了捋,問永寧侯事先知道不,永寧侯搖頭,“我哪里會知道,應是皇上同老五說的。”
鄭氏看了眼外面的天,這會兒都快卯時了,顧見山還沒回來。
道“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要不然你去看看,你托人打聽打聽。”
永寧侯道“這種事我哪里方便去看,安心等著吧,既然是圣上的意思,就不用太過擔心。我看這天要變了,家里的人你好生敲打一番,咱們府上出的事,別嚼舌子。”
也不知四皇子做了什麼事,要圣上這般繞路子。永寧侯以前甚至以為,四皇子會是未來的儲君。
現在看,四皇子與皇位無緣了,明貴妃寵冠后宮多年,怕也沒多時日了。
大皇子曾領兵傷,傷的是,如今四十多歲,已經封了陳王駐守封地,不可能繼承皇位。二皇子三皇子天資愚笨,并無大才,現在在封地里做著逍遙王爺。
下頭的幾位皇子已經出宮建府,四皇子出事,其他幾位皇子應該會消停一陣。
永寧侯心里嘆,只是一侯府爵位他都要思來想去,更何況是皇位。皇上這麼做肯定有皇上的道理,只是他早就不領兵打仗,對朝中事了解的還沒兒子多。
但無論幾個皇子怎麼爭儲君之位,永寧侯府只侍奉朝廷。
見鄭氏愁眉不展,永寧侯開了個玩笑,“這下你也不用擔心老五會娶明國公府的兒了,該高興才是。”
鄭氏扯著角笑了笑,“是啊,也算個好消息。”
這孩子也是嚴,害白白擔心了那麼久,果然,孩子都是爹娘的孽障,真是不讓人省心。這麼大的事,瞞著一家子,離他院子最近的就是宴幾堂,這要出了什麼事,那可如何是好。
鄭氏守了一夜,天亮前才昏昏沉沉睡過去。
永寧侯今早要上職,等丫鬟進來伺候,他吩咐別把鄭氏吵醒,“小廚房備著飯,前院盯著點,若是五公子回來了,讓人給我送個信兒。”
還有一事,永寧侯得吩咐好。
“各院加大人手,丫鬟小廝無要事一律不許出門。”永寧侯想,先度過這一段日子,小心行事。
可別殃及池魚了。
南香按照吩咐去各院傳話,昨天夜里那邊靜雖然大,但晏安堂幾個院子離的太遠,其實并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只是看正院那邊亮了燈,一問才知道出了事,就沒敢睡。
韓氏問南香,到底出了什麼事。
南香道“奴婢也不清楚,夫人一夜沒睡,這剛剛躺下,大娘子還是等夫人醒了去問夫人吧。侯爺吩咐,這兩日丫鬟小廝沒要事不要出門,奴婢只是過來傳話,其他一概不知。”
韓氏點了點頭,“我讓下頭人著點。”
只是知道和宴回堂有關,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
顧見風還沒上職,韓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顧見風說不出什麼來,“五弟心里有數,不會出事的。”
韓氏皺著眉道“興許和前幾日傳的消息有關,不是說圣上要給他賜婚嗎。讓人打聽打聽明國公府和四皇子府有沒有事就行了。”
可惜晏回堂離得太遠,當時什麼靜都沒聽到,就宴回堂的小廝昨晚過來說沒事了,可以安心睡下了。
韓氏在心里嘆了口氣,要是顧見風在朝中能頂事,興許不用打聽就知道這些事。
顧見風“父親說了別出府,就安心待著,別給五弟添。”
韓氏心道,不給添,他怎麼不想想別的事,那麼晚在府上,若是不小心傷了哪個,又該怎麼辦。
怎麼能拿著一府的人冒險。
可這話說了顧見風肯定不聽,估計還會說顧見山上多多傷,他心里有數……韓氏就識趣地沒說。
普通老百姓不清楚這些,只知道出事了。
最先出事的是鄭府,半夜就有差過來,把府上的人,不論老男,主子偶從,全部戴上鐐銬帶走了。
府上各個院子皆上封條,又留下幾名差把守,一夜之間一人不剩。
然后,明國公府的門房夜里聽見有人敲門,一開門,門口是數名差。
他上前笑著攀談,但對著他的只有閃著銀的刀鋒,刀劍無眼,門房管事還沒說上話就被抓了。接著兵府,連著書房臥室數個地方被翻了個一團糟。
半個時辰不到,府上就了一鍋粥。
四皇子府亦是如此。
消息傳到宮中已經是第二天了,晨起,明貴妃披散著頭發想去求,但發現連宮門都出不去了,宮里就剩兩個丫鬟了。再回想最近數月,皇上很來宮中,似乎那時就看見端倪了。
明家完了,也完了。
顧見山在大理寺待了一晚上,最后熬不住,靠在椅子上瞇了一會兒。
大理寺的員也熬了一個晚上,大理寺寺卿名鄧延愷,先審的明國公,但這老頭子一口咬定污蔑。
抓人可以憑嫌疑,定罪得講證據。
當日設計軍之人為防止走路風聲已經被顧見山殺了,兩個人咬死不認,甚至反咬一口說顧見山想賄賂不,這才傷人。
而且,趙構一直說要見皇上。
顧見山這一晚上待得腦殼疼,“我先回宮復命,人給你帶到了,皇上未見得想見他。”
鄧延愷嘆了口氣,“先等搜查的人回來再說。”
只要有一點證據,都能定罪。
且看能不能搜出證據來,既然這是皇帝的意思,那他知道怎麼做了。
不想見四皇子,那意味著隨意審問,天皇貴胄是不假,但其他人的命也是命。
以將士的命保手下升,這種事,天怒人怨。
顧見山趕著天出魚肚白進宮,前太監李德順小聲道“皇上一晚上沒睡,這邊已經請了太醫候著,一會兒顧將軍出來時請太醫好好看看。”
她是腹黑狠辣的暗夜鬼醫,一朝穿越,成為人人鄙視唾棄的廢材女。契約上古神獸,修鍊逆天神訣,亮瞎眾人的眼。毒丹毒劑在手,敢欺她之人,找死!九品丹藥算什麼?她的萌寵都當糖豆吃。會煉藥,就是那麼任性!他是絕色妖冶的夜王爺,世人皆以為他冷酷無情,可為什麼她眼裡的他竟是如此難纏,陰魂不散。「你盯著我幹什麼?」「本君在想,你什麼時候正式成為本君的女人。」一枚細針抵住了他的腰際,她笑道:「爺,衝動是魔鬼,這一藥劑要是以打進去,你這輩子都隻能當太監咯!」
寧家與燕國公府早年相約結為兒女親家,祖輩商議將這門婚事定給長姐,偏生長姐及笄后,被當朝三皇子看上,皇帝下旨將長姐賜給三皇子為王妃。與燕國公府這門婚事,最后落在了寧晏頭上。寧晏自小生活在長姐的光環下,京城誰不知寧家三小姐是個鋸了嘴的悶葫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