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單現在假設恐嚇趙曉的人就是周春蓮,那為什麼要這麼做?
冷靜下來,別慌,黃單說服自己冷靜,他撐住額頭,將這段時間獲得的所有信息都翻出來,一點一點的撥開。
趙曉,周春蓮,原主,他們三個人之間的連接點是什麼?
黃單突然站了起來,後面的陸匪猝不及防,下被他的頭給磕到,疼的眼冒金星。
陸匪嘶一聲,眼睛瞬間就紅了。
黃單反應過來,立刻就關心的問他怎麼樣。
陸匪一腥甜,“你說呢?”
黃單抱住男人,拍拍他的後背,“對不起,我沒有留神。”
陸匪去衛生間漱口,吐掉裡的水,出來時眼睛更紅了,好像在裡面哭過,他脖子上的青筋直蹦,兇的吼,“你一驚一乍的幹什麼?”
黃單抿,“我想到了一個很關鍵的線索,現在要打電話給章哥。”
陸匪想要弄死他,“你不先管管你男人?”
黃單看男人一眼,“我陪你去醫院吧,看看牙齒有沒有傷到。”
陸匪說他不去,“抱抱親親我就行了。”
黃單很認真的把那一套做全,陸匪不滿意,說他不走心,“你抱我的時候,是不是想的那棟樓裡的哪個鄰居?”
“……”
陸匪不疼了,還賴在黃單上不下來,他費力夠到手機給章一名打電話,在電話裡說自己有新的進展。
章一名說,“見面說吧,等著,我馬上過來。”
那通電話結束後沒到半小時,章一名就出現在了黃單面前,“說吧,什麼進展。”
黃單把接到的現象說了,包括自己的分析。
章一名沉默了一會兒,“你的意思是,你跟趙曉收到的恐嚇信都是周春蓮寫的,你傷是出自的手,還殺了劉大娘,這一切的原因都是覺得你們要對的孩子不利?”
黃單嗯了聲,他把那個點找到,一連接,就得出了這樣的猜想。
章一名說,“劉大娘對周春蓮的孩子好,這點鄰居們都知道,你說你見過想孩子,周春蓮厭惡的阻止了,那趙曉呢?據調查,跟鄰居們的關系很一般,對誰的事都不關心。”
黃單說,“周春蓮讓趙曉去家待過,之後趙曉跟走的近了一點,我看到過趙曉買了汽車玩去家,至於我……”
他停頓了一下,“我剛搬來的那天,在樓底下到了推著孩子出來的周春蓮,我一下孩子的頭發,手上戴的串珠到了孩子的臉。”
這個片段一直都存在原主的記憶裡面,黃單沒有注意過,誰會往那方面想?
章一名聽著覺得很荒謬,“這什麼?產後抑鬱癥能這樣嗎?不能吧?還是該被害妄想癥?臆想癥?”
黃單說,“別問我,帶去看醫生就知道了。”
章一名想起來了個事,“老張也是因為過孩子?”
黃單說他不知道,“我搬過來沒幾天老張就死了,跟他不。”
“章哥,先把老張的案子放一邊,查一查周春蓮吧。”
章一名深呼吸,“小季,這都只是你的猜測跟懷疑,沒有證據。”
黃單說,“證據要你跟你的人去找。”
他頓了頓,“我還懷疑李林不是周春蓮的第一個孩子。”
章一名還沒說話,一旁的陸匪就看不下去的開口。
“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跟一智障似的問個沒完。”
“……”
章一名沒多停留,他馬上人將周春蓮監視起來,順便用一切資源去查跟李順從哪兒搬來的。
結果查到的資料讓章一名吃驚,那對中年夫婦這些年四打拼,在好幾個城市待過,都是排得上線的城市。
這只是有信息記錄的,可能待過的地方遠遠比查到的還要多,譬如落後的鄉鎮,縣城。
要想細查起來,工作量太大了,最麻煩的是,可能浪費了人力力,最後只發現那僅僅就是季時玉的一個猜想,現實中沒有。
章一名咬咬牙,他給他爸打了個電話,之後才跟上頭申請,和那些城市的警||局取得了聯系,讓他們做好配合工作。
如果周春蓮有過孩子,醫院就有記錄。
連續三天下來,監視周春蓮的人一無所獲,因為在家照顧著孩子,白天很不出門。
即便周春蓮出去了,也只是推著孩子在小區裡溜達一兩圈,或是去小區對面的菜市場買點菜就回家了。
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全職太太。
而且另一邊也沒查出周春蓮哪一年在哪個城市的產檢記錄。
奇怪的是,現在的孩子也沒有,只知道跟丈夫離開了一段時間,回來後就是一家三口。
要不是那孩子跟李順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眼睛像周春蓮,章一名都會懷疑是他們從哪兒搶的。
黃單等進度等的臉上都長痘了,他提議道,“要不你們去家搜查一下。”
章一名說,“以什麼理由?無緣無故的就私闖民宅,此地無銀三百兩。”
黃單想了想說,“就是普通的上門調查,那棟樓裡的每個鄰居都有份,沒有誰是特例。”
章一名,“這個主意好!”
他連續熬夜,思維意識都模糊了,沒想到這一層。
黃單說,“章哥,不要再拖下去了,調查的工作越來越好,最好就是今天。”
因為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就是詮釋了那句歌詞,眼睜睜看著時間從指中溜走。
調查工作在下午進行,其他幾家都是做做樣子,到了周春蓮那裡,才開始仔細起來。
黃單也進去了,周春蓮問他時,他說是回來拿點東西。
周春蓮說,“警察正在挨家挨戶的調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束。”
黃單說,“兇手抓到了,對大家都是好事。”
周春蓮歎氣,“一下子進來五六個人,我怕嚇到孩子。”
黃單說沒事的,“他們都有分寸。”
周春蓮聽到哭聲,就急急忙忙跑去臥室抱孩子去了。
今天是工作日,李順不在家,就周春蓮自己,一去臥室,其他人的行就方便起來。
有人把風,有人搜查,默契的分工合作。
章一名眉心,“小季,這回怕是又白忙了。”
黃單說沒有,他指向一方向。
章一名的視線跟過去,看到了一雙拖鞋,帶跟的。
之後的調查也做足了樣子,沒有掉哪家的住戶。
趙曉上著班被出去,看到章一名時,愣了愣,“章警,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章一名把袋子裡的那雙拖鞋拿出來放地上,讓底下腳小一點的人穿了走幾步。
趙曉的臉霎時間就白了,子也抖起來,“就是這個腳步聲!”
章一名問,“確定嗎?”
趙曉抖著點頭,的緒激,“是誰?章警,這鞋是誰的?”
章一名沒回答,他撓撓臉,自言自語道,“不排除只是同一個款式而已。”
停在不遠的一輛車裡,黃單一直留意著趙曉的神態,知道那鞋的事被他猜對了。
只不過,黃單覺得哪裡有點怪異,周春蓮為什麼不把鞋丟掉?那麼做,不是更保險更安全嗎?
他不認為只是同個款式那麼簡單。
陸匪不留的嘲諷,“你真是碎了心。”
黃單說,“就快要抓到了。”
陸匪撥弄著青年的手指,“那你是不是能跟我回去了?我還等著你住進我給你準備的城堡呢,季公主。”
他因收購案回國,聽從爸媽的意思回老房子裡看看,見這人,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一環扣著一環。
“好哦。”
黃單說,“等這邊的事結束了,你去哪兒,我跟你去哪兒。”
陸匪聞言就笑了,“別忘了我們秋天的約會。”
黃單說不會忘的,任一完,他的生活會很單調。
拖鞋的這條線索還不能用,章一名繼續等其他有價值的線索。
黃單心裡很急,不得不找了三哥,想請他幫個忙。
系統,“小弟,坐其是不對的。”
黃單說他曉得的,“可是警方查不到。”
系統,“連警方都查不到,說明就不存在,是你多想了。”
黃單說,“三哥,我的直覺很準。”
系統,“有疑難雜癥,怎麼不找你家的陸匪?”
黃單,“他只是一個生意人。”
系統,“也對。”
“這樣,你唱一遍《雙截》,三哥考慮考慮給你破例,歌開始播放了,你記好歌詞跟調子。”
黃單聽了幾遍跟著哼唱,“快使用雙截,哼哼哈嘿。”
系統,“錯了,是哼哼哈兮。”
黃單,“噢,哼哼哈兮。”
系統,“要連起來唱,不能跑調,不能忘詞,加油。”
黃單,“……”
對五音不全的人來說,唱歌太難了,跟做飯可以並列第一。
三哥的條件等於是在為難黃單。
黃單不知道聽了多遍,唱了多遍,後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系統,“現在覺得《雙截》怎麼樣?”
黃單說,“好聽。”
系統,“不錯,有眼。”
黃單的腦子裡出現一個信息,跟他的直覺吻合了。
未免讓人起疑心,他間接的給了章一名。
周春蓮跟李順的確有過一個孩子,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黃單心裡輕松了一些,覺得離任務完又前進了一步。
床邊的陸匪橫眉豎眼,“你幾遍了,你都不醒,一天到晚的嚇我。”
黃單說,“抱。”
陸匪冷哼,“不抱!”
黃單張開手臂。
陸匪瞪他一眼,彎腰去抱。
下午不到五點,李順從公司被帶去局裡接審問,他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就在隔壁。
李順疑的問,“警,有什麼事請要問的話麻煩你快一點,我白天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錢胖子問道,“九號淩晨三點,你老婆從家裡出來過,這事你知道嗎?”
李順搖搖頭,“我老婆懷孕以後,我跟就分房睡了。”
錢胖子問,“為什麼?”
李順說,“我晚上經常要熬夜工作,開著燈會影響的睡眠,就提出去了客房。”
“孩子出生以後,擔心孩子夜裡鬧,我睡不好,第二天的工作狀態會很差,就讓我繼續在客房睡,等孩子大點再說。”
錢胖子問,“你怎麼看待這件事?”
李順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可能是失眠了,出來走走吧。”
“這天熱的要死,我老婆怕孩子著涼,也不開空調,孩子一哭,就著急上火,心難免會很焦躁,沒辦法睡覺。”
錢胖子說,“你們之前有過一個孩子。”
李順猛地抬頭,布滿紅的眼睛瞪大。
錢胖子說,“孩子遇害了,你的老婆因此患上了心理疾病,你們換了多個城市生活,為的就是不想被人發現的疾病,怕遭到歧視跟排斥。”
“十幾年後,你們艱難的有了第二個孩子,而你的老婆對任何接近孩子的人都抱有強大的敵意,覺得那些人會搶走孩子,加害孩子。”
李順放在上的手攥,凸起的骨節泛白,他故作鎮定,“你們把我來,就為了這事?每個做父母的都會張孩子,這也有錯嗎?”
錢胖子的語氣變的嚴厲起來,“李先生,我們都查清楚了,現在你還是如實代吧。”
李順的手開始發,“查……查清楚什麼?”
錢胖子按照章隊說的,用最後一招,他先拿出兩封恐嚇信,然後拿出那雙拖鞋,半真半假的開口。
“信是你老婆的筆跡,我們已經請專業人員核實過了,拖鞋是你老婆的,經過查實,當晚出現在趙士家中的那個人就是。”
“坦白從寬,李先生,都這時候了,你就別再跟我打太極了。”
這是死駱駝的最後一稻草。
李順克制的緒到達臨界點,他終於崩潰了,“我招,我全都招,我替我老婆自首……”
接下來李順斷斷續續的把事一五一十代了。
“劉大娘人好,可就是有一樣不好,碎,每回來我們家,都我們不要太張孩子,我老婆就覺得不懷好意。”
李順摳著頭皮,鼻涕眼淚糊一臉,“我老婆天天跟我嘮叨,我安也沒用,有一天孩子拉肚子,說是因為喝了劉大娘送的豬腳湯,是劉大娘想害孩子,所以,所以就……”
“對不起對不起……不想的……也很怕……從那以後一天都沒睡好過……”
錢胖子掩蓋著緒,“那你知道你老婆是怎麼殺害劉大娘的嗎?”
李順的哆嗦,“那天早上,劉大娘拿著包下來,我老婆在樓道裡到了,知道要去兒子那邊,覺得是個機會,就把來家裡,將的頭按在了浴缸裡,很快就不掙紮了。”
錢胖子有意無意的看一眼監控,他繼續做筆錄,“那為什麼把放在孫四慶家門口?”
李順說是想嚇他,“孫四慶手裡有我老婆的把柄,他太貪心,拿了一筆錢還想敲詐。”
錢胖子把章隊代的話說出來,大半是在試探,“孫四慶撞見了你老婆對季時玉出手的一幕。”
李順用手捂住臉,聲音模糊的說,“不知道怎麼回事,死了的季時玉又活了,好好的出現在我們面前,我老婆很慌,沒有再手,跟孫四慶一樣的多次試探,確定人就是活的。”
他的肩膀,哽咽著說,“人沒死,孫四慶的威脅就沒用了,況且我老婆還發現了他跟老張的事。”
錢胖子寫字的手都在抖,激的,“趙曉如果不走,你老婆會像對待季時玉跟劉大娘那樣,手殺了。”
李順說,“趙曉給孩子買的玩都很貴,我老婆說有別的心思,搬走了就沒事了,搬走了就沒事了……”
錢胖子問,“那老張是怎麼死的?”
李順放下手,滿臉的淚水,“我老婆沒殺老張,他的死是別人幹的。”
錢胖子說,“可老張的腳上也有一雙拖鞋,跟劉大娘腳上那雙,趙曉家裡被發現的那雙都是同一個款式。”
李順哭著說,“拖鞋是我老婆放的,只是想弄是同一個人幹的,但殺害老張的兇手另有他人,可能是孫四慶。”
他停下哭聲,“對,一定是孫四慶!”
監控室裡面,章一名聽見了李順的那些口供,他角,果然是周春蓮。
有人松口氣,“這下子總算可以休息休息了。”
“不能吧,死者老張的案子還沒破。”
章一名的手機響了,他走出監控室,語調輕快的說,“喂,小季,我跟你說,李順全都招了,他老婆做的那些……”
那頭的黃單打斷他,“錯了。”
章一名沒聽明白,“什麼錯了?”
黃單說,“周春蓮只是普通的產後抑鬱癥。”
章一名的腳步頓住,“什麼?”
黃單說,“我找到了別扭的地方,那晚出來的人不是周春蓮,那個人不是。”
章一名眉頭鎖,“不是?小季,你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黃單說,“是李順。”
章一名的表一變,他掉頭就跑回監控室。
隔壁的審訊室裡面是另一番景象。
周春蓮凝著嬰兒車裡的孩子,目溫。
中年人開始審問,“周士,劉大娘出事的那天早上,你在哪裡?”
周春蓮說,“孩子的耳後長了幾塊紅的東西,我起早帶他去兒醫院掛號了,你們不信可以去調監控。”
說著,就把孩子耳後那塊出來,“醫生說沒關系,一歲以後會慢慢消的。”
章一名立刻人去查。
那家醫院的監控被調過來,證實了周春蓮沒撒謊,當天的早上的確在醫院,有不在場的證據。
而另一間審訊室裡的李順還在痛哭流涕,“警,我老婆的力太大了,很痛苦,不想殺人的……”
他說的就跟真的一樣,從始至終都是。
不是在演戲,也沒有撒謊,他看見的是他自己。
章一名在的幾人都吞咽了口唾沫,覺得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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