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又束手道:“安姨娘聽說娘子病了,想來問個安。”
安姨娘,這不是個善茬。
楚沁皺著眉沉默地按起了太,清秋小心地觀著的臉,又說:“要不奴婢就說您一直昏睡著,不讓過來了?”
楚沁腦中猶有些昏沉,想不起上輩子有沒有這檔子事兒,更記不起自己是如何應對的,遲疑了半晌就還是說:“不了,讓來吧。”
因為清楚這個人的份。這人和裴硯的姑父七拐八拐地沾親,且是國公夫人親自挑進來的,是個實打實的貴妾。
長輩給兒子挑選妾室,那關照。但新媳婦剛過門就選個份不一般的貴妾送進來,便是沒安好心,是給裴硯這個庶子臉看,不得他們家宅不寧。
重活一世的楚沁想讓自己過過自在日子,卻也不想給裴硯惹沒必要的麻煩。更何況,也并不在意他去寵一寵妾室。
因為并不喜歡他。上一世整整一輩子他們都相敬如賓,也只限于相敬如賓,現下又何必束著他?
于是清秋便按的吩咐出了正院,去西院傳話。與此同時,裴硯從裴家的學塾下了課,回到了睦園來。
他回來后照例先去書房歇腳,近前侍奉的王宇在他落座時恰到好地上了盞茶。見他的目掃過案頭的點心,及時稟說:“這是安姨娘適才差人送來的,說是怕您讀書讀得,晚膳還要好一會兒呢。”
哦。
裴硯心里就這麼一個字,面上更是一個字也沒說。端起茶飲了兩口,他隨口問:“夫人病了?”
“是。”王宇趕忙回話,低低著子,一五一十地稟道,“上午不知怎的突然打起了擺子,趕讓大夫來瞧過了。”
裴硯皺了皺眉,擱下茶盞就起了,闊步往外走:“我去看看。”
王宇即刻跟上,主仆二人風風火火地往后宅走,不過多時,就到了正院門口。
守在門口的婢子一瞧,見了禮就連忙進去回話。楚沁正琢磨著晚上要不要再開一頓葷,便聽人道:“娘子,三郎來了。”
剛想說“請他進來”,就又進來一個,回說:“娘子,安姨娘到了。”
“請他們都……”楚沁的“進來”兩個字尚未吐出來,腦中突然嗡地一聲,想起這會兒還出了什麼事了!
不覺啞了啞,好歹平復住了心神,重新開口:“請他們都進來吧。清秋,去備茶。”
“諾。”清秋福,匆匆退去。另外兩個婢子也退出去,依言去請人進來。
楚沁屏住呼吸,抿向與床榻幾步之遙的窗戶。隔著半的窗紙,看到裴硯大步流星地走進院子,后面跟著婀娜多姿的安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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