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卯歉意，“我忘了。”

溫印溫聲，“沒事，慢慢來。”

丁卯這才笑了。

“剛才說什麼？”溫印繼續問他。

丁卯也想起來，“你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你是看書看得嗎？”

早前爹爹總告訴他，等他日后長大識字了，就能看書了，就能學會很多很多的東西，他記住了，所以覺得溫印是因為看了很多書才知道的。

言無忌，溫印也跟著笑起來，“不止看書啊，商人要去很多地方，要見很多人，做很多生意，和不同的人打道，見過的人和事多了，就漸漸知道的多了，都裝在腦袋里，沒有可以去記。”

“哇~”丁卯目里都是羨慕。

溫印繼續道，“你再看看那邊，是不是材也很魁梧高大，但是長相更接近羌亞一些？”

丁卯點頭。

溫印同他道，“這應當是西戎人。”

“這樣的服飾是南順人。”

“那是長風……”

丁卯聽得有趣，“那邊哪個呢？”

溫印眉頭微皺，“那邊那個？說不好，可能是西秦，蒼月，燕韓國中的商旅，因為相貌上不大能看出，而且服侍很像，包括長風也是，但我們是長風人，所以能很容易區別。”

丁卯一面聽溫印說著話，一面認真看他。

“怎麼了？”溫印看他。

丁卯摟著脖子，認真道，“我也想像你一樣，到去看看，什麼都知道。”

溫印看了看他，輕聲道，“會有機會的。”

丁卯角揚起，臉上都是孩的笑意，口中也是“咯咯”笑聲。

接下來的時間，是十萬個為什麼時間，譬如，為什麼這里有那麼多人，他們為什麼要來這里？他們來這里是做什麼的？

肖媛聽得都頭大了，但溫印耐心解釋著。

早前的龍胎也一樣，這個年紀的小豆芽都是十萬個為什麼，而且是連環嵌套的十萬個為什麼……

丁卯十萬個為什麼了一路，溫印也回答了一路，到最后，甚至回答道，“每個國家的貨幣都不一樣，所以要拿銀兩和黃金做買賣，也可以存到信譽好的錢莊，拿銀票做易，但要對方承認。”

溫印知曉丁卯聽不懂，但還是同他解釋。

“哇~”丁卯苑中都是好奇，“你可以多說一些給我聽嗎？”

“好啊，但我們要慢慢來，一口吃不大胖子。”溫印刮了刮他的鼻子，丁卯樂得哈哈大小，“我不是大胖子！”

溫印和肖媛也跟著笑起來。

……

不遠，江之禮正同李裕一。

李裕看他，“你不是同銘躍在一嗎？怎麼來這里了？”

江之禮一臉惱火，“一言難盡。”

李裕低頭笑了笑。

心中想，才開始而已。

江之禮看他，“主家，你笑什麼……”

“沒什麼啊？”李裕反正不承認，有江之禮和銘躍在很好，在他記憶里，在早前步履維艱的時候，就是江之禮和銘躍一直陪著他，他們是他最信賴的人……

耳邊，江之禮忍不住同他抱怨銘躍。

李裕一面笑著，一面聽著，不時也會迎合兩聲，江之禮說完也就舒坦了。

最后兩人說起朔城的繁盛來。

李裕沉聲嘆道，“什麼時候長風可以像蒼月一樣，邊陲重鎮也可以這樣繁華安穩，百姓安居樂意，商旅往來不斷。”

“會有這一天的。”江之禮看他，“殿下在，會有這一日的。”

李裕看他，“我也覺得。”

兩人都不約而同笑起來。

而后，李裕唏噓，“懷瑾，柏靳不好應付。”

江之禮溫聲道，“我知道。但殿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一年前還是什麼模樣，一年后已經換了天地，這不是容易事，殿下都做到了。”

李裕垂眸。

“殿下，會否極泰來的。”江之禮說完，李裕才抬眸看他，“我信你。”

江之禮又不由笑起來。

李裕目落在前方不遠的溫印和丁卯上，他方才一直看著和丁卯，起初是溫印牽著丁卯，而后是抱著他，兩人一直在說話，同溫印在一的時候，丁卯眼中都似有。

后來銘躍上前，溫印應當有些抱不了，就是銘躍抱著丁卯，溫印還是在同丁卯說著話，又仿佛有銘躍的加，笑聲更多了些。

眼下，李裕正好看，溫印也剛好轉眸看他。

周圍的熱鬧喧囂里，兩人會意一笑，又默契垂眸，這一刻，眸間都是寧靜好，不需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