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懷從被子里探出小手去抓姜崢的手。姜崢對他笑笑,說:“明天休沐,一整天都在家。”
姜懷這才松了手,乖乖說:“爹爹也要早早睡覺。”
“好。”姜崢給他掖了掖被角,轉出去。
姜崢走出房間沒多久,就聽見了房中傳來了響。姜懷明明很困,怎麼又起了?姜崢詫異地走過去,立刻門邊朝里去。
姜懷匆匆忙忙跳下床,匆忙也不忘好好穿了鞋。他小跑到桌邊端起桌上的一壺水,又跑回床邊,將一壺水倒在床上。
姜崢微怔之后又恍然。
姜崢推門進去,姜懷嚇了一跳。
“水、水不小心灑了……”姜懷笨拙地撒謊,臉上卻已經漲得通紅。
姜崢在兒子面前蹲下來,去他的子。姜懷立刻向后退了一步躲避,小腦袋垂得更低。
姜崢將人拉過來,幫他換好子。
“晚上又跟你母親喝了很多甜飲子?”姜崢溫聲詢問。
姜懷垂頭耷腦,悶悶點頭。
才四歲就這麼要臉面。
姜崢無奈,也沒喚侍,自己幫兒子換了一床被褥,幫他遮掩這糗事。
從兒子房間離開,姜崢去了凈室反反復復洗了七八次的手。盒子里的青桂胰子眼瞅著消了一圈。
“怎麼這麼久?”俞嫣往塌里側挪了挪,等姜崢過來坐。
姜崢在塌外側坐下,俞嫣作自然地靠過來,偎著他。不管過去了多久,始終喜歡和姜崢一起在這一窗下塌。
姜崢將剛剛的事說了。俞嫣有一點心虛,弱弱嘀咕:“以后晚上不帶著他喝東西了。”
姜崢側首向俞嫣。
一日的忙碌之后,只要看見了俞嫣的笑臉,姜崢心里就會生出愜意來。這是別都不會有的藉。
塌旁的坐地銅燈照過來發紅的暖,窗臺上擺著一瓶紅梅。燈將紅梅的影子照得溫綿長,也將俞嫣一雙眼睫照出繾綣的罥影。
著的靨,姜崢拉長了音:“釀釀,你好久沒跳舞了。”
俞嫣抬眸而,進姜崢溫邃邃的眸底。不管是聲線還是眼神還是說的話,暗示幾乎是明示。
俞嫣彎,晃著腕上新得的鐲子來欣賞。
下一刻,姜崢已經靠了過來,將吻落在俞嫣的角。他手握住俞嫣不盈一握的細腰,剛要去解的帶,作卻一頓。
手上的作停了,上的作也跟著停了。
俞嫣疑地睜開眼睛,在姜崢近在咫尺的眼底看見了糾結。
好半天,姜崢才悶聲:“我再去洗洗手。”
他起走下塌,快步往凈室去。看著姜崢的背影,俞嫣反應過來,不由俯而笑,笑得肚子疼。
姜崢反復蹭著香胰子,聽著俞嫣的笑聲,無奈地道一句:“幸災樂禍。”
·
又過了兩日,竊藍生產,退紅請了假過去照顧。
如今春絨和竊藍都不在姜崢和俞嫣邊做事。春絨徹底了籍和周鴻飛在京中開酒樓,生意有聲有。竊藍雖然未徹底立了姜府,可自從有孕反應很大,俞嫣就給放了長假。
第二天退紅才回來。
俞嫣仔細詢問了竊藍的況,得知母平安,心里高興,讓石綠趕忙將賀禮送過去。
退紅詳細和俞嫣說著昨日的況,聊到最后,退紅又玩笑般舊話重提——“郡主遠游帶著春絨和竊藍,他們都找了郎君。下次什麼時候遠游再帶上我?”
姜崢繁忙如今離不了京,不該告長假。那樣的遠游應該是不會再有了。
俞嫣陷回憶,回想著那一年旅途的點點滴滴。
“想什麼呢?”姜崢從外面進來。
他今日難得早歸。
俞嫣單手托腮,著窗前的紅梅,綿聲:“想起出去玩那一回了。”
姜崢去凈手換歸來,和俞嫣挨在一起,聽聲回憶。他也跟著回憶那次旅途。
俞嫣突然朝姜崢的大上用力一拍,道:“你不能長久離京,我可以啊!我可以帶著阿懷出去玩!”
“你要帶著他出去玩,留我一個在家?”姜崢長長地嘆息了一聲,他懶散向后仰靠,手一俞嫣的耳垂,道:“小沒良心。”
姜崢本以為俞嫣只是隨口說一說,可沒想到越來越認真。
姜崢心事重重。
順著妻子才是為人夫的本分,可是他怎麼舍得和他的釀釀分開那麼久?
幸好三日后發生了一件事,阻止了俞嫣。
——再次有了孕。
姜崢心更復雜了。
小孩子那麼臟的東西,經歷一次已經夠了,又要重來一次?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還是覺得手上臟。
姜懷心也有一點復雜。他爬到俞嫣邊,小手著俞嫣尚平坦的肚子,問:“是妹妹嗎?”
俞嫣笑:“阿懷希是妹妹,那就是。”
姜懷陷沉思。
什麼樣的妹妹?
姜瀾太笨了,燕允棉太了,啾啾太鬧了。他能不能有一個乖巧的妹妹?
他希有一個聰明一點、不那麼哭、不那麼鬧騰的乖妹妹,最好好看一些,像阿娘那麼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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