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不棄是被晗凌晨發短信過來的。對方并沒有提及徐徒然這邊的況, 只說“遇到了點小麻煩”,需要他理一下。
……當時他還在想,既然晗都這麼說了,應當也不是什麼大事, 能應付得了。
然而事實證明, 他真的不能。
這支筆仙之筆現在確實是在發瘋沒錯。問題是, 它的發瘋是合理的——它上有秩序能力者給定下的規則, 必須嚴格遵守。一旦被問就必須回答,且不能故意給出錯誤答案、不能在有辦法找到答案的況下以不知道搪塞……
而徐徒然那個問題,就問得很刁鉆。
一晚上最多能寫多字——事實上,徐徒然還很無恥地要求確到個位數。
回答“無數”或是給個虛數都算錯,又不能回答不知道。這支筆偏又是個理科智障……
除個一個字一個字地寫數,它還能有什麼辦法?
更糟糕的是這個規則的施加者等級相當高, 這就導致這層規則的運行優先級也很高,不管是楊不棄還是他帶來的工,本沒法制止這套規則的運行……
“那現在怎麼辦?”徐徒然坐在地板上,仰著已經把臟話寫到天花板上的紅鋼筆,語氣沉重。
老實說, 也沒想到這筆居然會這麼較真。
而且還那麼笨。
你真要當場寫數, 那也選點簡單的字啊,什麼一二三四, 寫起來不比“你有病”快?還節省空間。
這搞得,現在整個房間怕不是都要重新刷一遍。才五十點作死值,真虧了虧了。
“……”楊不棄倒是意外能理解這支筆的想法。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不蒸饅頭爭口氣……
“要不我再回去一趟?”他默了片刻, 嘆了口氣, “我現在回去, 申領一個高階的封印道過來,應該能把這家伙制住。”
“算了吧,都快五點了。”徐徒然看了眼手機,“等你再過來,天都亮了。”
實際夏天天亮得早。這個時候,天空已經出幾分白了。
楊不棄一想也是,索就在徐徒然的旁邊坐下來,陪一起仰頭看著鋼筆寫臟話。等了大概十多分鐘,窗外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那鋼筆終于泄氣了一般,從天花板上掉下來,紅紅的墨水順著軌跡甩下來,濺在了鋪滿地板的白紙上。
此此景,讓楊不棄莫名想起了四個字——
杜鵑泣。
……心就還蠻微妙的。
另一邊,那筆仙之筆正拖著軀朝徐徒然緩緩爬來——對,是爬。它似乎再沒有飄著移的力氣了,只從筆下方出一層細細的絨般的東西,靠它們托舉著筆移。
它一邊移,筆頭一邊還滴著墨水。在紙上拉出紅的長長一道,那一個目驚心。
楊不棄就這麼看著它艱難地挪到徐徒然面前,然后唰地一豎,在下方紙面上一字一頓地劃下一行答案。
【21825】
……太難了。
楊不棄在心底嘆。
跟著就見徐徒然將那張紙拿了起來,盯著看了一會兒后,輕輕點了點頭。
然后說了三句話。
第一句是,可以啊,這手速,夠快的啊。
第二句是,不過你這是算標點符號的嗎?
第三句是,我讓你算字,可沒讓你算標點符號啊。
楊不棄:……
筆仙之筆:……
下一秒,就見那筆宛如拼死一搏的蛟龍,猛地向上一揚,拖著長長的墨水痕跡朝上沖去——
,那我再寫一遍唄!
別攔我,我還能寫!我就不信了,難道我還數不出來了——
楊不棄:“……”
他眼疾手快地將沖向天花板的筆仙之筆拿住,無奈地看向徐徒然:“不是我說,你差不多得了啊。”
“再讓它寫一,你這房間還要不要了?”
做個人吧——他差點就將這句話說出了口,轉念一想,為了一個可憎勸一個人類做個人,這話好像總有哪里不對,遂又默默咽下。
徐徒然一想也是,最后還是點了點頭,表示接納了筆仙之筆的這個答案。那鋼筆這才消停下來,啪嗒一聲從楊不棄手中墜落,往地上一躺,不了。
出于謹慎,楊不棄依舊將它用銀紙包了起來,還給加了層簡單封印。旋即抬頭掃了眼徐徒然的房間,深深嘆了口氣:“你這房子,估計得好好修一下了。”
紙張還能直接撿起燒掉,桌子地板也好清理。墻上和天花板上的字跡卻是難搞。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把墻再刷一遍,將麻麻的字跡蓋掉。
“那就重新刷唄。正好給房間換個。”徐徒然站起,隨手撿起邊的幾張紙,“這次是沒經驗。等到下次啊,我先在房間里布置好墻紙,等它寫完,就直接撕掉……”
……你還想有下次?
后的楊不棄震驚地看一眼,心那一個驚濤駭浪。
*
整理工程巨大。再加上楊不棄特意跑來一趟,徐徒然覺得自己得有所表示,于是請他留下來吃早飯。
不過他的存在,不太方便讓養兄察覺。徐徒然就先下樓一趟,將他留在客廳的東西給帶了上來。
完轉移后,又想起楊不棄昨天曾按過門鈴,怕會留下什麼記錄,又走到前門去研究了一會兒。再回來時,正見養兄沿著樓梯走下來。
“你倒是越起越早了。”養兄瞟一眼,“剛出門干什麼?”
“管你什麼事。”徐徒然非常符合人設地說了句,又聽養兄發問,說昨晚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我的事你管。”徐徒然邊說邊瞄了下養兄的神,見他只是皺眉不耐,并沒再說什麼,便知道是敷衍了過去,立刻若無其事地上樓。
據的經驗,這位霸總養兄估計待不了多久就要出門。到時候再帶楊不棄離開,只要他別突發奇想去查監控,應該就不會餡。
不過轉念一想……就唄。也不是什麼大事。了不起到時候再圓唄。
徐徒然打定主意,加快腳步。剛上二樓,卻見楊不棄正站在走廊里發愣,不由一驚,趕過去將人拖進門。
“干嘛呢你。也不怕我哥上樓。”低聲道。楊不棄道了聲歉,略一停頓,又道:“我剛才想把你椅子挪出去,結果看到了你的門把……你門把上那符文,是誰畫的?”
“門把那個?我自己啊。”徐徒然理所當然道,前天晚上畫得比較多,第二天掉了不,就只保留了門把上的那個,“那個不是說有些防功能……當然我不確定我畫的那個能不能用……”
楊不棄:“……能用。”
徐徒然:“誒?”
“我剛看過了,能用。”楊不棄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表,“菲菲教你的?”
“不是,我自己照著書上畫的。”徐徒然莫名其妙,“你當時不是給我一本新人守則,我看里面有這種符文。回來就照著畫了一下……有什麼問題嗎?”
“倒不是說有問題……”楊不棄了額角,猶自到難以置信。
他看得出來,徐徒然說的全是真話。
而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徐徒然,那本守則里面的符文,全是示例圖——主要目的只是為了教導新人如何識別。了解一下大致的作用。
真正要學會使用這種東西,不僅要會畫,更要學會如何往其中灌注力量,對其進行發。而這一些,都是要等培訓的后期,才會逐步深講解的容。
……也就是說,徐徒然是在僅僅看到了示例圖的況下,無師自通了灌注力量的方法,直接畫出了一個能用的符文。
楊不棄心慨萬千,一時沒忍住張開了。
“你確定你是個人嗎?”他忍不住問道。
徐徒然:……???
徐徒然一整個莫名其妙。
干什麼了,怎麼突然就不是人了?
*
又過兩個小時。
徐徒然用完早飯,直接坐著楊不棄的車往慈濟院去了。
房間他們已經盡力整理過了,除了墻壁和天花板上的字跡,別的都已收拾得差不多。楊不棄許諾,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會過來幫著一起刷墻——這種事一個人來做太麻煩。又不適合雇外人。那滿墻麻麻的紅咒罵,旁人看到只會覺得是靈異事件。
……雖然本質上來說,確實是靈異事件沒有錯。
也幸虧原主本就和養兄不和,平時出門就把房門鎖上,倒也不用擔心他忽然進屋。
“你最好換個房間睡。”他還特意叮囑徐徒然,“那筆雖然現在被你搞得慘兮兮,但本質還是個可憎,等級還比你高……它留下的字跡對人也是有影響的。在完全解決前,盡量保持距離。”
“嗯嗯。”徐徒然認認真真地應了。
記住了,以后楊不棄來之前,要盡量把房間弄沒睡人的樣子。
“……”楊不棄也不知這話到底聽進去沒有,頓了幾秒,只得轉開話題,“那支筆,是從姜老頭的店里買的?”
“姜老頭?”徐徒然抬眸,“應該是吧。那家店名確實有姜字。”
“那就是了。”楊不棄道,“那家店……他們行事比較古怪。買他們的東西算是生死自負,風險還是比較大的。”
“我覺還好。”徐徒然誠實道,“不過我有點好奇,他們的商品都是哪里來的?”
“他們算是一個獨立組織,會自己組織人手出去抓捕可憎。也會從其他人手里收。”楊不棄解釋,“有的可憎會以二手貨、收藏品之類的名義在普通人手中輾轉。他們會專門去收集這些,加以束縛制后,賣給有需要的能力者。”
“至于抓捕,則是針對一些中低級的……他們很聰明,從來不會和高等的家伙剛。不過因為很善于利用可憎,他們組織的高級據說多的。”
楊不棄十分負責地科普著,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他對姜老頭淘寶店的偏向。徐徒然卻覺得出來,他對這家店應該不是很認同。
總不好說自己現在是那家店的VIP了,隨口扯開話題,談回了自己那支慘兮兮的筆仙之筆,順勢表達了自己的困。
“我還以為那支筆很厲害呢。”徐徒然道,“結果很多事都不知道……”
“正常。”楊不棄道,“哪怕是全知能力者,也都是有各自偏向的。比如我們院里有一個‘歷史學家’,目前只能‘閱讀’歷史方面的知識,別的方面都不行。”
“哦……”徐徒然若有所思地垂眸,“而且,我記得這個傾向,還能被同傾向高階屏蔽?”
“不止是同傾向高階。其他傾向的高階也能對全知或預知造一定程度的干擾,此外還得看技能。”楊不棄盡職科普,“如果正好是有針對的技能,低階或同階,也能造影響。”
……這倒也是。
徐徒然想起自己的“撲朔迷離”,心中微微一,似是捕捉到了什麼。
說話間,車子已經開上高速,正要駛隧道。在黑暗籠罩的下的一瞬間,徐徒然再次開口:
“對了,還有一個問題,想咨詢你一下。”
楊不棄:“什麼?”
“關于升級。”徐徒然偏了偏頭,“從螢到燭,很難嗎?你花了多久?”
“看個人吧,我生命傾向升得最快,差不多有一個月……”
楊不棄回憶道。徐徒然驚了:“這麼久?”
“算快的了。我預知第一次升級用了小半年。其他人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楊不棄哭笑不得,“至于難度……也不好說難不難。事實上,我對當時的場景已經沒什麼印象了。就記得自己在努力往前走、往前走……”
車子駛出隧道,大片清澈的灑下。楊不棄瞇了瞇眼,呼出口氣。
“然后到了一束——一切,就算完了。”
徐徒然:……
淦。
想起那個在小徑中央搖晃的白點,一想到自己還要再夢里走上小半年,心忽然涌上一想罵人的沖。
*
但不管怎樣,楊不棄的話還是給了徐徒然不小的信心。
本以為自己能夠一晚上升到燭級,結果中途就醒了,實際還挫敗。聽楊不棄說他都用了一個月,瞬間覺自己進度還行。
徐徒然的勝負有時會現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但在這方面,倒是相當咸魚。只要確認自己不是最差勁的那一批就很滿足了。
而之后的幾個晚上,不知是不是因為線路通暢了。每晚都能順利登混之徑。因為知道大家進度都不快,徐徒然也就佛了不,不再像第一晚那樣忙著趕路,就每晚過去打打卡,走一陣,覺得不舒服了就直接強制自己醒過來,反倒覺得輕松。
佛得就像每天上手游清日常——而且每晚過去走走,就能收獲一百到兩百不等的作死值,橫豎不虧。
或許也是因為心態調整的關系,第一晚那種將追到滿頭大汗的古怪呼喚,再也沒有出現過。最多就是些飄在耳邊的囈語,對徐徒然來說,尚在能接的范圍。
另一方面,其他的事似乎也正逐漸步正軌。在接下去的一周中,徐徒然的生活,規律得就像退休老:
每天晚上登錄“混之徑”趕路打卡清日常,收一波作死值。早上起來檢查靈異品們的活況,以確認自狀態。七點鐘下樓。這個時候養兄一般都在喝咖啡,喝完就走。
吃完早飯,檢查一遍房子;調戲一波筆仙之筆,收獲二十到三十不等的作死值。去慈濟院上培訓課,上完回來,如果遇到菲菲,就陪多待半個小時。
回來一般是下午,養兄不在家。楊不棄有空就會過來幫忙刷墻。徐徒然旁敲側擊地問過,他也沒覺出這房子有哪里不對。因為怕牽連到他,一般會在夜前就送客。
到了晚上,再檢查一波房子。有時間再翻翻助理給找的年輕孩猝死的資料——這是當初為了調查原主死因而托人收集的。不過這份資料實在太雜,現在還沒理出個頭緒來。
倒是也拿這事問過筆仙之筆。這個廢,憋了半天沒寫出答案,干脆來了一句“那我死唄”。
晚上九點,布置好房間,安置好靈異品。準時睡去趕路打卡。
醒來又是健康活潑、充滿的一天。
——而事實證明,驚喜往往會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刻到來。
有時還會一來來兩個。
事都發生在周五的晚上,也就是徐徒然接回筆仙之筆后的第七天——這天慣常地進服務,剛沿著小路走上幾步,就聽到了來自腦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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