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越明奪過酒瓶,嚴肅,“不準再喝了。”
裴意不開心地皺眉,手就要去搶,結果左腳絆著右腳直接栽到薄越明的懷里,未出口的聲討頓時變了一聲嗚咽聲,可又可憐。
“小心。”
薄越明怕裴意再摔倒,手扶穩懷中人的形后,才隨手將酒瓶放在了門側的柜子上。
“嗯,好熱。”
怕熱的裴意知到了薄越明上的清爽涼意,想要搶酒的念頭眨眼就變了。
他摟圈住了眼前人的臂膀,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往上,一個勁地汲取涼意。
松垮的浴袍隨之散開。
薄越明不經意地一個低頭,就窺見了浴袍下的一片景,常年居家又藏在服下的皮過分白皙,沾點酒意就浮大片的緋紅。
招人得不得了。
“……”
薄越明呼吸慢了一拍,只覺得眼睛的酸卷土重來。
偏偏懷中的裴意還毫無知覺,帶著酒意的雙眸漉漉的,莫名像是被人欺負狠了,薄紅的一張一合,有些難捱地哼哼,“我。”
薄越明拿他沒辦法,努力用冷靜的語調,“那先松開,我去給你倒水。”
“不,不要。”
裴意下意識地粘得更了,含糊不清地問,“你跑了怎麼辦?”
薄越明再次被氣笑,“這里是我家,我跑到哪里去?”
裴意停頓著想了一會兒,沒想出結果,只能在他的懷里重復著那幾句哼哼唧唧,“……好。”
“現在知道了?誰讓你喝那麼多酒的?”
裴意突然抬頭,氣強調,“我酒量好!能、能喝!”
薄越明反問,“那還要不要喝水?”
“要。”
小醉貓能屈能。
“……”
薄越明無奈,只好帶著裴意往小客廳的沙發上挪。
活了二十六七年,還是第一次學著照顧其他人。
薄越明一手摟著裴意,一手去倒溫水,還心地送到對方的邊,“喝了,喝了就不了。”
裴意盯著純明的白開水,偏了偏腦袋,“白酒嗎?我也能喝。”
“……”
薄越明無聲咬牙,氣樂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想著喝酒。
好在裴意及時接過了水杯,雙手捧著咕嚕嚕地喝完了,然后又乖乖遞了回去。
薄越明問,“還要嗎?”
裴意搖了搖頭,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
薄越明被他專注的目盯得呼吸發燙,有些不自在,“看什麼?”
裴意搖頭不說話,滾了一下結。
他先用指尖了薄越明的臉頰,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膽子,又上手了,“你長得真好看。”
薄越明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類似的夸獎了,但每次聽見裴意這樣夸他,心總會涌起一種莫名其妙的悅意。
他沒有拒絕眼前人的胡鬧,反手攏住他溫熱的雙手,沖反問,“我好看,還是晏岑好看?”
“嗯?”
裴意懵地眨了眨眼,一時間沒想起“晏岑”這號人是誰。
薄越明想起眼前人對于晏岑有過的種種“微妙”,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醋意,鍥而不舍地追問,“裴意,我好看,還是晏岑好看?”
裴意緩慢過濾著這句話里的信息,腦海中突然想起了眼前人的份。
他重新湊回到薄越明的懷中,“二哥好看。”
薄越明挑眉,又繼續問,“黎于安好,還是我好?”
裴意擰了擰眉,一時也不管對方口中提的是誰了,坦誠而熱烈,“二哥最、最好看!你就是我最、最喜歡的——”
書中角。
“嗝!”
裴意打了個小小的酒嗝,止住了那點未盡的形容。
薄越明自然不知道這話的深意,只是瞳孔深的笑意浮到了表面,“真的?”
裴意用力點了點頭,“嗯!”
薄越明攏住他的雙手不松,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小心試探,“喜歡我什麼?我眼睛不好,在薄家的境也不好,從小就不討喜。”
“嗯……”
裴意反應的時間更久了,出口卻還是安,“二哥就是、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是“原著反派”又怎麼樣?穿書至今,他遇到了所有人都比不上薄越明。
對方會護著他,替他擋下傷害,還會給他投喂好吃的,除了……除了不讓他喝酒。
“二哥。”
“嗯?”
裴意雙眼被酒意浸潤得迷離,但堅定回答,“你別怕!”
“……”
別怕?
薄越明的手驟然松,失神在這聲短暫的兩字安里。
裴意又往跟前湊了湊,主將手回在他的臉上,咫尺之間,呼吸相對,“你的、眼睛會好的,什麼……都會好的。”
薄越明說不上是什麼沖,反手輕了一下裴意的后頸,“你陪我好起來?”
“嗯唔。”
裴意敏地了,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嚶嚀,像是應答,也像是撒。
他的神經已經被酒意徹底麻痹,小小打了個哈欠,偏頭靠在薄越明的肩膀上蹭了蹭,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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