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娘越想越覺得怪,在不遠觀察了許久。
韋氏正出門倒水,看見不進院子也納悶的很:“弟妹!干嘛呢!”
芮娘回過神來,朝做了個手勢,韋氏走了過來。
“我剛看到……”
“啥!”韋氏驚呆了。
“你說他們去了你們飯館吃飯,然后還買了好多東西!”
芮娘:“是……而且我跟了一路,發現至花了十貫。大嫂你說一天就敢這麼花,咱們是不是要把剩下的錢幫芽芽要回來?”
“要,必須要!”韋氏氣的不行,但是給錢容易要錢難,現在想要回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韋氏想了想道:“弟妹,你看見把那些東西藏哪兒了嗎?”
“隨帶的那個包袱里。”
韋氏樂了:“行,我知道了,你等著吧,這種人不能用一般的法子去治。”
“大嫂你別沖。”
“我當然不會,但我有的是辦法!”
……
一下午的時間,芮娘這心里也是惴惴不安的,總覺得這個事好像不對,但是哪里不對,卻又是說不上來。
魯越看出了的心事,問了一句,芮娘便把白天的事兒給說了。不過沒說太多,因為沒過多會兒,那陳氏便開始忽然在院中大吼大了。
“誰!哪個天殺的!敢老娘!”
陳氏這一嗓子可謂是驚天地,所有人都被驚了,包括魯老太太,只見陳氏瘋了一樣的從院子里跑出來,一頭就扎到大房去,韋氏正在做飯,就看見沖了過來。
“是不是你!你是不是拿我東西了!”
韋氏一愣:“不是,陳嬸,你說啥呢,我拿你啥東西了。”
芮娘也趕忙出去,全家人都走到了大房門口。
“我那個床底下的包袱!是不是你拿的!”
團結和紅桃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是一頭霧水:“娘,啥包袱。”
韋氏像是懵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不是……你床底下的,那不是你從遂州逃難帶過來的包裹嘛,我想著那一包臟東西臟服的,我今天正好大掃除呢,就還想著幫你洗洗,嬸兒,我這可是一片好心啊。”
“呸!你有那麼好心!我東西在哪兒!”
魯家人這會兒都在院外了,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柳芽和魯恒也回來了。今日魯恒下值的早,聽了芮娘帶的話后魯恒想了很久,覺得逃避不是個法子,于是勸著柳芽回來一塊兒看看,剛走到院子門口,就看見了這一幕。
韋氏見人差不多來齊了,才道:“嬸兒別沖啊,你的東西都在那呢,喏,就在那堆臟服里。”
陳氏回頭一看,那一桶的臟服里正好有自己的包裹,趕忙沖過去,一把把自己的包裹抱到了懷里,寶貝的和什麼似的。
韋氏笑了:“咋了嬸兒,原來你這包袱里面不是臟服啊,看起來你就還寶貝的,是啥好東西啊……誒不對啊,您說您和紅桃妹子團結大弟千里迢迢的過來,挨凍的,難不上還有寶貝?咋不賣了?”
韋氏的話讓團結和紅桃眼睛都紅了,趕過去:“娘,您這個包袱里是啥呢!我咋都不知道!”
陳氏氣瘋了,揮退著眾人:“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
說著就要抱起東西往外跑,誰知道團結想把包袱扯過來,這一推一拉之中,包袱忽然散落了一地。正是陳氏今天在集市上買的那些個鐲子、裳、圍巾。都是嶄新嶄新的,鐲子用一個紅布包的好好的藏在裳中間,但還是耐不住一下子暴在了眾人的面前。
魯家院子里忽然有那麼一刻的寂靜。
“喲!”韋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嬸兒!這是你啥時候買的呀!”
紅桃和團結也驚呆了,團結眼睛都紅了:“娘,您今天進城,原來就是為了去買東西啊?您太過分了吧!只想著自己!”
“我……”陳氏百口莫辯,甚至還想去捂住這個蠢兒子的,無奈魯老太太這會兒也走了上來。
“妹子,這咋回事啊?”
芮娘注意到了柳芽,拼了命的給使眼,柳芽自然心領神會到了芮娘的意思,上前幾步:“姨母!我之前給您那五十貫,是讓您安家的呀,您該不會,拿著這些錢,去買了這些東西吧!”
柳芽一番話讓大家都明白了事的原委,有些路過的百姓也聽得出了鄙夷的神,而陳氏注意到柳芽也回來了,立馬慌張的道:“我當然沒有!”
韋氏:“那您這錢從哪來的呀?難道是大風吹來的?還是說,除了柳芽還有人給你錢?”
韋氏無心一句話,卻讓陳氏莫名其妙的開始張了起來,眼珠子一轉,趕忙把這些東西都遞給了柳芽。
“芽芽,你看,這姨母是一時的糊涂……芽芽,姨母實在是被這過于繁華的京都迷了眼,要不你看這樣,姨母明天就去退,退了好不好?”
柳芽還沒說話,魯老太太便道:“現在就去退吧,現在還不到酉時,人家也沒關門。大妹子,不是我說,芽芽給的錢,不是讓你們安家用的嗎,這些東西加起來已經都快十貫了,這五十貫……不花啊。芽芽啊。”
柳芽趕忙應了一聲:“娘。”
“咱們做晚輩的,要有孝心,這樣吧,你把這些東西拿去退了,剩下的錢,你去幫你姨母尋覓一個宅子,免得識人不清被人騙了。”
柳芽明白了婆婆的意思,趕忙應了一聲:“誒!”
陳氏一聽要要錢,則立馬大喊:“不行!不行!”
“為啥不行啊?嬸兒,你大老遠過來,不就是為了安家嗎?我弟妹去幫你選宅子,肯定比你自己選的好,也不是我們不相信你,你看你這一天就花了這麼多錢……那五十貫……怕不是幾天就沒了?”
陳氏眼睛都紅了,惡狠狠的看向韋氏:“我們家的事要你管!”
韋氏一聽也來氣了,正準備從岔腰開始好好的和掰扯掰扯,就見魯恒忽然不急不慢的從后面走上前來。
“姨母。”
他不疾不徐的一聲喊,讓瘋了一樣的陳氏立馬就安靜了下來,滿院子里人的視線,也都集中到了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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