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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知縣》 第80章 第 80 章

 六月下旬, 夏收的麥子一車車往縣衙附近拉。

 這些基本分為兩類,一個是田佃戶拉來的田租跟田稅, 總共兩半。

 而另一邊則是三家的農戶, 單是田稅就三,剩下的田租已經在三家莊子上過了。

 兩邊對比,那邊無償幫三家干活的百姓, 自然羨慕不已。

 一共只那點,真好。

 不愧是田佃戶,福利就是好。

 這些田佃戶, 被紀煬等人早早分六個莊子。

 劉地兩個,裴地兩個, 鮑地兩個。

 如今算是莊子的管事過來田稅, 這些管事如果雇村民過去幫忙, 肯定是要一部分來付錢的。

 再等個一兩年, 這些被分的莊子, 就是自然而然地村落, 也是最早恢復農戶生態的村子。

 只是現在還沒什麼正式的名字。

 但想著, 喊著喊著, 總會自己的稱呼。

 唯一的共同點,那就是不想跟什麼裴地, 劉地這種扯上關系。

 比如劉地田的一個莊子,因為靠近石橋, 他們干脆就喊了石橋東村,聽著也是很不錯的。

 另一個更靠西邊點。

 干脆就喊了西村。

 竟然也有模有樣。

 負責登記的韓瀟聽了,自然把鄉親們自己喊出來的名字給記上,但并未把他們歸為劉地的村子。

 只說是太新縣下的村落。

 想必以后,也沒什麼劉地, 裴地,所以沒必要記上。

 但這話他們府衙部知道就行,沒必要讓其他人看到。

 三家的佃戶看著,其中一部分則興道:“等田稅的事一完,我們就要有自己的田地了,以后再也不用田租。”

 “真好,可我家沒去修石橋,贖不回來,但打算去給知縣大人放羊,種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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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行啊,是條出路。可惜我那大舅兄,他欠的錢多些,只能給劉家種田。”

 “種吧,今年況好點,田租免了點,還沒要七八糟的東西。”

 “他們要是敢要!我們就敢來衙門告狀!”

 “對,有知縣大人幫我們撐腰呢。”

 三家管事聽著,剛想巡視,又順手要拿鞭子出來。

 方才說話的漢子直接道:“怎麼?還打人?有沒有王法了?”

 “對啊!這還是衙門!有沒有王法!”

 田佃戶也起哄:“衛捕頭!有人在衙門門前打人!”

 “劉家人太兇悍了,一言不合就手!”

 有其他百姓撐腰,本來不敢說話的鄉親開口道:“對啊,有本事你打,打了我現在就上公堂告狀!”

 劉家幾個拿鞭子的管事下意識后退,那里群,看著便不好惹。

 再說,他們人多勢眾啊!

 衛藍適時出現,開口便道:“誰在衙門門前惹事?”

 等走近一看,見那人手里拿著鞭子,冷笑道:“敢在我面前手,你有幾個膽子。”

 眾人只見,那個兇狠的劉家爪牙直接被捕快們抓了起來,更是帶到公堂里面,隨后聽著里面打了十下板子,這才放出來。

 那劉家管事一瘸一拐出來,再也不好意思見人。

 如此場景,讓劉地不人心里生出激,好像面目可憎的管事沒那麼可怕了?

 都是人!

 都能戰勝?

 劉金牙自然氣到跳腳,那麼多人田稅,獨獨打了他的人,這不是當眾打臉嗎。

 又怨這個管事怎麼就他出頭,讓另外兩家看熱鬧?

 管事剛被衙門打一頓,又被劉家打一頓,估計沒個幾個月下不了床。

 劉家田稅的,自然不止這一個管事,剩下的人自然老老實實,再也不敢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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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那邊田稅都很簡單,賬目名冊清清楚楚,六個莊子的管事們也都是認真算好賬目來的。

 但到三家手里的農田跟一部分田之后,那就出了問題。

 這三家手里田地之多,遠超大家想象,所以上的稅也不

 可仔細查驗過后,三家都有田的況。

 田的意思就是,自己有一百畝田地,但只報五十畝,剩下的五十畝就不稅。

 但這個不稅,只是不給朝廷,下面佃戶還是要的。

 那五十畝原本應該給朝廷的田稅,變地主家私有。

 這就是田的好之一。

 以三家手里的田地,那可不是幾百畝的事,至上萬畝了。

 算下來一年都能吃下上百萬斤糧食。

 如果這些糧草用來供給邊關,將士們也不會過得那樣苦。

 這些人不止在吸百姓們的,同樣在吸邊關將士們的

 紀煬看著賬冊,直接打回去讓三家再查驗,看看到底了多

 眼看三家管事皺眉,韓瀟開口道:“劉家,沿河往北,至還有一塊上好田地,至三千畝。”

 “裴家,往南靠近山地那邊,也種的有麥子。”

 “鮑家。”

 說到鮑家的時候,韓瀟笑笑,換做紀煬接口:“往北去山脈地方,這地方田地可不。”

 紀煬兩人把幾重點田地說得清清楚楚,又拿出一張簡易地圖。

 上面哪哪的田地,田地種什麼,是上等田,還是中等田,全都標注的清清楚楚。

 還想田?

 做什麼夢呢。

 這地圖明顯是最近更新過去的,連石橋都給畫上去。

 三家管事一看,立刻收回賬冊。

 聽說三家回去又是摔盆砸碗。

 紀煬,紀煬怎麼什麼都知道!

 他是在三地閑逛,但他能全都記住?

 紀煬能記,但只能記一部分。

 可他手底下的人數以萬計,最了解當地田地的,可不是什麼家主,也不是什麼管事。

 有誰比種田的百姓更了解哪哪有田地,田地什麼況,田地種什麼?

 自從五月份減田租的事定下,還有不百姓過來商議買回自己抵押田地的時候。

 這張從紀煬初到太新縣便開始繪制的地圖,已經著手繪制。

 在百姓們一點點補充,填補之后。

 三地的田地已經了然于

 一個百姓知道一點點東西。

 那沒關系,上百,上千,上萬名百姓,還能不知道?

 就算不知道,他們也自愿去丈量,沒有尺子,可以用手,用腳,用一切能用的工

 他們整天在田地里做事,也沒人會發現異常。

 鄰居倒會發現不對勁。

 但鄰居也在做同樣的事啊。

 就算有人去告發。

 那三家又能怎麼辦。

 更何況,百姓們雖然不懂知縣大人的用意,但依舊乖乖聽話。

 他們已經知道聽知縣大人話的好,嘗到了甜頭,得到了信任。

 便會守口如瓶。

 試想,隨可見的百姓都為你的眼線。

 這圖還不好畫?

 紀煬的太新縣田地圖,讓所有試圖田的人戶白費心思。

 這信任不是憑空出來的。

 是紀煬跟他的手下們,是林婉蕓跟大夫們一點點做出來的。

 誰不知道知縣大人在為他們的吃飯努力,知縣夫人在為他們的健康努力?

 不知道的全是瞎子!

 不知不覺中,太新縣的局勢已經有了很大改變。

 紀煬的靠山,再也不是定江關的將士,也不是利用裴家私兵當后盾。

 而是此的百姓,最窮苦的百姓,也是堅強的后盾。

 不管三家如何生氣,太新縣田地圖拿出來,他們也知道田的不了。

 往年本不用這麼麻煩,他們說有多田地,當地府就認多

 誰敢否認?

 今年不僅要免田租,還要把田的田稅出,還有修橋出的錢。

 泥人都有三分土,更不用說這三家誰都不是泥人。

 想也知道,他們又在暗暗想什麼餿主意。

 紀煬并不去管,而是看著陸陸續續補運過來的麥子,一點點填滿糧倉。

 今年的田稅,算是收尾的很完

 只要做最后的計算,算出今年的田稅。

 該,該用的用。

 要知道去年開倉放糧給百姓們后,他們太新縣衙門可不怎麼富裕。

 現在田稅上來。

 很多事都可以繼續辦。

 比如說賣了糧食之后,就可以買羊買牧草。

 再比如說,填充本地糧倉,維持衙門運轉,再或者照拂百姓。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部分按理說應該給灌江城。

 但紀煬另有打算。

 給現在的灌江城,也只是打水漂而已。

 不如做些更有意義的事。

 百姓那邊喜氣洋洋,算著今年多了不糧食,終于不用像之前那樣到發抖。

 衙門這邊忙著清點糧草,沉甸甸的谷子,總會讓人心極好。

 等清點結束,衙門發小小的歡呼。

 今年一共收了近兩萬萬斤糧食,按照現在的麥價,折合銀子四萬七千五百兩。

 比去年多了一半還多。

 這些有近九都是從三家手里摳出來的。

 有了這些銀子,太新縣可以做許多想做的事。

 之前說的牧場建設,牧場牲畜,牧草,都可以一一購買。

 太新縣衙門的捕快小吏也可以重新招收,還可以拿出一部分銀子出來,做扶江縣一樣的事。

 幫貧苦百姓修繕房屋,備好過冬糧食等等。

 韓瀟看著紀煬大筆一揮,又在做利民工程,當下明白玉縣丞走的時候,對他說的話。

 “等太新縣收到今年的田稅,一定要制止知縣大人。”

 “他真的會隨便花錢!”

 玉縣丞沒說花錢。

 只說隨便花錢。

 因為這些事雖然很有用,但要留一點啊!

 衙門,真的,不能,太窮!

 韓瀟終于明白,玉縣丞咬牙切齒說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現在麥子還沒換銀子呢,知縣大人就開始想著怎麼花了。

 雖然不是他自己,是給百姓們做福利。

 可這也太快了?

 韓瀟心里半是,半是跟之前不同。

 好像心里的喪氣也了點,雖然表還跟之前一樣,可也漸漸發現,把所學變所用,是件十分愉快的事。

 衙門今年的田稅清點完畢。

 如果在扶江縣,這時候就要拉上糧食送到潞州城了,把田稅到漕司,算是完今年縣城的稅賦。

 但像太新縣這種,原本一個縣城的面積人口都大都多,更是三合一的大縣城。

 一般來說就不會自己拉著糧食過去。

 再說,附近的山賊流寇可是盯著糧草的。

 平時不敢搶,但換是糧食,他們肯定有心思。

 所以基本都是由灌江府的大小糧商親自過來收糧。

 把糧食換銀子,到時候衙門也方便去灌江城今年的田稅。

 時間到七月,灌江城大小糧商已經出

 今年的麥子價格還算不錯。

 應該能換不銀錢。

 但太新縣的人漸漸發現。

 灌江府那麼多糧商,收了十幾個縣城,西邊今安縣,東邊文饒縣,全都收了。

 唯獨拉下太新縣。

 如果剛開始還只是懷疑。

 等這些糧商們返程的時候,這些懷疑已經真。

 聽說西村一家人戶,還去隔壁今安縣問了那邊的糧商,說他家有些余糧,能不能賣了換錢。

 那糧商原本滿口答應,一聽他是太新縣的,立刻搖頭,說什麼都不去。

 最后只講,他們知縣得罪灌江城的厲害人,厲害人不讓糧商過去。

 這消息一出,別說太新縣百姓震驚,就連隔壁今安縣,文饒縣,還有跟著太新縣百姓一起要求減免田租的其他地方百姓,全都不敢相信。

 現在誰人不知,他們太新縣只等著糧食換銀子,然后換羊群,換牧草,建設牧場?

 如果糧食只能關在糧倉里,豈不是什麼都干不

 幾乎一夜之間,太新縣都在討論這件事。

 大家仔細合計,今年的糧商真的都沒來,連裴,劉,鮑,三家,也都沒去。

 裴家主指用糧食換錢,然后給自己做新的盔甲。

 現在倒好,因為紀煬的原因,他們都不愿意來?

 那今年就抱著糧食過日子?

 暴怒的裴家主被裴縣令勉強安,但看樣子也只是一時的事。

 劉家倒是淡定,畢竟他家有黑市,而且他家以前也不賣給糧商,反而跟糧商暗中勾結。

 鮑家則哭訴幾句,說如果糧商不來,那修橋的錢都給不起了。

 紀煬看著三家的做派,倒是跟往常一樣,面對這三家的家主道:“你們的意思是,這全是我的錯?”

 三家不說話,連裴家主都不吭聲。

 但意思很明顯。

 您想想,您怎麼得罪人了。

 為什麼因為您,糧商都不來收糧食的?

 您要好好反思反思。

 以前太新縣沒有您的時候,可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

 今年不僅他們三家跟衙門不能用糧食換錢,百姓們也只能握著大筆糧食,很容易被流寇搶,這種況很危險的。

 說來說去,都是紀煬的問題。

 紀煬并不吭聲,看著下面表演。

 如今況是很嚴重。

 最嚴重的,自然還是直接影響牧場,牧場那邊要在秋天的時候把羊群,牧草安置好。

 否則就要等到明年春天,直接浪費大半年時間。

 更重要的是,承諾給百姓們的事沒有辦好,就會損失在百姓當中的信譽。

 如今的太新縣,已經不止在為本地百姓做事。

 隔壁今安縣,文饒縣,以及大半個灌江府的百姓,都在看著他們。

 學著他們要求減免田租,學著他們索要田。

 不夸張地講,作為起反抗的榜樣太新縣,如果這個時候垮了,想來踩一腳的人肯定很多。

 畢竟牧場的事宣揚那麼久,如果到來頭里面空空如也,那肯定會十分丟人。

 太新縣百姓們的擁護也會減。

 沒了百姓們,那紀煬在他們眼中,就跟其他知縣沒什麼區別了。

 試想士氣正盛的時候,來這麼一手,整個灌江府的糧商,牲畜商販都不跟你易。

 等錯過秋天種牧草,養山羊綿羊的好時機,就要等到明年再說。

 那些招募來的牧民,種植牧草的百姓,他們可是既沒有租種三家的土地,也沒了牧場的活計。

 接下來這一年,日子會非常難熬。

 這會鮑家,劉家,乃至灌江城幾個人家都在看笑話。

 甚至今安縣,文饒縣,以及其他灌江府的縣城豪強,都等著紀煬把牧場砸手里。

 讓你減免田租,讓你多事。

 鬧得他們當地百姓也在喊著減田租。

 真是好的不學學壞的。

 不知什麼時候,紀煬所在的太新縣,已經為灌江府百姓口中口口相傳的縣城。

 他們這邊只要有靜,不地方都在響應。

 儼然了百姓們心中向往的地方。

 關注的人越多,失敗的時候,就會越慘。

 不止紀煬知道這個道理,很多人都心知肚明。

 所以這次整個灌江府糧商不合作,以及未來牲畜商同樣不合作。

 只怕不是一家豪強所為。

 而是灌江城那邊有人開的口。

 畢竟紀煬及了這些豪強的利益,也是及他們上面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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