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沒事吧?」溫玉禮把王氏扶了起來。
「沒,沒事。」王氏回過神來,忍不住問,「你如今怎麼這樣大膽了?」
「我怕姨母出事,手裡正好有拐杖能用,就趕把蛇打死了。」溫玉禮說著,扶著王氏往幾丈之外的涼亭走去,行走時王氏見腳不便,也抬手去扶,二人就這麼互相扶著走到涼亭坐下。
周家的護衛們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把毒蛇全打死了,期間兩人被咬,賓客無一人傷。
「母親,果然都是毒蛇。」周煜來到涼亭和王氏彙報,「幸好大夫已經來到府上了,傷的護衛命無憂。」
「也不知是誰如此歹毒,眼紅咱們周家生意好,干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分明就是想讓咱們攤上人命去吃司。」王氏冷聲道,「還好今日賓客無人傷,否則咱們真有麻煩,也多虧了玉……祁王妃。」
說到這,轉頭看了一眼溫玉禮,注意到了臟污的,連忙來丫鬟,「帶王妃去整理一下儀容,換乾淨的裳,我那有幾套新做的服,讓王妃隨意挑選。」
「姨母,我還是喜歡聽您我玉禮。」溫玉禮無奈地笑了笑,說完這句之後便沒有再多說,跟著周家的丫鬟離開了。
眼見著溫玉禮走遠,王氏輕嘆了一聲,「這幾年也不好過吧,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周煜著溫玉禮漸行漸遠的背影,說道:「母親,不是溫玉禮。」
王氏一驚,「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說,不是溫玉禮。」周煜語氣篤定,「雖然頂著溫玉禮的臉,個子與形也一致,但絕不是溫玉禮本人。」
王氏思索片刻,道:「你是覺得今日太勇敢了嗎?」
「我要去驗證一下,母親你先去安賓客們,你我今日見到的這個冒牌溫玉禮,也不知是存了什麼心思來的,我得把的真實份問出來。」
再說另一邊,溫玉禮換好了一乾淨的服,就被丫鬟領著去了周家大堂。不忘帶上了的賀禮,這禮可不能落在賓客席上。
走進大堂里,只有周煜一人和兩杯熱茶。
「王妃請坐。」
「表哥不讓人在這裡面伺候,是想和我聊什麼要事?」溫玉禮坐了下來,慢條斯理地開口。
「你救了母親,母親讓我多謝你,這事算我欠你一個人。」周煜不咸不淡道,「不過,一碼事歸一碼事,冰山雪蓮你還是得給我,至於剛才的事,大不了下次再幫你其他的忙。」
溫玉禮聞言,悠悠嘆息了一聲,「表哥,倒不是我想跟你賴賬,我今日過來就是要跟你說清楚,當初我走投無路,讓丫鬟私下求助你,我知道需要有足夠的利益你才會出手,所以……關於雪蓮的事,是我吹噓了。」
周煜有些狐疑,「你不是說祁王你出這東西去救側妃,一旦得手就會過河拆橋要了你的命?如果你沒有這東西,他又怎麼會你?」
「我與溫南燕不和,這事你是知道的。為了爭寵對我數次陷害,就連生病一事也是裝的,說雪蓮在我手上,祁王便對我嚴刑供,你看我這,就該知道我這幾年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了。」
「那不也是你自找的嗎?」周煜冷冷地瞥了一眼,語氣不帶半憐憫,「當初下定決心要嫁祁王府的是你,如今後悔的也是你。」
「我的確是後悔了,多虧表哥相助請回了太妃,我才能夠掙祁王對我的囚。」
溫玉禮說到這,垂下了頭,「雖然我無法拿出雪蓮來回報表哥,但你的恩德我沒齒難忘。我騙了你,也是因為我想不出其他的法子來讓你出手了,對此我深抱歉。」
不管周煜信不信,如今他都沒有辦法來驗證話里的真假。
或許一開始周煜是極為惱怒的,這才說出了想要揭發的話,可剛剛打死毒蛇保護了姨母的安全,此時認錯態度又足夠誠懇,他的火氣應該也能消了大半。
「既然如此,那就人相抵。」周煜的面依舊繃著的,語氣卻已然恢復了平靜,「看你這兩年過得也不太好,實在懶得跟你計較了。」
說著,他端起了桌子上的茶盞,低頭飲了一口。
「這是母親很喜歡的碧螺春,王妃也嘗嘗吧。」
「好。」溫玉禮見他態度比之前緩和了不,心想多半是王氏說了的好話。
端起茶盞抿了一口,不是個會品茶的人,但這茶香濃而不膩甚是好聞,一口下腹,舌本回甘。
但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口茶喝下去,竟然有了些異常。敏銳地察覺到四肢逐漸變得有些無力,嘗試著握拳頭,果真是使不上勁了。
這碧螺春有問題。
此刻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危,而是在思考著周煜想做什麼?
「表哥這是什麼意思?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限制了我的行為。」
茶里下的葯大概是筋散一類的東西,讓人使不上勁,但腦子還是十分清晰的。
「你方才殺蛇的勇猛樣子,讓我不得不提防你,若是不拿點葯控制你,只怕你打起人來比打蛇差不到哪去。」
周煜說到這,語氣變得冷厲——
「你不是溫玉禮,你到底是誰!」
溫玉禮怔了怔,「表哥,你在說什麼?」
「別這麼我,我可沒有這麼強悍的表妹。」周煜冷笑了一聲,「以溫玉禮的膽子,別說是去殺蛇了,見著蛇跑得比我還快,我和雖然兩三年沒見了,好歹也是從小相識,有幾斤幾兩我再清楚不過了,你分明就不是,裝什麼蒜!」
溫玉禮面如常,不見一心虛,「我沒有在裝,我就是溫玉禮。」
「你不承認是吧?行,我有辦法你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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